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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天绝刀-第33部分

小说: 天绝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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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可惜他没想到瞎神仙对毒药迷药有很强硬的抗力,所以一般人必死的份量,竟杀不死活神仙。”
  徐小茜道:
  “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冷见愁道:
  “先救醒瞎神仙再说。”
  雪婷道:
  “冷见愁,我们此来主要目的想请你抢救常青性命?”
  冷见愁道:
  “难道‘湖光万顷’徐无理的一招肝胆相照,还杀不死他?”
  雪婷道:
  “你都晓得?”
  冷见愁道:
  “一点点”
  雪婷道:
  “徐无理对徐小茜说,他这一招从未试过立毙对手。”
  冷见愁道:
  “这个人有点道理。”
  徐小茜笑一下,道:
  “这人很不讲理,天下皆知。冷见愁,几时可以瞧瞧常青?他伤势很严重,肠子都见到。”
  冷见愁道:
  “快了,等我问过瞎神仙就去。”
  瞎神仙忽然回醒过来,除了少许头痛之外,并无不适。他听出屋内有三个人,而且有女人。
  冷见愁道:
  “瞎神仙,我是冷见愁。”
  瞎神仙道:
  “你的气味我嗅得出。其余两位女容一是徐小茜。另一位呢?”
  冷见愁道:
  “你这么一说提醒我须得时时变换身体气味了。另一位女客是雪婷姑娘。海龙王雷做候的孙女。”
  瞎神仙道:
  “共喜你,这等女孩子很不容易凑在一起。”
  冷见愁道:
  “请你回想一下,那个喝醉酒的年轻人可有什么破碇?”
  瞎神仙想一会,才道:
  “没有,我从未见过他。气味,声音,言语动作,都很陌生。”
  冷见愁道:
  “他是毒门高手,他姓什么?”
  瞎神仙道:
  “姓殷名海,口音似是两广人氏。年纪不超过二十五,高大,衣服讲究。”
  雪婷忍不住问道:
  “你怎知他衣服讲究呢?”
  对。瞎子怎能“听”得出衣服讲不讲究?这是“眼睛”的事,绝对与耳朵无关。
  瞎神仙道:
  “他进来时衣裤都没有磨擦声,可见得衣料极佳。然后他坐下,他先接拉外衣裤子才“坐”下,可见得衣服裁剪适体。所以不该皱的地方他绝不让他皱。”
  根据他的描述,当然任何人都猜得殷海的衣服很讲究了。
  瞎神仙又道:
  “我忽然惊觉此人的细腻动作,与他薰人的酒气大相矛盾。但已经太迟了,全身乏力,头脑也渐渐麻迟钝。我仍然奋起全力提气护住心灵,但没有用,很快就还手指头也动不了。”
  冷见愁道:
  “如果换了别人,你现在已经是死尸!”
  徐小茜道:
  “殷海和你交谈些什么?”
  瞎神仙道:
  “交谈?没有,我们没有交谈过?”
  雪婷道:
  “但你却知道他的姓名?”
  瞎神仙道:
  “我们虽然没有交谈,但他却有说话。我只会听不会回嘴。”
  冷见愁道:
  “你很了不起。不但能据到我来救你,还能听见他说话。”
  瞎神仙道:
  “他说我知道的太多,多到不能不叫我闭口的程度。他又说我不该到旧路村去,纵然无心经过也不行。”
  冷见愁道:
  “旧路村发生什么事?”
  瞎神仙道:
  “旧路村在城东十二里,远离南北大道,很偏僻。再过去有个新路村,有户人家很相信我的占卜,多年下来我每逢年节佳日,总会独自到新路村他们家吃喝一顿。”
  他深深叹口气,又道:
  “不幸的是两年前我经过旧路村,忽然听见一阵歌声,美得能叫人马上昏倒。”
  当然他没有昏倒,仅仅是形容而己。
  徐小茜道:
  “更不幸的是你知道唱歌之人是谁,对吗?”
  瞎神仙道:
  “对,我听过她的歌声,莫说只隔了一年多,就算相隔一百年,我仍能记得。
  她就是名满天下的荀燕燕。她在安庆唱过三天,不知迷死多少人。”
  雪婷跳起身,道:
  “是荀燕燕?她当然是最好的,但她发生什么事?”
  瞎神仙道:
  “她死了,还有她的男人程士元一齐被人杀死。”
  雪婷道:
  “一个歌女和她的男人被杀,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冷见愁道:
  “请问他们之死有何特征?”
