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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584-医学衷中参西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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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处不能敷药者。 
生黄 (四两) 甘草(二两) 生明乳香(一两半) 生明没药(一两半) 生杭芍(二两) 
天花粉(三两) 丹参(一两半) 
上七味共为细末,开水送服三钱,日三次。若将散剂变作汤剂,须先将花粉改用四两八钱,一剂分作八 
次煎服,较散剂生肌尤速。 
从来治外科者,于疮疡破后不能化脓生肌者,不用八珍即用十全大补。不知此等药若遇阳分素虚之人服 
之犹可,若非阳分素虚或兼有虚热者,连服数剂有不满闷烦热,饮食顿减者乎?夫人之后天,赖水谷以生气血, 
赖气血以生肌肉,此自然之理也。而治疮疡者,欲使肌肉速生,先令饮食顿减,斯犹欲树之茂而先戕其根也。 
虽疮家阴证,亦可用辛热之品,然林屋山人阳和汤,为治阴证第一妙方,而重用熟地一两以大滋真阴,则热药 
自无偏胜之患,故用其方者,连服数十剂而无弊也。如此方重用黄 ,补气分以生肌肉,有丹参以开通之,则 
补而不滞,有花粉、芍药以凉润之,则补而不热,又有乳香、没药、甘草化腐解毒,赞助黄 以成生肌之功。 
况甘草与芍药并用,甘苦化合味同人参,能双补气血,则生肌之功愈速也。至变散剂为汤剂,花粉必加重者, 
诚以黄 煎之则热力增,花粉煎之则凉力减,故必加重而其凉热之力始能平均相济也。至黄 必用生者,因生 
用则补中有宣通之力,若炙之则一于温补,固于疮家不宜也。 
一人年二十余。因抬物用力过度,腰疼半年不愈。忽于疼处发出一疮,在脊梁之旁,微似红肿,状若复 
盂,大径七寸。疡医以为腰疼半年,始现此疮,其根蒂必深而难治。且其内外发热,饮食懒进,舌苔黄浓,脉 
象滑数。知其证兼外感实热,投以白虎加人参汤,热退能食。数日,又复虚汗淋漓,昼夜不止,遂用龙骨、牡 
蛎(皆不用 )、生杭芍、生山药各一两为方,两剂汗止。继治以清火、消肿、解毒之药,若拙拟消乳汤,去 
栝蒌加金线重楼、 
三七(冲服)之类,更加鹿角霜钱许,以引经。惟消乳汤以知母为君重八钱,兹则所用不过五六钱。外用五倍 
子、三七、枯矾、金线重楼、白芨为末,以束其根;乳香、没药、雄黄、金线重楼、三七为末,以敷其顶,皆 
用醋调之。旬日疮消三分之二,其顶甚软。遂以乌金膏(以雄黄炒巴豆仁至黑色研细名乌金膏)调香油敷其软 
处。二日,疮破出稠脓若干。将此内托生肌散改作汤剂,投之,外敷拙拟化腐生肌散。七八日间疮口长平,结 
痂而愈。 
徐灵胎治疮最重围药。以围药束住疮根,不使毒势散漫,又能阻隔周身之热力,不贯注于疮,则疮必易 
愈。愚治此疮所用束根之药,实师徐氏之意也。 

一、医方(三十三)治疮科方
5.洗髓丹
属性:治杨梅疮毒蔓延周身,或上至顶,或下至足,或深入骨髓,无论陈、新、轻、剧,服之皆有奇效。三四 
日间疮痂即脱落。 
净轻粉(二钱,炒至光色减去三分之二,研细,盖此药炒之则烈性少缓,若炒之过度,又恐无力,火候宜中, 
用其大片即净轻粉。) 净红粉(一钱,研细,须多带紫黑片者用之,方有效验。) 露蜂房(如拳大者一个, 
大者可用一半,小者可用两个,炮至半黑半黄色,研细,炮时须用物按之着锅。) 核桃(十个,去皮捣碎,炮 
至半黑半黄色,研细,纸包数层,压去其油,盖油多即不好为丸用。) 
上诸药用熟枣肉为丸,黄豆粒大,晒干,分三次服之。服时,须清晨空心开水送下,至午后方可饮食, 
忌腥半月。服后,口含柳棍,有痰涎即吐出,愈多吐愈好。睡时将柳棍横含,两端各系一绳,两绳之端结于脑 
后,防睡着掉落。又须将柳棍勤换,即将药服完仍须如此,必待不吐痰涎时,方可不含柳棍。其药日服一次, 
