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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农娇有福-第55部分

小说: 农娇有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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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椅子上的灰灰扑棱着翅膀叫起来,“小子,来一口。”

    这个声音陈阿福听来很陌生,有些南腔北调。楚令宣等人却再熟悉不过,又大笑起来。

    陈阿福是第一次看到楚令宣这么畅快的笑,竟然发现他还有酒窝。怪不得嫣姐儿也有一对小梨窝,是像他了。

    罗管事笑道,“这鹦鹉,都成精了,跟老候爷没呆多久,就把他老人家的口音学得十成十。”

    灰灰见把人都逗笑了,又再接再励,冲着楚令宣叫道,“那甜枣只那么点,你都吃了,老子还吃啥,忒大个男人还那么嘴馋。”

    话音一落,众人赶紧把笑都憋了回去。

    楚令宣的笑意倒是更浓,摇头笑道,“怪不得老爷子稀罕这两只鹦鹉,还真逗。”

    七七或许见人表扬灰灰了,又伸长脖子叫起来,“鸟鸟……飞了,鸟鸟……飞了……飞了……”声音跟楚含嫣的一样。

    众人又笑起来,看了七七又向楚含嫣看去。楚含嫣也瞪大眼睛看了七七两眼,眼里透出的澄澈和不知所措,像初生的婴儿。

    陈阿福爱极了小妮子的这个样子,竟然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亲完才后知后觉,自己再怎样也只是比下人高一点的“师傅”,众目睦睦下这样对嫣姐儿,怕会惹怒楚令宣。毕竟这个世界的等级是严苛的,古人对这种亲热也不习惯。

    她快速瞥了一眼楚令宣,见他也有些愣神,或许没想到她会有这种举动。

    一旁的宋妈妈和魏氏则又吃惊又害怕。

    而楚含嫣却令人意外地笑起来,美丽的小嘴如被微风吹开的三月桃花,就如第一次在红林山遇到她,她看见金燕子的笑。

    这抹笑,不仅美丽、纯真,更让陈阿福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柔成了一滩水。美丽的小天使,陈阿福默念着抑制住了想再亲亲她小脸的冲动,轻轻叫了声,“嫣姐儿。”

    楚含嫣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望着她,“啊”了一声,眼神里似有祈盼。见没有得到想要的,又渐渐呆滞起来,转向别处。

    她或许之前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情感表达,她喜欢,她想再要。

    但陈阿福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亲她的小脸了。

    在现代,她每次看到同事或同学的小孩子可爱,都会亲亲,捏捏,逗逗,三十岁以后更甚。孩子的父母知道这是她喜欢自己孩子的一种表达方式,不仅不会怪罪,还非常高兴,毕竟现代人对孩子的喜爱都是这样表达的。

    可这是在“守礼”的古代。

    看到小姑娘的眼神由祈盼到呆滞,陈阿福心里也不忍,但只能默默说抱歉。

    楚令宣也看到了闺女的笑,看到闺女由祈盼到呆滞,知道闺女喜欢陈阿福的亲近。但他也看到了陈阿福眼里的那丝惶恐,看到她不敢再那样亲近自己的闺女。

    他心里还是希望陈阿福亲近女儿的。

    只得低下头,说了一句,“吃吧。”又让罗管事也坐下吃。

    陈大宝很懂事地给他斟了一杯酒,又拿了一个大碗装了些七七和灰灰喜欢吃的饭菜放在地上,让它们吃,还说,“你们学舌有功,奖励你们吃好东西。”

    之后,众人才开始吃饭。

    陈阿福不知道楚含嫣的口味,她抱着楚含嫣,宋妈妈在一旁喂楚含嫣的饭。楚含嫣在车上吃了一些糯米枣,吃了一小碗饭就饱了。晌午,她只要吃饱就想睡觉,眼睛也惺忪起来。魏氏把那个装料的大燕子玩偶塞进她怀里,她抱着燕子玩偶很快进入了梦乡。

    已经吃过饭的魏氏把楚含嫣接过去抱在怀里让她睡,陈阿福才抽出空吃饭。

    陈阿福快速吃了一碗饭,便同吃过饭的罗管事一起去老槐村。因王氏要照顾阿禄,又要抱着已经困倦了的大宝,便没有去。

    老槐村离广河镇很近,陈阿福和罗管事坐马车走了不到两刻钟就到了。那几家佃户已经等在村口,几人去里正家。陈阿福又给里正送上两包点心和在镇上买的两条肉,由里正作见证,签了租佃合约。

