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姝-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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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还是像前些日子般,开些温和的补药,娘娘吃着就好。”
宁贵妃闻言唇角温和道:“有劳院使了。”
谢氏闻言也安心地一笑,一旁的顾砚龄这才道:“可见人逢喜事精神爽,眼看着要抱外孙,姨母精神越发好,脸色倒与外面正盛的桃花一般。”
宁贵妃闻言抿唇一笑,随即点了点手道:“所以你也快给你母亲点好消息才是。”
说到这儿,宁贵妃看向何院使笑道:“正好,今日阿九也在,劳何院使替如意把了平安脉后,也给长孙妃瞧瞧吧,看看——”
宁贵妃若有所指地看向顾砚龄,眼中勾笑道:“可有什么动静没。”
何院使闻言笑着抬眸看了看座下的人,随即点头道:“微臣记住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当何院使转而走下去,静静替如意公主诊脉后,便面带笑意道:“公主的胎象很稳,娘娘和公主皆可放心。”
宁贵妃闻言不由双手合十,语中感激地默念了一句,眸中的笑意越发明显道:“劳何院使了。”
何院使闻言忙笑着颔首道:“娘娘折煞微臣了。”
话一说完,何院使转而朝谢氏身旁的顾砚龄笑着行了一礼,顾砚龄朝上一看,对上宁贵妃带着深意的笑眸,再转而看到谢氏眸中的几分期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转身,唇角抿着恰当的笑意与何院使道:“有劳了。”
“不敢,不敢。”
何院使连道两声,直到顾砚龄伸手将袖口收起,这才恭敬地将兽首枕放上去,在何院使将手搭上脉时,周围似乎瞬间寂静了许多,殿内的人不由都将目光落在这二人身上,虽说是玩笑话,对此事却也是分外看重。
何院使的指间微微一动,平静地抬头看了对面的顾砚龄一眼,随即又垂下头去,这才微微启唇问道:“长孙妃近日来可喜睡?”
顾砚龄闻言点了点头,极为自然地回答道:“这些日子的确好睡了些,我原以为是春困的缘故,难道不是?”
听得这话,何院使并未回答,偏又反问道:“微臣斗胆问一句,长孙妃的月事可来了?”
听到这话,殿内的人都精神一振,眸中微微闪动着什么,满心期待地看向座下温柔的女儿家,此刻莫说是刚怀了身子的如意公主,便是顾砚龄自己也揣摩出何院使这话中的深意来。
因而当着这一众人,顾砚龄也就不再顾忌什么,只如实回答道:“每月的月事我约莫都在月末之时,上月倒是未曾按时来,我只想着可会推到这月,莫非真的——”
话一脱出口,顾砚龄察觉到众人颇有深意的目光,饶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也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因而声音渐渐低下去,顾砚龄也未再开口。
何院使见此不由笑的更为慈和了些,随即缓缓出声道:“微臣方才替长孙妃枕过脉,长孙妃脉象平滑,有珠滚玉盘之状,再闻长孙妃上月月事推至此月尚未到,相信微臣的看法的确无错,长孙妃,已然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此话一出,殿内登时一片寂静,而下一刻,坐在身旁的谢氏不由扶着扶手,微微倾身将要站起,一双美目中满是激动与欣慰。
“此话当真?”
何院使闻言微微转头,谢氏这才察觉有些失态,微微坐回去了一些,而就在此时,耳畔却是再次听到何院使笑然却肯定的声音。
“当真。”
原本安坐在那的如意公主听见此,不由惊讶道:“不到两个月,便能把出喜脉来?”