若恶心太甚者,可间日一服。制此药时,须自经手,将轻粉、红粉称极准,其秤当以库秤为定法,轻粉须称准 
后再炒。 
此方,人多有疑其服之断生育者,非也。轻粉虽烈, 之则 
烈性顿减,红粉虽性近轻粉而止用一钱,且分作三日服之,又有枣肉之甘缓以解毒,核桃仁多用至十枚,峻补 
肾经以防患,配合得宜,服之自有益无害。 
轻粉系水银同矾石升炼而成,红粉亦系水银同矾石、硝石诸药升炼而成,其质本重坠,故能深入,其成于 
升炼,故能飞扬。是以内浃骨髓,中通脏腑,外达皮肤,善控周身之毒涎,借径于阳明经络,自齿龈(上龈属 
足阳明下龈属手阳明)而出也。蜂房,能引人身之毒涎透退场门齿,且有以毒攻毒之妙用,为轻粉、红粉之佐使。 
毒涎之出者愈多,即内毒之消者愈速矣。核桃仁润而多脂,性能补骨益髓可知。且又善解疥癣之毒,其能解他 
疮之毒亦可知。加于此药之中,补正兼以逐邪,毒之深入骨髓者亦不难消除矣。至于丸以枣肉,取其甘缓之性, 
能缓二粉之猛悍,又能补助肠胃使不为毒药所伤也。 
服药之后,其牙龈必肿,间有烂者,因毒涎皆从此出故也。然内毒既清,外证不治自愈,或用甘草、蓬砂、 
金银花熬水漱之亦可。 
蜂房有三种∶有黄色大蜂其房上下恒作数层,其毒甚大不宜用。曾见有以之煎水漱牙疼者,其牙龈遂皆溃 
烂脱牙十余枚。有黄色小蜂其房甚小,房孔仅如绿豆,虽无大毒而力微,又不堪用。惟其蜂黄而兼红,大近寸 
许,恒在人家屋中垒房,俗呼为马蜂,其房入药最宜。然其房在树上者甚少,若无在树上之露蜂房,在屋中者 
亦可用,特稍宜加重耳。 
马姓,年四十余,先染淋毒,后变为梅毒,求为延医。其毒周身不现形迹,惟觉脑际沉昏颇甚,心中时或 
烦躁,骨节多有疼痛之处,所甚异者,其眉棱眼稍及手指之节多生软骨,西人亦谓系梅毒所凝结也。愚对此证, 
不敢谓其必治愈,犹幸身体不甚羸弱,遂将洗髓丹一剂俾分四次服完。歇息旬日,再服一剂,将其 
分量减三分之一。歇息旬日,又服一剂,较二次所服之分量又减三分之一,皆四日服完,其病递次消除。凡软 
骨将消者,必先发起,然后徐徐消肿,化为无有。共计四浃辰,诸病皆愈。 
又治一郝姓小孩,因食乳传染,咽喉溃烂,至不能进食,肛门亦甚溃烂,其肠胃之溃烂可知。其父来院细 
言其病状,问还有救否?答曰∶“果信用余方,仍能救。”遂与以洗髓丹六粒,俾研细水调服三次,全愈。 
又∶奉天一幼童,有遗传性梅毒,年六岁不能行,遍身起疮若小疖,愈而复发,在大连东人医院住近一年 
不愈。后来院求治,其身体羸弱,饮食甚少,先用药理其脾胃,俾能饮食。渐加以解毒之药,若金银花、连翘、 
天花粉诸品,身体渐壮,疮所发者亦渐少,然毒之根蒂仍未除也。遂将洗髓丹五分许研细(将制成丸药复研末 
者因孺子不能服丸药也),开水调服,三日服一次,仍每日服汤药一剂。后将洗髓丹服至十次,疮已不发。继 
又服汤药月余,兼用滋阴补肾之品,每剂中有核桃仁三个,取其能健骨也(食酸 齿者嚼核桃仁立愈是能健骨 
之明征),从此遂能步履行动如常童矣。观此二案,则洗髓丹奇异之功效,诚可于解梅毒药中首屈一指。且凡 
解梅毒药,无论或注射、或服药,愈后又恒肢体作疼,以其能清血中之毒,不能清骨中之毒,是以愈后其骨节 
犹疼也。因其骨中犹含有毒性,恒迟至日久而复发,或迟至十余年而复发者,若再投以此丹,则骨疼立愈,且 
以后永不反复,此又愚屡经试验而确知其然者也。 

二、药物
1.石膏解
属性:石膏之质原为硫养轻钙化合而成,其性凉而能散,有透表解肌之力,为清阳明胃腑实热之圣药,无论内伤、 
外感用之皆效,即他脏腑有实热者用之亦效。《神农本草经》原谓其微寒,其寒凉之力远逊于黄连、龙胆草、 
知母、黄柏等药,而其退热之功效则远过于诸药。《神农本草经》谓其微寒,则性非大寒可知。且谓其宜于产 
乳,其性尤纯良可知。 
盖言其性不甚寒凉,可用于产后也。乃后世注《神农本草经》者,不知产乳之乳字原作生字解,而竟谓石 
膏能治妇人无乳,支离殊甚。要知产后无外感之热,石膏原不可用。若确有外感实热,他凉药或在所忌,而独 
不忌石膏,以石膏之性非大寒,乃微寒也。是以汉季张仲景所着《金匮》中有竹皮大丸,治妇人乳中虚、烦乱、 
