明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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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幸猓
风御庭并不回头,冷君毅也不看她,做了个手势,同时道了声请,便一人抱了一只酒坛子,大口往喉中倒去。
“哎,你们……”慕容襄睁大眼睛,这个是喝水还是喝酒啊?
好半天,两人才放下坛子,面朝对方,哈哈大笑。
“冷将军,不错,不错!”
“风公子,再来,再来!”
一时间,竟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两人真是疯了不成!慕容襄跺下脚,也不再理睬,走一边去了,寻了处缓坡坐下,近旁几棵不知名的茂盛灌木,倒是挡了些许星光,习惯的将双手枕在脑后,舒展身子朝那柔软的草地躺了下去。
“公子,回帐篷去吧,这里冷。”有人拿了披风过来,轻轻盖在她身上。
“知道了,我就想躺一下,一下就好!”她闭上眼,听着身旁之人走开,在离她数十步的距离停下,也坐了下来。
“你去看下,风公子和冷将军,拼酒完了没有?谁比赢了?”虽说不想管随他们去,但终究,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的。
阮慎言站起身来,朝那篝火旁围成圈子的人群远远看了一阵,如实禀告道:“应该是冷将军胜算大些,身下已有几个空坛子了,还是面色如常;那风公子,摇摇晃晃,面红耳赤,已经有些醉了……”
阮慎言又说了几句什么,远远的,被风吹散了,断断续续,也没听清。
慕容襄并不在意,只冷哼一声,心中想着,这个风御庭还真好意思说是帮她挡酒,挡酒哪有这样拼命的,想必又是在借酒浇愁了!失个恋而已,就这样一蹶不振了,真不是个男人!
“谁说我不男人?”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带着浓浓的酒味,她吃了一惊,还以为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怎么竟无一是脱口而出了!
呵呵,任何人听到这样的话,相比脸色都不会太好吧?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脸媚笑对着她口中不是男人的男子:“御庭,你喝醉了,听错了啊。”
“哦?”风御庭笑得有些怪异,俊脸血红,浑身都是酒气,歪歪斜斜坐下来,把头重重靠在她的肩头上,喃喃念道:“我怎么会醉,酒不醉人,维人自醉!”
“喂,大哥,你好重,我承受不起!”慕容襄只觉得他的头好重,压在自己柔嫩的肩上,将自己压得直往下坠,死命去推,仍是纹丝不动。
风御庭好脾气的笑了笑,眨着眼睛,说道:“那好,你不重,换你来压我!”说着,抬起头来,将她的身子扳倒在自己肩上。
我的天,这个人真的醉了,还醉得不轻!慕容襄挣扎一阵,无奈被他的大手紧紧按住,只好认命,安静靠在他肩上,闷声说道:“阮侍卫就在旁边,会看到的……”话说到一半,带反应过来,倏的收口,她也醉了吗,这说的什么啊?难道阮慎言不在旁边的话,就可以这样靠在他身上吗?
“子非,你身上摸了什么,好香……”风御庭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汲取着清幽淡薄的味道。
“没抹什么,你是天然的……”妈呀,越说越玄乎了,跟个醉鬼解释什么呢!她有些恼怒,一把挥开他握住她一路发丝的大手,再狠狠推开他的身子,站了起来,眼中冷冽渐浓:“风御庭,我告诉你,你已经喝醉了!我现在好意要扶你回去,你要还是不要?”
“当然,要!”他答的有些含含糊糊,向她伸手过去。
慕容襄刚讲他拉起,不料他却是脚下一软,一个站立不稳,直直朝她倒了下去。
她提防不及,被他重重压倒在方才落下的披风之上,倒地的一刹那,腰间似乎被他轻轻带了一下,往后仰倒的势子好歹有丝缓冲,倒是没有摔痛。
而他,则不露缝隙地摔倒在她身上,说不出的亲密。
“你这个登徒子!”她又急又怒,压下心底那一丝不明缘由的悸动,伸出手来,正欲朝那潮红的俊脸上一巴掌搧过去。
“我头好痛,心口也痛,难受……”瞥见他微微蹙眉,强自忍受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到底人啊是为自己挡酒啊,他醉成这样,她也是要负一半的责任的!再说,要在哪张俊美得有些不像话的脸上留下一个五指红印,实在有些舍不得的。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这回不跟你计较!你快起来啊!”她有些认命地收回手来,去推那跟自己贴得紧紧的男子身躯。
噢,她摸到的什么!自己那柔软细致的小手,抵在他强健的胸肌之上,掌心下是砰砰有力的心跳,丝毫不比她自己慌乱无助的心儿跳的慢上一分。这醉鬼,为何有着如此结实的胸膛,难道自己看错可什么?不好,此刻的他,虽然醉了,却并不如世人所想象中的文弱,依然充满危险与侵略性的!
