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当空照中华-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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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新设的瀛洲镇守府垦荒屯田。
所以,九月末的东江镇,人人都是喜气洋洋,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与东江镇的喜庆气氛相应的是,如今的京畿周边也是一片丰收的喜悦景象。
年初以来,京畿周边遍布的皇庄,以及抄没的阉党田产,多数都种上了如今朝廷农事院大力推广的新型农作物,比如土豆、甘薯和玉米。如今这些高产的作物,果然迎来的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虽然并没有出现后世常见的那种,土豆、地瓜动不动就亩产五六千斤的超高产量,但是土豆、玉米和甘薯也确实没有辜负皇帝的期望,而且以远高于其他作物的产量,征服了朝廷上下和京畿周边屯垦百姓的心。
整个北直隶辖内的屯垦地区,平均下来,每亩土豆和番薯的产量,都超过了三千五百斤,而每亩玉米的产量也超过了七百斤。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高产作物的直隶总督府上下,以及北直隶百姓,人人都相信这是上天的眷顾,是当今天子的圣明,带来了这样的丰收。
那些分到了土地并且全部种植了新式作物的移民们,更是把如今的崇祯皇帝当成了神仙,人人都是感恩戴德不已。
而那些因为新式农作物秧苗不够而种植的其他作物,比如水稻、小麦、高粱米等传统,也迎来收获的季节。
亩产虽然一如既往地不高,但再怎么说,这也是来此屯垦的移民们的第一次收获,人人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容。
俗话说,手里有粮,心中不慌。知道明末粮食重要性的崇祯皇帝,以及内阁和军机处的大臣们,很是松了一大口气,终于可以不用再为京畿地区百姓冬季的粮食发愁了。
自从进入九月中旬以来,这样的好消息就一个接着一个地传来,令朝廷上下的所有人,都觉得大明新皇帝得到了神明的庇佑,大明朝的国运有了振衰起敝的好兆头。
京畿百姓知道的有东江镇取得的大捷,还有京畿屯田的丰收,而他们不知道的,或者说不清楚的,还有好几件。
在孙和鼎从壕镜澳带着火枪火炮以及葡萄牙人枪炮技师返回京师数月之后,孙元化的次子、孙和鼎的弟弟,也终于从壕镜澳带着新购的火枪火炮等火器,以及另外的一批近百名西洋枪炮工匠技师,回到了京师。
这一次,除了又带回来一批西洋枪炮技师,孙和斗还又带回了六百杆葡萄牙人在壕镜澳的枪炮厂铸造的前装燧发滑膛枪,以及八十门清一色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也就是最大型号的红夷大炮。
而最令皇帝感到高兴的则是,孙和斗带回来的三十枚开花弹,也就是爆破弹。
这些作为赠品被带回京师的开花弹,当然也是葡萄牙人生产的,而孙和斗带回来的葡人技师中,有几个就是专做这种早期爆破弹的匠人。
其实大明朝的火器工匠也能生产出开花弹来,只是因为当时黑火药的威力一般,使得开花弹没有办法发挥其应有的威力,所以没有流行开了。
因为,若是中空的弹体内装药过多,那么弹体的直径就得加大,随之火炮的口径就得加大,把这样大的开花弹推送出去,也就需要更多的火药装填量。
而这在当时是极为危险的,因为很容易就炸膛了。
而且除了炸膛的高风险,随之而来的火炮重量也是一个硬伤。
若是把开花弹做的小一点,装药量少一点,火炮的重量倒是可以接受了,但是这种开花弹的威力却小的可怜,而且有不少打出去以后还炸不开,威力甚至不如实心弹。
不过这一次孙和斗带回来的葡人火器工匠,想来应该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吧。而这所有的一切,当然造价不菲。
事实上,除了返京的费用,孙和斗基本上把当初兄弟俩从京师带去的二十余万两银子,以及后来皇帝责令两广总督王之臣支应的银两,全部都花掉了。
