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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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闲抽出炎阳刀,摸着刀身上的篆体古字,叹道:“炎阳刀和寒月剑,原本都是一个人的武器。这个人左刀右剑;相辅相成,其成就确实不是我等所能望其项背。”
“左刀右剑的人?”司徒贝贝想了很久,脸色忽然变得惨白。
“你想到了?”李闲笑道:“正是传说中三百多年前,世上还没有重阳教时,天下第一邪魔楼迦罗的独门兵器。炎阳里的黄光、寒月中的蓝芒,并不是刀剑里本身存在的,而是此人在无数场战斗中,他的阴阳两气分别逐渐残留于刀剑中留下的痕迹。一个人能同时拥有两极真气,不但不被真气互侵而死,反而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实在令人敬佩。”
司徒贝贝怔怔地看这这把原先很熟悉的刀,忍不住又打了个寒噤。据典籍记载,三百年前的邪魔楼迦罗,手下地冤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把刀上染的血简直是司徒贝贝所听闻的最多的一把,根本就是人间凶器!
“兵器本无正邪之分,人说凶器有煞气,会侵蚀主人,这是无稽之谈。”李闲笑了笑,道:“不管什么兵器,其最大作用都是用于杀人,就看使用者是怎么去运用它的。是胡杀乱砍,还是有其原则。就像这把炎阳,用在姓楼的手上,是人间凶器;用在老子手上,就只是一把会发黄光的刀罢了。”
司徒贝贝若有所悟,看了看玉笛,忽然笑道:“这笛子用在娘的手上,是追魂夺命的黄蜂之尾,用在贝贝手上,就是一支很可爱的笛子!”
李闲差点栽倒在地上,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辛苦地道:“拜托了贝贝;都快成亲地人了;还学人扮可爱!”
司徒贝贝俏脸飞红,道:“谁……谁快成亲了!”
李闲轻轻搂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道:“等有闲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司徒贝贝只觉浑身发软,软绵绵地靠在李闲肩上,道:“净胡说,拜堂的规矩你哪受得了,到时候又不知到哪里勾引良家女子去了。”
李闲笑嘻嘻地道:“我们边玩边成亲,才不去拜什么堂呢。这叫……这叫游荡成亲,出自我李闲独创。”
“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成什么亲的。”司徒贝贝把脸埋在他肩窝里,轻轻地道:“但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
李闲正在开心,忽然停下步来,道:“糟。看来今晚有暴风雪。”
司徒贝贝没有奇怪李闲是怎么知道会下雪的,对于李闲这漂泊江湖近十年的人来说,观天之学简直已快到了宗师级的境界。
“这北方苦寒之地,城镇村庄很少,前方百里之内都没有人烟的。”司徒贝贝缩了缩身子,道:“我们今晚去哪里避风雪?”
李闲头痛起来,道:“不管了,先加快赶路,看看运气。或许能碰见什么商旅,借个帐篷用用也是好的。”
两人不再言语,展开轻功往前掠去。远处黑云缓缓移来,天空瞬间变得阴沉。
赶到傍晚时分,天色竟已被乌云遮掩得漆黑一片,刺骨的北风尖啸着卷来,司徒贝贝整个人缩在了李闲身后,脸蛋被风刮得刺骨生疼。
李闲也好不到哪去,精湛的真气虽然使他不惧严寒,但他的脸皮毕竟不像传言中的厚如城墙。再强的人,面对自然之威,终究渺如微尘。
正在此时,李闲的锐目一亮,哈哈大笑,一把拉起司徒贝贝往前方飞奔而去。
竟被李闲料中,前方果然有商旅,遇见这风云变色,不得不停下商队,就地搭起帐篷来。
当李闲赶至商队面前时,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停止指挥,警惕地朝李闲望来。这一望,两人都愣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李闲哈哈大笑;张开双臂迎了过去:“彭二哥你好!”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奇特的镖
这人竟赫然是彭门镖局的彭雄,这个所谓商队是彭门镖局的镖队。
由于秦淮的关系,李闲在看见这个新识不久的朋友时,除了欢喜之外,还多了一丝淡淡的感伤和怀念。
彭雄看了司徒贝贝一眼,虎目顿时亮了:“这位一定是贝贝姑娘吧?李浪子的艳福……嘿嘿!”