“你,身子好软……”风御庭叹息一声,面对面朝她压下来。
头顶上繁星闪烁,一张俊朗无暇的男性脸庞,眼神迷离,却是带着坚毅的决心,缓缓降下,温润的嘴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慕容蘘脑中警铃大作,他在干什么?他把他当作谁?喝醉了,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吗?该死的,她可不是别人的替身!
“风御庭,你清醒些,我不是你心中想的那个人!”她低喊出声,急急喘气。
他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唇边浮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应了一声,带着无限的满足,低低地说道:“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你就是啊!
慕容襄大急:“风御庭,你给我起来,你听到没有,我是男子啊,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算什么!让人家看到,会给人笑死,米……“
“你好吵!”他不满地嘟囔一声,大口一张,将他的抗议含如嘴中。
唇瓣相触的那一刹间,两个都是浑身一震,那玫瑰花瓣般的樱唇被他轻含在嘴里,辗转允吸,温柔而又不失霸道,且带着淡淡的酒意,以及那浓得化不开的怜惜,令她只觉得心中骤然以紧,那陌生的感觉如潮水一样袭来,新已经快跳出胸腔,柔软的身子被他的热情引出一阵又一阵的轻颤,那本是欲要推开他的双手,变为了紧紧抓着他的胸襟,全身软绵绵的,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好半天,知道她都激动得快要昏厥过去可,他才微微放开她,一脸沉醉:“好甜,好香;比我想象中的味道还要好!”
慕容襄大眼圆睁,怔怔出神,刚才发生了什么?唇上的压力一松,她全身却都绷紧了:那该死的风御庭,这醉鬼,竟然吻了她!最可恶的,将她当作别人,夺去了这个身子十几年来的初吻!
“风御庭,我要杀了你!”她气急败坏,一拳又一拳,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膛,恨的杏眼含泪,凭什么,凭什么把她当作别人,她就是她,她也是那样心高气傲,独一无二的女子啊!难道就不值得一个温柔的吻吗?
风御庭也不闪躲,双手轻柔地捧上她的脸,醉眼迷乱:“来吧,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话音未落,闭了眼,双唇又颤颤贴了上来。
慕容襄惊呼一声,微张的樱唇被他湿热的舌趁机欺进,一路寻找她的甜美,一旦得手,便肆无忌惮,风卷残云般挑拨与引弄起来。她头中昏昏,稍微挣扎,便被他搂住后劲,更加深入进去,唇与唇的接触,舌与舌的交缠,那样的大胆与坚决,却是她不曾料到的。
她虽然在前世有着情爱的经历,但毕竟隔得太过久远,来到这个朝代,一开始就是由四岁孩童慢慢成长,却哪里经历过男女情事,此刻,被风御庭这样一吻,便真个七荤八素,没了主意。这该死的醉鬼,他还要怎样欺负他!
想着,心里一阵委屈,不由得落下泪来。
他正沉醉其中,突然口中尝到咸咸的味道,心中一惊,从那迷人的唇瓣上不忍撤下,转而吻上她的泪脸,将那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含进嘴里:“别哭, 我的小妖精。”
“你欺负我!”她控诉出声。
“没有!”他搂紧她,像是承诺:“我永远不会欺负你。”
“你知道我是谁不?”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她绝对不要做谁的替身!
“知道啊,你是我的宝贝……”他眼中雾色更深,喃喃道:“见不到你,我都快要疯掉!天知道我有多想你,想把你栓在身边……”
慕容襄一阵气急,听那口气,他是是把她当作别人了!
她来不及细想,瞥见他又自凑上来的薄唇,张口便狠狠咬去!
风御庭突然受袭,哎了一声,双手松开对她的束缚,伸手将嘴唇捂住,坐在地上,一脸茫然面朝着她,指缝中已有鲜血流出。
“登徒子!臭流氓!死醉鬼!”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骂得顺口:“我慕容襄发誓,我若是再被你欺负,我就不是男人!”咦,好像没说对,她本来就不是男人啊,唉,都怪这家后,把她气得都昏了头!