对于这一点,崇祯皇帝当然不在乎。这点银子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问题。
如今通州和白冶城两处的枪炮厂,虽然都已经能够自主地仿造新式火枪和红夷大炮了,但是每月的产量毕竟还是有限得很,而且质量也还是没有达到葡萄牙人制造的水准。
所以,孙和斗的返回,及其带回来的东西,对皇帝来说,当然算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了,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除此上面提及的喜讯之外,就在崇祯元年的历史即将进入十月之前,又有一道报捷奏折传来。而这道捷报,令他既喜出望外,又十分纠结。
第一八六章 绕道偷袭()
就在崇祯皇帝接到东江镇捷报的五天之后,又接到了热河镇守使曹文诏和武英殿中书舍人即军机舍人牛聚明联名签署的塞北捷报。
这份塞北来的捷报,走的不是通政使司的递送渠道,而是锦衣卫的密折渠道。
这封奏报之所以令如今这位崇祯皇帝喜出望外,是因为曹文诏和牛聚明两人率领两千五百余骑,竟然从热河堡出发,奔袭千里,抄了与建虏关系最为密切的左翼科尔沁台吉斋桑的老窝。
而之所以同时又令崇祯皇帝感到十分纠结,是因为曹文诏和牛聚明两人抄了左翼科尔沁老窝的时候,俘虏了一个据说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
曹文诏和牛聚明两人还在密奏之中特别提到,这个女子美貌绝伦,身姿容颜皆是人间罕有,不管是就地杀了,还是留给科尔沁,都属于暴殄天物,因此他们除了将这个美女献给皇帝之外,没有别的更好的处置办法。
如今这位崇祯皇帝当然明白,这道奏疏肯定是出自牛聚明牛金星的手笔,心下暗自感慨牛金星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的同时,自然也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绝色女子是谁。
崇祯皇帝自然猜得非常正确。曹文诏虽然智勇双全,但是若论心机深沉,若论花花肠子,那绝对比不上牛聚明。
不仅是曹文诏这样的武将比不了,若论揣摩帝心、迎合上意,恐怕如今皇帝身边没几个人比得上这位原本历史上的大顺朝天佑殿大学士了。
且说九月初的时候,牛聚明与曹文诏定计,准备趁着左翼科尔沁台吉斋桑联合东蒙诸部,大举南下进攻喀喇沁部的机会,来一个围魏救赵,绕过喀喇沁驻牧的乌兰哈达,千里奔袭左翼科尔沁如今设在吉日嘎郎图的驻牧老营,给他一记黑虎掏心。
两人计议已定,曹文诏就开始着手安排人员留守和准备北上事宜,最后确定应时盛率领所部营兵五百余人,留守热河堡,督促热河镇守府募集的青壮民夫,趁着天气尚未转冷,加紧修造热河堡中的营房设施。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也就是九月初五,距离王振远、德力格所说的吉日嘎郎图会盟之日还有四天的时候,曹文诏带着武烈营其余两千五百骑精锐战兵,以及德力格留下的联络信使乌力吉所部,悄然启程北上。
与他一起悄悄北上的自然还有牛聚明,以及随同牛聚明前来热河堡传旨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官乔启泰。
乔启泰也是第一次来到塞北,本来以为就是护送着军机舍人牛聚明前来传个圣旨就算交差了,但是传完了圣旨,这个军机舍人却没有回京的意思。
作为当今刑部尚书乔允升的孙子,自小生长在高官显贵之家的乔启泰,自然知道官场上的规矩,该你知道的早晚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就是问了也不会跟你说,而且你要真知道了反而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无论如何乔启泰也没有想到,一个新任的军机舍人,居然就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刚到热河堡没几天,竟然就撺掇着新任的热河镇守使千里奔袭去抄科尔沁部的老窝。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新任的热河镇守使曹文诏竟然与军机处牛舍人一拍即合,说干就干,才准备了几天的时间,就当真带着大家北上了!
