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花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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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工,帮忙照顾一些被父母遗弃的小孩子。而且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放弃课余时间去义务的照顾其他人是很少有的。而且已经做了两年。
柏尘永远记得雅睫和孩子们玩耍时的笑脸,那么的干净,那么的美好,就像一抹阳光可以照进任何人心里最黑暗的地方一样。这样美丽的笑颜使他觉得自己在生意上的努力不再充满铜臭,她让他知道他的成功也可以给更多人带去欢笑和希望。
柏尘在床上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铺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开始仔细考虑起“爱之心”的土地问题。或许可以把地买下来,盖一个高层,把顶层的四层楼拨给“爱之心”使用。下面盖个商场和办公楼之类的出租。再用此收入来维持“爱之心”的费用和投资成本的收回。这样做不但可以和董事们交代,也解决了“爱之心”长期需要资金的问题。就算董事里有人质疑,也可以说是形象投资,而且实际并不占用公司的太多资金;回报周期又长,又增加了公司的知名度。这样的说词相信不会有人反对的。
考虑周全了,柏尘打开手机的记事本。把刚才的想法记下,连带记下第二天要秘书联络律师和土地评估师的一些细节。
这是他的习惯。有重要的决定或事情发生,他都要记录下来。以防忘记了。身为最年轻的上市公司总裁之一,每天要处理的事相当多,有很多还很棘手。而秘书不能24小时都跟在身边,所以自己在秘书不在的时候都要自行记录一些重要的资料和想法。
说起秘书,柏尘有些头疼。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挑剔的、难相处的人,可是他手下的秘书总是频频更换。借口虽不一,却从侧面得知大部分人都觉得工作压力过高才引起辞职。
工作压力高吗?
他要负责两万名员工的生计和公司的发展,他才是应该有压力的人吧。
一觉醒来,窗外明亮的有些忧郁,这就是北方冬天的早晨,不像一天的开始,倒有些象一天要结束的傍晚。昨夜睡的晚了,柏尘不情愿的看了下表,长长的叹气,时间证明不可以赖床。伸了个懒腰,迅速的爬起身,穿了衣服,洗漱清爽后,下楼就餐。忙碌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第一卷 诱色 第二十二章
坐在餐桌前,却意外的发现一抹纤弱的身影。这才记起昨夜救回了一个女孩的事实。
“早。”
“早!”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有些破损的衣服,不过很明显伤痕处理过了。手腕用白色的纱带包扎好了。
“睡的好吗?”柏尘客套的询问。
耿茉安静的点点头。
“吃完早餐,我先送你回去吧。”柏尘提议。
耿茉依旧点着头,眼睛低低的垂下:“谢谢!”声音很轻很细。象风中的豌豆花一样单薄。
早餐没有其他语言上的交流。柏尘象往常一样翻看了当天的晨报,然后开始吃早餐。用餐完毕后和耿茉一起上了黑色的奔驰车。按照耿茉给的地址先把她送回去。
一切很正常,一次偶遇,在早晨的分手后,生活应该就能恢复到原来的轨迹。最少柏尘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他不知道耿茉的出现。原本就是来打破平静的。
耿茉说的地址是只有外来人口才会租赁的单身公寓。环境并不是太好。社会最底层的各色人等都混居在此。道路很狭窄,路两旁堆满了各种杂物,还有一些贩卖小商品的商贩在沿街售卖一些廉价的小东西。偶尔也有争执和咒骂声在空气里游荡。
柏尘把耿茉送到了目的地,不自觉的皱眉。象耿茉这样的女孩子住这样的地方并不方便。耿茉下了车,柏尘摇下车窗的玻璃:“你就住这?”有些明知故问。
耿茉点头:“谢谢你昨夜救了我,也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柏尘想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再见。”耿茉在车窗外摇着手,嘴角难得的挂起一丝柔软的笑意。
“再见!”柏尘的喉咙里有些难过。
