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术神座-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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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已经被请去协会确定曲目了……”路西恩一下怔住，然后有些急切地问道：“走了多久，维克托先生走了多久？”
“上午十点四十分就出门了，你等半个小时左右，老爷应该就回来了。”艾斯以为路西恩有急事想去追赶。
现是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
路西恩涌起强烈失望：”我上午要是没有请假，协会就能碰到维克托先生了，难道真是命运安排？”
“不行，无论如何也要过去试一试，也许因为暴雨，也许因为昨晚事情，名单还没有确定，或者还没有送到公主那里。不能就这样放弃！”
路西恩向艾斯先生道谢了一句，拿起雨伞，就冲入激起水雾雨中，向着音乐家协会跑去。
第五十七章 扼住命运的喉咙（大章 节加更）（）
上午十一点二十分，音乐家协会三楼理事办公室内。
奥赛罗严肃淡灰色双眼看着面前维克托：“维克托，你该做出决定了，整整二十分钟，难道都不能让你挑选出你满意乐曲？它们可是你过去二十多年里音乐灵感结晶。”
维克托脸色惨白、表情呆板，坐奥赛罗对面椅子上，身前桌子摆满了属于他乐曲，可他双眼看过去是一片迷茫，没有焦距，就像透过这些乐曲看着另外事物，那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一件乐器小提琴，也可能是阴森冰冷墓园。
听到奥赛罗话后，他嘴唇微微颤着，艰难地开口：“能让我再想一想吗？奥赛罗理事。”
与他一起坐奥赛罗对面沃尔夫带着强烈讽刺意味地笑道：“再想一想，你能想出好乐曲吗？维克托，好了，不要再硬撑了，或许你觉得平庸作品里面也有不错乐曲呢？不要浪费奥赛罗理事时间了，他等待着与公主殿下共进午餐。”
奥赛罗点了点头，拿出一只怀表看了看：“公主殿下邀请我共进午餐时间是一点整，马车从协会到拉塔夏宫时间是十五分钟，不过昨晚暴雨直到现都还没停，很多地方有严重积水，需要绕路通过，至少应该提前十分钟出发，而此之前，我还会午睡一个小时，防止疲劳让我失去风度。维克托你没有多少时间了，后十分钟，你如果还不能确定，那就让沃尔夫代替你，他刚受拉法蒂伯爵邀请举行过音乐会，和乐队配合没有任何问题。”
拉塔夏宫就是瓦欧里特公国宫廷所。
沃尔夫眼神中透出极端热忱和渴望，凭借自己贵族中经营关系，只要能够圣咏大厅举行音乐会，只要音乐会没有出现大问题，自己就能音乐道路上进一步，日后很可能成为协会理事，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维克托：“维克托，我并不想抢走你演出机会，但为了协会，你必须做出决定了。”
维克托收回目光，凝视着桌子上乐谱足足两分钟，然后伸出右手指着一份乐谱：“就它吧。”
这样简单一个动作和这样简单一句话，仿佛抽空了维克托浑身力气，让他瘫倒椅子上，不过一旦做出了决定，维克托虽然充满了失望和不甘，但心里还是产生稍微放松感觉，至少不用再费心力和燃烧灵魂地想乐曲了，那首足足折磨了自己九年还没有完成乐曲。
“也许这是一件好事，不会每晚被折磨地无法入睡了。”维克托麻木而绝望地想着。
奥赛罗满意地拍了拍手：“维克托，你能做出决定，我很开心，不过你精神状态有些问题，如果音乐会前无法恢复，我这里有一些药剂可以帮助你，只是会对你健康有一点影响。好了，你们出去吧，我要午睡一个小时。”
沃尔夫带着浓浓失望，和仿佛连走路都变得艰难维克托一起往办公室外走去，当木门关上时候，他充满恨意地看了维克托一眼：“好好享受你后一次圣咏大厅音乐会吧，不要让你夫人天堂山失望。”