呕逆,中有石膏。夫乳中者,生子之时也,其烦乱呕逆必有外感之实热也,此实通《神农本草经》石膏主产乳 
之义以立方也。 
石膏医者多误认为大寒而 用之,则宣散之性变为收敛(点豆腐者必 用,取其能收敛也),以治外感有 
实热者,竟将其痰火敛住,凝结不散,用至一两即足伤人,是变金丹为鸩毒也。迨至误用 石膏偾事,流俗之 
见,不知其咎在 不在石膏,转谓石膏 用之其猛烈犹足伤人,而不 者更可知矣。于是一倡百和,遂视用石 
膏为畏途,即有放胆用者,亦不过七八钱而止。夫石膏之质甚重,七 
八钱不过一大撮耳。以微寒之药,欲用一大撮扑灭寒温燎原之热,又何能有大效。是以愚用生石膏以治外感实 
热,轻证亦必至两许;若实热炽盛,又恒重用至四五两,或七八两,或单用,或与他药同用,必煎汤三四茶杯, 
分四五次徐徐温饮下,热退不必尽剂。如此多煎徐服者,欲以免病家之疑惧,且欲其药力常在上焦、中焦,而 
寒凉不至下侵致滑泻也。盖石膏生用以治外感实热,断无伤人之理,且放胆用之,亦断无不退热之理。惟热实 
脉虚者,其人必实热兼有虚热,仿白虎加人参汤之义,以人参佐石膏亦必能退热。盖诸药之退热,以寒胜热也, 
而石膏之退热,逐热外出也。是以将石膏煎服之后,能使内蕴之热息息自毛孔透出,且因其含有硫养轻,原具 
发表之性,以之煮汤又直如清水,服后其寒凉之力俱随发表之力外出,而毫无汁浆留中以伤脾胃,是以遇寒温 
之大热势若燎原,而放胆投以大剂白虎汤,莫不随手奏效。其邪实正虚者,投以白虎加人参汤,亦能奏效。 
盖石膏之所以善治寒温者,原恃其原质中之硫养轻也。若 之,其硫养轻皆飞去,所余之钙经 即变质, 
若误服之,能将人外感之痰火及周身之血脉皆为凝结锢闭。是以见有服 石膏数钱脉变结代,浸至言语不遂, 
肢体痿废者;有服 石膏数钱其证变结胸,满闷异常,永不开通者;有服 石膏数钱其周身肌肉似分界限,且 
又突起者。盖自有石膏 不伤胃之语,医者轻信其说以误人性命者实不胜计矣。故凡用生石膏者,宜买其整块 
明亮者,自监视轧细(凡石质之药不轧细,则煎不透)方的。若购自药局中难辨其 与不 ,迨将药煎成,石 
膏凝结药壶之底,倾之不出者,必系 石膏,其药汤即断不可服。 
且尝历观方书,前哲之用石膏,有一证而用至十四斤者(见《笔花医镜》);有一证而用至数十斤者 
(见《吴鞠通医案》);有产后亦重用石膏 
者(见徐灵胎医案然须用白虎加人参汤以玄参代知母生山药代粳米)。然所用者皆生石膏也。 
x【附案】x子××,七岁时,感冒风寒,四五日间,身大热,舌苔黄而带黑。孺子苦服药,强与之即呕吐不 
止。遂单用生石膏两许,煎取清汤,分三次温饮下,病稍愈。又煎生石膏二两,亦徐徐温饮下,病又见愈。又 
煎生石膏三两,徐徐饮下如前,病遂全愈。夫以七岁孺子,约一昼夜间,共享生石膏六两,病愈后饮食有加, 
毫无寒中之弊,则石膏果大寒乎?抑微寒乎?此系愚初次重用石膏也。故第一次只用一两,且分三次服下,犹 
未确知石膏之性也。世之不敢重用石膏者,何妨若愚之试验加多以尽石膏之能力乎? 
同邑友人赵××之妻,年近六旬得温病,脉数而洪实,舌苔黄而干,闻药气即呕吐。俾单用生石膏细末六 
两,以作饭小锅(不用药甑,恐有药味复呕吐)煎取清汤一大碗,恐其呕吐,一次只温饮一口,药下咽后,觉 
烦躁异常,病家疑药不对证。愚曰∶“非也,病重药轻故也”,饮至三次,遂不烦躁,阅四点钟尽剂而愈。 
同邑友人毛××之三子××,年三十二岁,素有痰饮,得伤寒证,服药调治而愈。后因饮食过度而复,服 
药又愈。后数日又因饮食过度而复,医治无效。四五日间,延愚诊视,其脉洪长有力,而舌苔淡白,亦不燥渴, 
食梨一口即觉凉甚,食石榴子一粒,心亦觉凉。愚舍证从脉,为开大剂白虎汤方,因其素有痰饮,加清半夏数 
钱,其表兄高××在座,邑中之宿医也,疑而问曰∶“此证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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