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道杀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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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骑兵们就一边快马加鞭,一边大声怒吼。城门前,原本排成一条长蛇般等候进城的人们纷纷惊恐地向两边散开,几个行动迟缓的老人还来不及转身,身体就陡然被风驰电掣的战马远远地撞飞出去。
眼看他们杀气冲天,别说等候进城的平民,就连守在大门前的兵卒都避之不及,丢盔弃甲地躲到一边。
“奇怪,校尉大人不是正在南疆作战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废话,你是真不知还是在装傻?唯一的儿子都被人废了,谁还能坐得住?”
“这下坏了,沐风那个建宁秀才虽然才华惊人,前途不可限量。但现在没权没势,怎么应对这一群虎狼?”
……
看着从身边呼啸而过,扬起漫天烟尘的重骑兵,人们议论纷纷,忧心忡忡。
千百年来,建宁终于出了一个才华惊人的大文人。但看样子,也许还来不及高官厚禄,向世人展现真正的才华就要含恨九泉了!
校尉一怒,满城颤抖!
身为一个边疆统兵大将,建宁校尉无疑是这里的土皇帝,唯一的儿子被当众废了,谁能平息他的怒火?
见机不妙,不少人仓促离去,关门闭户,唯恐殃及池鱼!
在尚书台停留片刻,得知沐风已经离去后,建宁校尉一行匆匆离去,直奔城东的沐府。队伍中,除了一个哭哭啼啼的美妇人外,还多了林正德这个一动不动地躺在马车内的恶少。一行人杀气滔天,向沐府风驰电掣而去。
沐府深处,外面乱成一团的时候,沐青原正跪在一间密室外放声哀嚎。
“爷爷,我好惨,被打得好惨啊……”
抚摸一下左眼上的伤口,昔日不可一世的沐青原仿佛一个被人凌辱后楚楚可怜,彷徨无助的大姑娘。
一只眼睛啊,就这样永远失去了,变成了一个独眼龙。这让一向自认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他情何以堪?
沉默!
密室内,没有一丝回应,正在闭关静修的传功长老仿佛正在神游千里,对沐青原的哭诉听而不见。
“爷爷,我好惨啊……,眼珠都被沐风那恶人一拳打爆了!”沐青原泪流满面,“爷爷,我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你都不管,那传功殿呢?难道也非得等到被人拆了,你才出关?”
沐青原放声哀嚎,苦苦哀求,再也没有一丝往日风度翩翩的样子。现在,对他来说,金钱、地位、权势和女人全都不值一提,心里只剩下了仇恨,对沐风刻骨铭心的仇恨。不把他杀了,誓不干休,为此,不惜冲破重重阻拦直接来到爷爷闭关的密室外苦苦哀求。
“唉……”
良久,也许是于心不忍,也许是不堪他的打扰,密室内终于传来了一声叹息,闭关不出的传功长老冷冷地说道:“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青原,你让我很失望,非常失望。你……,退下去吧!”
“不……,爷爷,我不甘心啊!难道,你就看着我被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沐青原声嘶力竭,万念俱灰。连爷爷都不愿出手,谁能帮自己报了这血海深仇?绝望之下,跪着往前爬几步,用头猛撞密室厚重的石门,“开门,爷爷,开门哪……,再不开门,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这是一枚传信令符,找你的哥哥沐铁去吧!”
密室内,再次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即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门外,空气一阵扭曲荡漾,随即一枚令符出现在沐青原面前。
传信令符?
万念俱灰的沐青原眼前一亮,终于看到了报仇雪恨的希望。
晶莹的传信令符用力一捏碎,就能瞬间通知远在万万里之外的人。身为传功大弟子,哥哥沐铁的修为比自己强了百倍不止;虽然兄弟两一向不和,但自己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就算爷爷不说什么,他也绝不会轻易罢休。只要他亲自出手,恐怕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沐风那个家伙!
“二少爷,二少爷……”
就在沐青原失神之际,一个亲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二少爷,大事不好,建宁校尉率一队重骑兵冲了进来,把守在大门的护卫全都杀了。快跑,快跑啊!”