老刘开始调头,准备从原路返回。在这样的社区虽然路路相连,可是很多地方太狭窄,车子并不容易通过。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上面砸了下来,正好砸在车顶,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什么事?”柏尘问。
老刘立刻踩了刹车,车子一停稳就赶忙下车去查看情况。柏尘也下了车。就在刚才放下耿茉的那栋楼下,一名只穿着拖鞋,头发上还裹着卷发器的老妇拉着耿茉的衣襟,把她从楼道间拖了出来。有人从二楼的位置把一些衣物全丢了下来。而柏尘的奔驰车顶上歪斜的放着一个破旧的褐红色皮箱,箱口对开着,里面一些女性的贴身衣物全散了出来。看来那声很大的响动是箱子砸下的声音。
“做什么?”柏尘冲上前去,一手就拉过了一脸苍白的耿茉。另一只手替她挡下了老妇劈头盖脸的攻击。
“你又是哪里来的小白脸?”老妇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不甘心的又推了一下柏尘那护住耿茉的手臂。
“你怎么可以打人?”老刘冲上前来,一把推开了老妇。
力度不大,老妇一个踉跄,忙扶住一旁的墙壁:“你个奶奶的,你敢推我。”
发了疯似的要冲过来,一副拼命的样子。身子却被柏尘第一时间按回了墙壁。
“理智一点,我们不是来闹事的。”他的声音不大,手上的力度适中。可是坚定的语气却有让人听从的魄力。
“我们只是耿小姐的朋友。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管你是这小骚货的野男人,还是她的朋友。她欠了我一个星期的房租,我就要叫她滚蛋。怎么你自认和她有关系,那要帮她付钱吗?”老妇的眼睛里全是怒火,说话的声音都是用吼的。头发上的卷发器也歪斜着,错乱的掉在发丝间。在柏尘眼里就只是一个市井泼妇的模样。和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而且这样的环境也实在让人不愿长时间久待。
“她欠你多少?”
“先生!你不用……”耿茉的话被老妇打断。
“80元连水电费87元,你要给吗?”
柏尘从口袋里摸出皮夹,拿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塞到老妇手中。
“现在不欠你了。”说完转身拉过耿茉问:“还有人和你一起住吗?”
耿茉眼眶里已续满了泪,一摇头,那泪水就如断线的珠子不断掉落。
“那你上去看看,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带走?”耿茉的眼睛瞟向车顶的皮箱,嫣红的嘴唇快要咬出血了。
柏尘看了一眼车顶上的皮箱,给老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收拾一下拿下来放进了车里。
“那我们走,这地方不能待了。”柏尘拭去耿茉脸上的泪珠,揽着她的肩膀走进了车里。吩咐老刘开车。
第一卷 诱色 第二十三章
车子按原路退出了社区。
坐在车子上,耿茉那努力压抑的哭泣声莫名的让柏尘心里慌乱起来。耿茉身上的那份脆弱是庞雅睫身上没有的。庞雅睫从来不在柏尘面前掉眼泪。柏尘本来就很少接触这样的女子。纤弱的象一碰就碎了一样。无奈的搓着双手,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的女孩。
“谢谢你,先生。”耿茉的声音里带着泪水,哽咽的抽气声配上美丽的面容的确是梨花带雨般的惹人心疼。
“我姓柏,你叫我柏尘吧!红尘的尘。”
耿茉抬起了眼睛,水色流光:“柏先生,钱我会还你的。”
“那个……不要放在心上。”柏尘不知道该怎么询问在耿茉身上发生的事,深怕一个说错话,又惹下更多的眼泪。
“你还有地方可以去吗?”柏尘问,顺手从旁边的纸盒里抽出两张面纸递了过去。
“我在找工作,可是证件和钱都被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耿茉知道柏尘想了解一些自己的情况,可是她回答的很模糊,谎言不能说的太多,言多必失,那很容易有漏洞。
略略一沉吟,柏尘从皮夹里拿了两千块钱塞到耿茉手中。
“这个你拿着,重新租一个地方。”
“不行……柏先生,我已经欠你很多了,不能再拿你的钱了,而且我的毕业证,身份证都遗失了,要重新办理也要时间的,我短时间不可能还你那么多钱的。”
挡住了耿茉要退回钱的手,柏尘的脸上全是真诚:“你身无分文,没有这些钱你准备晚上睡在大街上吗?还是准备饿死,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依靠,那么就让我帮助你吧。出门在外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不是?如果换成是我需要帮助,你遇上了,也会帮忙的不是吗?”
