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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哑女训夫记+番外 作者:懒喵肥肥(起点非vip青云榜推2014-07-23完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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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窒息终于无法忍受,卫若子被憋醒来了。
  翻身坐起,卫若子冷汗淋淋。才发现自己刚刚缩在那床怕有十来斤重的棉被下,睡得那叫一个深沉。恶梦?没憋死你那是老天爷心地好。
  卫若子擦了把汗,发现莫安之已经启动夜间模式,早已出门而去不知所踪。她在床上呆坐了许久,心里堵得慌,憋闷得厉害,实在无心继续睡眠。烦躁不安再加上彻底失眠,卫若子干脆披衣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悄没声息地爬上那棵歪脖子老树,视野开阔了些,再被初冬深夜里的寒风迎面凛冽了一下,堵在胸口的那口浊气,终于舒缓了很多。
  今夜有月,月如钩。
  卫若子依旧坐在那根横枝上,靠着枝叉间粗壮的主干,看着脚下这座古色古香的城市剪影。溶溶月色下,脚下的古城恍惚而抽离,在她眼睛里沉静得像另一个空间里的布景。自那次被莫安之带着强制参观了一场足够原生态的凌迟现场之后,卫若子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夜里就没少做过恶梦。只是,卫若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别人的梦要么五光十色,要么光怪陆离,要么煞笔得如同两只手偶在对掐……但好歹人有内容,有情节,有故事。而她呢,悲催得就连学人家做个恶梦,都TM要虚妄得没有终点。
  正在这里对月伤怀顾影自怜着,耳边忽然起了一阵微风,一个身影轻飘飘地落在她身边:“咦?原来是你坐在这里。”
  卫若子完全想不到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被人抓个正着。心中一惊一慌,便忘了自己正在树上坐着,直觉里还以为又被莫安之给逮着了,下意识里就想站起来装鹌鹑。结果脚往下一踩,立马重心失当,身子很给面子地直接往下就掉。卫若子暗道不妙:得,又掉下去了。这回可不得砸个结实?
  唉,什么时候,爬个树也成了个危险的活儿了?
  她这还没感慨完呢,身子在半空中突然一轻,腰间被人横手一捞。就着呼呼风声,卫若子的思维还没完全跟上节奏,自己又完好无缺地原样坐回了树上。
  区别只是,旁边多了个人。
  杜沛然嗤声笑道:“就你这身手,也学人家爬树晒月亮?”
  卫若子丢了记白眼给他。晒月亮怎么了?这么有深度有思想有情调的事情,不是你个2B青年能体会理解得了的。她干脆将身子放松,一手勾着边上的粗树干,两只脚吊在半空中一晃一荡的。小脸轻轻微侧,呈四十五度仰望星空状;双眼微眯,弥漫出一层迷思恍惚的淡淡沉醉……相当经典成功的一款文艺少女对月装“纯”的造型。
  杜沛然果然不懂。他轻笑着揉了揉卫若子披散的长发,轻轻叹了口气。居然没再说话,只安静地与她并排坐在横枝上,学着卫若子的样子,俊脸微侧,仰头看着天边的一弯新月,沉默不语。
  咦?这丫难不成真个是来晒月亮的?卫若子装不下去了,歪着头瞪着眼,将身旁这货认真地从上往下打量了打量。
  杜沛然看着月亮说:“小兔兔?你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这货居然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卫若子很好奇。
  中间是一段长久的沉默。然后。
  “这世上,原本无不是的父母。”这声音很是消沉。
  这货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卫若子更加好奇。
  “刚刚仔细想了想,我居然,从未怨过他。”这丫居然从怀中掏出一只碧色玉壶,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果然美酒从来都是坏心情的催化剂。
  这货今天心情不好。卫若子很肯定。
  杜沛然神色惘然,轻声说道:“我只是有点不大喜欢这种感觉。我居然,从未怨过他。”
  他忽然转过脸,看着卫若子认真说道:“我很清楚,我应该怨他。甚至,恨他。”
  果断受刺激了,且这刺激还真小不了。卫若子不防他突然转头,初初有点惊,继而在脸上缓过一个笑脸:倒是很少见他这样低沉的样子。