地上的男子,抚着疼痛的额,睁着迷醉的眼,仍是呆呆的坐着,苦苦思索,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六章 清萧吟情
不再理会那一脸醉意的男子,慕容襄理一理衣衫,顺了顺头发,朝那篝火的方向走去。
路上,看见阮慎言正坐在一株杨树下,满脸疑惑,不知在想什么。
她张了张口,正要叫他,忽然想起方才若不是他疏于防范,对她护卫不周,她又怎么会受到那醉鬼的侵犯!想着,心中有些恼怒,也不理他,径直走了过去。
夜色已深,狂欢的士兵已回了帐篷休息,听说明日这剿匪大军就要班师回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病,这一走,却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她习惯性地走到主帅帐前,刚要掀帘进去,突然觉得不妥,手臂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之前是因为冷君毅不在的缘故,她才入住者帐篷,占了人家将军的行军软床,更有那忠心的阮慎言在账外彻夜守护,使得她的已安然睡去。
而今日,冷君毅已经回营,自己却还怎么在人家的帐篷里赖着不走呢!看来今晚要另找地方歇息了,她垂下手臂,正欲转身离去。
“慕容公子,你是来找我么?”冷君毅刚好从帐中出来,看见是她,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赶紧叫住。
“呵呵,不是,正好路过。那个,我不打搅将军休息了,先行告退!”她抱了抱拳。
“公子等下!”冷君毅见她匆匆离去,有些着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慕容襄刚刚被人错吻,心中尚自懊恼不已,见他如此,面色一寒,正要发作,忽然听得他柔声说道:“我帐篷中的床褥被服已经铺好,公子体弱,早些去休息吧,我马上要去巡夜,今晚就不会帐篷了!”说着,松开她,转身离去。
“冷将军!”慕容襄脱口而出,见他不解回头,展颜一笑:“谢谢你!”
冷君毅看得有些失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走向远处。
慕容襄进了帐篷,在那行军软床坐下,一转头,竟看见地上放着一盆温水,正微微冒着热气,在这军营之中,尤显珍贵!
不知这水他用过没有?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用那温水细细的洗了脸手,吹了油灯,躺在床上,心中烦躁,却也怎么也睡不着。
都怪那个该死的风御庭啊,都跟他说了酒后乱性了,干嘛还喝醉酒,那样对她……在此之前,她是从来都没想过这些情爱之事的,这个身子年纪尚小,再说她还担负着那么多的道义与责任,却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想这儿女情长!谁知遇上他,从初见第一眼的惊艳,到林子里与水灵儿的暧昧,两人的纠缠不清,他因为她即将嫁人而吐血,也因为她身着嫁衣而醉酒,他对水灵儿的感情那样深厚,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不是也说过了吗,对她已是刻骨铭心,不在另娶,那么,为何又要趁着醉酒招惹自己呢?
想起刚才那个吻,面上发烫,似乎又不是那么厌恶,她不是也有些沉醉于其中吗?那样出众的男子,如果能在清醒些,不是把她当作别人,那么,她其实一点也不后悔将这个身子的初吻给了他。毕竟自己是身经两世了,没有那么多古板束缚的思想,什么三从四德啊,她完全视为无物,只要感觉对头,想爱就爱了。
只是,他心里还想着水灵儿啊,那个痴情的近乎傻气的女孩子,他与她,又怎么可能呢?这真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他只是喝醉酒认错了人,酒醒之后便什么都忘了,连抱歉都不会有一句,却将她拨弄得心弦凌乱,无端增生愁绪。
她翻了个身,将身上的毯子裹得紧些,迷迷糊糊有了一丝睡意,账外起风了,被窝里却很是温暖,合着些许汗味,和特有的男子气息,让她又想起另一位英俊威武的男子,以及那个温暖结实的胸膛,那天,他便如同自己身上这毯子一般,将她紧紧搂住,与她策马狂奔……
冷君毅。她面露微笑,嘴唇微启,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天啦!慕容襄骤然一惊,翻身坐起,自己今晚是怎么了,竟然接二连三地想着身边的青年男子,此时是盛夏,又不是初春,她却怎么如此春心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