司徒贝贝微微一笑,道:“他的艳福好不好,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在彭二哥牵线搭桥下,又送了他一个艳福。”
“牵……牵线搭桥?”彭雄的舌头都大了:“这种拉皮条的事情彭某是做不来的。”
李闲从感伤里清醒过来,一个劲地干咳,插话道:“你这臭小子见了我面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净和贝贝搭话!原来也不是个好人!”
彭雄斜睨他一眼,淡淡道:“再坏也比不过传说中的李大教主呀!”声音忽然压低,又道:“往北是白马堡的地盘,李大教主此去……做的事恐怕比拉皮条还坏万倍吧?”
李闲神色不变,笑嘻嘻地道:“风雪即临,是不是该找个好帐篷,喝碗热乎乎的羊奶酒,共叙别情呢?”
彭雄哈哈大笑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李闲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拉着司徒贝贝步入主帐之中。
“羊奶酒是没有的,只有普通的黄酒。”彭雄从队伍的车上取来一个大坛,在帐篷里升起火,慢慢加热。
李闲看着跳跃的火光,眼神忽然有点游移不定。
“怎么?看不上这黄酒,心思不在了?”彭雄嘿然道:“不愧是当教主的人啊。”
“只是想的东西太多,看着火光不知不觉就想入神了。”李闲随口应了句,猛然觉得不爽,道:“你是不是对我当了教主很有意见?开口闭口就冷嘲热讽的?”
“你当不当教主关我什么事?”彭雄冷哼道:“只不过把我五妹也拐到你那强盗窝里去,老子就要和你急!”
李闲没好气地道:“你那五妹去恒山是因为……”说到一半,又打住了,只剩轻轻的叹息。司徒贝贝的头也低了下去。
彭雄色变道:“五妹不会出了意外吧!”
“不但没有意外,反而比以前懂事多了。”李闲定了定神,低声道:“彭二哥认为‘怪商’杨休此人如何?”
彭雄并非蠢人,马上警觉道:“你不会是说这小子和五妹……”
看李闲和司徒贝贝承认的表情,彭雄几乎是咆哮道:“那怎么行!五妹怎么能和那个满身铜臭的奸商……”
李闲打断道:“彭门镖局身在江湖,又是做镖局生意的,和江湖上有名的珠宝商家联姻有什么不好?”
“从身份门户来说,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彭雄呆了一阵,说道:“可是杨休此人的人品……”
“做生意太老实是没饭吃的。”李闲脱口说出这句孙凌的名言,又道:“令尊做生意,品行也不见得多高尚,否则秦淮也不会劫你们的镖。”
彭雄脸上泛起怒容,瞪了李闲好半晌,又渐渐缓和下来,叹了口气,道:“虽然这句话很难听,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杨休做生意时品行的确不好,但是在生意之外,却是一个难得的好朋友。”李闲脸上现出难过之色,道:“甚至可以为朋友牺牲性命。”
“对朋友怎样是一回事,对女人怎样又是另一回事。”彭雄坚持道:“谁知道他是否在玩弄五妹?”
“玩弄?”李闲捧腹大笑起来:“你听说过杨休和任何女人曾有往来吗?倒是你家五妹去玩那小子还有些可能。再说,一叶而知秋,为了朋友可以不顾性命的汉子,对女人又岂会始乱终弃?”
彭雄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司徒贝贝开口了:“话说回来,只要彭姑娘喜欢和他在一起,不就足够了么?”
彭雄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有些意动,半晌才叹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还须禀报家父。不过,杨休怎么会跑到恒山去?”
李闲苦笑道:“既然他要当你彭门的女婿,我也不瞒你。杨休只是个假身份,他的真名叫孙凌,也是当年血阁的残余之一,是厉天的……厉天的……小舅子。”
“厉天的小舅子!?”彭雄险些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失声道:“你要胡言乱语也该有个谱吧!”
“当年血阁里排行第一的杀手并非厉天,你知道是谁么?”
