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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部分

夜明-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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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大人,清虏正在渡河!”

    陈虎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扫视跪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巡逻兵。他才躺下就被叫醒,心情不佳。

    “清虏过河?你们没有看错吗?是不是清虏正在往淮安城中运送物资?”

    “不是!”斥候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们为了弄清楚情况,特地游近了看,清虏用小木船渡河,不点灯火,一船一船的往淮河以北运兵!”

    “他们想放弃淮安城吗?”陈虎威立刻想到两日前从东海北上的水师。

    难道是施福他们在山东登陆了,清虏回兵救援?他默默摇头。施福的动作没这么快,他不确定施福在哪里登陆,但一定会在登州以北。兵法有云:攻其必救之地。只有登州、京师和辽东三地可算是清虏的要害。

    也许是施福的行踪被人发现了!陈虎威摸着下巴坚硬的胡须,阴沉着脸不语。就是这样了,他心中认定了这个缘由。

    他多年积威,他不表态,两个斥候心中着急,也只能双膝跪在地面。

    “我看这两日清虏在路上和水上都扭转了颓势,与我大明兵马斗的旗鼓相当,怎会在此时突然撤兵北上?”陈虎威冷笑,“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谎报军情的罪名,你们知道吧!”

    一个斥候大恐,争辩道:“大人,我们绝对没有弄错!”

    另一人脑子灵活,看陈虎威的脸色越来越不善,拉拉同伴的衣角,道:“也许,也许是我们没看清楚,我们再去淮安城查看一番!”

    “如此最好!”陈虎威向外摆手。

    两个斥候失魂落魄的走出大帐。

    陈虎威目送两人退出去,翻身躺在凉爽的竹席上,他睁眼躺了片刻又迅速爬起来,在大帐中踱步走了三个来回,突然朝外喊叫:“把陈八给我叫过来!”陈八是他当海盗大当家时的亲信,现在是军中参将。

    门口值守的兵丁答复:“遵命!”脚步声逐渐远去。

    大帐内微弱的火光照耀下,陈虎威露出狰狞的笑容,“闽人也想从我手里夺功劳,且让你尝尝苦头!”

    约莫一刻钟左右,帐外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大人,末将来了!”

    “进来!”

    一个颧骨高凸,三角眼的汉子掀开门帘走进来,笑着搭讪:“大人这里真是凉快,我整晚没睡着!”

    “难怪来的这么快!”陈虎威招手命他坐到自己身边,“刚才有两个斥候得了一些不合适的消息,我担心事情传到摄政王耳朵里,你去把麻烦解决掉!”

    “哦!”陈八脸色不变。这种事情他早已习以为常,在浙海中,他不知给曾经的大当家解决了多少麻烦。

    “哪个营的?”

    陈虎威喝骂:“哪个营的你还来问我?”

第742章 登州

    黑暗中呼啸的海风带动浪花使劲拍打着岸边,庞大的战船如幽冥来物。

    “有海盗!”岸边卫所的兵士举着气死风灯笼发出恐惧的呼喊。这里离登州城十几里,所谓的卫所就是两排石头房子,一半是兵营,另一半养着卫所兵士的家眷。

    满清入关后,满人对水师没有兴趣,山东海岸从来没有出过大乱子,只有一些蟊贼走私,沿岸的卫所仍然保持了从前大明的编制,所以也保留了大明从前的传统。

    卫所兵丁与从前唯一的不同在于满头的乱发变成现在的马尾辫。

    海风太大,大海船无法靠岸太近。施琅乘坐的小舢板第一个靠岸。他一身黑色的布衣,嘴里含着他从七岁起从不离身的短刃,右手拿着一柄长戚刀,敏捷的跳下小船,向后一招手,便奔向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一群黑衣人紧跟在他身后。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飞沙走石的风,任何手势和喊叫都是徒劳,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岸边亮着光的卫所。

    黑衣人像奔跑的羚羊在黑暗中跳跃,砂石在地面的滚动,不知是被风刮起,还是被脚步带起。两刻钟后,两百身手矫健的兵丁把卫所团团围住。

    施琅一脚踢开大门,左手取下剔骨尖刀喝叫:“都别动,跪地投降!”

    不用他招呼,院子里已经整整齐齐跪着一群人。

    “好汉,我们都是卫所的兵,家里穷的什么都没有,不要伤我们的性命,这里你们要什么拿什么!”

