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花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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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冷硬的嗜血。简风亦你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你的计划是毁在自己女人的手里吧。
吃力的张开了眼,柏尘有些嘲弄的看着简风亦。那激怒的脸却渐渐只剩苍白的迷雾。
第二卷 情劫 第八十四章
“尘……”压在伤口上的手似乎更加的用力了,柏尘却没有疼痛的感觉,身体开始慢慢的麻痹。努力的张大眼,可是疲惫的感觉却象潮水一般涌来。
“花语。”他大声的喊她的名字,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可是连自己也听不仔细。
花语把耳朵凑了过来,另一只手也反手握住了柏尘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掌。
“最后……一个要求。”
“不是最后。”烫烧的眼泪滴到柏尘的唇上却有甘甜的余味。
“我……想要……一个真正的……记忆。”柏尘努力把手臂伸到花语的眼前,那上面还有几丝细细的淡淡的抓痕。凸出的伤疤已落去,平复已愈的痕迹只在手腕和手臂处有浅白的颜色。柏尘的眼里那闪烁的光芒已黯淡,可是嘴角那眷恋和带着祈求的笑却更浓烈。
“花……语……”他的声音有些焦急,努力开合了好几次才吐出她的名字。重重的喘息后只剩细细的呼吸。
花语抬起手,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可是被抓到“庞家”的十多天里,指甲却有了些长度。手指摸索着柏尘手臂上的痕迹,眼泪如窗外的雨般落的更猛烈。
闭上眼,关不住泪。手指用力,那慢慢溢出的血丝和破损,留在了柏尘的手臂上也留在了她的心里,烧灼疼痛,终成了一道永不会愈合的伤口。
庞同德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庞雅媛的脸上,压抑怒气而鳖红的脸上,一片狰狞。
“你怎么只会做蠢事。我早知道养了你这个废物,生出来的时候我就掐死你了。”
捂着红肿的脸颊,庞雅媛不敢哭出声。在这个家里,她没有哭泣的权利。而她的丈夫简风亦坐在窗边,手指习惯的把玩着一枚硬币,脸上那淡漠的表情,那疏离的眼神只是瞅着窗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低下头,昨天被他踢倒的腰腹一阵疼痛。另一只手不觉用力压了一下烧灼的疼痛处。她没有呼疼的权利,因为面前的两个人都不会心疼。
“滚出去。你给我安分点。不要再来搅和正事。再坏了我的事,就算风亦不追究,你看我能饶了你不。”发狠的咒骂着,眼睛却不自禁的瞟了一眼一旁坐着的简风亦。看他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对他的处理并没有异议。忐忑的心这才稍稍定了几分。
“出去!”庞同德指着门,对慢慢直起身子的庞雅媛大吼。
看着庞雅媛痛的蹙起的眉头,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心里有些发急,走上前,架起庞雅媛的半边身子,直接丢出门外。轰然一声把门大力砸起。他讨厌只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女人,一个紫槐已经让他头大,一个庞雅媛更是让他摇头。
女人!
~只会给他制造烂摊子。
“柏尘的事……”
“我让人处理了。”
“不会有什么尾巴吧?”