何院使闻言禁不住笑出声来,随即站起身极为恭敬地拱手下去,不紧不慢道:“若是旁人,微臣不敢言,但微臣行医四十余年,这喜脉于微臣而言,莫说是月余,便是半月,也能探的出来。”
此刻的宁贵妃听了这话,眸中的欣喜便未停过,此刻更是连连出声道:“那便好,如今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话一说完,宁贵妃侧首看向身旁的华枝道:“快准备份喜礼送给何院使,既是好事,便也该让何院使一同沾沾喜气。”
这原是宫中的规矩,何院使未有推辞,只极为祥和的拱手道:“微臣谢娘娘。”
就在顾砚龄还有些微微怔愣时,何院使已然转身在高案上,由小药监伺候着笔墨,将方子开出,随即语中郑重道:“娘娘与公主的补方微臣已写出,长孙妃的安胎药方也在此,长孙妃只用照着微臣的方子进补,饮食上待会儿微臣会将一些需注意的地方写出来送去毓庆宫,只要未沾染,便不会有旁的问题。”
说到这里,何院使又转而向顾砚龄行下礼道:“再有,虽是喜脉,长孙妃无需太过紧张,只需与平日一般就好,适当地散心,走动于腹中的胎儿也是有益的。”
顾砚龄听到这番话才点了点头,何院使随即才接过喜礼恭敬地退了出去,而几乎是同时,原本站在殿中极为安静的宫人们皆喜气盈盈的走上前来,难掩笑意地行礼道:“奴婢等恭喜长孙妃,贺喜长孙妃。”
一时间,众人的祝贺声皆响在耳畔,让顾砚龄还有些未适应,看着眼前每一个人真诚的笑脸,顾砚龄不由伸出手来,轻轻探在小腹上,手下分明与寻常无异,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可她却未想到,就在她的掌心之下,一个与自己,与萧译连着血脉的小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长大,将来,甚至会唤她一声母亲。
“好,好。”
耳畔响起了宁贵妃欣然的笑声,下一刻宁贵妃便毫不犹豫地吩咐身旁的华枝道:“今日是个双喜临门的好兆头,你去准备些赏银来,今日翊坤宫上下皆行赏,共同沾沾咱们这两个孩子的喜气。”
“是。”
华枝极为高兴地点头行下礼,一双好看的眼眸笑如弯月,随即利落地走了下去。
下面人一听,更是喜气高涨,一连行礼道:“谢娘娘。”
当众人接了赏银,宁贵妃随即指了三人道:“这般的好事可等不得,你们快去向陛下,皇后娘娘和东宫报喜去。”
当那三人腿脚麻利地报消息去,站在顾砚龄身后的绛朱似是想到了什么,眼角是遮不住的少女欣喜,竟是不由抚掌一声道:“奴婢记起来了,怪不得近日姑娘总喜吃蜜桔,奴婢听老人们都说酸儿辣女,这蜜桔到底有些酸意,那咱们的姑娘这是要——”
绛朱说到这里高兴地看向眼前的顾砚龄,眼中闪烁着微微的光芒,若是平日里这般越矩,喊着“姑娘”,少不了要被说,可到了此时,众人听了这句话更是喜上添喜。
在这皇家,皇嗣好,若是皇子便更好了。
因而非但未斥责,宁贵妃听到此话也不由说道:“怪道前些日子萧译将皇后娘娘与我这儿的蜜桔都搬去毓庆宫了,原来竟是咱们阿九肚子里的孩子要吃了。”
顾砚龄闻言微微抿首,脸上微微有几分烧,就在众人退下时,宁贵妃这才转而看向一言未发的谢氏道:“如此可好了,也算是安了你和姨母她们的心了。”
原本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讯中,谢氏眸中不由一动,回之一笑时,竟是闪下泪来,这才觉有几分失态,连忙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道:“是,这一辈子也算是放下心了。”
顾砚龄侧首间,恰好看到谢氏微微闪烁的泪光,不由伸出手去,探向谢氏的手边,谢氏的手微微一动,转首间看到眼前的女儿,似乎只一瞬,便多了一份为人母的温柔,反手覆上时,母女的手叠交出彼此的温度,让人觉得温暖而安心。
第一百二十七章()
当消息传至六宫之时,萧译正在东暖阁,建恒帝坐于龙案后,下面依次站着萧译,萧衍,内阁中的严惟章,顾正德,谭吾贞和严厚昭,屋内此刻一片严肃与寂静,建恒帝的手中捏着一封关外急报,眉头微微蹙着,下面的人皆平静地立在那儿,未抬头,甚至未动过一丝一毫。
过了许久,建恒帝捏着西洋眼镜的手微微放下,眼角微微一抬,扫了一眼下面的人,这才淡然出声道:“内阁——”
内阁之中的人闻言皆身子一凛,静静地听到上面响起建恒帝的声音。
“这急报你们可都看了?”