  瞎神仙只回答冷见愁:“他们被当世第一流刺客杀手所杀。
  屋顶破一个洞,杀手是毫无忌惮的破屋顶而入,其次,他们都是喉咙要害中一剑,每人只中一剑,死得十分干净利落。”
  雪婷忿然道:
  “人被杀死也有干净利落不干净利落的么?死就是死。死亡永远是一样,对任何人都没有差别。”
  瞎神仙道:
  “对,可是有些人的死亡,对查缉凶手之人却有分别。”
  徐小茜立刻接口道:
  “原来如此。只不知荀燕燕、程士元的死法可有任何线索?”
  她淡淡数语,就遮掩了雪婷的无知和冲动。
  瞎神仙道:
  “捕快的想法看法不必管,但我一听而知那是铜陵姚、常两家的‘正反剑’手法。
  雪婷这才“啊”一声,瞪眼转望冷见愁,看看他有何评论。
  冷见愁道:
  “照时间地点推论,此案绝不是常青下手。况且常青有三个人,推门而入就可以了,何须以霹雳万钩的手法破屋而入?”
  徐小茜道:
  “但仍然是铜陵姚、常两家下手的,对么?”
  冷见愁道:
  “你博知天下武林各派人物及事迹,请你猜一下,谁是凶手?”
  徐小茜凝眸寻思片刻,白皙美丽的脸庞温柔可掬,美得能教天下所有男人心神迷醉。她在寻思时还有一个很迷人的动作,就是用春葱似的细手把面上黑纱拉下来又拔开。
  她道:
  “铜陵姚、常两家都没有什么人物。武林甚至传说‘飞仙剑侣’绝艺已经失散烟没。但常青却证明这个传说不对。”
  雪婷道:
  “想知道姚常两家有何人物,何难之有。冷见愁,快去救治常青,一问就知。”
  冷见愁道:
  “如果常青知道,又如果有人知道瞎神仙没有死。常青就死定了。”
  徐小茜啊一声,道:
  “对,毒门高手殷海必会迅即杀死常青。”
  冷见愁道:
  “或者还有别人。瞎神仙、苟燕燕、程士元住所怎样走法?我可能去瞧瞧。”
  瞎神仙仔细告诉他,最后道:
  “尸首昨天已移走,相信公人也撤走了,不会有人拦阻你。”
  冷见愁起身,雪婷一把揪住他胳臂。冷见愁固然轻轻震动一下,雪婷也是。他们虽然从没谈情说爱过,可是雪婷曾是他最亲密的女人。她接触过冷见愁肉体,甚至曾赤裸拥过。他们之间已经有一种极微妙熟悉密切的联系。天绝刀或芳革剑恐怕都斩不断割不开这种奇异联系。
  雪婷道:
  “常青当然要救,但瞎神仙呢?”
  冷见愁道:
  “他既然没死,又把所知告诉了我。别人除非光杀死我们,否则也就不必对付瞎神仙了。”
  常青果然死了,脸上隐隐有一层青黑之气。
  霍昭、秦龙只会洒泪发呆,不会料理后事例如买棺木等等。
  冷见愁拍开一问棺材铺,买了一具棺材。这具棺材很普迥,只值二两银子。但冷见愁却花了二十两。
  徐小茜、雪婷都承认来迟一步,无法换救常青,所以对霍昭、秦龙二人劝慰多时,瞩他们尽快赶到铜陵常家报讯,棺木暂放官庙。
  但常青忽然回醒,鼻中闻到浓烈奇异的药味,眼睛虽己睁开,却是黑漆一片。
  他由胸至腹很疼痛,头很昏,但自己却知道已经清醒。可是现下在什么地方?
  为何如此黑暗?为何药味弥漫?
  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来到近处。
  一个陌生的男人嗓子说道:
  “时间到了,打开瞧瞧。”
  一个女子口音传入耳中,却一点不陌生。她是雪婷。说道:
  “为什么?常言道是人士为安,何必惊扰他?”
  常青大吃一惊,老天!人士是人死埋葬之意,莫非他已死?他们要把他活埋?
  另一个也是熟悉的女子温声道:
  “雪婷说得对,本来人都死了。赶紧埋葬才是正理。我们现下请些和尚道士替他做功德法会,等他家人来把棺木运会,别惊扰死者。”这个女子是徐小茜,她的声音常青永远不会忘记。
  陌生男人道:
  “好吧,和尚道士都已请了,等会就来。他们一到我们就上路,除非常青忽然活来敲敲棺木……”
  雪停大声道:
  “乱讲,人死了那能复活?更没有敲棺木之理?”
