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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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文笔,正是他所喜欢的。
看完这两题,杨廷和对苏木倒是有些好感:以文观人,这个苏木很是老成稳重,未必如我所想那样乃是奸佞进小人,或许是我错怪他了。
实际上,苏木这两到题乃是他真实水平的体现。承的本是韶泰衣钵,韶老夫子这个外号可不是白给的,一听就知道所作文章暮气十足。又是苏木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老实,他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韶先生的烙印。
杨廷和心中赞了一声:以这两题来看,虽然不算卓异,却非常好。若我是主考,也会点他做秀才的。
当然,这种文章杨廷和以前看得实在太多,虽觉得好,却未免感觉枯燥。
可等到杨廷和一看到苏木所抄袭的那篇冯桂芬的用下敬上,谓之贵贵。用上敬下,谓之尊贤。贵贵,尊贤,其义一也,开始的破题承题倒也普通,规矩方整,看得人非常舒服。
可等到起讲,看到:“孟子意谓,吾与子论友而为之历数前人,上追古帝,大约皆节下交之事,为上者之所难,是以千古艳而非也,吾试与自平心言之。尊贤而极之天子友匹夫,甚矣敬下也,虽然敬者通乎上下也,吾试与子平心言之”时,杨廷和却是赫然变色,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这才是真正的风流名士,纵横恣肆的文笔啊,且看下去。”
顿时就读进去了,这一看,就是酣畅淋漓,知道结尾处:“由上而言,或不知有尊贤,由下而言,或不知有富贵,不知二者,皆一偏论也。吾试与子平心而言之,贵贵尊贤,其义一也。”
他手一松,卷子落到桌上,心中有一个念头:此文隽永潇洒,宛若吴带当风,挥洒自如,让人读了,如同清风拂面,例外通透,这可是状元卷啊,即便进了会试考场,也当得了头名,若不点他,考官当真是瞎了眼睛。
“当时,同样一个人作文,怎么每篇文章的水准和风格大相径庭,好象是两个人写的一样,这却是怪事?”
杨廷和死活也想不明白,作为一个翰林院学士,本就是站在学问金字塔顶尖上的人物,如何看不出这其中的区别。
想了片刻,杨廷和突然醒悟过来,暗叫一声:这苏木的心机果然深沉啊!这科举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无论你文章做得再好,若是不合了考官的口味,也一样中不了。若换成我去做这个考官,当就前两题的扎实稳重,定然将其取了。可那两题未免陈腐,若第三题也这样写,碰到如我儿杨慎那样的风流考官,第一时间就刷下去了。所以,苏木第三题就换了一种风格,这应该是他真实水平的体现。
这个苏木前两题是故意压住自己的水准,随个大流,如果考官喜欢,自然中了。反之,第三题实在出色,也必然能中。
小小一场院试,此人竟然看得比山还大,做了两手准备。为了功名利禄,使尽心思,看样子,苏木的人品确实不堪得紧。
又看了几眼桌上的卷子,杨廷和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样的人就算再又才,也不能取。好在老夫忝为本期北直隶的主考,这苏木如果参加今年的科举,定然要让他过不了这关。
小小年纪就知道巴结太子,将来入朝为官,必然是又一个李林甫。
如果苏木知道杨廷和的心思,必然会大叫一声:大人,你真的想错了,前两题才是我的真实水准。最后一题,我是不知道怎么做,这才胡乱抄了一篇,我冤啊!
