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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部分

赤色黎明-第490部分

小说: 赤色黎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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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镇芳只是笑而不语。一提起粮饷的事情,张镇芳心里面就一阵烦闷。可就在此事,与议会议员代表坐在一起的河南省议会议长王杰却端了酒杯过来敬酒。王杰曾经加入过同盟会,在同盟会接近解散的局面下,他就干脆在河南自立门户。拉拢地方士绅,在河南议会选举的时候,原本没有能选上议长。结果袁世凯“钦点”的河南议会议长杨源懋在六月病故。此时正好是河南税jing马上就要下去收粮的关键点。王杰就大力游说地方士绅,以保护士绅利益为噱头,终于选上了议长。

    因为收税得力,张镇芳得到袁世凯的赞赏,张镇芳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这次税收制度改革也带来了不少“副作用”。首先就是内部矛盾,黄淮平原地区的议员们如同商量好了一般,不管是原本出身同盟会的,还是支持袁世凯的“统一党”,一起要求张镇芳的都督府不能食言,只收这一次税。

    这些苍蝇一般的议员在议会中纷纷串联,县议员,省议员,乃至国会议员大部分都加入其中。甚至有人敢要求张镇芳在河南省议会中公开保证不会食言。这可是把张镇芳气坏了。

    平心而论,张镇芳倒也没有故意破坏“只收一次税”这个承诺的打算。可是官场最怕的就是许诺,例如这次虽然粮食出口问题得到了解决,但是他发给袁世凯的电文里面,要求袁世凯及时把卖粮食的款子扣除当年该上缴国家的税款后发还给河南。就如张镇芳所担心的那样,袁世凯大赞张镇芳税收有功,对张镇芳的请求含糊其辞,只是一个劲的催促张镇芳把粮食赶紧运去běi jing。

    官场上的事情就是如此,什么时候都得留好几个心眼,对下级如此,对上级更要如此。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面对的是袁世凯。要是袁世凯手里有钱的话也不会威逼北洋各省都督一定要向zhong yāng缴够定额税收。如果粮食全部给袁世凯运去,袁世凯是根本不可能立刻把钱给河南发过来。即便袁世凯自己真心想这么做,ri本人什么时候给袁世凯钱这也是个大问题。更别说袁世凯不可能这么这么做。

    现在就出现了一个局面,张镇芳手里面有粮却没有太多钱。郑县因为铁路的关系成了河南的新贸易中心,不过这个贸易中心毕竟时间短,税收的再狠也不可能刮出太多油水。紧邻河南的人民党又不缺粮,靠河南本地的粮食贸易,一时半会儿也消化不掉这么多的粮食。反倒因为粮商知道官府手中有这么多粮,粮价不涨反跌。

    袁世凯一封封电报发过来,催促张镇芳赶紧运粮与ri本交易。张镇芳以粮食运输艰难为由,能拖则拖。可是伸手要钱的人是越来越多。一个个说的自己跟揭不开锅一般。再加上王杰等议员们兴风作浪,张镇芳脸上虽然平静,心里面已经恨不得在酒壶里放上毒药,把这群王八蛋统统送上西天。

    见王杰过来敬酒,张镇芳连酒杯都没摸,只是淡淡笑道:“我不胜酒力,就不能陪王议长了。”

    即便被拒绝,王杰跟没事人一样笑道:“张都督,您得到大总统的青睐,这得祝贺您。不过河南百姓已经交了这么多税,ri子也实在是艰难”

    没等王杰说完,坐在张镇芳身边的zhong yāng持派大员雷震就起身笑道:“王议长,今天是酒宴。不谈公事不谈公事。”

    雷震和张镇芳一样,都是袁世凯的亲信。在河南税收中,雷震看似没有插手,却始终参与各种会议。有这个证人,张镇芳也觉得安全了不少。毕竟和周镇涛在一起,太容易给人落下把柄。

    撵走了王杰,雷震却对张镇芳说道:“张都督,这运粮之事我觉得不妨快些吧。”

    张镇芳心里面又是一阵恼怒,雷震在税收的事情上没出什么力,可是到了此时,他根本不考虑张镇芳的难处,一个劲的催张镇芳赶紧把粮食运去天津。作为zhong yāng的特派大员,能督促把粮食运去天津,就是雷震的大功。以雷振的角度来看,张镇芳已经是河南都督,位高权重,给北洋zhong yāng送去粮食就是该干的事情。

