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 (三皇五帝之三皇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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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对雷聿这个从认识情欲二字俊整天迫著娈童跑,完全忘记世上犹有种生物名唤女性的家伙来说,爱上姑娘家别扭至极。
他这辈子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爱上女子,会想要个女子回家生一堆小萝卜头,最后与之葬在一块儿长相厮守。
因此,无论他怎么看著绵绵流日水,手指如何想袭上绵绵的胸前,唇办颤颤著欲一亲芳泽……无论欲望多深,他依然坚持、坚定地出外找美少年。
然后三更半夜蹲在客栈的床铺上,暗骂自己是个大白痴,美色当前竟然没能动手兼动口。
第二天,依然故作无事状,夜里依旧呜呜呜地暗自饮泣。
隔天,一样:再隔天,没变!
他万分困难地克制住别扭心情,下定决心要抓着绵绵追问他的生辰八字外加家住何方,好找个黄道吉日杀他个片甲不留……更正!上门提亲。
如果绵绵不从呢?呵呵呵,这点他早有对策,世上有种方法名唤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统统杯吃人腹后,还怕绵绵不从吗?
但是别扭这种病若是三两天即能治好,雷聿便不用日日想者绵绵出门追美少年了;简单的说,他虽然决心已定,可惜没有开口的勇气。
花房门口他低著头默默无言,下楼梯时默默无言,吃早饭时更是默默……默默瞅著绵绵流口水兼无言。
绵绵的脸,他真是百看不厌啊!
“怎么盯著我看,有事吗?”
绵绵夹起一块豆腐,发觉雷聿双眸依然直勾勾地往他瞧来,于是朝著正在傻笑的人儿柔然一笑,声音轻缓。
雷聿本想说没事,可开口前心思一转,发觉这正是导人话题的大好良机。
经过几天挣扎,他心里已有一番品质优良的话可供使用,包准绵绵听了大为感动,立即允诺此生非君不嫁。
雷聿喜孜孜地在脑海复习话语,以免到了要讲的时候说得不流利,紧接著他清清喉咙,双唇做启,吐出第一句话来——
“绵绵你……”
“到了。”绵绵目光飘向远处,嘴角挂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讲半句不到,绵绵的声音却刹那间夺走雷聿的注意力,亦将原本的台词忘得一乾二净。
“什么到了?〃雷聿大惑不解。
绵绵转眼看著他,神情柔和。“我们走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难道你忘了?”
恍然大悟的雷聿张著嘴,没能回答,他的脑袋已经将此事彻底删除,半点儿都想不起来。
“听说御史住在城郊,昨天进城时天色已晚不方便前往,才等到现在。”绵绵口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一会儿用过早餐就去吧!〃
雷聿点点头,瞧著绵绵又痴呆了,傻傻地持续将炒花生夹到自个儿碗中,夹光半盘花生都没有知觉。
对于他呆头呆脑的举动,绵绵仅是笑了笑没提醒他。
过了半晌官鞋好像被雷打到一般瞬间清醒,张口结舌望著绵绵,呐呐吐出一句话来:“我们?你刚刚说我们?”
绵绵点头。
“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来这里要找御史啊!〃雷聿犹有神智清醒的时候。
“是没说过,你亦没说过你的目标定失窃的官印。”绵绵抿出一丝笑,冷冷地像个猎人,而非他平日装扮出来的娇柔小女人。
只是,他举筷夹酱菜的动作依然轻柔,兰花指翘得秀媚。
“你是谁?”问这句话,雷聿心情复杂之至.〃小门小户的小人物,你不会认识的啦!〃绵绵放下筷子,一手敷衍地朝著雷聿挥挥,一手娇羞地掩住双唇。
动作十足十的女人味,但他的眼里闪烁括着精悍光芒,倒又像个干练的男人。
“你的目标跟我一样?〃
雷聿失了笑容,有种上当的感觉!可最让他生气的却非上当了,而是……他为什么仍旧会看着绵绵的舱流口水,好像一辈子没看过女人似的。
“这事闹得这么大.你总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个想在这事上得到好处吧!〃话语虽然凌厉、绵绵的笑容却天真可爱;大有骗死人不偿命的味道。
“你利用我。”雷聿中肯地指控道。
有吗?”重新举起筷子的绵绵反应十分快。
雷聿瞪著他,如果色心没发作,他一定打得下歪著头望向他的脸,可惜……他想打,真的,用嘴唇打!
