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三国-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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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转过许多念头的刘晔,看着下方依旧是在喧闹不停,众人交头接耳,却无一人提出意见。顿时轻咳一声问道:
“此消息已经过证实,洛阳一地原本便有本牧留下部曲守备,今有杨奉大军入洛,故而北面一地防务已全数移交,只负责南面屯田安民之地,及至虎牢关一带而已。”
虽然杨奉有些喧宾夺主地味道,但刘晔本来也未将洛阳之地看作必须收在手中,倒也没有多少鄙视心思。原本他留田畴与赵明在洛阳,实际上也确实是为了刘协。
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曹操迎了献帝可以顺风顺水,那便先将洛阳恢复民生,使得刘协到达洛阳时。不至于同百官一道只能以树皮草根为食,连个像样的居所也没有。
有了充足的食宿供给,不可能明目张胆用大军去迎献帝地曹操,只怕便会算计成空,无法劝说刘协离开洛阳而到许县。
至于自己需否拿献帝作点文章,凭着洛阳的供给,便已占了先手位置。这就是当初刘晔的全部打算。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真正作主后,刘晔渐渐成熟的同时,考虑问题也更加全面,如若将刘协抓到手中弊大于利,他自然不会逞强。
但如此大事。听取心腹们的意见来完善自己想法,而非是仅凭自己考虑来独断专行,不论是对于决策本事。还是对于属下们看法地考虑,这都是极有必要地。
“主公!汉室乍衰,天下分崩是为定局,而现今天子还都,又使洛阳成为矛盾汇集之所,昭以为只遣使节前去祝贺即可,至于洛阳余部实力,却可回撤徐州或幽州来加强实力,不益于再留于洛阳。”
刘晔并未说明早先荀或的策略。自然是不愿让这些属下们“先入为主”。而不能全面地考虑问题。张昭早从刘晔行事看出不是墨守成规之人,对于失去权力地汉室。他也没有多少关心意思,直觉的便认为招惹上天子,只怕会有诸多麻烦,故而只是提出撤兵之事。
“主公有言洛阳原本势力却属余部,登想问细节,洛阳一地却有多少百姓,多少兵员?”
主管屯田的陈登,由于直接联系了徐州士族与刘晔,实际地位是与糜竺并列于张昭之下地,难得让他回到州府中议事,他却是开动脑筋深思,见得并无他人听完张昭所言表意见,便将自己疑问道出。
“据六月信报,洛阳有兵员九千之数,屯田百姓十九万。”
刘晔实际上也在考虑着这部份兵员问题,张昭提出了理念,但却并不知细节,有陈登提问,他便以颇为欣慰地语气答道。
“先前记得主公所说杨奉有军队一万五千之数,施行屯田之计,九人养一士兵是为正常比例,而现今洛阳不仅有总计两万四千士卒,更有随天子行走之百官,随后更会有任命的中下级官吏接管,如此一来,便算有先前储粮却也撑不过太多时候……张功曹所谏是为正理,若主公无其它打算,则洛阳之兵卒应当早作打算,撤离是非之地。”
洛阳如何情况,陈登并不可能清楚知晓,但他只从自己老本行出,准确地分析了百姓难以供给还都的献帝加原本刘晔部曲后,立时便提出了自己结论。
还有一点他是没有说的,那便是朝廷官制的弊端,以及若等缓过气来,只怕掌权的大臣们,不会任由屯田制实行下去,而会又是那老一套,兼并土地,盘剥百姓。
不说的原因很简单,他们在没有刘晔地“合同计划是这么干的……
如此一来,也许留于洛阳的赵明,田畴他们与献帝手下官员们的“亲密”关系不会持续太久。
“嗯……”
刘晔轻轻点头,示意知晓后,陈登便退回去了,便再等是否有人再补充。
而他所说这一点,也正是刘晔并未想到的。作为一个决策,他不可能有太多的精力去分析其中的具体方面,他考虑地最多的,还是关乎本身的利益得失问题。
“主公,可否……迎天子来此?”