想到这里,杨廷和拿起苏木的卷子,将句“由上而言,或不知有尊贤,由下而言,或不知有富贵,不知二者,皆一偏论也。吾试与子平心而言之,贵贵尊贤,其义一也。”
这种风格的文字实在太突出,如果苏木的卷子被十八房的同考官选上来,他自然能够一眼认出。
当然,苏木也有可能换成稳重老辣的文字风格,来投老夫之好,这人不是最善揣摩吗,肯定也知道老夫喜欢读什么样的文章。
不过,却不用担心。乡试可不等同于院士,第一场有七篇时文,其中四书文三题,五经四题。以每题八百字计算,加一起六千余字,这还不包括构思和打草稿。
题目实在太多,而第一场考试只有三天,考生一进考场,除了吃喝拉撒睡,就得不停地作文。就这样,没期还是有考生没能做完。
苏木如果要临时换风格去做老实稳重的文章,毕竟是初学乍练,必然不顺手,写到后面,为了抓紧时间,必然要选最顺手的风格作文。
而他的文章又是如此出色,就好象暗夜里的火把,想不被老夫发现都难。
“苏木,这一期你就别考了,再等三年,好生磨练一下心性在来。人年轻的时候,受些挫折也是好的,这也是人生中的一笔巨大财富。”
“中不了举人,也无缘参加明年春闱。中不了进士,点不了翰林,苏木也不可能再京城久居住,自然也不可能再攀附太子。君子仕进,宁从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内心中,杨廷和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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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来过这里,苏木自然不会知道。
而今年北直隶乡试的主考官对自己已经有了成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刷下去的事情,苏木也不知道。
距离考试只有八天,除去路上耽搁的日子,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想了想,八股文写作,自己基本算是过关了。又没有作弊器,且不知道今年乡试的题目,最后上了考场究竟会是什么结果,苏木也不知道。
这一回全考自己的真本事,没有人能帮得到自己。
全北直隶,大约两千多考生,最后录取的也不过两百出头,十比一的名额,老实说不算太离谱,至少比不上后世的公务员考试三四千人竞争一两个位置,那才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呢!
不过,这两千多考生可都是读了一辈子书的,其中还有不少是科举场上的老手,就其基础而言,比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不知道要深厚多少。
这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用,预期徒乱心神,还不如抓紧时间复习。
八股文也就这样了,短期内也不可能有多大提升,倒是论,也就是机关公文写作和策问可以恶补一下。
机关公文写作对文笔没什么讲究,唯一的要求是达意,只要格式对了,就不会被扣分。至于策问,这个也有一定的套路,只要掌握其中规律,却也不难。
苏木打算将第二场和第三场的考试都拿到满分。
如果以总分一百分计算,八股文八十文,以自己现在的水平,应该在六十分左右。如果后面两场都过关,八十文,也算优良,能够排进前两百名。
所以,这一场考试能否中个举人,关键在论和策问上面。
让朱厚照那小子安静下来之后,苏木就按照固定格式将那份封建藩王的诏书写完,然后大约看了看,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看来,自己先前写的时候感觉虽难,可只要硬着头皮强写下去,等手一熟,也容易。
然后,他有试着做了一篇策问论马政平边策。
中原一向缺马,又因为都是农田,小自耕农的社会,大牲口都是用来耕地的生产工具,即便养马,也不符合战马的要求。为了抵御北方草原民族骑兵的入侵,国家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鼓励百姓养马。
要求,以此阐述当今马政的得失,提出确实可行的意见。
这东西苏木比较感兴趣,这题也简单。不外是使用经济和政治手段,在条件适合的地区改农为牧,让百姓自觉自愿养马。
就兴致勃勃地写了两千多字,眼见着天已经黑了下去,朱厚照也闹累了,打了个哈欠,告辞而去。
苏木接着夕阳的余光看了看自己的文章,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至于什么地方不妥,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反正,他预感如果这样的文章如果出现在考场上,绝对会考官扔到废纸篓里。