“你以为我的手下,象你的老婆和女儿一样没用吗?”细细的眉眼在晨光里微微的眯起,那初升的光芒居然无法照进他黯黑的眼瞳。
庞同德走回一旁的沙发坐下,地上的玻璃碎片和血迹已经处理过了,不过空气里依旧弥漫着不淡的血腥味。搓着双手,庞同德只能陪笑:“我没那个意思,如果这次不是贤婿帮我收拾了这烂摊子,我可要……”
“不要说废话。”简风亦手里的硬币突然抛出,一瞬闪光。庞同德只感觉眼前一花,身子便狼狈的翻倒在地。一枚硬币拉着他的衣角直接钉在那泛着闪光的木质地板上。瘫软在地板上的身子不自觉已开始发抖,额上一片急热,大片的寒凉已从心底渗出。
“贤婿……”牙齿在上上下下不能控制的打颤,吐出的字眼悠悠晃晃。
“我没有名字吗?我什么时候给了你这个称呼的权利。”穿着红色衬衣的身子优雅的蹲靠在庞同德身边,身上迸射的寒意让庞同德的身子直接又软倒了半个身子。那僵硬维持在脸上的讪笑看上去更显怪异。
“你的宝贝老婆招惹了一个‘东靖盟’回来,你的宝贝女儿又让我平白损失了差不多八个亿。你怎么补偿我的损失。”手指轻轻一用力,已拔起地上的硬币。光芒过处才看到那硬币和一般的硬币有很大的不同。币面如正常硬币花纹类似,可是币沿却薄寒锋利。轻轻从庞同德的耳侧划过,立时一滴凝炼的红珠已从耳坠溢出。
庞同德耳上微微一痛,伸手去摸,已是一抹湿热。
第二卷 情劫 第八十五章
“据说‘庞氏创业’头一天上市,就给人摆了一道,收盘价才5块多。”
立起身子,手指间的寒光翻转纠缠,化在庞同德眼里全成了死神挥舞的镰刀。
“我正要找……风亦商量这事……”
“找我?”简风亦伸手扶起庞同德,脸上的表情不是疑问,更多的只是隐晦不明。
“我已经筹集了一些资金,如果……风亦能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我想一个月一定能……”
“别人用一天打倒你,你用一个月?”简风亦冷冷的笑,眼内更冰寒。
“你也知道的,股市第一天……”
“这是教训我吗?”手掌一用力便把庞同德的肩膀整个按进沙发之中,冰冷的眸子带着调笑逼近庞同德满是赘肉的脸。
简风亦的不屑和轻佻能激怒任何人,可是庞同德却只能陪笑,别人不明了简风亦的手段,庞同德却是清楚的。而且现在正有求于他,别说是口气,就是更大的难堪还不是得咽下。
“风亦,有话好好说。你对我的支持我不会忘记,也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和简风亦这样的人合作,除了利益没有其他的条件好谈。就算把自己的女儿嫁了给他也是一样。
“好处?”简风亦凉了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暖色。嘴角微微上翘,终于有丝薄笑勾出。
“我们可是旧账未了。”
“‘庞氏创业’已上市,你也知道N市有脸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股份在里面。只要我能拉起股价,别说八亿,八十个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凭你?”
“颜局长给了我口头上的应允,市东新拆迁出的那块土地会以最优惠的政策拨给我盖新厂房。而且李书记那边我也已经打点好了,五年之内免税。还有最近美国也有一个大客户和我要订一个长达三年的供求合同,一旦谈成‘庞氏’的年利润将增涨百分之十。而且我在北市郊的的‘雅华居’已封顶,销售广告也已经打出去了,目前预订已达到40%。三个月后,我资金汇拢,你说你帮我会吃亏吗?”说到得意处,庞同德已忘了怕,忘了现在是在求人。仰头而笑,仿若已看到大量资金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说到圈钱,他庞同德自是有别人没有的手段。区区一个“花氏”怎么可能满足他的胃口,“花氏”只是个跳板而已,他真正要做的是全国最大的房地产商,那才是他的目标。
“市东那块地?”简风亦的眼角微微挑起。那块地价值不下十二个亿。庞同德居然有办法拿下,不能不承认他这个岳父的确是有点能耐。至于服装厂他不敢兴趣。倒是他与政府那些猫腻的关系倒是的确值得他费一点心思。
“市东那块地有几成把握拿下?”
“雅轩年底就和颜冰结婚,我和颜局长的儿女亲家是铁板钉钉的事。”
“可是据说你的宝贝儿子还没有答应那门婚事。”颜冰是土地局颜局长的独身女,可是庞同德的儿子庞雅轩却没有其父的狠利作风,偏偏脾气倔强并不受庞同德控制。
“雅轩还有点小孩的脾性,不过这事我会处理。”庞同德眼内的得意不觉淡了几分,他的这几个儿女没一个是让他省心的。
“你最好先和自己的宝贝儿子沟通好了再说。”简风亦起了身,庞同德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如果他没惹上“东靖盟”,那么一切也许还能朝他希望的方向发展。可是……简风亦收起银币,两只手顺势塞回裤袋。他突然想起那个可以把柏尘弄到生死不惧的女子,是那女子诱惑的魅力太大?还是柏尘太傻?他非常好奇。
“你去哪?”事情还没谈完,简风亦居然开了门要出去。庞同德忙出声叫住。
“你的提议我会考虑。”
“可是我后天资金就要到位……”
“那你最好保佑我在那之前能觉得你的提议很有建设性。”简风亦人已出了门,头再不曾回一下。庞同德你如果是只老狐狸,那也只是我手里的一头猎物。没有实质的利益交付,只用一张空头支票就想让他拿资金出来支持他?简风亦嘴角的嘲笑轻的象早晨的第一抹雾色。庞同德?你以为除了你,别人都没有长脑子吗?