“你……”维克托不能接受别人用自己夫人来攻击自己，愤怒地看向沃尔夫。
沃尔夫摊了摊手，鼻子冷哼一声，尖刻地道：“为什么看着我？会让你夫人失望是你，而不是我，维克托。”
说完，他冷笑着离开，维克托则像是被击中了要害，捂着脸蹲了地上，让旁边一直等待洛特、菲丽丝、希罗多德慌张起来，赶紧将他扶起。
“让我去休息室冷静一下，下午开始练习所有乐曲。”维克托声音虚弱地说道。
洛特、菲丽丝和希罗多德苦涩地互相看了一眼，现该开始考虑怎么让维克托先生振作问题了。
…………
离开维克托家，路西恩举着雨伞，磅礴大雨中奔跑着，雨水随着大风吹到雨伞里，将路西恩衣服再次打湿，让路西恩还未恢复虚弱又明显起来。
这样被大雨激起白色水雾所弥漫道路中，来往行人和马车都非常少，让路西恩能够跑得很而不必担心障碍，可问题于跑一段距离后，路西恩就不得不因为身体虚弱而停下来喘气，于大风吹着雨伞阻挠着路西恩前进。
“也许早到几分钟，就能名单送到娜塔莎公主手上之前阻止。”路西恩绕过积水很深地方，淹到脚踝大街上一边慢走一边喘着气，喘完后又继续跑起来。
跑动中，路西恩手上雨伞被大风吹得往后弯曲，让虚弱他都拿不住雨伞了。
“反正衣服都被打湿了。”没有犹豫，路西恩将雨伞收起，夹手臂内侧，任由大雨浇落到身上，步飞跑。
这次，没有了雨伞阻碍，路西恩大雨里横冲直撞，速度变得。
只有力，才能不后悔，路西恩一直以来坚持、奋斗、执著和执拗这一刻都完全展现了出来。
豆子大小雨水打脸上，有一种微痛感觉。
…………
正常二十分钟以上，才能从维克托家到达音乐家协会，可是路西恩仅仅只用了六分钟。
十二点四十一分，音乐家协会大门外，路西恩双手按膝盖上，背弓着，大口地喘着气，湿漉漉头发贴脸上，水珠顺着脸庞滴落大门外花纹岩石上，衣服被完全淋透，显得非常沉重。
稍微缓和一点后，路西恩推开大门，走进了大厅。
艾琳娜看到路西恩模样吓了一跳，从木柜后走了出来：“路西恩，外面雨这么大吗？你打着雨伞也被淋湿得如此严重？”
“没什么。艾琳娜，维克托先生哪里？”路西恩赶紧问道。
艾琳娜想了想：“应该是他休息室吧，我看到菲丽丝端着午餐上楼去了。”
“谢谢。”路西恩将雨伞递给艾琳娜并道谢后，急匆匆转身往楼梯上跑去。
艾琳娜奇怪地看着路西恩背影：“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
虚弱路西恩艰难而飞地爬着楼梯，一分钟后就到了维克托休息室，咚咚咚敲起了门。
来开门是洛特，他脸色非常不好，看到路西恩只是点了点头，对他过来并没有疑问。
路西恩走进休息室，看到维克托坐书桌之后，仿佛失去了所有热情和希望般将脸埋双手中，对有人敲门没任何反应，就像一副失去了色彩油画。
而菲丽丝、希罗多德，以及听说了这件事情赶过来莱茵，都坐旁边沙发上沉默着，面前摆着简单午餐还是原来样子，没有减少一点。
“维克托先生确定乐曲名单了？”路西恩向他们问道。
洛特、菲丽丝和希罗多德都没有心情回答，只有莱茵点了点头：“是，用得原来一首乐曲。”
路西恩喘了口气，将涌起失望和挫败压住，走到维克托面前，双手撑书桌上，大声地说：“维克托先生，我写出了一首非常棒乐曲，希望您能听听，我觉得一定可以给您灵感，让您谱写出完美交响乐曲。能够去换确定曲目吗？”
事情还有一点希望，路西恩急切中，语气和措辞上没有太斟酌，显得很无力，有些话也说得过于直白。
“你写出乐曲来了？”希罗多德失望、悲怒情绪中听到路西恩这句话，是好气又好笑地反问道，这种严肃和悲哀气氛下，这个家伙竟然还发疯！没有半点人性！
同样，菲丽丝美丽红宝石般瞳孔带着怒火看向路西恩，明显地表示出她不满和愤怒，这个时候可不是胡闹时候！
而洛特则走了过来，准备拉开路西恩，不让他刺激到维克托先生。
维克托似乎没有听到路西恩前面一句话，虚弱、疲惫声音从手掌心里透出来：“没用，十分钟前，奥赛罗理事就去拉塔夏宫与公主殿下共进午餐了，无法换曲目了，没有希望了。”