“那么,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苏木有些想不通。
第153章 老举人突然翻脸()
这个问题有些严重,苏木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透。又看了看手中的试题集,脑袋里有些乱,却是没有任何办法集中注意力。
他忍不住摸了摸发热的额头,喃喃道:“如果韶先生在这里就好了,自可当面请教。绍老夫子对付这种应试题目最是拿手了咦,韶先生不在,我可以请教吴先生啊!以吴老举人的才学,应该不在韶夫子之下。其实,就起文采风流而言,还更胜韶先生一筹。”
只不过,老举人身染怪恙,见不得风也见不得光。自从住进这里之后,就从来没见过他一面。
但毕竟受了他这么长时间指点,已经是事实上的弟子,也该拜会拜会了。
如果老举人愿意见自己,当面指点那是最好不过。如果不愿意见面,就将稿子留下。
若是如往日那样,等晚上再让小蝶送到他女儿那里去,要等明天才能得到他的批语。
苏木可没有太多时间浪费,没几天就该上考场了。这个问题再不解决,只怕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想到这里,他收起稿子,大步朝吴举人门口走去。
谁知道刚一走到他的门口,房门却无声无息地打开,一张俏脸露了出来。正是吴小姐,她一张脸有些发白,神情也显得慌乱,伸出一只手朝苏木连连摆着,好象是想说些什么的样子。
在苏木的印象中,吴小姐就是个不爱说话的,经常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出现,颇有点神出鬼没的意思。
他以为吴小姐是在说老举人已经睡了下了,让自己不要去打搅。
就压低声音问:“老先生是不是已经歇了,我这稿子有些不明白,策问”
话还没有说话,吴小姐就伸出手来,劈手将稿子夺了过去,又飞快地藏进袖子。
苏木倒是奇怪了,你接了稿子直接放在老举人的案头就是了,藏什么藏呀?
正在这个时候,屋中突然传来老举人的声音,听起来好象很恼怒的样子:“外面什么人?”
苏木忙一作揖:“学生苏木,拜见老举人,有一事请教。”声音清朗而坦然,他与老举人文字往来已经一月有余,已有了授业情分,是到了该见上一见,当面致谢的时候了。
如果可能,苏木倒想将这个师礼给行了。
“是你!”里面的声音更是恼怒,顿了顿,突然破口骂起女儿来:“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一个女孩儿家家,怎么能见外人?你不嫌丢人,老夫还嫌丢人呢!”
“是,爹爹,女儿这就进来。”吴小姐脸一白,好象是很畏惧父亲的样子,伸手要去关门。
苏木心中突然有些窝火起来,对于老举人,他是非常感谢的。可大家相交这么长时间,彼此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变成外人了。
况且,这事又牵涉到吴小姐。
苏木做人有一个底限,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绝对不能连累到别人。
看吴老举人将女儿骂成这样,估计还是在生上回吴老二满口胡言,诬陷自己和他姐姐有私情一事。
吴举人又是个老古板,封建得厉害。见女儿同自己见面,自然会大发雷霆。
不得不承认,吴小姐是苏木穿越到明朝之后所见的女人当中最漂亮的一个,要说没有好感那也是假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要说私情,却也谈不上。苏木自认为问心无愧,自己的前途还是一片混沌,根本就考虑不到那方面。就这事而言,吴小姐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熟人而已。
如果因为吴老二的话,而使吴小姐名节有损,让老举人产生误会,那就不好了。
苏木觉得这事应该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他一把抓住房门:“吴先生,学生苏木今日来诚心诚意向你请教学问的。至于上一次贵公子所说的话,还望老举人不要放在心上,苏木和令爱清清白白。”
听苏木这么一说,吴小姐面色一白,退了一步。
只不过,苏木没有发现她的神情有异而已。
“真的?”屋中,老举人哼了一声。
“苏木此心可鉴明月,学生在保定老家自有未婚妻子。”苏木点点头,一想起胡莹,他心中突然有些惆怅。胡小姐对自己的恩情,苏木自然是要报答的,也愿意负责。可是,这得等到自己中了进士,在官场上有所作为之后,才能替她脱了军籍。至少在短期内,看不到任何希望。
“原来如此”屋中的老举人语气缓和起来。
同时,吴小姐却低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