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训夫记+番外 作者:懒喵肥肥(起点非vip青云榜推2014-07-23完结)-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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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时,却已是被莫安之搂到了怀中。
莫安之一手环着卫若子,一手扯着马鞭,怒声说道:“卫若水,莫要逼我动手。”他双目泛红,面色铁青,戾气勃勃,周身四下里射出一股慑人的气势,像是随时会爆起杀人一般。卫若水从未见过一向从容尔雅的大哥发过这般大的怒火,一时吓得连退了三步,张着小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刚刚被莫安之言语一激,大怒出手,根本没料到小妹会突然之间横冲进来,正好拦在她眼前。待到此时定睛一瞧,才发觉被莫安之及时揽入怀中的女子居然是自家小妹。自己先前怒极发难,原想给那姓苏的女子一顿教训,却不想差点将鞭子抽到了自家小妹身上。顿时又是悔又是慌,急急迎了上来:“伤着没有?快看一看,有没有伤着哪里?”
卫若子冲着三姐安抚地笑笑,摊了摊手示意自己胳膊腿齐活得很。然后转了脖子,果然看到身后缩抖成一团,呈娇柔怯怕之姿的苏眉娘,正俏生生地立在那里,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莫安之此时也发觉自己环拥着卫若子的样子似乎太过紧张亲昵,脸上微有些尴尬之色,忙将搂在她腰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抽了回来。卫若子转回头,疑惑地看向卫若水,双眼之中满是不解。
卫若水将胸一挺,正色说道:“我听说大哥把这个女人给弄进府里来了,所以便来帮你将她打出门去。”
卫若子哭笑不得:究竟是什么样的认知,才让这位姐姐将这事儿说得这么地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啊?打出门去?姐姐你还真敢做。
卫若水却是一脸不满,抱怨道:“小妹,你跑这里来添什么乱啊?你放心,这有我呢,我定会帮你将这些女人全赶出去的。你先回屋去罢。”
卫若子上前拖着三姐的手,将她一路领到桌边。然后掏出怀中的纸笔,刷刷写道:“三姐,你误会了。这姑娘是我请回来的。”
卫若水一愣,一头雾水。莫安之嘴角微挑,神色不明。苏眉娘不明所以,仍怯怯地站在角落里,一如既往地楚楚可怜着。
卫若子叹了口气,又走过去将苏眉娘也牵了过来,态度温柔,眼神亲切。两人一齐走至桌旁,卫若子伏下身,在桌上素纸上写道:“这几日住得可还好?没什么人为难你罢?有哪里不满意的,你尽管和我说,我替你安排。我这里言语不便,有些地方交待不周到,你也担待着点儿,但真要有人与你过不去的,一定要同我说,我为你做主。”
卫若水站在一旁都看傻了。苏眉娘却是拿着卫若子递过来的字纸,大睁着一双汪汪的水眸,不停地眨巴眨巴眨巴。莫安之抿着唇立在一旁,继续神色不明。
卫若子瞧了莫安之一眼,冲着卫若水安抚一笑,重又伏低了身子,继续埋头写字。屋子里静悄悄地,只有笔尖在纸上勾划的沙沙声。
卫若子做了这么久的哑巴,练出的唯一本事就是写字神速,刷刷没几下,又是一挥而就,随手就将它递到了莫安之手中。自己却是一转身,拉着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三姐的手,忙不迭地直往外走。
莫安之低头扫了一眼手中字句,脸上虽然继续面无表情着,但额角却很明显地突突跳了跳,后槽牙暗中狠狠地磨了好几下。
卫若子对他如是说:“放心,我会负责将三姐安抚好。你们继续,尽管继续。”
二女的身影出了院门,去得远了,苏眉娘怯怯地走到莫安之身侧,小心地开口:“公子……”
莫安之挥了挥手,淡声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眉娘面色一苦,幽幽叹道:“后悔?公子是叫眉娘重回方家做个受制于人供人驱役的卒子,还是叫眉娘委身太子府中,做太子殿下身下的禁脔?”
莫安之冷冷说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苏眉娘神色间略带凄凉,低头轻声答道:“奴家既然答允了公子,入了相府大门,自然没有再后悔的道理。”语音娇柔,但语意却甚为坚决。
“那便好。“莫安之坐回榻上,倚下身子,重又闭上了眼,淡淡吩咐道:“继续吧。”
苏眉娘呆了片刻,张了张口,却终是再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她冲着歪在榻上的莫安之福了福,重又退回座上,抱起琴,调了调音,张口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
……
卫若子连拖带拽一路拉着三姐,直走到前后府相邻的那处圆门前,才松了手。卫若水跺着脚恼道:“小妹,你拉着我做甚?你究竟怕甚么?有我给你做主,你有甚好怕的?难道你还怕大哥打我不成?”