“我记得当初是你邀我一起走的耶,你还记得吧!〃绵绵歪著头望向雷聿,眼中充满无辜。
看美人看到变白痴的雷聿竟然傻傻地点点头,同意绵绵的话。
“既然记得,你气什么?”绵绵又是一笑,光彩动人。
我没生气。”雷聿呆呆地回应道。
〃等会儿一块儿去找御史吧!〃绵绵前倾身子,将笑容送到雷聿面前。
雷聿的呆样真是好玩极了,百看都不厌,怎么瞧怎么有趣。
闻言,笨笨呆呆没啥神智可言的雷聿再度点头。“好啊!〃
话才讲完,刹那间清醒的雷聿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吞到肚子里去。
呜呜呜,为什么他对绵绵就是没有抵抗力?
虽然不甘心,虽然有点恼火自个儿,虽然暗暗在心底约束自个儿不可再犯,可是雷聿没节操的眼睛,又被绵绵如花笑靥吸引而去,嘴角不由得上扬,绽开一朵呆呆加傻傻的笑容。
唉,没救了!
御史所住的地方是间位于郊区的大杂院,因为租金便宜住了各种人物,有寡母独子,有落拓失意的读书人,还有许多孩子穿梭其中。
总之,就是一票论起八字来个个不超过三两的人们,即便有人八字算来仅仅一两也不足为奇。
再加上不知哪家所养的鸡与狗四处乱窜,喈杂混乱的程度非一般人可以想像。
这些人无论是穿著或言行举止对两人来说部属陌生,虽说他俩平日常在江湖活动,所见所闻并非一般贵族子弟可以比拟,但两人昔日来往的都是自成一派的江湖侠士或成名多时的剑客!何曾见过这群脸上写著“我很衰”的人们。
两人默然地从这群人身边走过,无论如何这些人都不关雷聿和绵绵的事,他们要找的另有其人。
御史住在哪问房子雷聿完全不需要询问,笔直朝著北面一间虚掩的小门走去。
绵绵在后头跟了几步,疑惑地跳上心头。
雷聿知道御史住在何处?他怎么会知道?
焰武朝廷知道御史的大致落脚处并不稀奇,御史有义务定期向朝廷,但确切的地点为什么他也晓得?
现在想到其中疑点的绵绵难免感到苦恼,他本以为雷聿呆,没想到他比雷聿还呆,简直像被笨蛋骂笨一样令人吐血。
“你怎么知道?”
好学生有疑惑一定要问,绵绵适时当起好学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雷聿面前,奉上无往不利的媚然笑靥。
“知道什么?”雷聿再度陷人呆滞恍神中。
没法子,对他来说绵绵的笑脆比醇酒更迷人,怎么看都不会腻。
“知道他住在这问屋子里。Ⅲ绵绵指指小木门;笑得人畜无害。
应该很简易的问题让雷聿皱起眉头,一副从没想过的样子。
“三王爷十分欣赏御史,当年科举时即走二王爷大力推崇才点他为状元,之后在官场内也一直对他照顾有加,是故两人之间一直有联络,消息是从二王爷那里来的;”雷聿挑字用,以免他与钦聿、钦雷的关系曝光。
可惜他完全不晓得。绵绵既然有办法埋伏在大官屋顶上,又怎么没见过二王爷钦聿、焰武皇钦雷的面庞?
三人完全一样的脸、身材与声音;早让绵绵猜到其中有鬼。
但绵绵完全不说破,依然笑帘可掬,满脸想接著问下去的味道。
门在此时被人拉开,他们的对话被迫中断。
拉开门的人想当然耳即为引起此次事端的御史,只见他隐身阴暗处,让人瞧不清其面容。
两位请进。”
清爽的声音使得雷聿表情僵硬。依经验判定,声音好听的人多半容貌也佳,怎么他的脑子里完全搜寻不到御史的资料,好像被什么东西彻底清除一般,怎么搜寻都是徒劳无功,未见痕迹。
怪了.如果是条大鱼,他怎么没吃到?
这个问题比官印的下落更困扰雷聿。
走进屋中,御史由阴暗处现身的刹那,雷聿恍然大悟。
绵绵呆了。
他拉拉雷聿,小小声问道:“御史不是得明察暗访、布衣游走.以举报真实情况给焰武皇知晓吗?他这样子,谁认不出来啊!〃
雷聿苦笑了下。“有人负责暗访.也有人负责明察嘛,他长得这么好认,让当地父母官不敢怠惰,也算是一种功力。”
雷聿用苦哈哈的脸,说者连他自个儿都不相信的说辞。
御史的长相,嗯,很好认。
他并非长得三头六臂,或脸上有碗大的胎记,不过也差不多了啦!