“风亦……”庞同德追到了门口。
“我还有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简风亦停下脚步,却未转身。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取出一支烟慢悠悠的点上。庞同德总是那么啰嗦。
第二卷 情劫 第八十六章
窗外。
迷蒙的暮色冷冷的,湿湿的。被大雨洗过的天,被大雨洗过的地似乎还是那么昏暗。没有星月的夜让天地都失去了方向。满院的树木浓荫,满院的姹紫嫣红都被这暮色揉出了狰狞的残色。窗子大开着,迎进屋子里的不止秋风秋雨,更多的是被秋风秋雨残了身却依旧芬芳的玫瑰香。那么娇柔的花朵却在柔弱下带了尖锐而妖娆的刺,那么柔软的腰肢抵不住秋风秋雨,残了身心却依旧妩媚生香。
屋内。
暮色顺着窗沿爬进,和着寒意在黑暗里肆意蔓延。花语半坐在床上,身子在昏暗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膝盖支撑着下巴,眼睛无意识的望着窗外,一任黑暗一寸寸吞噬,一任暮色层层包裹,一任寒意慢慢渗透。
晚秋的天,只会越来越凉。她的心随着这天气也只会越来越伤。凉到没了温度,伤到支离破碎一切也就该结束了,是不是?手轻轻的压在腹部上,那里有个生命,可是还太微弱,温暖不了她的一身寒凉,唯一给的只是她面对的勇气。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只靠勇气就可以真正面对了吗?
柏尘象星子一样陨落了,她手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已经碎裂。
“柏尘,你最好不要睡过去。我说的话不是威胁,你死我就用绞肉机把你两个连骨头都绞碎了去喂狗。”
简风亦的威胁言犹在耳,可是柏尘终究没有等到那救命的血流进他的身体。他太累了,连自己都疲倦的生命,又怎能留住离去的脚步。别人不了解他,可是花语了解。他最后看她的那眼,有恨、有痛、有无奈、有怜悯、也有放下。他不再纠缠于人世种种,亦不再受任何人的威胁,而她终于也不再能伤他了。
啪!
囚禁的门开了,走廊里的灯光再无遮拦的划开了黑暗的一角,劈裂了一室的寒凉。
穿着红衣的魔鬼站在光明的边沿,他看她的眼神耐人寻味,有研判,有琢磨,有疑惑。
“为什么不开灯。”他跨进寒暮黑暗,反手把门关起,却并没有伸手开灯。只是淡淡的甚至是客气的询问。
走到床旁停下脚步,他盯着她脸,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诧异。
“不怕我吗?”她居然用那么强硬的眼神与他对视,连庞同德这样的人物都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为什么害怕?怕你要我给柏尘陪葬吗?”
“你以为我只是吓唬人的?”不自觉的,简风亦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那黑暗中冷的象冰一样的眸子,那微微高昂的头,那在下意识挺直的脊背。她象暗夜里备战的小母豹。那么柔弱的身子居然还想反抗命运?
“如果你要我的命,不会等到现在。”
“那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现在没有了吗?”
“柏尘死了。”简风亦陈述事实。眼里的玩味更重了。
“只怕我的价值不只是你威胁柏尘的筹码?”
“那你现在是在提醒我,你还有其他的价值吗?”多有趣的对话,用反问来回答反问。她的强势几乎不亚于他。
“我的价值,你心里清楚,要不然不会找个一模一样的女人代替我。”花语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抓的,在机场的候机室,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在打闹间把冰淇淋跌到了她的衣服上。她到卫生间去清理。耿于怀派去保护她的人全在卫生间门外等候。在她清理干净的时候,一抬头居然看见镜子里有一张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脸。一时的失神忡怔,便被“乙醚”捂住了口鼻,失去了最后的知觉。
在被俘的这几天里,她不断的重复回想那个片段。
一个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