卫若子便偏着头,定定地看着她:姐姐,刚刚若不是妹子进去得及时,你真以为你那大哥不敢打你?
卫若水被小妹直直的眼神看得颇有些发毛,终是敛了气焰,但却仍是一脸的痛心疾首:“小妹,三姐就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
卫若子笑着摇了摇头,掏出纸笔,垫在掌上,歪歪扭扭地写:“三姐,那姑娘真是我请回来的。”
卫若水脸一沉,道:“便是你请回的又怎样?你自然是违心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为了要讨好大哥么?我实弄不明白,你愿意回来,便已是向大哥表明了心迹了,为何还要如此这般做贱自己?你都已经成这般模样了,大哥他还想怎样?”
卫若子歪着头想了一想,然后写道:“你这几天没找吕小将军打架了?”
卫若水俏脸蓦地一红,讷声说道:“小妹,咱们在说你的事,你别想给我岔开话头。”
卫若子便坏坏地笑着,提笔又写:“一样一样。你跟吕小将军吵架了?”
卫若水气急跺脚道:“小妹你说些甚的胡话?什么吵架打架的?乱七八糟,都不知道你要说甚?”
卫若子嘻嘻笑出了声,写道:“你跟小将军若是不打架了,那定然就是吵架了。依我看啊,还是多打打的好,强身健体,增进感情,百利而无一害。”
卫若水一张俏脸胀得如身上衣裳一般美丽艳红,甚是可爱。只听她佯怒说道:“小妹,你再这样嬉皮笑脸的,你的事我可不管了啊。”
卫若子大乐,心道:阿弥陀佛!要的就是您老人家不管呢。
她重抽了张纸,垫着又写:“三姐为小妹的心意,小妹知道。请三姐放心,经了这许多事,小妹再不是以前的小妹,小妹定不会无端地叫自己受委屈。”
卫若水急道:“我听说自那女人进了府以后,大哥就宿在那院里再没挪过地方。大哥都这样待你了,你这还不叫受委屈?”
卫若子笑了笑,低头写道:“好姐姐,你快去找你那小将军好好再打一架罢,打完了,自然就知道小妹不委屈了。”
卫若水拿着纸笺,一脸愕然:“为何找武大打一架,便知道了?”
一听那“武大”二字,再想着吕宜武威武高大的形象,卫若子实在忍俊不禁,“噗嗤”一声,乐喷了。她不再写字解释,只笑着推着她三姐,一路回了三姐的一鸣居。
二皇子府演的那一出戏,明眼人当然都看得明白。吕小将军那日虽然并未到场,但卫若子可不认为这位小将军会不是个明白人。如今大周军中三足鼎立,吕家为大,余张家统水军靖海,施家军馁守东路。当下皇帝既然要打芜羌,吕家的豫洲军自然就是首当其冲的先锋。吕宜武这两年京都豫洲两边奔走频密,还不是因为眼皮底下的这一仗,吕家对京都局势格外关注紧张的表现。
莫安之既然是曾经的那位四皇子的儿子,那么他所图的是什么,答案似乎已经昭然若揭了。毛爷爷曾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莫安之若当真是有所图谋的话,那他的底牌是什么?
现在的大周,在当今这位皇帝陛下的苦心经营下,皇权鼎固,不容撼动。皇帝陛下子嗣虽不算繁盛,但好歹还有两三个在那眼巴巴地盯着瞅着呢,莫安之现如今顶多算个权臣,虽说有个貌合神也合的丞相干爹与他狼狈为奸着,但仅仅只靠这些,便想通过政变换天,似乎还差着老大一截子路,那么……莫安之如果真的是想动手脚做文章,似乎大周朝眼看着就要开打的这一仗,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当然,如果西征真是莫安之的机会的话,那么他手底下,便得有张无比恐怖的王牌。
卫若子倒是很想听听吕小将军对于皇帝想在京都守备跟莫安之这个户部侍郎兼特务总头子之间牵一把红线的事情,有些什么特别有趣的看法。
从三姐那里回来,一路正想得入神,突听得一阵熟悉的“啊啊呀呀”的声音传入耳中,卫若子心中一动,抬眼瞧去,墙头探出一株腊梅,挟着冬雪,红得别样妖娆。然后恍然而觉:这面院墙的那一头,可不正是落梅轩么?