    有段芝贵和雷震左右相陪,张镇芳觉得完全没了胃口。即便面前是家乡菜,他也只是随便夹了几筷子就不再吃。

    雷震再次问起这个运粮的事情,张镇芳没说话,段芝贵倒是插话了。“雷大人,张都督的粮食有些是要卖了给我们北洋军发饷的。现在军饷马上就要用尽,何不先在河南卖了粮食再说。我们北洋军发饷从来都是按时,现在钱不到,我心里面可没底。”

    在这件事上,雷震不可能站到段芝贵这边。他咋了一下嘴,“段统制,国家国家,国事当排在前面。若是zhong yāngzhèng fu都没钱这国事怎么支撑?而且张都督税收有方,军饷之事当可放心。”

    张镇芳听了这话突然乐了,他是被气乐的。也不吭声,张镇芳拿起筷子再次开始吃菜。他已经想明白了,反正当下他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此时若是因为这些公事耽误了吃饭的心情,岂不是吃亏。

    这心情没有维持太久,张镇芳刚吃了两筷子,就见有传令兵急匆匆的跑进来直奔段芝贵而来,见张镇芳在传令兵不敢吭声了。大家都是官场上的人,张镇芳与段芝贵起身去了旁边的屋子,传令兵这才敢禀报,“陆军部电报,住宅běi jing的北洋第八镇兵变。”

    听闻这个消息,张镇芳只是瞪大了眼睛。段芝贵已经惊呼道:“什么?”

    正待细问,却有张镇芳的亲随急匆匆跑了过来,张镇芳以为是收到了běi jing兵变的消息,随口说道,“什么事,说。”

    亲随见张镇芳下令,也不管段芝贵这个“外人”在,他禀报道:“舞阳的税jing营禀报,当地的土匪白朗造反,袭击了税jing营。税jing营伤亡甚重。”

    “什么?”张镇芳忍不住说道。倒是段芝贵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张镇芳的亲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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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骚乱(一)() 
1905年5月6日,初夏距离梅雨季节还有一个月的样子,绍兴城晴空朗日,温度宜人在这么一个上午,徐锡麟在家招待客人

    微风带着院子里的花香吹进了小客厅这是绍兴常见的客厅,也就是说,北墙下的桌子两边各有一张雕花太师椅,客厅中间四张椅子分列两遍墙上挂着山水字画环境安静舒适,很适合谈话雕花的窗格上附了窗纱,阳光落在纱窗上,在屋内投下漂亮的影子真的是一派古典风味

    留着辫子,身穿长衫的徐锡麟与一位短发,西装革履的男子分别坐在宾主的位置上徐锡麟今年32岁,他身材消瘦,脸部轮廓不深,两道漆黑的浓眉十分醒目客人看不出很具体的年纪,他有一张北方人棱角分明的方脸,高额头,高颧骨,高鼻梁,深深的眼窝中秀丽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徐锡麟此时加入光复会不久,这位历史上颇有名望的革命党人含笑打量着对面客座上的客人陈克徐锡麟不是没见过西装,但是陈克的西装显得样式过于另类对于徐锡麟的好奇,陈克并没有见怪,深黄色的混纺休闲西装,还是肘部特别加了皮质肘衬的款式暗绿色暗纹竖条衬衫,一条深蓝色领带,镀金领带夹,衬衫袖口上一对水晶袖扣世纪的休闲西装在这个时代无论如何都不属于潮流,甚至连小众都谈不上徐锡麟看过来的目光里面只有浅浅的好奇,而没有惊讶这已经足以证明这位著名革命者的个人修养了

    徐锡麟和陈克的这次相会实在是过于唐突就算是喜好结交朋友的徐锡麟,此时回想起来,也觉得有趣 赤色黎明1

    昨天中午,秋瑾突然派人前来通知徐锡麟,有一个短发西装的男子拿了张写着徐锡麟名字的纸,操了口奇怪的官话,见到像是读书人的,就询问如何找到徐锡麟秋瑾想知道徐锡麟和这个奇怪的家伙有何关系听完了秋瑾家仆人的通报,徐锡麟颇感意外他交游比较广,在绍兴也有剪了辫子的留学生但是秋瑾的信中说,秋瑾从未见过此人徐锡麟和秋瑾是表亲兼革命同志,如果交游甚广的秋瑾都没有见过此人,徐锡麟应该是不认识的

    徐锡麟询问此人现在何处秋瑾的家人答道,此人离这里不远了徐锡麟又询问此人看上去怎么样,秋瑾的家人想了一阵,却答道——非富即贵怀着好奇心,徐锡麟亲自前

    在街口远远的就能看到陈克南方人个头普遍不高,在这个营养不良的年代,陈克一米八二的身高比普通百姓高出一头来,简直是鹤立鸡群此时几个绍兴泼皮正围着陈克,用绍兴土话挑衅着陈克看来是在侧耳倾听,一丝困惑的神色浮现在那张北方特色的脸上神态一看就是读书人

