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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夜明-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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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车正前方密密麻麻固定了长枪,枪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等小车在山道中走到一半时,山顶传来两短一长的号角声。在关口酣战的士卒听见这个声音手上动作都慢了下来,且战且退。

    “分站两边!”冲下来的千总大声呼喝。

    两辆战车一前一后,飞速而下。八十步开外,战车后的弓箭手开始挽弓,铳手跟在战车后继续前进。

    战车占据了过道四成的宽度,守军分列两边且战且退。见正前方一片坦途,推车十几个壮汉口中喊着号子,推动前列的战车旋风般冲向城头,枪尖像串血葫芦般把挡在正前方的清虏一直推到城墙边缘。

    “杀!”才退后的士卒重新回头跟在战车后杀回,以战车为轴,将爬上墙头的守军切割成两段。后列的弓箭手手指不停拨动弓弦,但铳手一直没有动。前方敌我混杂,以火铳的精准度,打出去,究竟会击中对手还是自家人皆由天命。

    “退后!”战车后的千总呼喊,号令兵吹角。

    听清楚命令老兵推喝身边的正在一股脑追杀上瘾的汉奴,两百多守卒调转方向退向后方。(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待大多数士卒退后,前列的战车向后撤,后列的战车向前进,两车并排挡住了道路八成的空间,还有些没来得及退后的士卒从两列战场当中穿过。

    山道中的局势演变成两军对峙,守军推着锐利的战车挡在清虏前进的路线,任由清虏爬上城头。战车后列的弓箭手和鸟铳手开始尽情的施放,才爬上城头的清虏是他们最好的靶子。汉八旗的士卒冲上山道像面对两只活动的刺猬,两辆战车或前进冲刺,或推后蓄势待发,两侧有甲士保护,真正的攻击全来自后方的远程打击。

    “弓箭手,弓箭手,上墙!”在城头的露出脑袋的汉八旗士卒看清楚山道中的战局回头高呼。

    杜度不明所以,不敢让女真弓箭手上城。

    铅子和长箭乱飞,城头的堆积的死尸不断垒高,爬到云梯头的士卒努力扒开城头的尸首,道路越来越难通行。鲜血从城头滴落,染红了半面城墙。

    守军手臂酸麻的弓箭手退后,后列的弓箭手前来补充。逢勤早知道汉人的弓箭手比不上女真人,所以设下放弃城头的策略,任由少量清虏登城,选择在山道中狙杀对手。云梯不是平地,清虏登上城头的速度没那么快,往前推进如同添兵战术,前者倒地,后者爬上,但永远无法威胁守军的弓箭手。

    城门中被铁炮轰开的缝隙只能容一人通行,汉奴持长枪短刀守在两侧。清虏冲杀了几次眼看无法突破后,开始在外开扒城门,守军用超长枪和三眼铳在空隙中威胁,阻挠清虏的行为。

    战斗从半上午一直持续到午后,耿仲明终于承受不住,向杜度请示退兵。山道太过狭窄,兵力的优势无法体现,让他有苦说不出。虽然他没能攻下山口,但让他看见了破敌之策。

    “禀告旗主,对这道关口若这般死攻,士卒伤亡太大无法承受,怕只有八旗的勇士才能担此重任。”耿仲明先拍了女真人一记马屁,随后右手指向关口方向,“守军狡猾,垛口只建了一面,从里往外城墙无险可守,士卒爬上去就成了活靶子,唯一可行之策就是拆除这座城墙。”

    “待明日先用弓箭手压制城头守军,盾牌手上城头吸引守军攻击,再出动大军把这两座城墙挖塌,没有这座城墙阻碍,那些贱民弓箭手必然抵挡不住大清弓箭手的神射。”耿仲明满头大汗,面对杜度阴沉的脸,一段话说了半天才表述清楚。

    杜度目视不断从城头落下的伤兵,点头道:“也好,先退兵休整!”

