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征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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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将弓箭挂在腰间,辞别仙师下山。这匹龙驹好不快便,但听风声,不消片刻,来到山西。
到龙门县,按落云头一看,早到平辽王府前,说道:“我几个年头不在世间,但不知母亲妹子如何?”正在此想,只见走出一个人来,名叫薛青,抬头一看,问起原由,薛丁山细说一遍。薛青叫声:“小主人,你自从龙门射雁身亡,夫人终日痛哭,难得今日回来,使小人喜出望外。待小人进去通报夫人。”薛青来到中堂双膝跪下说:“主母,当年小主人未死,特来禀知夫人,现在辕门外边。”夫人听了此言,心中大喜,吩咐薛青说道:“快快出去请大少爷进来。”薛丁山一进门,跪下拜道:“母亲,孩儿拜见。”夫人抬头一看,果然是丁山,乃抱头大哭,说:“七年不见,今日相逢。我儿细细道来。”薛丁山道:“母亲,孩儿那时射雁,误被父亲射死,王敖师父即差虎衔去,救活儿性命,在山修道。今日师命孩儿下山,与我十件宝贝,说圣上被围锁阳城,父亲被飞镖所伤,无人往救,目下长安挂榜求将,孩儿要往长安揭榜,领兵前年西凉,救父要紧,特先来拜见母亲,随后就要起程。”夫人听了,大喜道:“难得仙师相救,飞年恩养,又前去救父亲,这也难得。”金莲小姐在内闻说哥哥回来,大喜,即忙走出中堂,见了哥哥,满心大悦。兄妹二人也有言语,回身拜见樊氏二娘,摆设团圆酒,与孩儿接风。饮酒之间,夫人下泪说道:“孩儿呀!闻得西凉兵将凶狠,不卜你父死活存亡?叫做娘的怎么放心得下?”丁山听了,忙跪下说道:“母亲不必愁烦,待孩儿明日到长安揭榜,前去救父,母亲放心。”夫人道:“孩儿你要上长安去救父也罢了!生死愿同一处,为娘的同你前去,免得挂怀劳心。”金莲小姐上前道:“哥哥,小妹亦受仙母教习仙法,炼就六丁六甲,金甲神符,武艺精通,凭他番兵百万,哪里在妹子心上。现与哥哥一同前去救父。”薛丁山说:“妹子果有仙法,一同前去更妙,但不知家事田园王府托与何人?”夫人道:“托樊氏二夫人便了。”母子兄妹三人谈了半夜,各自回房。未至天明,各自起身,将家事尽托与樊氏夫人。收拾齐备,兄妹结束停当,与母亲离了山西。百官相送,传令不必远送,放炮三声,径向长安大道而行。
不一日到了长安进城,果见操演兵马。丁山来到午门,看见榜文张挂,有圣谕招将领兵到西凉救回圣上,官封万户侯,妻封一品夫人。薛丁山大悦,忙上前揭了榜文。守榜官看见,忙来见鲁国公程千岁。咬金听说,忙上马来到榜前,见一少年将军。程咬金大喜道:“昨日张榜,今日就有人揭榜。待我问他姓名,有何本事可退得辽兵。”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18 回 薛丁山领兵救父 窦仙童擒捉丁山
却说程咬金留少年将军,来到自己府中,问小将军姓什名谁,有何本领,来揭此榜文?薛丁山启言道:“老千岁,我乃平辽王之子丁山,师父仙法救去,几年教习兵法,今命小将下山往西凉救君父,今连母亲妹子一齐至此,望老千岁奏明殿下,待我领兵征西辽。”程咬金听了大喜,说道:“小将军原来是平辽王之子,恭喜,待一同去朝见殿下。”二人齐上马来至午门,当驾官奏明李治,殿下升殿。程咬金同丁山上了金銮殿,朝见已毕,殿下道:“原来是薛王兄。