“略有所闻,好象是个很美的女人,叫孙……”彭雄随口应着,忽然打住,脸色瞬间苍白。
“知道就行了。孙凌现在在恒山,是因为在与银龙堡的那场大战中受了重伤,我们送他回来给贝贝他爹救治。你家五妹一直衣不解带地在他身边照顾了十余天。我想,若是令尊不同意这门婚事,你家五妹会上演一出大闹彭门的。”
彭雄打了个寒噤。他所想到的不是彭翎在家里哭闹的样子,而是三个兄弟从徐州回来后,带着无比的恐惧叙述着那个孤独而冷酷的死神。
原来这死神也是个人啊。彭雄心中叹息,苦笑道:“重阳教真是没眼光,居然找个媒婆来当教主。”
李闲和司徒贝贝都笑了起来,气氛回复轻松。彭雄拿勺子舀了三碗酒,分别放在三人面前,微笑道:“你去雁门关干什么?有没有我帮得着的地方?”
“我想看看白马堡内部是不是有问题。白马堡自入江湖争霸以来,许嵩几乎没有露过面,有点诡异。”李闲吞下了关于攻打雁门关的事情,毕竟这种机密不是可以随便乱说的。
“哦?”彭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看来重阳教是准备和白马堡决一死战了。”
李闲心中佩服,笑道:“彭二哥高明。”
彭雄喝了口酒,笑道:“许子悠目下就在雁门关,我这次保的镖就是薛思雨往中原订购的一批珠宝首饰和胭脂水粉。你是打算大摇大摆地进去呢,还是悄悄探访?若是后者,我倒是可以轻松帮你这一步。”
李闲本觉得大摇大摆地进关没什么问题,被彭雄一说,才觉得若是一进关所有行动马上被监视得严严实实,实在不是件有趣的事情。
“薛思雨这批东西订得真不是时候。嘿嘿。”李闲坏笑两声,彭雄苦笑无语。
“说起来,许子悠还真有雅兴。在这种战云密布的时候,竟还有闲情帮姘头化妆。”李闲沉吟片刻,道:“这批货里会不会有问题?”
彭雄哂道:“白马堡有的是兵器钱粮,何必借运珠宝的名义去运这些东西?若说其他东西,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偷偷摸摸去弄的。对方交货的时候我验过,的确都是珠宝胭脂。”
“不对。”李闲越想越不对,皱眉道:“这个时间去买这些东西,实在太不合理了。一定有古怪!贝贝你看呢?”
司徒贝贝转头望向帐外的立于风雪中的大车,想了半天,道:“我只是觉得太多了。有必要买这么一整车吗?”
李闲一拍大腿,道:“果然有古怪!”
彭雄的神色凝重起来,道:“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问题。但是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这车珠宝能起什么作用。”
三人同时沉默下去。许子悠这么做,必有其因,或许弄明白了其中原因,就可以找到白马堡的破绽和弱点。
可是单单面对着这车珠宝胭脂,实在茫无头绪。李闲把酒碗喝得见了底,捧头道:“你确定这真只是珠宝胭脂吗?”
彭雄没好气地道:“我眼没瞎。”
司徒贝贝提出了她的创意:“会不会是后来被偷换了?”
李闲眼睛一亮,道:“有可能!我们可不可以验货?”
彭雄想了想,道:“按照规矩,货物在途中是不能给别人看的。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就破一次例。”
三人站起身来,走出帐去。凛冽的风雪扑面而来,冰寒彻骨,三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奶奶的,不知撞上什么霉运,遇到你这家伙,大雪天的不能躲在帐里,还要出来受冻。”彭雄脸青唇白地掏出钥匙,打开了车上的第一个箱子。
李闲已失去了玩笑的心情,三人同时屏住呼吸,往箱里看去。相比于茫不可测的未来,再凛冽的风雪,恐怕也是微不足道的。
箱盖洞开。三人细细望了半天,同时叹了口气,齐齐跌坐在雪地上。
车里运送的,竟真的全是如假包换的珠宝首饰和胭脂水粉,而且任何一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
李闲不甘心地爬起身来,伸手拨开上层的珠宝胭脂,一路拨到箱子底,又叹了口气。
彭雄见状,也挣扎着爬起来,把每一个箱子依次开了过去,司徒贝贝跟在他身后,每开一个箱子就往里拨弄一个,直到所有箱子全部打开,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件特殊的东西。
三人茫然呆立,难道真的只是薛思雨脑子生了锈,非要买这么一大车的珠宝首饰回去慢慢使用吗?许子悠的脑子同时生锈,竟在薛昌形势危殆、重阳随时来攻的情况下,还有闲情逸致做这些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