    之后,陈阿福和罗管事回了广河镇。楚含嫣和陈大宝还没醒,由魏氏和陈阿福抱着坐上马车,一行人马向棠园方向驶去。

    走了半个时辰,下午申时初,便到了棠园。

    两个孩子还没醒,陈阿福抱着大宝下车,和从另一辆车里下来的王氏一起,去跟楚令宣和罗管事道了谢。

    罗管事让陈阿福明天休整休整,明天巳时去棠园教嫣姐儿做针线。

    之后,上了王氏和陈阿禄坐的马车,这辆车里的东西都是陈家的,车夫要直接把他们送去响锣村东北边的陈家。

    马车跑在小蜿蜒的小路上,比之前颠簸得多。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还有隐隐的那一片村落,陈阿福激动起来。虽然才穿越过来半年多,但那两栋草房子让她已经有了家的归属感。

第一百一十章 路该怎么走

    突然,一直在他们马车顶上盘旋的七七和灰灰“嘎嘎”叫着往前俯冲过去,又隐约能听到追风的嚎叫声。

    睡在陈阿福怀里的大宝一下子睁开眼睛,喊道,“追风,我听到追风的声音了。”然后坐起来,脑袋伸出车窗,大叫着,“追风,我们回来了。”

    追风一溜烟地跑过来,来到马车旁就要往马车上跳,马夫赶紧拉着马僵停了车。追风跳上马车,钻进车厢,伸出舌头舔着大宝、陈阿福、阿禄。它眼里似有泪光,嘴里也呜咽着,似在诉说离别之情。它跟王氏没那么亲热,舔那几人的同时,还是用身子蹭了蹭她的腿。

    七七和灰灰跟着追风也钻进了车厢,见他(它)们亲热够了,才伸长脖子学起了狗嚎,表达着它们的欢喜。看到追风又望着它们一脸懵懂的样子,几人都笑起来。傻狗子,这么多次了,还没搞懂那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马车到了篱笆墙外,陈名已经站在那里等了。这天,他从晌午时就开始站在院子里向东边眺望。当他看见追风突然挣命地冲出院子,往东边跑去,隐约又看见一辆马车往村里驶来,便知道是妻子儿女回来了。

    马车停下,几人下车,大宝跑过去把陈名抱住,阿禄笑着叫了“爹”。王氏和陈阿福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拿下来,又送了车夫一包点心,把他送走。

    几人把东西拿进屋收拾好,叙了一阵话,陈名就让大宝拿了几包糖果点心送去三爷爷等几家族亲及小石头家。再去大房请陈老太和陈业、陈阿贵晚上来吃饭,兼拿东西。

    追风屁颠屁颠地跟着大宝跑出去,而七七和灰灰则冲向空中,往西飞去。

    之后,王氏就把那一张一百亩水田的契书交给陈名,又说了陈阿福如何挣的钱。

    陈阿福道,“那些银子是在府城挣下的,这些田地是女儿孝敬爹娘的,爹放心收下就是。若爹想跟大伯和奶说,就说吧,反正三叔一家也都知道。如今,咱们家也不怕别人惦记了。”

    陈名拿着那张写了自己名字的契书感慨道,“谢谢阿福了,自从你病好以后,家里的日子就越过越好,现在爹连地主都当上了。”又沮丧地说道,“哎,百无一用是书生。爹除了读书,竟然什么也不会。既不善农事,又不懂生意。身体不好的时候,是你娘供着我。身体好了,也没本事挣钱,又让闺女供着我。爹汗颜哪。”

    王氏嗔道,“看当家的说些什么呀。不管你身子骨好不好,因为有你在,这个家才像个家。”

    陈阿福笑道,“爹不是不会做。只不过身体好的时候年岁还小,只顾读书了。而后来因为身子不好,就没有精力再学一计之长。现在家里买了这么多田,以后还会买更多的田和地,我和娘是女人,弟弟和大宝又小,以后还得靠爹看顾这些家当。爹连童生都考上了,这些东西只要爹肯放下身段学,肯定学得会。”

    陈名的身体慢慢好了,现在除了不能干体力活,不能走远路,其他的基本跟常人无异。必须要给他树立信心,让他学会生存之道,扛起一个成年男人该扛的责任。

    陈名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陈阿福想了很久。他十四岁之前一直在读书,十四岁得了肺病就开始卧床休息,直到现在。可以这么说,十八岁之前是陈业养着他,十八岁以后是王氏养着他。

    虽然他心地良善心胸宽阔,但于生存上来说,的确是“百无一用”。除了会念“之乎者也”的酸文,只会编草篮子和草鞋。

    看陈名沉思着,陈阿福又故意试探道,“要不,爹爹再继续读书?”