耿茉有些动容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没想到柏尘居然是个君子。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在接触了那么多肮脏的黑暗之后,碰上一个这样的人,让耿茉有些恍惚觉得面前的男子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你在学校是学什么专业的?”柏尘问。
“经济管理。”
“本科毕业吗?”
“恩。”
“有从业经验吗?”
耿茉摇头,心里开始冷笑,她还没有机会去积累什么从业经验。
“那愿意来我的公司上班吗?我缺个秘书。不过工作压力可能有些大。”既然她没有证件,那要找工作就相对困难了些。或许这个方法可以真正的给予她一些实质性的帮助。而自己的确也需要一个新秘书。
耿茉抬头,眼睛望进柏尘那带着笑意、带着邀请的闪亮的眸子。为什么两年前他没有这么善解人意?没有那么热心?或者,男人天生比较喜欢保护弱者。他除了她的名字,甚至还不了解她的一切。就相信她的所有说辞。不知道这样的男人算不算单纯。
“愿意吗?”柏尘的眼睛里和耿于怀眼中的深邃明显不同。你永远不知道耿于怀在想什么,也不会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是柏尘不同,他的眼睛清澈的能一眼见底,他的话很直接,眼神也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虽然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留在柏尘身边,可是耿茉还有欲擒故纵的推辞了一下。
“我会让人带你一段时间,不过你自己也要努力。机会只照顾有准备的人。”柏尘又笑了,耿茉发现他很爱笑。而那笑容是无心机且明亮的。
怀疑?
柏尘对耿茉没有怀疑。庞雅睫常说:人应该单纯一点,不要老是把简单的事复杂化。那样别人不快乐,自己也不快乐。
庞雅睫还对柏尘说过这样的话:“生活是面镜子,你对它微笑,它对你微笑。你对它皱眉,那它就对你哭泣。”所以柏尘总是让自己快乐一些。他现在一切都不错,他甚至有能力去帮助一些不幸的人。他相信他面前的这个女孩也会快乐起来的,在雅睫身旁的人都会快乐起来的。
是啊!这两个女孩真该认识一下。
第一卷 诱色 第二十四章
耿茉知道耿于怀不用多长时间就会找上她,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慢。到了N市的第九天,也就是柏尘帮她安排好所有住行之后的第八天,耿于怀才出现。
傍晚从“柏氏”下了班回到家,才打开房门就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盆白色茉莉。一如既往的芬芳与脆弱,有点象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不过一见到这花,也就表明花的主人应该已经来了。
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单身公寓式结构。不在客厅,那想必应该在卧室了。推开卧室的门,果然见一身黑色皮衣的他躺在“她”的床上。眼睛闭着,双臂交叠的枕在头下,双腿舒适的伸展到床沿,双脚在脚踝处交叠,鞋子没有脱,这很象他的性格。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很奇怪的感觉,才几天不见,居然发现有点想他。他的头发长长了些,用皮圈束扎在脑后。光洁的额头,天生斜扫飞扬的眉,挺直的鼻梁,此刻眼睛闭着,那深沉难懂的莫测也全随着低垂的眼帘压抑消散,黑而浓密的睫毛带着漂亮的弧度,居然有些孩子气的微微翘起。很薄的嘴唇,醒着的时候总是挂着淡漠慵懒的笑意。现在却自然的抿起,那么现在是睡着了吧。面部的表情很放松。感觉他身上那长久不散的阴霾和压抑都不复存在。他实在是个漂亮的男人,黑暗的特质又给了他神秘的气息。如果自己没有太多的仇恨背负在身上,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迷恋上这样的男子。
走上前,手指有些不听使唤的去触碰那曾经索吻的嘴唇。
都说唇太薄的男子,心也很薄。不知道他又负过多少痴迷爱恋。突然手指一痛,耿茉反射的就把手抽了回来。
“怎么?在想念我的吻吗?”恶魔睁开了双眼,黑暗迅速从他的眼眸弥漫到整间卧室的每个角落。而他的唇角还留有她手指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