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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天绝刀-第41部分

小说: 天绝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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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奇异感觉他这辈子第一次发现,深心中既快乐又很不安。是否每个人一生中必定会有这种奇异感觉?
  他深深叹口气,道:
  “命运的确可怕!不管你相信与否,顺从或反抗,畏惧或漠视,年轻或年老,总之你仍在命运支配中。”
  雪婷道:
  “以你的年纪而又专修武功的人,居然想这么多。真叫人不敢相信。你知道,大多数练武的小伙子似乎缺乏头脑拳脚刀剑就是一切。”
  葛冲之道:
  “你才令人惊异,我以后永远不敢轻看女孩子。从前的想法荒谬可笑之极。任何男人在你面前必有此感。”
  雪婷道:
  “不一定,在一些人面前我简直变成傻瓜。”
  葛冲之道:
  “谁?听说冷见愁简直就象魔鬼一样,怎么,是不是他?”
  雪婷脑海中泛起冷见愁。
  她不能欺骗葛冲之,只好点点头,道:
  “但第一个人是我祖父。还有连四。”
  为什么提到“连四”?她话一出口就觉迷惑。
  不久以前连四在她心目中仍是懒汉懦夫一名,但现在居然成了英雄成了偶象?
  葛冲之叹口。气,道:
  “三年前我可能不自量力要跟他们斗一斗。”
  雪婷道:
  “现在你不敢?”
  葛冲之道:
  “对,不敢。不过却与武功无关。”
  雪婷道:
  “那是为什么?”
  葛冲之停顿一下之后,才道:
  “说出来别笑我。现在的我既无雄心壮志,武艺也不如人家,同时对人生看法做法都不同了。”
  另一边徐小茜正与王勇正在闲谈。
  徐小茜道:
  “从九江到此地要走多久?
  王勇道:
  “七八天。”忽然一怔,道:
  “我会说过从九江来的?”
  徐小茜道:
  “没有,但除了九江奇胜门,没有其它家派武功是横练加软兵刃。”
  王勇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
  徐小茜道:
  “没有了,啊!还有一点。我知道你烦恼痛苦。”
  王勇道:
  “你知道得越少越好。我不想你也有痛苦也有烦恼。”
  徐小茜道:
  “我明白,有些痛苦会传染。”
  她的温柔和聪明谅解,加上花朵般笑话,宛如春日和风薰醉千万游子。
  王勇看得痴了。之后,忽然用宽厚结实手掌握住她白皙细手,诚恳地道:
  “你们最好离开,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知。”
  徐小茜任他握住手掌。感觉有点奇异,亦很陌生。因为她自长大以后,手掌从未被男人握过。
  她轻叹一声,道:
  “如果你的痛苦有人能帮得上忙,我愿意替你找来。那怕用哀求或者绑架方法。”
  王勇道:
  “没有人能帮忙,连冷见愁都不行,”当他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还紧紧握住人家的手,连忙放开道:
  “请别怪我。”
  徐小茜道:
  “冷见愁也不行?我不信。”
  王勇道:
  “有些事不是武功能解决的。”
  徐小茜道:
  “但他除武功外,医药之道亦是当世无双。”眼角瞥见对方微微动容,又道:
  “当世医药之道亦解救不了心病。如果你有心病,只有心药方医得。古人这样说过,是不是?”
  王勇喃喃道:
  “对,心病还须心药医。原来冷见愁精于医药之道。”
  但冷见愁上一次见到徐小茜,并没有提到她所中“绝毒”,当然也没有提到出手解救。徐小茜想到此事,心都凉了。
  冷见愁肯出手救常青,为何不肯救我?
  如果冷见愁认为彼此毫无交情时,何以毫不犹豫接受我一千两银子拿了就走?
  王勇突然道:
  “你也有很沉重的心事?唉,我一直以为你如此美丽姑娘,绝对不会有心事有烦恼。”
  徐小茜道:
  “不论是人或事情,从表面上看往往得不到真相。”
  王勇道:
  “只不知姑娘的烦恼困难我能不能帮忙?”
  徐小茜忽然泛起恶作剧念头,道:
  “当然可以,”
  王勇忙道:
  “请告诉我。”
  徐小茜道:
  “有一件关系及我哥哥死活的事,只要有钱就可以解决。”
  王勇道:
  “钱?要多少?”