    “遵命!”耿仲明松了口气,他知道攻城的军心已散,有人故意在城头受伤退下以避战,再撑下去将是溃败的的局面。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攻山!”杜度的话像一盘冷水交在耿仲明的头上。

    皇太极只给了杜度三天时间,若第一天过去首道关门没能攻下,看见山寨中守军的反应和弯弯曲曲的盘旋咋石柱山中弯道,杜度有一种完成不了任务的预感。

    清虏退去,守军指挥汉奴清除战场,把尸体扔到城墙下的城门正前方,仿佛想用这些尸首阻挡清虏的攻击。

    太阳渐渐西去,当逢勤都觉得今天的战斗就要结束时,山下又响起震天响的火炮声。

    刚才的战斗试探出了守军的弱点,孔有德指挥炮营努力将铁球轰向城门缝隙所在的位置。火炮的精准度达不到这种程度,但密集的轰击下总有铁球能击中目标,才堵上的土石摇摇欲坠。

    炮击只持续了一刻钟左右,清虏卷土重来。弓箭手压制住城头的守军后,大批汉卒手持各种铁钎、镐头冲向城墙。

    逢勤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麻烦大了,无法守住城头意味着无法阻挡住清虏拆城墙。汉寨的城墙很厚,由碎石和土方堆积而成,想挖开并不难。

    夏日的太阳落的晚,酉时左右,守军射杀了一百多士卒后退回山顶。

    清虏攻山的第一天,汉寨首道山门失守。

    夜深难眠,山下火把闪耀,嘈杂声一直没有停息。

    逢勤坐在山顶,任由初夏凉爽的晚风拂过身躯,天空的月亮和星星隐藏在阴云之后。他没有把那里当做坚固的防线,但丢失的时间还是早了点。因为他想据守的时间不是七天、十天,而是一月、两月。

    粗重的呼噜声传入他的耳朵,汉奴们多数已经酣睡,白日紧张了整整一天,无论是参战的还是旁观的都消耗了无数的精力。

    “大人是不是早就打好了这个主意!”一个念头浮上他的脑子,“那些汉奴,大人是不是早就把他们算计在这里了。”

    他嘴角咧开一道细小的弧线,以大人的远见,当然会预见到这种局面,宣大镇和草原,又有谁能逃脱大人的算计。若是有人看见,会发现他笑起来脸上的温暖与平日的冷若冰霜辨若两人。

    “如果我不能守在汉寨,那么军中无人能担此重任,左若也不行!”想到这里,逢勤瘦弱的身躯中散发出一种强大的自信。

    崇祯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汉寨攻防战的第一天。

    2楼2014…04…2520:43|

第二卷 凛冬之歌 第306 过河

    骑兵停下脚步,三百步外是湛蓝若明镜般的湖面。

    “现在我们是大明的骑兵了,不是吗?”翟哲朝身后的萧之言莞尔一笑。他这句话别有深意,从成祖皇帝之后,两百多年过去,再也没有大明的骑兵到达集宁海子,即坎儿海了。

    “正是!”萧之言迫不及待的催马上前。

    骑兵中爆发出一阵低沉的欢呼声,战马扑腾着冲进河水。只有最后一排三四百匹马匹没有动,骑士费劲勒住跃跃欲试的伴侣。三四百匹战马促着前蹄,低声嘶鸣,表示心中的不满,好似在责备凭什么辛苦的是它们,享受却没有它们的份。

    因为这些战马的屁股后都挂着几颗血淋淋的首级!

    翟哲到了清澈的湖水边洗了一把脸,又牵着枣红马过来,给它身上泼了一点水,以消除初夏的暑气。为了得到这批千里马的认同,他真是舍得花心思,也许和这匹马曾经是乌兰的坐骑也不无关系。

    “动作快一点,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大军开拔!”亲卫纵马在湖边驰骋,传达翟哲的命令。

    这是他们进入草原的第八天,粮草将尽,要返回大明的边关补充补给。

    “奔波了这么久,才杀了三四百个鞑子!”清凉的湖水对孟康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他平躺在草地上,口中骂骂咧咧。亲兵早习以为常,若哪天从他口中听不见抱怨,那才奇怪了。

    这支骑兵出塞后,在朵颜草原清虏的营寨前溜达了一圈,随后直插向归化城北,直到碰见第一个游牧的漠北部落。翟哲下令杀戮了所有成年的牧民,放走了三十几个儿童,战马后面挂的首级就是那些蒙古人的头领。毫无疑问这个部落属于归化城的新主人札萨克图汗。

    土默特人和察哈尔都离去之后,再没有人比翟哲的骑兵还熟悉漠南这片土地。这次偷袭札萨克图汗,是给他一记警告,让他不要随意派兵加入黄河岸边的战斗。其实札萨克图汗也未必愿意趟这一池浑水,翟哲的偷袭正好给他提供一个不错的借口。

    战马在安静的啃草,集宁海子边的水草在它们口中就像人类嘴边油汪汪的烤羊肉。

    翟哲和萧之言蹲坐在岸边,亲兵忙于生火煮肉。这种享受只有参将大人最亲近的将领才能尝到,其他人这十天一直在啃坚硬的干粮。

    香味飘入萧之言的鼻子,令他口舌生津。他强忍着饥肠辘辘,笑问正眯着眼睛想心思的翟哲,“下一次,我们的目标是不是漠东?”