试问,有哪个正常人脸上充满了三种颜色——红、黑、紫,简单的说,是一张七月半出门逛到哪里,哪里就会请道士洒水趋邪,而且若想做扮成鬼完全没必要化妆的可怕脸庞。
依它们交错组合的方式看来,肯定不是最近被人毒打一顿弄出来的伤;被打尚会留下些许完整肌肤,看得出正常肉色,而此人……若非被人下毒恶整,就是上天开了一个大玩笑。
而御史对两人对话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将门关上,替两位客人倒茶。
这种话他听得太多,多到此种程度他尚当成友善。
将一盘瓜子、三杯茶放上桌后,御史大人迳自坐下,对著两人扬起一丝笑。
“两位可是为了官印前来?”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理由十分单纯,有人看过鬼在笑吗?好,就是那种感觉,就是那种震撼度。
两人不自在的神情御史一看即知,面上笑容趋缓,眸里却没有责怪之意。
半晌两人大梦初醒,带著腼腆笑容落座,并且有志一同地举茶啜饮,掩饰片刻前的失礼行为。
长得很像鬼的御史神情淡然.没追问下去,但无表情的面庞却予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习惯他可怕面容后,倒也觉得没什么,感受不到威胁遑论压迫?相处久了或许还会觉得他是个值得亲近的人物。
相貌十分惊人的御史名唤云史,之所以没跟锺馗发生同样的命运,全赖三王爷钦聿不看相貌、只正文才的严肃性格。
想当然耳,若主考的人是钦雷或雷聿其中之一,必定早早就以有碍观瞻为由将他请出殿中。
话说回来,长成鬼样却叫云史这种典雅的名字,还真是说有多不配就有多不配。
“这位是雷聿公子吧?”
他的平和口吻换来两人吃惊目光。
他们讶异于他知晓焰武国内数一数二的大秘密。
浓浓的佩服感油然而生,雷聿开始了解钦聿为何对他推崇之至。
雷聿先一步饮起惊诧神情,想起钦聿对此人欣赏有加,若由钦聿口中泄露出什么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撇了撇嘴,收起胡思乱想的心绪,雷聿正待开口,云史却抢先一步——
“若我没认错,雷聿公子的另一个身分应该是三皇五帝的聿皇。”
雷聿呆呆地点头,表情疑惑。
他身为聿皇的事虽说没有刻意隐瞒;但也不曾四处招摇,况且他以往与云史应无任何交集,没打过照面、没进行过交易,更没结下梁子,按理说他们应该不相识。
云史一笑,转向绵绵。“而这位我猜是汜崎的绵绵。”
他不在绵绵二字后加上公子,乃是见绵绵身著女装,推测他不希望暴露性别,索性仅唤他为绵绵。
短短几句话立即让两人表情一肃,蓦地察觉此人并不简单。绵绵眸中杀意乍现,雷聿反应好些,仅想逃离现场永远别跟云史再会云史没卖关子卖到树敌的程度,轮廓柔和的面庞上摆出善意表情。
“雷聿公子身上有皇五帝特殊的薰香味。”
雷聿反射性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旋即想起香味是一种看不见摸不著的东西,想装作者无其事
但已经太迟了,旁边两人目光中不由自主地书瞒“白痴”二字。
“至于绵绵……”云史的目光向绵绵,神情严肃又合著一种奇异的依赖意味。“你是我请来的。
绵绵先是微怔,而后浮现笑容,面对客户用的那种带有距离的笑法。
很奇妙,原本他对客户的身分是真是做总会确认又确认,可是他轻易就相信云史,认定云史值得他信任。
“对你有些抱歉;当初怕被人发现行踪,没告知我的所在地,难为你还找得到。”这话自然是云史对绵绵所说。
一旁的雷聿自顾自地点著头,点到一半却突然呆掉了。“原来如此,难怪你知道……咦。绵绵是你请来的?”
对于明显的事实,另两人都没有回应。
倒是弄不懂,怎么如此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蠢笨至此还能当聿皇,真不知三皇五帝”当初挑人的标准是什么。
雷聿先前胡里胡涂忘记此事的重凄性,现在一被提醒,怒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