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训夫记+番外 作者:懒喵肥肥(起点非vip青云榜推2014-07-23完结)-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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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四平便是忍得住不去吃那碗兑了巴豆粉的爱心挂面,怕也得被香琴面无表情的单曲循环给唱到崩溃。
“小姐你怎地跑恁快?是怕四平那小子转回头么?”香琴一路小跑,跟在小姐后头得意邀功:“小姐放心罢。您做的那挂面可诱人了,那小子吃得连汤汁儿都没剩一滴。这会子怕正往茅厕里跑得欢腾呢……哎,小姐您慢着点,小心肚子!”
卫若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止住步子,猛地站定。
香琴跟在后头,不防小姐突然刹车,差点一个跟头直接载地上。她趔趄出去好远才稳住了身子,待重返回小姐身侧,才发现小姐面色忽青忽白,身子若风中的落叶,战栗不止。模样煞是可怕。香琴吓得脸都变了,颤声连问:“小姐您怎么了?您脸色怎的这么难看,您……您可千万别吓奴婢。”
卫若子充耳不闻。她笔直立在原地,目光呆楞,喃喃自语:“匪以为报,永以为好……永以为好……莫安之若是打着同我永以为好的主意,又怎么会……不对!”她猛地抬头,冲香琴道:“你去把四平找来。我有话问他。”
“这……”香琴还在忧急着小姐的身子,完全没跟上小姐的节奏。还未及答话,却闻得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请夫人吩咐。”
香琴转身,果然便见四平直挺挺跪在那里。神情虽仍是一如既往地冷咧,可面色明显挂着几分虚脱后的苍白,额角似乎仍有冷汗在一颗一颗地往外冒。
香琴不防他突然在背后出现,吓得手一扬,直掩着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不是……你不是吃……”
四平冷冷道:“下次要加料,记得下多点份量。”
香琴定了定神,放低掩在嘴上的手,重新端起女王范,皱眉说道:“再多那还能叫面么?嗯,下次我会换种料试试。”
四平僵了僵,面色又白了几分。
卫若子抬了抬手,示意香琴避退。香琴忧心忡忡地看着卫若子,很不放心:“小姐,这里日头太猛,连个坐处也没有。您好歹回屋里问话……”
卫若子没力气跟她啰嗦,侧身在一旁的矮石上将就坐了,不耐地挥手赶她。
香琴看了看面前跪着的四平,又看了看面色惨白若鬼的小姐,满腹的担忧却愣是不敢违逆,迟疑着一步三回头地往后退。
待香琴退至不见,卫若子才低了头去看四平:“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四平跪得笔直,声音早已脱了当年的稚气,但仍是一如既往地故做冷漠:“夫人今日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四平不知夫人还有甚么要问的。”
卫若子挑眉冷笑:“不该看的看了,该知道的却不见得全都知道。你老实给我说,莫安之要为我破身上的生死符,驱蛊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四平垂着头,目光落在眼前地面,声音平直:“四平今日办事不力,没有看护好夫人,让夫人徒增烦恼。待少爷知晓,四平重责难逃。请夫人垂怜,莫再让四平罪上加罪。”
卫若子道:“我不为难你。你若告诉我实情,我必会替你在莫安之面前兜着。你们想叫我知道的知道,不想叫我知道的,我可以继续装不知道。”
四平没有抬头,继续平板着声音说道:“四平虑事不周,一再将少爷交待的事情办砸,四平自甘受罚。四平无需夫人帮忙遮掩。”
卫若子不理他的态度,却是直接问道:“莫安之拿苏眉娘做养料种鬼玲薝这种事没得错,但他食毒为媒,以身渡蛊的说法,却不见得是真的吧?”
四平身子一颤,猛地抬头:“夫人这是甚么意思?”
卫若子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家少爷没有那么伟大。或者说,他还没伟大到他所表现出的那种程度,心无旁顾地为我赴死。”
第十七章 比演技,谁怕谁
更新时间2014…6…10 4:04:54 字数:3720
四平强忍着激动,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冷淡:“谁说少爷要为夫人赴死了?少爷功力深厚,一待将夫人体内虫蛊渡入体内,再行运功将其逼出体外……”小正太吭哧半天,不情愿地又补了一句,“虽有些凶险,但……与性命无虞。”
卫若子面色不动,只是道:“据我所知,莫安之自那次吴家村重伤之后,内力全失,一直没能恢复过来。”她盯着四平的眼睛,慢慢道:“如今他半分功力也无,你道他如何将渡入体内的蛊虫再行逼出体外?”