    几十个黑衣人从施琅身后闪出来,一半人守在那一群跪地的人两边,另一半人去搜索屋子。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你们是……,你们是大明的……”

    直到此刻,胆子大敢抬头观望的人才发现,这群深夜总从海上登陆的“海盗”都留着头发,他们不是海盗,山东沿海从没有敢不剪辫子的海盗!

    施琅恶狠狠的说:“我们是北伐的王师,奉命收复山东,你们以为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能帮我打开登州城门吗?要不然留着你们也没用!”

    水师兵丁一波接着一波上岸,闪电在东边海空交接处显出狰狞的身影。空中一声炸雷,让施福浑身一哆嗦。

    “暴风雨就要来了啊!”施福站在船头远眺,幸好他们已经进入了海湾,“妈祖大神保佑,等打败了清虏,封侯拜将,我回漳州一定给您塑金身。”

    他一直保持着对大海深深的敬畏。

    孟康从小舢板上跳下来,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脑袋七晕八素,也不知道是他跟着别人,还是别人跟着他,一路往西边跑。

    “这是要去哪里啊?”他心中默默的呼喊。

    兵丁点燃火把。

    豆大的雨滴落在他脸上,竟然有点疼。

    “轰隆隆!”滚雷从头顶掠过。

    才亮起的火把被倾盆大雨浇灭,海岸边完全陷入黑暗中。卫所的几座房子成了唯一的避雨处,但对已经上岸的几千兵丁,和正在上岸的几千兵丁来说,那两排房子聊胜于无。

    孟康好不容易见到施琅。

    施琅挥舞手臂,边打手势,边尽自己最大的声音喊叫:“孟总兵,在这些人嘴里问不出来来什么,他们在登州混的跟乞丐差不多!”

    “这种天气还问什么问!”孟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攻城啊!这么大的雨,有人守在城头才怪!”

    施琅大喊:“我也是这么想,就不知大雨会下多久!”

    “猜有什么用,走啊!”孟康看上去比施琅还有激情。

    明军士卒趟着浑浊的泥水前行,雨水像鞭子在抽打他们的后背。被强行揪出来带路的两个卫所兵士哭丧着脸连滚带爬。

    登州城像一尊大佛像,端坐在那里对远道而来的江南人张开了怀抱。

    约莫两刻钟之后,豆大的雨点变成细细的雨丝,炸雷变成了沉雷。

    施琅脚步轻捷,泥泞的道路似乎对他产生不了影响。他湿漉漉的头发挽在脑后扎了个辫子,随着的步伐一跃一跃的跳动。

    又过了两刻钟,雨丝重新变回雨点。

    向导哭丧着脸喊叫:“走到登州城下,天就要亮了!”

    孟康一脚揣在他屁股上,让他摔了个嘴啃泥:“带你的路,别废话!”

    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阴天,太阳不愿出来的太早。两个时辰后,他们摸到了登州冰冷的城墙。

    天还没有亮。

    飞钩兵泅过护城河,借助阴暗模糊的光线登上城头,施琅随飞钩兵同行,孟康从亲兵手里接过巨盾候在城外。

    城头的砖石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施琅在城头转了一圈,没见到一个守军。

    登城的明军包围了一个垛口。施琅钻进去,左手的尖刀连续捅在两个还在睡梦中的兵丁的胸口。没有惊动一个人,两百多个黑衣人闯进了登州城。

    明军打开登州东城门,在城内守军一般还处于梦想中时,明军水师攻下了北伐的第一个据点。

    雷声消失,正午时,空中的阴云被吹散,露出蓝色的天空。

    站在登州城头,能看见远处海面上波浪涌动。

    孟康刚刚换上烤干的衣服,施琅仍然穿着湿漉漉的黑衣。街道上行人稀少,多数是明军士卒,正在张贴布告。

    施琅老远就举手向孟康打招呼:“我们要去济南了吗?”

    孟康打了个响指:“换上衣服,午后就出发,我们从城内了俘获几百匹战马,正好派上用场!”

    顾三麻子暂且充当了安民官,他们几个人,就他这张麻子脸还懂些民务。

    半下午光景,明军万人在登州城外列阵。

    施福前来送行,孟康带了三千亲兵,他把施家军的老底一半都交给侄子了。

    孟康早早去城外整兵,施福与施琅并肩出城,边走边嘱咐。

    “尊侯,济南是大城,又是清虏控制山东的关键,未必会想登州这么容易拿下,你此行以小心谨慎为上,一击不中就立刻退回来,有我这些船在,可担保归路无碍!”