  自认识这货以来,这丫都是一副懒洋洋万事不过心的样子。或者是因为第一印象的原故吧,杜沛然在卫若子的心中从来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好像世间所有的事情,在他眼中就没有一件正经的,每一件都能拿来玩儿一般。比如说他在二皇子府里把她捞出来这事,卫若子至今怀疑这丫是不是正好路过,又正好跟她家那状元老公有些交情,所以便很顺手地将她给救了。又比如她后来叫他想法子将自己弄出丞相府,卫若子也很是怀疑这丫那时候是不是正好处在一个“空虚寂寞冷”的无聊状态,所以才那般爽快利索地被她给“要挟”了。再然后……反正她跟这丫的一次又一次,她就没见这丫真心认真过,随意得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就是一陪他玩儿的开心果。
  所以,卫若子虽然挺愿意与这个男人打交道,也挺喜欢与他相处时随意自在的感觉。但她却,从来也不敢将他当朋友。
  不过现在,卫若子觉得这丫应该是把自己当朋友在处了。
  卫若子安抚地在他后背拍了拍,是朋友间真心劝慰安抚的那种拍背,很有些豪迈爽利劲儿。为了表示她真诚的友谊,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酒壶,对嘴就往口里灌了一大口。
  初冬的夜晚已然透着刺骨的寒意,卫若子出来的时候只随手披了件外衣,此时确实有点冷了。
  但她却没想到这么精巧的小酒壶里,居然灌着这么……热烈?呃,的酒。
  卫若子这张脸先是在月辉下莹白中透着粉红,是少女天然的粉嫩颜色。烈酒骤然下肚,这脸上便初初将双眉轻耸,还有些猝不及防的怔愣,然后酒劲突然在这张脸上弥漫开来,涌上一片艳红,将原本的粉嫩完全替换。她脸上的五官一时间全部错位,眼睛用力地一张一闭,小嘴哈哈连声,舌头在嘴里一抖一抖,空出来的那个手,还动作很大地在嘴边扇着风。这丫头不知是因为不能说话的原故,还是因为天性使然,每每总喜欢用最夸张最生动的动作和表情,来表达她最直观的心情和想法。
  杜沛然起初被她豪迈拍背的宽慰之举弄得很有些感动,却没想到她表情转换得如此急剧,转瞬又换上了另一副截然两样的滑稽搞怪。想来是因为自己酒壶里的烈酒超出了她的预估,所以反应来得如此巨大。
  杜沛然忍不住爆出一阵哈哈大笑。
  卫若子被他笑得一脸赧然。不过看他随着自己被烈酒刺激到的尴尬给逗开了怀,些许的不好意思也便随风飘散了。她好不容易平息了鼻间喉间的那股辛辣,将手中酒壶凑到鼻间再闻了闻,就着那股浓烈的酒香,她又将酒壶拿到嘴边。这一次,她只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还不错吧。”杜沛然将大笑改为轻笑,伸手接过酒壶,也喝了口酒,然后说:“这酒是北疆之地的荒人用来抵御寒冬时喝的烧酒,极是烈性。便是以善饮出名的军中汉子,饮得一大碗也能醺然欲醉,你可得悠着点喝。”
  卫若子摆摆手,又伸手去接他手中的酒壶。喉间那股子辛辣蔓延到五脏六腑,哄得全身暖洋洋地甚为舒服。先前被夜风吹得冰凉的手脚,也微微有了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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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很多事情,好容易才更上,但不能保证以后不会修。其实,在上传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以后修文时的悲惨命运。
  

第七十一章 请你吃碗面片汤
更新时间2012…11…18 21:12:46  字数:2671

 酒烈如刀,入口易醉。
  “你醉了!”杜沛然看着一脸傻笑的卫若子,无奈夺过她手中的碧玉酒壶。
  卫若子当然醉了。醉得很彻底。所以她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哑巴。她笑嘻嘻地想把酒壶抢过来,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知道醉了的人都会说‘我没醉’三个字。你看,我都没说这三个字。所以,我没醉。”
  杜沛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得摇头苦笑,知道今夜让这丫头喝酒是个严重的错误。他将酒壶收入怀中,将卫若子一把抱住:不管怎样,先将这个醉姑娘给送回去再说。至于怎么跟师弟交待?唉……到时再说。
  四周的景物在卫若子眼中飞速旋转,转得她头晕眼花。卫若子将这个温暖的怀抱抱得紧紧地,傻笑着不放手,嘴里大声嚷嚷着:“你可别小看我,我很能喝的。”