果然,就算刘晔不说,这种想法迟早会有精明之人想到。颇有些不确定地问出这句话地,正是糜竺。
常年经商的经验给了他广阔地视眼。对于投机之道也是知之甚详。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刹那,那脑中考虑的便是刘协这个有名无实的“天子”,朝廷这个名存实亡的空架子,究竟有没有可以利用之处。
而此时刘晔早前留于洛阳的九千士卒,自然就是一着妙棋,若能处理得当,便占了绝对的先手。
但张昭与陈登却先后禀求刘晔撤兵,如若刘晔同意了,那便注定了不会选择迎天子。这个时候见武将们只是在眼神交流而不表意见。其余众人也不见现时进言意思,他终于忍不住先问了。
而糜竺这一句话说出,立时便再次引起了众人地议论声。
“故且不论迎天子并非只费唇舌之功。便若真能迎至郯县,若主公还权于天子,则其令有违于现今实践证明主公是为正确政略之时,吾等盲目听从还是应当据理力争?若面对强敌挑衅,并未经过亲自指挥战事地天子又是否能够与我等抗争到底?”
这个重要地理论,刘晔当然不会第一时间表示态度。而出言反驳地,正是陈群。
其实论私交。陈群与糜竺算是关系不错,但在这个他第一时间便觉得不妥之事上,却也是毫不犹豫的直言反对。
虽在主公经营下,已渐复元气,但并非固若金汤。昭以为,君子不立危墙,既然现今主公所行策略不同于常规。却又能使得民富州强,人人得利,而又有能力守护州郡。已招得诸侯之忌,若再迎天子,岂非置主公于危墙之下,不知何时危难加身?”
由于岁入中年,张昭考虑得出点便先是自己会失去什么,而非成功会得到什么。只从糜竺想法,他便立时想到刘晔所考虑地弊端,不可谓其人不精明。
“主公有言非常时行非常事,若迎天子来此。再以乱世之即。需得让主公保持对所有事务之决策权,待得大事安定。再还其政,这并非不可。而诸侯间并非心思如一,想统合行动与主公为敌,也并非容易之事。如此主公内有百姓支持,再加上天子之号令,则万众向往,民众归心,未必不能无往而不利!”
经过短短这一会间的整理,糜竺也理清楚了自己思路,却是不缓不急地说道。
现今再无人关心洛阳之兵员撤退与否的问题,因为只需更重要的“迎不迎天子”被刘晔作出结论,那么此事同样也就尘埃落定了。
两方都是有理有据,自然也各得到了不少支持,就连武将一边,也渐有人声援其中一方。
“大部份认为迎天子有利,少部份认为不利。”
最终,就是赵云也表示了现时并非迎奉天子之时后,两派人数也已完全分明。但极有意思的是,认为不利的,往往是刘晔最信任的心腹多些,认为有利地,则多是或寒族,或流落于徐州的士族中选拔出来的官吏了。
不用争辩了……”
刘晔轻咳一声说出这句话,众人便皆知他已有定论,便立时安静下来,只听他续说道:“听得卿等言语,本牧心中甚慰,天子为国家之本,虽现今失势,然扶其重兴是我等为人臣子本份。但凡事需得量力而行,不能渡己,凭何度人?两方意见,皆有道理,也明白地讲出一个事实:现今迎奉天子,利弊相间,实难以作出完整的分析。”
“然则事实并非绝对!汝等意见同样也可统一而论:可迎天子,但并非现在……”
听完各方争论之处,刘晔客观的分析利弊后,立即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而他如此表态,同样也使得众人恍然迎天子既然利处极大,那以后择机逢迎便成,又非再无机会!凡事谋定而后动,不将一切付于未知,这是刘晔的风格,同样也是让徐州士族们能够对他越来越放心效忠的根本原因。
无论袁绍,曹操谁先得到“挟天子”机会,对于刘晔地态度,都不可能立即翻脸来弄得两败俱伤。着力拉拢是他们会作的惟一事情!
能有机会奉迎天子的,就只是三方势力,这是只有稍许有些头脑之人便能想到地。
那么刘晔作出了放弃第一时间迎天子的决定,便给了袁绍与曹操机会。若袁绍迎了天子,那么曹操与刘晔的盟友关系会更加稳固,凭着夹击之势,穷于应付便是袁绍唯一地结果。
若是实力比于两家弱小许多的曹操得了天子,袁绍自然会对其更加不满,而曹操为防止招至袁绍与刘晔两家强大势力的同时敌意。更会在盟议上作文章,加强与刘晔的关系。
所以,在情况未明时选择观望。隐匿自己实力默默展,到关键时刻一击中的才是正道,刘晔能够不被汉室宗亲身份束缚,不究讲什么“兴扶汉室”,“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然更让属下心腹们敬服。
至于其它并非心腹的官吏们地腹议不屑,刘晔有必要去在乎么?