    跟聪明人在在一起呆久了,脑子自然会有一点长进。

    “也许!”翟哲收敛心神,口中吐出两个字。这个秘密装在他的脑子里,谁也不会泄露。这倒不是他不信任萧之言,但像这样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是不会去漠东的,漠东的蒙古部落分散且遥远,折返又是十几天,而且当蒙古人接到警告做好准备时,他不认为自己的骑兵能追上他们。即使能追上,他也没这个功夫,因为那个时候汉寨还在不在都是个疑问。

    没有人知道这支骑兵的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除了翟哲,当然还有卢象升。

    骑兵没有从宣府长城入塞,而是径直穿过漠南草原到达阳和卫的关口外,卢象升命守军打开城门。

    **休整,补充粮草,翟哲与卢象升密议了半个夜晚。次日清晨,杨陆凯率总督府亲兵快马加鞭离开阳和卫。日上三竿时,翟哲率骑兵大军往大同方向进军。虽然在大明境内,翟哲并不确定能守住骑兵行动的秘密,因为那些商人实在不值得信任,即使是他的兄长和妻舅。

    五千骑兵在大同城下驻扎了半天,翟哲甚至没有时间入城见一面家人。接收了大同城送出来的物资后,骑兵在深夜中一分为二,萧之言、左若和雷岩谦部往得胜堡附近进军,翟哲与孟康率两千多骑兵向西疾驰。

    这是宣大镇唯一的机动骑兵,摸不着的敌人最可怕。漠南草原从朵颜到归化城,女真斥候不难找到大队骑兵穿过的踪迹。谁也猜不透汉骑会在那一道关口出塞,皇太极调集镶黄旗五千骑兵在草原巡梭,护卫运粮队的安全。

    夜晚中行军,耳中传来铁蹄撞击地面的声音。木制的车轴吱呀吱呀作响,可以预见马车负担的重量,遇见有坡度的道路时需要士卒在后推才能顺利前进。

    不远处的村落很安静,连声狗叫也没有,清虏大军就在一墙之外,大同镇内不会那么自在。

    “小哥,为什么不偷袭漠东蒙古!”孟康对翟哲把自己带在身边很开心。他一点也没记住翟哲上次的警告,管好他的嘴。

    “因为漠东蒙古是额哲的!”

    欲要击溃女真,先要剪其羽翼,但未必要自己动手。

    从夜晚走到天明,再到血色黄昏。

    脚下的山道从崎岖到平缓,正前方一条河流拦住去路。山西与陕西相隔一条黄河,两地民风有相近之处,但又截然不同。同样是大明自贫瘠的土地,但山西连绵的群山让这里的人多了一份精明和小心,西北的风沙则让陕西更加粗犷和叛逆。

    “对面就是陕西地界了!”翟哲指向黄河对岸。

    “这是要去汉寨吗?”孟康恍然大悟。

    “逢勤,你还能守的住吗?”翟哲闭口不语,心中暗念,恨不得插翅飞行。一直没有逢勤的消息,但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在焦急中等待了一个夜晚,次日辰时,翟哲终于见到了在浪涛中起伏的船只。宣大总督府的招牌还是好用!他暗自松了口气。

    河道中有近百艘小渔船,大船有二三十艘,这些是杨陆凯几个昼夜没合眼的的成果。他拿了宣大总督的令牌先往山西镇黄河沿线的县城传达命令,再过河快马加鞭把卢象升的亲兵信送给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才征集到这些船只。

    “过河,过河!”翟哲忙不迭下令。

    士卒们先卸下全身装备,再把马车上封的严严实实的木箱抬下搬运到船上。

    “翟参将,幸不辱命!”杨陆凯从船上跳下来,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指向对岸静候的官兵,说:“那是陕西镇总督府的王参将,奉洪总督之命,前来接应。”这是军中接待身份对等的规矩。

    “多谢杨兄!”翟哲回礼。

    “也就是八年洪总督在中原曾欠过总督大人一个人情,所以此次才这么顺利!”杨陆凯感慨。高迎祥的败在卢公之手,功劳却落在洪承畴的头上

    这支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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