卿家有何本领?受此重任去征辽。”丁山奏道:“千岁在上,臣父蒙圣上洪恩,拜将征西随驾番邦,不料被困锁阳城。今闻千岁招纳贤士,臣遇仙师传授兵法,岂怕辽兵百万,苏宝同之厉害。此去必要杀死苏贼,平定西番。”殿下举目一看:果然相貌不凡,人才出众,必然大将之才,心中大悦,封丁山为二路元帅。就当殿挂帅,亲赐三杯御酒说:“王兄领兵前去,一路上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救了王父龙驾,得胜回朝,其功非小。”薛丁山谢了恩。程咬金说:“千岁,救兵如救火,殿下速降旨意,命各府爵主明日教场点起大队人马,连日连夜往西番救龙驾,要紧要紧!”殿下说:“老王伯,这个自然要紧的。”即降旨意,各府公爷回家,各自整理盔甲,殿下回宫不表。且说薛丁山威威武武,来到程府中,咬金设酒饯行,当夜不表。
到了五更天明,各府公爷俱戎装披挂,结束齐整,到教场中听令。薛丁山头上带一顶闹龙束发太岁盔,身披一件锁子天王甲,外罩暗龙白花朱雀袍,背插四面描金显龙旗,足穿利水穿云鞋,上截装成描凤象战靴,手持画杆方天戟,腰间挂着玄武鞭,左边悬下宝雕弓,右边袋内放下三支穿云箭,座下一匹驾雾行云龙驹马,后面飘着一面大纛旗,上书着大唐征西二路大元帅薛,好不威武。来到教场,诸将上前打拱已毕。点清了三十万人马,薛丁山命尉迟青山解粮,点罗通为前部先锋,点程千忠为后队,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后面薛丁山祭过了旗,放炮三声,摆开队伍,众将保住了元帅。程咬金亦是戎装甲胄在身,径往西番大路而行。夫人小姐亦结束打扮一同前往,只见龙旗分五色,剑戟密层层,军队分行伍,众将似天神,尽带乌金盔,都穿亮银甲,果然名不虚传。
出了陕西,过了宁夏,出了玉门关,前面有座棋盘山。山高险峻,只听山上一阵锣响,山上有数千喽罗下山来了,冲出一个大王,年纪还小,一表堂堂,身长三尺,头戴亮银盔,身穿熟铁甲,手持黄金棍。他是王禅老祖的徒弟,武艺高强。他在上望见唐军营中薛金莲,不由神魂飘荡,妄想拿来成亲,持了黄金棍飞奔而来,挡住去路,大叫一声说:“打我山前过,十头留九个,若然没有买路钱,去走你娘的尽头路。不肯拿来,你军中留下一个少女子,做个押寨夫人。”罗通听了大怒道:“好大胆的狗强徒,天兵到此,你如此口出胡言乱语。”把枪一起,照胸一枪,向面门上刺将进来。那大王叫窦一虎,是步战,纵跳如飞,把黄金棍望枪上噶啷只一枭,亦来得厉害。罗通此条枪,抬转来了,又是一枪,如是窦一虎抬不起了。二将交锋三十余合,罗通果然本领高强,杀得窦一虎浑身是汗,险些儿被刺了,把身子一扭不见了。罗通抬头看,说:“这就奇了,方才这矮子正要拿他,为何就不见了?”三军看见强徒好似玩戏法的,忽然不见。罗通心中想道:“不如追上山去,捣其巢|穴,除此草寇,好等通商来往。”算计已定,带领二千铁甲,杀上山来。小姐正坐忠义堂,喽罗报上山来。启:“小姐,不好了!大王在山前打探,不料来了唐朝大队人马,大王要截住讨买路钱,那军中闪出一员先锋,十分凶勇,与大王交战,有三十余合,大王大败逃遁去了,这唐将追上山来了。”小姐大怒:“唔!有此等事,待我拿他便了。”上了白花龙驹,带领三百女兵,冲下山来,刚刚正遇着罗通。罗通见一员女将冲下山来,抬头一看,真是绝色的女子!你看她怎生打扮,但见头上挽就螺丝黑狐尾,倒挂雉鸡翎高挑,眉似绿柳两弯青,面如傅粉红杏艳,一口银牙,两耳金环,十指尖尖如春笋,身穿锁子黄金甲,八幅护腿龙裙,足下小小金莲,果然倾城国色,好似月里嫦娥下降。罗通哈哈大笑说:“你这女子有何本领?口出狂言,快快跟我到营中,送与元帅做个夫人罢!”小姐说:“狗南蛮不知俺窦小姐的刀法厉害么?你敢讨我的便宜,不要走,照刀罢!”把刀一起,望着罗通顶上砍来。罗通把枪逼在一旁,还转过来一枪,劈面上刺将进来。小姐把枪噶啷啷一挡,打马急战交锋过去。二人在山前战到二十回合,小姐虚晃一刀,带回马就走,叫一声:“南蛮狗,咱不杀你了,好走呢。”罗通不知她有计,打马也追下来了。窦仙童回头一看,正中机谋,忙向怀中取出捆仙绳,抛在空中。罗通抬头一看,只见一道红光落下,被她捆住,昏迷不醒。翻身一跤,跌下马来,被喽罗拿上山去了。