    “叔叔,我一定要取下济南!”施琅拍着胸脯,腰上长戚刀随走路的步伐拍打在屁股上,“叔叔花了那么多心思和银子,不就是为了冒险一搏吗?我们拿到这次机会多不容易,那可是从“陈阎王”口中拔食。镇海王命叔叔北上,虽说也是给叔叔找个出路,但亲疏有别,施家到底是外人,叔叔再回闽粤,能斗得过郑家人吗?”

    施福扭头看前后,呵斥道:“尊侯不得乱说,镇海王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背叛王爷!”

    施琅笑笑,走路的步伐加快。

    三声炮响,有登州义士引路,一万大军往西南方向急速行军而去。

    ******

    ******

    淮安现在是一座空城。

    亲兵卫骑兵簇拥着摄政王的旗帜,翟哲纵马走入淮安。城内随处可见碗口大的铁球。倾倒的房屋占据了城内大部分空间。

    病死的牲畜倒卧在肮脏的牲畜栏里,到处都是绿头苍蝇嗡嗡乱飞。

    翟哲下马,扫视眼前的废墟:“多尔衮也是守到尽头了啊!”

    一个全副盔甲的总兵快步而啦,元启洲神采飞扬:“启禀王爷,城内搜到了十几个汉人兵丁,是李成栋的部下!”

    翟哲没有回头,他身边的逢勤转身向元启洲摆手,命他退下。谁看不出来,摄政王很不开心,逼迫多尔衮离去,不是他最终的意图……

    翟哲独自往前走,几位总兵自动放慢脚步,三五百步后,他站在一片废墟中,身边只剩下逢勤和方进两人。

    逢勤劝道:“王爷,淮河两岸都在清虏的控制下,多尔衮要走,陈虎威没有办法!”

    “他是真的不知道吗?”翟哲眼睛微微闭上又睁开,“我一向不喜欢从最恶意的角度揣测别人,我不会冤枉你们中任何一个,但决不能容忍有人在战场阴奉阳违!我现在唯求施福不要遇见袁宗第同样的命运。”

    “午后过河,进军徐州!”陈虎威的事情容不得逢勤来求情,而且逢勤对陈虎威又了解多少?

    逢勤默默拱手:“遵命!”

    明军完全控制了淮河,陈虎威率水师向上游进发,如果摄政王估计的么错,淮西的清兵也该退往山东了。

    府兵和民夫把淮安城打扫干净,牲畜和人的尸体被拖到城外,分两个巨大坑埋藏在地下。

    夏日天气炎热,尸体极易腐烂,一旦不慎造成瘟疫蔓延,那才是一场灾难。

    午后,明军渡过淮河,以元启洲为先锋,逢勤军为中军,往徐州追击。

    翟哲没有召见陈虎威,他权当这件事是个意外。他甚至没有去责备陈虎威没能完成军令。有一种警告叫做无声的放纵。

    淮安城下的最后十日战斗让明军损失不小,翟哲命郑遵谦留在淮安,召孙之敬从盱眙北上,加入北伐大军。同时命李来亨从庐州北上,收复凤阳府后,加入山东战场。又命南直隶总督姚启圣从松江来到扬州,负责给北伐明军调集粮草和兵甲火药。

    他就不信,南北夹击不能攻下山东。

    徐州四战之地,徐州之后,往北京将是一片平原。

    “多尔衮,你就要这样一步步退到北京吗?还是退到塞外?”

第743章 奔跑的战争

    奔跑的战争!

    来自江南的士卒从未见过如此辽阔的平原。平坦的道路不见尽头,让他们跑的心里发慌。

    孟康跨在战马上,不时招手挡在眼睛上方。昨夜的暴雨只是昙花一现,烈日才是夏日的常景。

    从登州城加入的义军向导介绍沿途的地势。

    “从登州到济南,走路最快也要三天!”

    “三天?”孟康在空中甩打着马鞭子:“这可不成!三天,说不定援军早就到了!”

    他虽然不惧,但对以一万明军偷袭济南这样的心里还是直打鼓。

    官道沿途的集镇很多,向导前后看看只靠两条腿行进的明军,提议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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