  徐小茜道:
  “没有一万也得八千。”
  王勇又笑一下,但笑容忽然淡。
  徐小茜道:
  “这数目不少,所以你不必感到为难。”
  王勇道:
  “数目不算大,但不能马上给你。”
  徐小茜道:
  “我明白,你不必为难。”
  王勇解释道:
  “我身边现成有三万两,但晚上就要用。所以不能马上分给你。”
  徐小茜不说其它话,只道:
  “我明白,你先办你的事。”
  王勇道:
  “你哥哥要用一万两最迟几时?”
  徐小茜叹气道:
  “也是今晚。”
  王勇瞪大眼睛,道:
  “莫非他跟我一样?今晚?”
  徐小茜道:
  “对,今晚。他自己有几千两。我已帮他凑七千两,其实一万两之数还不够。
  但可能获得缓期。”
  王勇咬牙切齿寻思。面上表情一时豁出性命要价,一时衰颓要放弃任何挣扎。
  他必定受创深刻,被命运折磨既久且多。否则以他年龄凡有逆境必能奋力抗拒,必定不会有“放弃”之想!
  徐小茜叹口气,道:
  “对不起,其实我不需要钱。”
  王勇一愣,道:
  “真的?”
  徐小茜道:
  “我开个玩笑。谁知这个玩笑开得如此拙劣。使你受到伤害,对不起。”
  王勇道:
  “但愿只是个玩笑,真的?”
  徐小茜道:
  “真的,我却忽然很担心,担心你的问题。”
  王勇道:
  “你知道?”
  徐小苦道:
  “不知道。但如果你必须付人家三万两银子,这数目很大,事情必定很严重。
  如果人家怀疑我和我的朋友,而你却跟我谈了许久,你怎生辩白呢?”
  王勇道:
  “这……我不知道。我根本没想到。”
  徐小茜道:
  “我帮得上忙吗?”
  王勇道:
  “谁也不行。”
  徐小茜道:
  “好,我们等会就走。明天在合肥见。我记得有家客栈叫做远悦,记住。”
  雪婷成绩也不错,探出葛冲之的钱财亦于今夜付出。但和徐小茜一样,雪婷感觉出太多对葛冲之不利,所以不敢多问。
  因此徐小茜的庐州之约大家很赞成,等葛王二人事情过后查明内情再想办法。
  似乎最稳当最有利。
  他们聚集在雪停房间商议。小郑摇头道:
  “只怕我们此去合肥路上会出事。”
  雪婷道:
  “出什么事?”
  小郑道:
  “不知道,但必与葛王二人有关就是。”
  徐小茜道:
  “出点事也好,至少多些线索。”
  小郑道:
  “但明枪易躲暗剑难防。人家用什么手段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多可怕?
  这可不是开玩笑事情,大家说是不是。”
  阎晓雅难得插嘴,问道:
  “冷见愁走那一条路?”
  小郑道:
  “一个妇人三个做小买卖汉子都看见他向西南荒山行去。他一定打算翻山越岭直到巢湖。说不定游水游过巢湖。这个人古怪主意多得很,谁也猜不远。”
  阎晓雅道:
  “如果我们往合肥,岂不是要兜个大圈子才跟得上冷见愁?”
  小郑道:
  “难说,说不定冷见愁突然转回合肥,不过他多半会奔向舒城,经桐城九江等地前赴江南。”
  阎晚雅道:
  “我们从合肥到舒城也一样,路好走,远不了多少。”
  小郑逐一瞧过三女面色,叹口气道: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怕多生枝节麻烦。我小郑怕什么?”
  路很好走,尤其最近下过雨,尘土不大。行人不多,因为安居镇僻处一角,距离合肥虽然只有一天路程。却很少往那边走。
  他们没有坐车乘轿。但步行速度快过车轿,甚至快过骑马。
  中午没有休息,也没有露出疲倦。立到未时才休息一下。
  歇脚的地方只是路边一座凉亭,有人卖茶水点心。旁边不少高大老树投下浓阴,岔路过去不远有个小村落。鸡鸣犬叫随风传到。
  一片宁静有如世外桃源,其实很多乡村都有这种恬静闲远景致。
  雪婷嘴巴咬满干粮,忽然道:
  “住在乡下也很好,至少可以了却很多烦恼。”
  徐小茜指指心窝,道:
  “烦恼在这儿,人住何处都一样。”
  雪婷一口气喝了一杯茶。却见附近枝叶问小鸟跳来跃去。空中也有鸽子飞过,老鹰在更高处盘旋。
  她忽然记起冷见愁,道:
  “你们谁知道黄昏那一种鸟归巢最早?那种最迟?”