建宁校尉?
沐青原一惊,随即哈哈大笑,“滚,什么大事不好,这分明是大大的好事,沐风那小子这次死定了。哈哈哈,建宁校尉亲自杀上门来,看他这次怎么死!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他们带路去?”
震惊过后,沐青原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一把捡起地上的传信令符后转身就走。
正寻思不知该如何报仇雪恨,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出现在眼前。惊喜之下,越跑越快,唯恐晚了一步,欣赏不到沐风临死前那一刻的痛苦和挣扎!
第58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
从十万大军中镇定自若地走出来后,沐风在人们的注视下迅速远去。
家里,大门虚掩,推门走进去一看,大厅青烟袅袅,母亲背对着自己跪在父亲的牌位前。身穿一件一尘不染的白色轻袍,头发高高地盘在脑后,脸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从背后看去,宁静、优雅,带着一股似乎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穿着打扮和平时截然不同。
“母亲,我回来了!”
沐风小声地说一句,嘴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啪’的一声跪在母亲身后。
“为什么跪下?”母亲头也不回,声音平静。
往日,听到母亲平静的声音,沐风再大的冤屈,再大的愤怒都能迅速平静下来。然而,今天听到母亲平静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更加愧疚,双眼通红,“母亲,儿子不孝,我有罪!”
回到家后,沐风感到了深深的愧疚。
不是后悔废了沐青原和林正德那两个恶少,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仍然毫不犹豫地动手。他愧疚的是,愧对劳累奔波,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母亲。由于生活的压迫而劳累过度,母亲早生白发,并落下了满身病痛。
闯下弥天大祸后,自己流亡于十万大山也不要紧,但母亲呢?
让她陪着自己一起流浪,日夜担心受惊,那是怎么样的罪过!
“你又闯祸了?”母亲仍然头也不回。
“是!”
沐风愧疚地低头,这个时候,不敢再有任何隐瞒,“我废了建宁校尉的儿子,打爆了二少爷沐青原的一只眼睛!”
“嗯,我知道了!”
出乎沐风的意料,母亲听了后似乎不以为然,一反往日的严厉,仍然一动不动地跪在地面上,“厢房内有一套干净的衣服,去吧,把自己清洗干净,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
沐风断然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沐浴更衣,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母亲,走,跟我一起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就现在,越快越好!”
“走?现在走,还来得及么?”
司徒清语气平静,缓缓地接着说道:“有些事情,已经做了,就再也没有回旋或者躲避的余地,只能想办法去面对。风儿,你还是太冲动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沐风摇摇头,“不知道!”
母亲没有严厉指责,语气平静,但越是这样,他心里反而越难受。哀莫大于心死,自己闯下了这样的弥天大祸,如果母亲大骂一场,也许心里反而好过一点。
“今天,是你父亲十六年的忌日。去吧,沐浴、更衣,然后过来给你父亲叩几个头,上几柱香!”
“是!”
沐风点头,转身离去,沐浴更衣。
母亲的性格,没人比他更清楚,她不想走,谁也劝不动。既然她如此坚决,自己一个人逃出去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唯有平心静气,静待暴风雨的到来!
驾、驾、驾……
沐风刚刚沐浴更衣,在母亲身后跪下来,远方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大,如万马奔腾,呼隆隆地滚滚而来。战马沉重的脚步声,刺耳的嘶鸣,还有刀剑和盔甲碰撞的脆响……,越来越近,地面都随之震动起来。
很快,一队黑压压的重骑兵就把房子重重围了起来,连人带马全都披着重甲,一言不发。空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萧杀之气。
“这里,就是这里,沐风母子那对贱人,就住在这里!”
沐青原公鸡般沙哑的声音率先响起,毛遂自荐,给杀气腾腾的建宁校尉一行带路杀到这里,边说边从为首的一匹战马上跳下来,哈哈大笑,“沐……风……,你死定了,和你那贱人母亲一起滚出来受死吧……”
眼看杀气腾腾的众多骑兵把沐风的房子黑压压地围了起来,沐青原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脸色狰狞,心里比谁都痛快!