那窦小姐收了仙索,又到阵前讨战。败残兵卒报进营中说:“元帅,不好了!山上有一女子,能用妖法,把先锋罗千岁用绳索生擒活捉上山去了。”薛丁山听报大怒,吩咐军士备马抬戟,说:“待本帅亲自捉贱婢。”装束停当,跨上龙驹,手持方天戟,带领三军,冲出阵来。来到阵前,一声大叫:“贱婢,好好放我先锋出来。若不然,本帅要将你巢|穴踹为平地。”窦小姐一见,心想:我一十六岁,从不见南朝有这等美貌郎君,面如傅粉,口若涂朱,两道秀眉,一双俊眼,好似潘安再世,宋玉还魂。窦小姐暗说:我枉生这样花容,如此才郎难逢。便说:“来的唐将少催坐骑,留下名来?”丁山说:“唔,你要问本帅之名么?我乃唐王驾下元帅薛丁山便是。你快快放罗千岁出来,我要去锁阳城救君父。”窦仙童听了,说:“奴家有言相告。”元帅说:“有话快说来。”小姐道:“奴家乃非俗人,是九龙山黄花圣母徒弟,仙师传授,武艺精通,虚度十六岁,父母早亡,只有哥哥窦一虎,有地行之术,奴家窦仙童欲与元帅成凤鸾之交,同往西凉救驾,不知将军心中如何?”薛丁山一听此言,心中不悦道:“不识羞的贱人,我乃堂堂世子,岂肯与你草莽匹配。快照本帅的戟罢!”一戟直向小姐面门上刺去。那小姐不慌不忙,举双刀一起,架在一边。二人战在一处,杀在一堆,一连二十个冲锋,战得窦小姐满面通红,两手酸软,哪里是薛丁山对手。只得把双刀抬定方天戟,叫声:“郎君,且慢动手,看我的法宝。”就在怀中取出捆仙绳,望空一抛,将丁山捆住,大胜回山,将丁山解进银銮殿。
薛丁山醒来,见了窦仙童立而不跪,口中骂道:“贼泼贼,好妖婢,你用妖法捆我天朝元帅。”窦仙童说:“奴家惜你人才出众,饶你一死,今日就在山寨成亲。”薛丁山喊道:“要杀就杀,何必多言。”窦小姐听了,吩咐喽罗推出斩首示众。
喽罗得令,即将丁山推出。
不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19 回 薛丁山山寨成亲 窦一虎归唐平西
却说女大王命喽罗将丁山推出斩首,正要开刀,只听有人叫刀下留人。你道是哪一位?就是程咬金!他在大营听得军士报说:“帅爷与女将交战,不上三十合,被他红绳捆住,把帅爷活捉上山去了。”程咬金听了,吓得魂不附体,开口便问道:“怎么!”军士说:“阵上女将要与帅爷成亲,帅爷不肯,被她拿去。”咬金问此女生得如何?军士回道:“好一个绝色女子。”程咬金对柳氏夫人说:“夫人,令郎今日捉去凶多吉少,待老夫为媒结成姻好,同去西凉救驾。”薛金莲听说哥哥被捉,柳叶眉边生杀气,说:“待我前去为兄报仇。”夫人说:“我儿不可,你哥哥尚然如此,何况你去。听老伯之言,前去说亲救驾要紧。”咬金听了,连忙上马来到寨前,大叫刀下留人。喽罗一见老将军,喝声:“唔!你这老头儿是何等之人,听你呼刀下留人。”咬金道:“速去报与女将知道,说兴唐鲁国公程千岁有话,要对女大王面讲。”喽罗听了,来到殿上说:“大王,有位大唐程千岁要来进见。”窦仙童听了,心中暗喜。莫非此人来与我做媒?不可怠慢他,吩咐喽罗且慢开刀,请程千岁进来相见。喽罗得令,来到外边说:“且慢开刀,请千岁进去相见。
见过之后再定夺。”程咬金下了马,来到殿前,窦小姐连忙迎接,上了银銮殿。
小姐坐下,开言说道:“老将军到小寨,有何见谕,乞道其详!”程咬金说:“老夫到此非为别事,特与小姐作伐。就是这平辽王世子,官封二路元帅之印,今被所捉之人,他与小姐年纪相仿,才貌兼全,休要错过此段姻缘。”窦小姐听了,满面通红,暗想:先前私自对亲,拿到殿上强逼成亲,尚未成就,如何回答?程咬金道:“此乃小姐终身大事,不必害羞。”那窦小姐听了,只得含羞开言叫声:“老千岁,虽蒙光降作伐,然婚姻大事,父母虽然去世,还有长兄,自古长兄为父,敢烦老将军说知我兄,允不允就定了。”程咬金想道:这个丫头果然好做作,方才明明白白要成亲,今推在哥哥身上,推得干干净净。想了一会,说道:“小姐既要令兄作主,请来相见。”那窦一虎在地中听得明白,想道:我有心要他妹子成亲,不想自己倒上了当,反把妹子嫁他,正是我算人,倒被人算了去,亦是天赐奇缘。遂从地中走上来。程咬金见了稀奇,说道:“好似周朝土行孙,会地行之法。如投归唐朝,该是我主洪福。”对窦一虎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