四平身形一滞,脱口道:“你……你怎会知晓……”语音未尽,脑中突然闪过一念:原来,这女人早就心如明镜,雪亮透彻!这女人明知道少爷功力全失也要为她驱蛊,居然心如磐石般无动于衷,居然还可以如此平静冷漠地在这儿跟自己求证!这女人明知道少爷为了她要以命换命,面上居然可以没有半点悲痛和伤心!想到少爷为这个女人所担的凶险所受的痛苦,四平不由得一阵气苦,语音骤寒,微抖说道:“少爷为了夫人,宁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食毒为媒,以身渡蛊。”
卫若子看着四平,突然笑了。她摇了摇头,道:“不会。莫安之绝不会那么蠢。就这般死了,太划不来。”
卫若子的笑明显惹恼了四平。他一张小俊脸刷地一下胀得通红,眼中喷着火,狠狠瞪着卫若子:“若是可以,少爷恨不得能替夫人受那生死符的折磨,替夫人死!少爷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夫人豁出性命不要,夫人可以不信其它,少爷对夫人的用心,天地可鉴!”
卫若子迎着他愤怒的目光,淡淡道:“淡定点,小四儿。别激动。”感觉有些累,她抻了抻腰,挺了挺肚子,然后道:“我信你家少爷的心天地可表。但我更相信,你家少爷决不会做以命换命那种傻事。”
四平怒目直瞪着卫若子,憋了许久,却是冲她喊了出来:“难道一定要亲眼看着少爷为你死了,你才会信他待你的那份心思?”
“便是不打算以命换命,那又怎样?少爷因为你险些丧命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觉得还不够?你是一定非要少爷因为你送命,你才高兴?”小正太气到不能自控,连“夫人”都懒得叫了,哪里还会去顾及什么言语里的上下尊卑,“吴家村那次你害少爷没死成,很后悔罢?现在觉得少爷不打算为你以身渡蛊,所以失望?”
四平两眼通红,恨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少爷左一个怕你知道,右一个怕你知道,事事处处想的顾念的,都是你的感受。怕你伤心,怕你痛苦,怕你受不住!现在看来,少爷却是多虑了。那些都是多余的担心!其实你根本,巴不得少爷为你犯糊涂。”
卫若子一直很淡定。她坐在那矮石上,肚子高高挺着,坐姿别扭。她看着四平,待他嘴里稍稍消停了,方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家少爷糊涂么?”
四平刚刚一阵痛喷,喷得淋漓酣畅,无比口干。他呼呼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卫若子,心绪未平,没有答话。
卫若子又问:“你家少爷为了报仇,准备了多少年?”
四平小胸膛一起一伏得很是明显,只红着眼瞪着卫若子,脑子还有些怔愣,有些跟不上她突然拐的这个大弯,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卫若子不理他,兀自说道:“我若没算错的话,从公孙灭门那年算起,该有十四年了吧。”
四平抿了抿嘴,神情微怔。
卫若子继续又道:“这期间,不算公孙一门,又死了多少人?”
四平眼目渐渐清明,满满的不愤慢慢熄了火。他仍是圆瞪着眼,盯着卫若子,只是眼中已没了初始的激荡。
卫若子也并不是要他给个具体的数字,所以语速半点不变,继续又道:“你觉得你家少爷不会算这笔帐?你觉得他会为了自己的私情,为了我这么一个女人,舍得抛下弑母大仇不报?舍得将他母亲身后那些始终不离不弃的忠义们弃而不顾?你家少爷是这种人?”