    那几个泼皮此时也明白对方不懂绍兴话,便上去准备推推搡搡陈克当即理解了这个含义明确的举动他抬起左手,动作不快却恰好好处光滑细腻的修长手指钢钳一样卡住了为首泼皮的脖子稍微一用力,那泼皮的脸顷刻就变成了猪肝色泼皮的双手本能的抓住令他己窒息的手腕,想用力掰开陈克向前迈了一步,左手用力轻轻挥出,已经开始翻白眼的泼皮直撞向同伙如同倒了葫芦架,几个家伙一同被撞倒在地围观的人群里面发出了一阵开心的笑声

    徐锡麟对陈克的表现相当欣赏,在这个士人普遍身体衰弱的时代,这样的身手极为少见陈克在动手教训泼皮的时候,脸上没有好勇斗狠之徒最常见的乖戾神情不仅如此,陈克的装束不仅和那些留学生绝不相同,衣服布料光鲜的很,不是绸缎那种鲜亮,看上去有些旧旧的感觉,却又干净整洁,怎么看怎么舒服

    徐锡麟推了推目瞪口呆的家人,让家人交给陈克一张名刺,约第二天去拜访陈克徐锡麟远远的看到陈克和家人费力的交流了一阵,然后家人一溜烟跑了回来,陈克往徐锡麟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

    家人带回来的消息让徐锡麟很满意,陈克说自己住的客栈十分简陋,询问能否第二天亲自来徐府拜访徐锡麟生性就爱交结朋友,当即就让家人传话,他第二天在家恭候陈克

    1905年的中国,各地革命志士们正在四处串联,徐锡麟此时已经加入光复会,结识了陶成章陶成章少有志向,以排满反清为已任,曾两次赴京刺杀慈禧太后未果,后只身东渡日本学习陆军翌年回国后,积极参与革命活动,破衣敝屣奔走革命,奔走于浙闽皖各地联络革命志士他经常以麻绳束腰,脚穿芒鞋,奔走于浙江各地,“每日步行一百一十里,不辞劳苦”杭州离他家仅一水之隔,他却“四至杭州而不归”

    徐锡麟看到陈克的短发之后就已经决定见一见陈克在清末,那头短发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身为革命者的徐锡麟若是把一位登门拜访的短发青年拒之门外,那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徐公,我冒昧前来拜访,已经很是失礼你能百忙之中抽空接待,令人感激不尽”陈克用标准的21世纪普通话说道

    徐锡麟笑了笑,正准备说话,仆人已经端了茶进来,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两个茶碗接着立在下手

    “陈先生,喝茶”徐锡麟也说的是官话,口音里面充满了浓浓的绍兴腔调

    陈克点头示意,这两杯茶里面一杯是白水,另一杯则是清茶陈克一大早赶来,还没有喝过水,看到有白水,就觉得真的口渴了,他端起白水一饮而尽仆人在陈克背后站着,看到如此,脸上登时显出嘲笑的神情徐锡麟瞪了仆人一眼,然后端起白水也是一饮而粳然后挥了挥手仆人把装漱口水的茶碗撤下,徐锡麟这才端起茶碗,“陈先生,请喝茶”

    两人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徐锡麟这才问道:“陈先生哪里人?”

    “河南郑州人”陈克接着答道

    陈克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一头短短的头发,却好像是故意剪的不是很齐看上去很有精神徐锡麟早就在猜测陈克的年纪,只得到了二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结果单说相貌,陈克顶多有二十岁的样子,偶尔几次笑容,让他看上去非常年轻但是当陈克收起笑容,那严肃的神态,特别是波澜不惊的眼神,让他看上去远比相貌要老成得多

    “从河南到这里,千里迢迢的,不知陈先生有何见教?”徐锡麟接着问道

    对这个问题,陈克却没有急着回答回到这个时代之后,陈克对自己的前途思忖再三他绝对没有给满清陪葬的打算,作为现代人,革命实际上已经是陈克唯一能够选择的道路但是陈克不喜欢同盟会,想来想去,能够加入的组织只有光复会了陈克能记得的光复会首领也就是徐锡麟秋瑾他这才千里迢迢的跑来绍兴“寻找组织”但是光复会本身就是浙江本地的革命党,自己一个异乡人,想顺利加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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