严惟章闻言微微顿了顿,随即缓缓走了出来,躬下身子极为恭敬道:“回陛下,臣等已经看过了。”
“嗯。”
建恒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急报不紧不慢地叠好,重新放了进去,捏在手中朝座下的朝臣扬了扬道:“那你们说说,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严惟章眼眸微微一抬,看了眼被建恒帝撂在龙案上的急报,随即再一次垂下眼眸恭敬地道:“回陛下,臣等以为,此番该战。”
建恒帝微微阖眸,似是疲惫般拿拇指揉了揉太阳穴,语中听不出一丝语气道:“宣府左扼居庸之险,南屏京师,乃是防御北方鞑靼的咽喉之地,从前鞑靼不过入冬之时骚扰边境,此次却是重兵压进宣府,若是不战,只怕无需人来,你们便都要护送朕南下了吧。”
“微臣惶恐——”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众臣却是听得了不一样的愠怒来,此刻皆不敢再只站在那儿刷刷嘴皮子了,皆是撩袍跪了下去,埋首于地。
建恒帝冷淡地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又落回到内阁,不紧不慢道:“那你们倒说说,这仗该怎么打?派谁打?”
话音一落,殿内再一次安静下来,郭慎宗与萧康皆已死,若真说与鞑靼有交战经验,且在边关颇得军心的,便只有一个顾敬明与顾子涵了,似乎,这个问题并不难。
可难的是,这二人皆是顾家人,顾正德作为内阁次辅,自然要避嫌,而内阁另外便是严惟章与严厚昭父子,若是叫他们举荐,只怕是在做梦,因而此时的谭吾贞抬眸看了看,却是微微挺直了背,毫不犹豫地探出脚,朝前走去。
“陛下,微臣以为,征虏右将军与辽东总兵的两位顾大人,皆堪当此次战事,微臣恳请陛下降旨,命其二人赶赴宣府,抵挡鞑靼。”
当众人眼看着谭吾贞走了出去,耳畔响起的却是严惟章的声音时,都不由微微一愣,一时之间竟是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无论是在内阁,还是在朝堂之上,都是明争暗斗的严阁老与顾阁老何时这般好了?
原本默然地顾正德听得此事不由地微微皱眉,抬头之间正对上严惟章认真的眸子,一时之间竟也察觉不出眼前这个老狐狸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建恒帝扫了一眼眼前的首辅与次辅,眸中带有几分深意地看向严惟章道:“严阁老这番话大义的让朕也反驳不得了。”
严惟章闻言连忙惶恐地拱手道:“微臣不敢,陛下抬举了。”
建恒帝摆了摆手,随即道:“起来吧。”
待严惟章缓缓起身时,建恒帝环看众人一眼,随即语中渐渐变得认真和肃然。
“若论对关外军务的了解,非他二人莫属了,严阁老既是像朕推举了,你们可还有旁的意见?”
皇帝已然将话说到这里,若是再有意见,那分明就是没眼色了,因而众人连丝毫也未有,便躬身道:“微臣附议。”
“好。”
皇帝声音分外沉定,随即侧首看向一旁的冯唯道:“拟旨,封顾敬明为镇朔将军,兼任宣大总督,另封顾子涵为山西总兵,命其二人火速赶往宣府坐镇,对抗鞑靼。”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在意料之内,却又在意料之外,虽知道此次举荐,必会升任,可未想到皇帝竟是给出了如此让人眼热的兵权与地位。
顾子涵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山西总兵之位,而顾敬明更是成了宣大总督,闻其名便知,宣大总督乃是掌管宣府与大同,宣府与大同正属于当朝九边重镇,而大同更是这九边重镇之首,顾敬明坐上这个位置,便能凌驾于各级总兵之上,上面也唯有一个兵部尚书压着罢了。
此次出征,顾家上下,是真的风光无限,再也无法阻挡了。
可见,到底是亲家,尤其还是东宫的亲家,皇帝这心就禁不住地朝过偏了。
可即便这样想,他们也不得不服,谁让他们府里出不了个能打仗的。
“奴婢遵旨。”
听得冯唯的应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建恒帝转而看向下面,扫到众人变化的神色,唇角淡淡一动,当看到严惟章与顾正德彼此淡然的模样时,眼中微微一抬,随即又出声道:“此番是大战,兵家之事上不能只有一人之言,你们倒是再说说,这副总兵之位,何人能担当?”
副总兵,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毕竟总兵与都督决策,却也要副总兵适当提出建议才行,从前没少有身为副总兵的无能,明知上级决策有误置若罔闻,最终酿成延误军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