“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吗？”
路西恩听到奥赛罗已经去了拉塔夏宫，顿时升起了巨大挫败感，被洛特从书桌前轻松拉开：“路西恩，不要再玩弄你小聪明了，安静，必须安静！”
虽然产生了严重失败感，但路西恩总觉得还有一点希望，只要自己再努力一下，应该还有希望，于是一边被洛特拉着后退，一边急切地、恳切地说道：“维克托先生，再争取一下，应该可以换曲目！雨这么大，有可能赶上奥赛罗理事！”
“没用，没有用。”维克托梦呓似地低语着，头也没有抬，似乎已经没有力量支撑自己，只有绝望缠绕。
即使觉得路西恩发疯、胡闹，可他这样诚恳、这样努力地争取着，还是让洛特、菲丽丝、希罗多德产生一种相同感受，不过想到事情已经注定、命运已经安排好，他们就涌起了深深无力感，像维克托一样，有气无力地斥责着路西恩：
“不要再妄想了，路西恩，虽然我们也很想去争取，但没有用，只能放弃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奥赛罗理事可能已经抵达拉塔夏宫，没用，路西恩，放弃吧。”
“即使奥赛罗理事还没有到达，可乐曲谱写好需要多久？演奏好现曲目，或许也能获得成功。”
一片失望放弃气氛中，路西恩退后几步，只觉得自己非常疲惫、非常失望以及自责：”也许真是命运安排，让我受伤请假，如果……”
“反正不是我事情，失败就失败吧。”被感染得灰心丧气，路西恩似乎也变得像休息室内其他人，没有了色彩，只是一片灰暗。
但马上，路西恩就想起维克托这几个月里对自己关怀和照顾，想起自己三个礼拜、充满期望、毫不懈怠钢琴练习，想起自己冒着暴风雨赶过来坚持和不放弃，再看到维克托仿佛死人一般状态，看到洛特、菲丽丝等人失望但没有任何改变结果想法表情，路西恩心里就有一股强烈情绪浮现：
那是深深不甘心，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和努力，难道就安心接受这样结果？
那是还想试一试想法，为什么要抱怨已经发生事情，而不去争取现和未来呢？！
那是不管有多大阻难和困扰，都要去面对、去克服，去把握住希望信念，怎么能现就放弃？！
路西恩深吸一口气，环视了休息室一眼，找到了那台钢琴，这是由于维克托、莱茵改造出钢琴这全乐器，于是被协会赠送一台，它放休息室只是一件装饰品，表示着维克托这件乐器上所发挥作用。
挣脱洛特拉扯，路西恩速跑了过去，坐钢琴凳子上，打开琴盖。
“你要干什么？！路西恩！”洛特和希罗多德同时愤怒地吼道，菲丽丝是站了起来，往路西恩背后走来，因为她距离钢琴近。
只有莱茵好奇又好笑地看着路西恩举动，三个礼拜时间，能有什么乐曲？
路西恩没有说话，带着强烈情绪，双手重重地按了下去。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让人恐惧、充满震撼力有力音符休息室内响起，维克托双手一个颤抖，没有支撑住脑袋，整个人猛地一弹，坐直了起来，茫然地看向钢琴方向。
菲丽丝、洛特和希罗多德心灵一阵颤动，原地呆了一呆，才想起去阻止路西恩。
而这个时候，仿佛狂风暴雨般后续弦律随着路西恩弹奏开始出现，速、激烈而震撼。这样弦律接连不断，就像是毫不留情苦难，就像是大海里疯狂巨浪，就像是战场上响起号角、潮水般敌人，不给人任何喘息机会地袭来。
其中偶尔会有一小段舒缓弦律，却往往带来加激烈、加绝望、加困难局面，似乎是死亡之前短暂平静。
但面对这巨大困难，面对这深深挫折，却没有人放弃，都坚定地奋斗着，英勇地搏杀着，让人紧张，让人揪心，这仿佛巨浪翻滚大海上，一只渔船所有水手都齐心协力地操纵着帆桨，与恶劣环境搏斗，上下漂浮而不倾覆，仿佛鲜血飞溅、满地尸体战场上，一个个方阵面对铺天盖地箭矢、飞矛毫不动摇，前面人倒下，后面人补充，依旧维持整齐队列。
这样震动人心弦律，让菲丽丝、洛特和希罗多德都猛地停住，充满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