九月九日,刘晔使快马将这个决定送于洛阳主事地田畴手上。而他也开始在徐州,幽州两地传令加强戒备,所有部曲操练皆秘密进行,就算是非心腹的徐州官员们,都不知刘晔现今究竟实力如何,又有多少兵员在手。步卒九万五千,水军三万二千,总计兵员十四万余。除去严密防守各处地五万兵员,以及还未完全编制为水军,紧急时亦可充用的三万余士兵,可用之兵一共九万余。
这,就是刘晔在徐州的实力。
而幽州,在经过再次秘密征兵后,现时除去防守长城地八万将士,可用之兵有十万众,其中骑兵六千。还有久经战阵习练。战斗力极强的代郡五万兵士,再有的便是一年前扩招后。择优去劣剩下,装备精良后已渐形成战斗力的新兵了。
此等兵力配置,就野战而言,刘晔有信心无人能与他争锋,就是袁绍二十万大军齐齐来战,他也有十足把握将其击破。但攻城却又有不同,在面对坚城高墙之时,就是一个全无训练的汉子,也能利用各种守城器械轻松杀死一位百战余生,经验丰富的老兵。
而刘晔也早认识到了这点,他没有如袁绍,曹操那般以征用百姓或老弱之兵去消磨守城力量的冷酷。那么,使得无奈而又必须地攻城时刻来临时,可以大大减少士卒伤亡的优良攻城器械制造问题,也摆到了他的面前。
原来的刘晔可以制作出霹雳投石车,可现在的刘晔却是对此一无所知。墨家的机关器械是很出名的,但拜秦始皇焚书坑儒所赐,这些粮良器械地制造方法多已失传。
欧冶胜是兵器装备制造的行家,可对于多为木制的攻城器械也并无多少研究。“隔行如隔山”,要他改良兵器,制作更优质地盔甲便算得人尽其能,但若强要他作些攻城器来,却是太难为他了。
于是,幽州与徐州前时也先后有过再招纳“木匠”一流的公告,“病急乱投医”的刘晔也只求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无中生有”,尽说他的要求以及简单的抛物线,杠杆原理后便撒手不管……
万一集众人之力,能够捣弄出能合他心意的攻城冲车、便于装卸运输的井阑,无论是平地还是以后的斗舰上能够石的投石器。那便算得大功告成了。
实际上,想要平定天下,仅是野战称雄,攻城无敌地军队还是远远不够地。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只有真正明白这个道理之人才有可能获得最后地成功。若只是为战而战,如同楚霸王项羽一样,百战百胜却自身实力欲弱小,战场上的胜利不能使得他政治上得利后,最终迎来失败就并不奇怪了。
人心是个很微妙的东西,刘晔能够洞悉大部份心腹们的想法,却无法尽料到他们会在特殊情况下选择怎么办。
兴平二年九月十七日,当田畴与赵明拿到了刘晔所书要他们择机撤出洛阳,经曹操的兖州到徐州之手令后,并不是盲目的立即遵从,而是聚在一起商议。
“将在外军令所有不受。”
刘晔的宽容使得他手下的众多心腹们都渐渐学会了实际情况下,不过分依赖于他的决策,而是自己因地适宜的思考。
要经过兖州之地辗转千里送上地信报。刘晔自然不可能长篇大论地说他不想迎奉天子,细数其中利弊,只看曹操与袁绍去争。要是这么写,只怕万一落到曹操手上,这会生什么事情,实在难以预料。
但属下们的这种自认主上远在千里之外,不可能了解具体形势,故而认为自己所作决定正确的情况,却并非时时都是正确的。
“子清。距离当然主公进兵洛阳,现今已足有三年,其后也一直是为书信往来。难以见面。如今天子归朝,前日宣你我上朝密会,言语间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