    陈阿福从心底不希望陈名继续学习,去考什么举人进士。

    曾经他只是个童生,丢掉书本这么多年,现在也已经三十几岁,还不是陈举人那样的学霸。他再继续读书,也不可能中举人。就是退一万步说,像范进一样五十几岁中个举人,根本不值得。

    陈阿福觉得古代最奇葩之一的就是“白发考生”,他们“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但那是用几代人的艰辛去成全他们虚无飘渺的“状元梦”,是最最自私的寄生虫。

    毕竟陈名已经三十多岁,他不应该为了自己未知的前程而把生计推给妻子儿女。何况妻子为了给他治病、为了担负起这个家已经快把眼睛绣瞎了,他也心知肚名陈阿福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若他真的选择了这条路,那么自己孝敬他一百亩,再孝敬他一个大房子也就够了,最多每个月给些生活费。这样既报答了他庇护小阿福的恩情,也能让他们一家人衣食无忧地生活,让小阿禄好好求学。

    若是陈名能够正视家里的现状,愿意自立,愿意为妻子儿女扛起生活的重担,那陈阿福极其愿意带着他一起发家致富。

    当然,能力有大小,也不可能让四十瓦的灯泡发一百瓦的光。

    若是陈名立起来了,像陈实那么能干,许多台前的事情就交给他去办。毕竟这个时代女人抛头露面多了不好,她在家里或是幕后坐镇即可。

    若是他没有那么能干,只要肯学,再买个懂庶务的人教他或是带着他一起干就是了。

    或许王氏也怕陈名选择继续读书,紧张地手都有些抖,根本不敢抬头看陈名,怕健康的夫君真的让闺女继续养活他。

    陈名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虽然我到目前为止,似乎做得最好的就是读书。但是,我却不能再继续读了。这么大岁数,读也读不出来。考举人进士的梦想,就让阿禄和大宝去实现吧。我健健康康正值壮年,不能再让妻子儿女养活我。哎,因为我生病,已经太委屈娟娘、阿福、阿禄,还有大宝了,我不能再继续委屈你们。”

    王氏感动的眼圈都有些红了,抬头说道,“当家的,只要你身子骨好了,我们再辛苦,都值。”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传言

    陈名笑笑,又说道,“我虽然什么也不会,但可以学。阿福说得对,只要我肯学,就没有学不会的。以后,我要学怎么侍弄田地,虽然家里的田地是赁给别人种的,但自己学会了总不怕被蒙骗。我还要学怎么做生意,这行当比种地来钱快,以后钱多了,就投些在生意上……”说到后面,他眼里放着光,很是踌躇满志的样子。

    哪怕他说豪言壮语都是一副温吞的样子,但他的豪迈之情还是感染了王氏和陈阿福,都笑起来,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陈阿福拍着马屁道,“爹到底是童生,考虑的就是长远。有爹谋划了,以后咱们不止要当大地主,还要当大财主。”

    说得几人大笑起来。

    商量完,陈阿福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把房里打扫了一遍。又出去把在外面找食吃的鸡叫回了后院,关起来,抓了几把糙米喂了鸡和笼子里的小鸟。

    回屋把衣裳换了,坐在炕上歇息。听着窗外那两只百灵鸟唧唧的叫声,再看看四周简陋的摆设,跃过窗户,看到隐隐的红林山,斜阳已滑落到山尖,觉得还是自己的家好。

    没多久,大宝就翘着嘴进来了。

    陈阿福看他严肃的样子,问道,“怎么,是胡氏或陈阿菊给你气受了?”

    大宝摇摇头,闷闷地说道,“没有,我是直接去地里跟大姥爷说的。”

    陈阿福问,“那你为啥不开心啊?”

    大宝爬到陈阿福的腿上坐下,把头埋在她怀里,翘着嘴说道,“娘,四喜子告诉我,说陈举人当了知府大人,好大的官呢,比县太爷的官还大。咱们村的高里正,咱们,都得归他管。”

    到底传过来了。

    陈阿福说道,“陈举人别说当了知府大人,就是当了首辅大人,也跟咱们老百姓无关呀。咱过咱的日子,管他那么多干啥。”

    大宝的眉毛都拧成了一股,扭着着小胖指头说道,“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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