  徐小茜道:
  “冷见愁,你态度闪烁神秘,究竟搞什么鬼?你是不是故意光弄走霍昭、秦龙!”
  原来那陌生男人就是“冷见愁”,常青登时又清醒许多,极力忍住伤口疼痛运聚气力。
  冷见愁道:
  “霍昭、秦龙虽是常青的结拜兄弟,但我瞧靠不住。他们很可能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所以常青忽然中毒而死。”
  大声道:
  “但我亲眼看见霍昭流泪要泰龙丢掉兵刃,不许碰秦无理那种强敌。他们之间似乎很有义气。”
  冷见愁道:
  “霍昭沉的泪多半是‘惭愧’之泪,因为他们这次南行之旅,对常青早有愧拥之心。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作不得准。不过,要是常青能够复活,回想一下最后他的遭遇,自然能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棺木突然“嘭嘭”而响。雪婷、徐小茜都骇得跳起。
  冷见愁道:
  “这年头甚么事都难说得很,连死人也会动也会敲棺材。”
  徐小茜雪婷马上镇静下来。因为有冷见愁在旁边,简直连鬼也不必怕。
  雪婷道:
  “怪不得你一来就要开棺,常青敢情没死?”
  徐小茜道:
  “他一定暗中弄过手脚,幸而现在是中午,外面太阳很亮,要是晚上准得骇死……”
  她一面说话,一面已动手帮冷见愁撬钉开棺。
  棺益很快打开,浓烈的药味使人马上明白怎么回事。
  常青眼睛已张开,望住一张面庞,但一层迷雾使他觉得既清楚又很不清楚。
  冷见愁道:
  “我是冷见愁。你很幸运,因为用毒针刺你之人,认为你本来快要死了,所以只刺左手中指指尖一下。如果他再刺一下右手指尖,我也救你不得。”
  常青声音很微弱,道:
  “久仰大名,多谢救命之恩。”
  冷见愁道:
  “不必多谢,徐无理虽说杀伤你,其实也帮你逃过一劫。”
  雪婷问道:
  “常青,你看霍昭,秦龙有没有捣鬼?”
  常青眼中露出忿忿神色,道:
  “怪不得他们前几天一定要和我结拜。因为如果我们不是结拜兄弟,我决不会说出姚家曾经有一个高手的秘密。”
  徐小茜道:
  “冲见愁,他说话不妨事吧?”
  冷见愁道:
  “没关系,他需要的是静养半个月左右,便仍然是龙精虎跃的好汉子。”
  徐小茜道:
  “常青,姚家高手是谁?外面为何无人得知?”
  常青道:
  “他叫‘木鱼’名叫姚本善。近三十年来我们姚、常两家没有人及得他。”
  徐小茜道:
  “他今年几岁?甚么样子?”
  常青道:
  “才三十岁左右,脸瘦眼大。眉毛浓黑,显得冲酷无情。他二十岁时已是姚、常两家第一高手。”
  徐小茜道:
  “姚家出了这等人才,何以拼命保守秘密?”
  常青道:
  “因为他加入血剑会。所以我们两家永不提及起有这么一个人。”
  冷见愁道:
  “他为何要加入血剑会?”
  常青道:
  “我们私下的传说议论,说是这位姚三叔‘爱财好色’。总之当初他是为女人投入血剑会一定不会错,但经过情形却不知道了。”
  人生的遭遇本来复杂奇怪无比,尤其是牵涉‘财色’之事,更是变得千奇百怪难以猜测。
  冷见愁道:
  “这个谜也许有一天弄得清楚,亦可能永远无人能够解释?”
  雪婷念念不忘常青遇害之事,问道:
  “常青,谁下毒手杀你?是霍昭、秦龙?抑是还别人?”
  常青道:
  “是一个廿余岁的男人,姓殷名海。长得很清秀,衣服很漂亮,看来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右手拇指套着一枚翡翠扳指,我从未见过那么碧翠那么澄净的翡翠。
  他一进房,霍昭泰龙就出去了。”
  雪婷怒哼一声,道:
  “这样说来,虽然霍昭秦龙没有亲自下手,但有何分别?”
  常青道:
  “那时我极为虚弱。”殷海向我报名后又道:
  “姚常两家答应过永不提血剑会和姚本善名字,幸而你只向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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