四平想了想,犹豫了犹豫,忍不住摇了摇头。想想不对,又忙不迭地猛点了下头。继而又惊觉这头点得太过混账,忙又停住。左右不是,终是卡在那里,睁着双不知所措的眼眸,傻傻地瞪着卫若子。
卫若子扶着腰,将身子往前傾了傾,凑到四平近前,自上而下地看着他道:“你家少爷不是个搞不清楚轻重主次的男人。不说旁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若真个为了我,连他老妈的仇都不报了,不说你,连我也会看他不起。”
四平眼眶湿红,呐呐道:“少爷其实……其实……少爷心中,苦得很。”
卫若子点头,重将身子坐正了:“你家少爷惯喜欢打碎牙齿和血吞这套戏码。”她正眼瞧着眼前的小正太,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小四儿,不管我是不是正牌的卫若子,你都看不大上我。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家少爷,你觉得我亏负他太多,不值得他这般待我。既如此,你为何不痛快点让我知道,你家少爷究竟瞒着我为我做了些什么,我究竟亏负了他多少,究竟瞎了他多少心思。你教我了解清楚,我方才知道该如何回报他的付出,才不至使他亏得太多。”
四平挘藪{眼睛,撇嘴道:“告诉你又如何?以你的硬石心肠,未见得便能理解少爷心中苦痛的万分之一。若是依着你,那孩儿你早就不要了。这会儿便是告诉你知道,难不成你便真能帮少爷分担些需伤痛?”他冷笑,“要我说,你别跟着往少爷伤口上撒盐,那便算老天爷长了眼。”
孩儿!卫若子如遭雷击,一股强烈的不详之感如泰山般倾压过来。她强撑着狠吸了口气,重重吐出,再吸气,再吐出……几次之后,她才鼓足力气开口:“什么孩儿?你……你说清楚。莫安之究竟想干什么。”
“不是想干什么。少爷已经干了。”四平仰起脸,抬着下巴,看着卫若子道:“方含轩一死,你体内的生死符蛊便已破壳。少爷体内真气尽失,无法为你渡蛊,便只有吞食了鬼铃薝,使其药力混入体内血液。你腹中孩儿本是少爷血脉,父子血气相通,精血相融,只要你吞服了少爷混有鬼铃薝药性的鲜血,你体内破壳的生死符蛊,便会自发汇聚于胎儿体内。”
四平冷冷看着卫若子,“那鬼铃薝可不单单是你看到的独茎独花,那鬼铃薝其余的茎花,早让少爷吞服了。”
“你每日三剂从不间断的安胎药,喝的,便是少爷的血。”
“只需待到十月胎成,一朝分娩,汇于其中的生死符蛊自可随之一并排出夫人体外。”
“你肚中的孩儿,虽是一日一日看着长大,其实,早已经死了!”
……
……
静候了许久,卫若子仍是不言不动保持着那个姿式分毫未变。四平没有觉出卫若子的不对劲,他仍是笔直跪在原处,仍在说道:“自打生死符蛊破壳之日起,这孩儿便活不成了。”
怎么办,没办法呼吸。卫若子艰难地转了转眼珠。
四平抬了抬眼皮,瞄了卫若子一眼,继续又道:“夫人打一开始便不想要这孩儿。既是如此,夫人又何必在四平面前装出这般模样来。”
痛!真TM痛!比当初方含轩拿着利刃在脸上一刀一刀地割刺切剁时还要痛!卫若子想抬手揉揉胸口,想缓和一下那里的塞闷,可是奈何,连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抬。
四平还在说话:“夫人不知,少爷打从知道夫人怀上孩儿以来,心中不知有多欢喜。夫人那时叫大先生帮你去了这孩儿,少爷知道后,当时便跟大先生翻了脸。那时大先生若真是犯糊涂,与夫人一道狼狈为奸的话,少爷定会与大先生反目成仇,杀了大先生的心都有。哼,夫人没见着少爷那时的模样,夫人自然是不信的。”
“少爷如此喜欢这孩儿,可到头来,却为了夫人,要亲手结果这孩儿性命。”
“少爷每日割脉放血,亲手端了喂了给你喝,亲自将自己的血,通过你的肚腹,送入孩儿体内,将那些蛊虫尽皆引入那孩儿肚中……他怕你伤心,还要日日装做常人一般,与你执手言欢,温言笑对……少爷的痛,可从不曾教夫人看穿过。少爷可从未像夫人现在这般模样过。”
这小正太可真TM毒舌啊!卫若子痛到恍惚起来:原来,她曾想豁出一切生出来,打算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带着一起回自己世界的这个孩子……已经死了?!
他在她肚中一天天突起,她只道他窝在里头滋润着成长着无比强壮。原来不是长大,而是在代她受过!自己的孩子!还只是个胎儿!本该被她这个母亲滋养着孕育着……结果,却在代她受过!
她这做娘的可真TM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般地无耻啊!
卫若子终于吸了一口气。
每吸一口气,空气里每一粒灰尘都是一把刀,刀刀扎入她肺中;每呼出一口气,那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