  两人的身形还在半空,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掌风霍霍,向杜沛然面门直劈过来。杜沛然只觉劲风扑面,身形在半空之中无法应变,情急之下,只得举手招架。谁知对方击他面门是虚,目的却只为抢他手中的卫若子。他心中刚觉出有异,便觉右手一松,怀中娇躯便已易手换人,落入了对方怀抱。
  半空当中两人错手一招,快若电闪。再一转眼,两个黑影便已站在了树下。
  卫若子整个人陷在男人怀中,脑子里已是一片昏沉。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往人衣服里直摸:“别小气。我知道你那壶里还有酒,别藏起来啊……”
  看着在莫安之怀中手舞足蹈哇哇乱叫的丫头,杜沛然很无奈,很后悔。他看着莫安之,诚恳说道:“我不知道她酒量如此之差。”
  莫安之没说话,嘴唇抿得很紧。他一手抱着卫若子,一手扣压着卫若子很不老实地在他胸间乱摸乱动的手。眼睛却是深沉地看着对面的师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杜沛然很抱歉:“只是……恰好遇到。所以便一起喝喝酒,晒了会月亮。”
  卫若子双手受制,总也动不了。心中憋闷难受,好想哭。所以流泪:“老爹,我害怕。”
  话说出来,例行变成一串串“啊啊哦呃”,无人能听懂。
  杜沛然看着那张醺红面颊,一脸悲悯:“她很难受。没有人知道她心中藏了些什么事。”
  莫安之面无表情,目光从杜沛然脸上收回。头略低,直直看着怀中的少女。
  卫若子确实很难受,天在旋,地在转,感觉整个人生一片悲凉。她停住不断乱摸的手,将头埋进包裹着她的这一片温暖中:“老爹,我想你,我想回家。”
  “嗯啊呃哪……”依然无人能懂。
  杜沛然轻轻叹息了一声。
  卫若子突然又笑。她从那人的怀中挣出来,抬脸傻兮兮地笑:“老爹,你女儿我死得挺莫名其妙的吧?老爹,你现在在那边一定也挺莫名其妙的吧?”
  “喏哪嗯啊咿呀喂……”
  莫安之在心中暗下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无言散的毒性给她解了。老头子不行,那鬼谷子呢?他却不信,这世上还有解不了的毒?
  以卫若子的经验,宿醉之后,相伴而来的通常是难受得恨不能再死过一次的头痛欲裂,以及弥漫在周围的混杂着呕吐物的混浊,混杂着变质酒气的酸臭的刺鼻空气。这能让从这种混乱中清醒过来的人,萌生出重新再死回去的冲动。
  意外的是,次日醒来的卫若子神清气爽,四周空气中飘散着熟悉的淡淡的栀子熏香。她当然不知道神机门的解酒丸最具奇效,只是为了让她酒醒之后能好受一点,便这般喂了给她吃了,若让那两师兄弟口中的“老头子”知道了的话,必然得大呼“暴殄天物”不已。所以卫若子将自己的好待遇归结到“好运气”的范畴,觉得昨晚虽然喝得迷糊,居然还能赶在莫安之回屋之前,自己先回了屋,不但没有发酒疯,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瞒了包括莫安之在内的身侧一众人等,实在是侥幸。看来昨夜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喝得太多。
  所以与莫安之同坐在书房的卫若子,今天是从未有过的好心情。摊开面前的笔墨纸砚,卫若子文思如潮涌,下笔如有神。
  “床前明月光,今晚喝面汤。”
  “谁知盘中餐,请你喝面汤。”
  “何当金络脑,请你喝面汤。”
  “洛阳亲友如相问,请你喝碗面片汤。”
  “问君能有几多愁,请你喝碗面片汤。”
  “堂前明镜悲白发,请你喝碗面片汤。”
  “借问酒家何处有,请你喝碗面片汤。”
  “劝君莫惜金缕衣,请君同饮面片汤。”
  “众里寻他千百度;不如喝碗面片汤。”
  ……
  ……
  卫若子越写越兴奋,诗意汹涌,一发不可收拾。脑子里不可遏制地畅想着杜沛然摇头晃脑地吟诵着“请你喝碗面片汤”时的滑稽模样,嘴角上扬,禁不住地便笑出了声来。
  笑声刚出口,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卫若子忙掩了嘴,有些心虚地抬眼瞄了瞄歪坐在软榻那侧做看书状的莫安之,不想却恰恰与他的目光交错而过。不知怎的,这目光相错的一瞬,卫若子似乎觉得莫安之的眼神居然比她的还要心虚。
  莫安之这种腹黑男会有心虚的情绪细胞吗?卫若子很快便将这可笑的感觉唾弃在地。自嘲地一笑,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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