当然,乔启泰虽然出身官宦世家,但却不是一个纯粹的纨绔子弟。
过去有句老话,叫作穷学文、富学武。穷学文,是为了科举当官好发财,而富学武则是为了强身健体保护身家性命。
乔启泰就是这样,虽然学文的天赋一般,学武的资质也不是上乘,但是好歹家大业大,各路武师也是拜了不少,所以刀枪剑戟、弓马骑射等等东西,多少还是学了一些的。否则的话,作为刑部尚书乔允升的长孙,老乔家也不会让他荫官锦衣卫世袭百户一职了。
再加上之前锦衣卫百户胡一魁在喀喇沁蒙古的冒险故事,如今被锦衣卫传得神乎其神,也激发了乔启泰的冒险心性。
一时之间,他不仅忘掉了可能的危险,而且也忘掉了自己作为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所肩负的监视职责。
曹文诏一声令下,乔启泰二话没说就跟着曹文诏和牛聚明北上了。
九月的塞北草原,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光。虽然西风渐起,但是阳光依然热烈。白天不是很热,而夜晚也并不寒冷。加上此时山林渐染,而牧草泛黄,一路上景色无限美好。
一行人清晨离开热河堡,沿着滦河上游谷地,一路往西北疾驰,两日后的中午,到达二百二十里外的多伦诺尔,然后调转方向,往东北方疾驰,一日后,到达西拉木伦河上游的达来诺尔。此地是西拉木伦河的上游,河窄水浅,骑马可过。
从达来诺尔往北,过了西拉木伦河,转头一路往东,一日后到达纳里特河上游。
然后就从进入纳里特河上游开始,两千五百余骑,日暮起行,日出藏身,终于在两日后的清晨,抵达了纳里特河与西拉木伦河相互交汇的河套附近地区。
这块夹在纳里特河与西拉木伦河之间的富饶幸福之地,正中心的位置,就是后世的开鲁附近,也就是此时的吉日嘎郎图。
而吉日嘎郎图地区东部边缘的白音套,正是这一时空中科尔沁左翼的驻牧之地。
一直到了吉日嘎郎图的附近,曹文诏、牛聚明才真正放下心来。
他们带着两千五百余骑绕了一个大圈子,历时七天时间,多走了四五百里的冤枉路。
曹变蛟、崔宗荫、李国奇等营官游击,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乔启泰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一路上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始终在怀疑着是不是走错路了。
而原本被德力格留作联络信使的老实汉子乌力吉,更是一再提醒曹文诏走错了路。
直到曹文诏带着队伍,先后远远绕过了乌兰哈达,乌力吉才彻底闭上了嘴,知道自己完全不清楚状况。
毕竟德力格带着从热河堡搞到的盔甲武器匆匆北上,返回喀喇沁复命的时候,并没有跟乌力吉说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乌力吉这种层次的小头目,对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有着清醒的认识,知道上层的机密,是他无法了解,也不能过问的。
再后来,当曹文诏带着队伍,沿着多伦诺尔附近的属于察哈尔林丹汗的永谢布部边缘,绕过了克什克腾部,来到了西拉木伦河的上游,乌力吉才明白,这支明军骑兵的目标,原来是要抄东蒙诸部联军的后路。
这之后,乌力吉就积极起来了,而且也充分发挥了他认路识路的关键作用,一路领着曹文诏、牛聚明所带骑兵,从西拉木伦河的北面,穿针引线一般,绕过了翁牛特部、奈曼部的驻牧之地,顺利抵达了两河之间的吉日嘎郎图附近。
第一八七章 黑虎掏心()
两千五百余骑人马,若是搁在内地的官道上奔驰来去,自然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毕竟两千五百多人马,确实不算少了。
但是同样数量规模的人马,若是奔走在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塞北大草原上,那就显得十分渺小了。
曹文诏和牛聚明已经做好了见人杀人见鬼杀鬼的打算,预备着要把一路上碰到的任何人都就地杀掉,以防走漏了风声,会让这次千里奔袭失去了意义。
牛聚明甚至都给那几位带兵的营官游击做了好几次说服工作。
但是让他们所有人既感到意外,又感到庆幸的是,一路上除了野鹿黄羊傻狍子以外,他们一个人影子都没有遇到。
认真说起来,这都是绕道的功劳。毕竟西拉木伦河流域大一点的蒙古部落,除了喀喇沁诸部以外,其他的如今全部都归顺了建虏的后金国。
这些部落的台吉或者首领,如今多数都已经带着部落里能打仗的青壮骑兵,前往吉日嘎郎图参加会盟去了。
个别没有资格或者没有足够人手前去的,也都是人口非常有限,力量非常弱小的部落,根本不敢往察哈尔控制的地区边缘游牧。
所以,曹文诏、牛聚明才能带着武烈营两千五百余骑顺顺利利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