  大家都楞住,谁也不会留意过这个问题。就算想过也很难弄得清楚。
  雪婷开心笑起来,道:
  “最早是鹤鸟,接着是聒噪的乌鸦,然后是麻雀、画眉,最后是燕子,这时天已经黑了。”
  人人都露钦佩之色,尤其是向来居住城市的徐小茜,她道:
  “你真了不起。我永远想不到年年回来筑巢在同一地方的燕子,每天竟是夜归人。”
  小郑道:
  “这种口气很象冷见愁。他也懂得最多,你们淡起来一定很有意思。”
  雪婷朗笑一声,道:
  “这话根本就是冷见愁说的。”
  大家都笑起来。不过雪婷的笑声有点不对劲,很快就变成呻吟,还抱住肚子。
  阎晓雅眼睛盯住卖茶老人。口中说道:
  “我们都没有喝茶,只有雪婷喝一大碗。”
  那老人听到雪婷呻吟声,惊讶瞧着。接着还走过来道:“小姑娘怎么了?敢情是受凉或是吃坏肚子?”
  并无任何证据使老人脱嫌置身事外。但奇怪的是人人都感到绝不是老人弄的手脚。都觉得他没有嫌疑。但雪婷这般校样,难道受凉而至?又莫非干粮有古怪?
  雪婷呻吟不久,忽然昏迷。
  徐小茜用一件外衣铺地,让雪婷躺着。低声道:
  “必定茶水有问题。阎晓雅,你负责看住雪婷,小郑,你负责亭外四周以及来往道路。我专门对付老人。”
  她慢步走到老人面前,老人已动手煮水。
  老人道:
  “等水开了冲红糖老姜,或者对那小姑娘有点用。”
  徐小茜道:
  “你卖茶多久了?”
  老人道:
  “唉。十几年了。”
  徐小茜道:
  “你贵姓?”
  老人道:
  “我姓郭。”
  徐小茜道:
  “郭老丈,我的朋友不是着凉感冒。”
  郭老太茫然望她,道:
  “不是吗?那是什么?”
  徐小茜很用心观察对方眼神,但见只有昏花衰老,毫无神采。当下道:
  “我朋友被人加害。但是,可怜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害她之人是谁?”郭老丈全无惊讶之色,却叹口气,道:
  “又是那些魔鬼害人,我知道。”
  徐小茜心中一震,面上可丝毫不敢露出形色,柔声道:“魔鬼?你知道你认识么?”
  郭老丈道:
  “不认识,但我知道。我己活了七十多岁,奇怪的事见得多了!”
  徐小茜道:
  “你见过很多奇怪事?有没有象现在我那朋友一样的?”
  郭老丈道:
  “当然有。而且常常有。你朋友很漂亮很年轻很可爱,对不对?”
  徐小茜微感迷惘,道:
  “对呀。你看她够不够年轻漂亮呢?”
  郭老丈道:
  “够,够。就是太够了才出毛病。以往无数次发生这种事,都很年轻英俊。但女孩子还是第一次。”
  徐小茜道:
  “这儿常常有这种事儿发生?被害生病的人后来怎么样?”
  郭老丈道:
  “后来一定有人帮忙弄走。最后放在棺材里。”
  徐小茜恐怕赫走什么似的轻声问道:
  “你知不知道来帮忙弄走的人是谁?那儿来的棺材?”
  郭老丈道:
  “棺材当然是安居镇的安乐长生店的。”
  他停了一下。才道:
  “来帮忙的人,哼,我瞧都是魔鬼派来的人。”
  徐小茜道:
  “魔鬼是谁?”
  郭老丈可有点不高兴了,道:
  “魔鬼就是魔鬼,我那能见到?”
  徐小茜忙道:
  “对,我真笨。但老丈何以知道那些人是魔鬼派来的?”
  郭老太道:
  “凡是安乐长生店的棺材收葬的,就是魔鬼弄死的人。”
  徐小茜惊讶得嘴也张开,楞一下道:
  “为什么?安乐长生店是魔鬼开的?”
  郭老丈道:
  “不是不是。安乐长生店老阁徐胖子是安居镇土生土长,绝不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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