第二十六章 那孩子是你的
更新时间2013…8…24 9:41:00 字数:3515
落梅轩的梅林如今正是妖娆鼎盛的时期,各种傲雪争芬,各种迎寒招摇。反倒是那片原本长势喜人的紫金小花圃,如今被一层厚厚的积雪压着,与四下里这一片刺目的白混在一处,早已不见了早春时节的矜贵冷艳。
今日又是冬晴,阳光依然温柔地暖烘着。门前的积雪已被清扫干净,空地上斜斜地摆着一张躺椅,背朝着黑洞洞的屋门,面向缤纷一片的红梅,孤零零地杵在那里。阳光将椅后的影子拉得又长又窄,扭曲着蔓延着一路拖到了门槛上,爬进了黑森森的屋内。
卫若子走在缤纷落英下,踏着一路殷红,远远地看着躺椅上的老人。
那是一个干瘦干瘦的小老头,穿着件灰色单衣,整个人缩在躺椅的凹塌间,几若与那棕黄的摇椅浑然成一物,打眼扫过,很难从那椅中将他辨识出来。
卫若子在离躺椅很远的一处梅树下停了下来,安静地伫立在那里,看着老人。老人双眼微眯,似乎在享受着冬日难得的温暖。
阳光有些刺眼。寒冬还在继续,北风依然凛冽。卫若子感觉有些冷,也眯了眯眼,紧了紧毛茸茸的领口,将脖子缩藏在狐裘毛领之中。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感觉到冷,不是因为这冬寒,也不是因为刚刚迎面掠过的北风。她之所以会感觉一阵寒意透骨而入,是因为躺椅上面的老人。
那是陈七。
特意被请来给她整容的陈七。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扯着她掉头便走。嘶裂的声音如夜枭般难听刺耳:“小姐怎的跑这里来了?不是说还要再等三日么?谁让你独个儿来的?杜沛然那小子呢?”
卫若子好容易稳住身形,没让自己被来人拽回头。只是转了目光,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来人脸上熟悉的可爱的慈祥的圣诞老人面纱,心中莫名感觉有些难受。
冲出来的,当然是福伯。
福伯一下没拽动卫若子,却是被她那双清冽中微含悲意的眸子盯得心中一悸,不由得站定了身子。扯着卫若子衣袖的手,也慢慢地缩了回去。他刚刚情急之下,忘了自己之前在四小姐面前是从未曾说过话的,这时被她目光一注,心中顿觉歉然愧疚,眼神不由得躲闪回避到了一旁。
“我……不是成心想哄骗小姐。只是……只是因着……小姐被迫饮下无言散之时,我是在一旁瞧着的,虽然明知自己不一定能种出那极品紫金,日后也不定能为小姐解除这无言之苦,当时却并未曾出言拦阻公子。小姐愈是与我亲切,我心中便愈觉愧欠,愈发不知与小姐说些甚的才好。便觉着,还不若陪着小姐一齐哑了,倒干脆。”声音虽然是依旧地刺耳难听,但卫若子听了,却觉得胸中那股难受,似乎没有先前那般憋郁得厉害了。
福伯哑声又道:“其实,当初将这口舌捣碎,本就是为了终生不再言语,好将一些不能说与人听的事,永远烂在肚里。只是,唉,自己下手,多少有些手软,终还是不够狠心彻底。”
卫若子听明白了这话背后的惨厉,眼瞳骤然放大了一圈:自己下手?
福伯将卫若子的震惊收入眼底,露在面罩外的皮肉不自然地扯了扯,似是笑了笑。便听他说道:“当初带着五公子一路寻去溯川,是要去找陈七先生为五公子改头换面。一路官兵搜捕得紧,我怕人辨出来历,索性便将面容毁了。常人被我这面目一吓,便甚少有人再去注意五公子了。”
卫若子直直地看着福伯,看着福伯面上熟悉的可爱的慈祥的圣诞老人面纱,只觉喉间哽涩,眼眶湿热,堵了满腔满肺的情绪,偏偏就是不知该如何发泄出来才好。
她张开双臂,忍不住又想给福伯来个大大,大大的拥抱。
福伯如何不知她的意思,这一下受惊不小,下意识地往后直退,口中连道:“使不得!”
此时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轻飘飘地似有若无,又似响在耳畔:“你面上这布片,便是这女娃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