在尚书台门前,自己被沐风废了一只眼睛,现在,势必变本加厉要回来。等众多骑兵把沐风打残后,自己再挖出他的双眼,抽他的脚筋。把他吊在沐府大门前暴晒一百天,一天割一小刀,让他慢慢地断气。
“沐……青……原……”
沐风脸色一冷,没想到,这家伙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还在上下蹦跶。看来,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咽下最后一口气就不死心!刚准备站起来,让他彻底闭嘴,看看面前一动不动的母亲,只好强行按下心中的怒火。
“恭迎大人!”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山崩海啸般的呼喝,黑压压的重骑兵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弯刀。
在一队亲卫的簇拥下,魁梧剽悍的建宁校尉护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姗姗来迟。掀开布帘后,一个哭哭啼啼的美妇人率先走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是躺在担架上无法动弹的林正德。意识清醒,身体却丝毫无法动弹,浑身都失去了知觉。唯有一双瞪大的眼睛,无声地诉说着心中的痛苦和愤恨。
“就是这里了么?”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建宁校尉,猛然掀开冰冷厚重的头盔,露出一张不怒而威的脸庞。脸色冰冷,跳下战马后大步走进去,一脚踢飞沉重的木门。身后,一队亲卫抬着担架紧紧地跟上去,等他们走出几步后,沐青原这才赶紧追上去。
笃、笃、笃……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而,沐风母子仍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乎光徒四壁的大厅内弥漫着袅袅青烟。
“男人大丈夫,敢作敢当,谁是沐风,给我站出来!”
建宁校尉目露寒光,一马当先一脚踏了进来,冷不防里面烟雾弥漫,眼睛一阵刺痛。睁眼看去,只看见烟雾中跪着两个依稀的身影,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沐风。踏前几步,‘唰’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弯刀,刚准备动手,两个一起杀了。无意中抬头一看,陡然看清了牌位上入木三分的‘沐渊’两个大字。
沐渊?
权高位重的建宁校尉心中一惊,沐渊,沐府,沐风……,默念几声,心里突然浮起一个不妙的念头。
第59章 清国夫人()
“跪着别动!”
就在沐风准备霍然站起来之际,耳边传来一声低喝,跪坐在前面的母亲纹丝不动。良久,淡淡地说道:“阿克苏将军,别来无恙。”
“你……,你是谁?”
建宁校尉再次大吃一惊,霍然停下了脚步。
慢慢地,眼睛逐渐适应了大厅内的烟雾,凝神看去,可以看见沐风前面跪着一个白袍女子。长发高高盘起,曲线柔美,记忆中,从没见过一个这样的女子;但那冷冷的淡淡的声音,听来却依稀熟悉,似乎曾在哪里听过。
令他更加震惊的是,是‘阿克苏将军’这几个字。
阿克苏将军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已经是久远的记忆,已经将近二十年没人这样称呼过自己了。二十多年前,他在帝国西北的阿克苏担任镇边大将时,人们才这样称呼自己。时隔多年,自己从一个镇边将军被贬为一个校尉,发配到遥远偏僻的建宁城,都已经快忘记这个称呼了。
这个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个称呼?
骤然听白衣女子这么一叫,建宁校尉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唉……”
一声叹息,司徒清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魁梧剽悍的建宁校尉,淡淡地说道:“大漠风沙,狼烟直,黑水河畔一别,整整二十五年就过去了,不堪回首。阿克苏将军,你……,什么都忘了么?”
“黑水河畔,二十五年前……”
建宁校尉喃喃自语,尘封的记忆,潮水般涌上心头。看着蒙着面纱的司徒清,听着那此曾相识的声音,突然心中一震,失声惊叫,“你……,你是……”
“阿克苏将军,别来无恙!”
司徒清缓缓地揭去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清秀、高贵的脸庞,螓首蛾眉,“大兵压境,阿克苏将军,你今天来,是要把我和我的儿子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