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5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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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一枪,直接要了敌酋的性命。
小王子战死,鞑靼人还能再打下去吗?
“这一仗,我苏木却是赢了!”
还活着鞑靼人吃惊地看着死在战场上的小王子,呆呆地坐在马上,竟忘记了厮杀。
苏木猛地站起来,大声吼道:“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所有明军也同时大吼:“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第935章 惨胜()
听到这一阵阵喊,又见小王子已然战死,活着的鞑靼人已经没有了斗志。
他们这次在应州吃了个大败仗,为了顺利北归,特意选择了一条明军意想不到的路线从宣府这一线回到鞑靼草原。
明朝大军又不是笨蛋,过得一两日肯定会回过神来,派出主力尾随急追。
按说,小王子都已经逃到洋河边上了,只要过河,最多一日就能越过长城。
眼见着就要全身而退,却不想河边突然出现一支明军。而且,看这支明军的战斗力并不逊色于鞑靼精锐,可想定然是宣府镇的精华。就算打败了他们,北面保不准还有多少敌人在等着自己。
要知道,应州大战鞑靼人虽然也败得很惨,可明军人数占优,单就战斗力而言根本不能和眼前这些敌人相比。
不得不承认,伏击自己的这支明朝军队值得让人敬佩,向他们投降并不丢人。
况且,小王子已经战死,鞑靼又是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没有人统帅,这一仗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当”一声,一把腰刀扔在了地上。
接着是一把大斧,一面盾牌。
鞑靼人不住地翻身下马,狠狠地咬住牙关,跪在地上。
洋河岸边到处都是人马的尸体,红色的血液流进水中,很快就被水流冲散,但漂浮过来的浮兵却早已经变得黑红,在水中载沉载浮。
这一仗双方都是白刃格斗,死伤都是极惨,战损很快就统计出来了。
鞑靼人阵亡两百零六,白登营战死三百二十七,双方都有差不多一半的士兵死在战场上。至于活下来的人,也几乎是人人带伤。
这已经脱离了古代战争的范畴,在现代战争机器没有出现之前。一场合几十万人的大会战中,双方直接接触的兵力也不过数万。而通常是一方的伤亡人数一旦超过一成,整支军队就会溃散。
阵亡率五成还在坚持战斗,那已经是现代军队了,必须有强大的精神信仰和无情的国家机器做为支撑。
实际上,苏木也知道古代军队是什么德性,所以,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让明军直接冲进鞑靼人的阵形之中,大家裹成一团。只要将士兵置于四面皆敌的情况下,他们才会出力苦战。
这样的战斗,自然是极其残酷的。
还好胜利的一方属于明朝。
洋河岸边,尸体和兵器铠甲堆积如山,上千匹没人管理的战马四下乱跑,却没有人去管。
不但鞑靼人,就连明军也战脱了力。
捆好俘虏之后,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坐在满是血污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也有精神好的明军在敌人的尸体中四下翻看,寻找值钱的才财物。遇到还没咽气的敌人,就狠狠地补上一刀。
对此,苏木也没有心思去管。对外战争,那是国战,是两个民族生存权和生存空间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没有人性可讲。
打扫好战场,坐了半天,明军士兵这才提起了精神。
突然间,有哭声传来:“老二啊老二,你怎么走了,你怎么走了啊!”
“阿弟啊,你死了,留下我一个,我又该怎么给爹娘交代。我当初答应过爹娘,要护得你周全的啊!”
鞑靼俘虏却突然唱起歌来,声音低沉苍凉,然后泪水纷纷落下。
“折断翅膀的雄鹰啊,你再不能飞翔。失去生命的勇士啊,何处是你的故乡?”
通译在苏木身边小声地翻译着:“勇士只有流干净身上的血,才能被天神接引,去到那没有忧愁的天上。”
“真是一个战斗的民族啊!”苏木感叹:“还好小王子死了,失去领袖的鞑靼人也失去了他们的战魂。”
一个凄厉的声音传来:“狗子,狗子,你醒醒,你醒醒!”
喊叫的正是谢自然,他单腿跪在一具尸体前,泪流满面。
谢自然胸口中了小王子一箭,还好他贴身穿了一件软甲,外面还穿着铁甲,倒没有受一点伤。只不过小王子这一箭力量实在太大,先前却将他射得闭了气。
死的那人正是他以前在陕西时的老伙计严狗子,作为谢自然的亲信严狗子身上自然穿着铁甲,一般兵器也伤不了他。
只可惜他这次碰到的是钝器,只见那具铁架在敌人的击打中已经彻底变形,他的胸口也深深地陷了下去,口中鼻中全是凝固的黑红色的鲜血。
但一张嘴却大大地张着,仿佛还在朝外面喷着酒臭。
谢自然的老伙计听到东家的叫声,都围了过来,一张张脸更是黑得怕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苏木走过去,用头盔从河里舀了点水,撒在严狗子身前:“喝吧,喝了就舒服了。”
其他人也跟着有样学样,纷纷以水当酒,撒在死去战友的身边。
“英灵不灭,我带你们回家!”苏木用尽全身力气喊,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仗白登营确实是胜利了,可是,却胜得惨烈。
打扫完战场之后,天也亮开了。
“可怜我的白登营啊,已经彻底地残了。”谢自然喃喃低语,身上不住哆嗦。
苏木也叹息一声:“确实,白登营是残了。可不是还剩两百多勇士吗,有这批人马在,白登营就精神不灭,日后以其为基干,未必不能重建一支横扫漠北的雄师。谢自然,你自怨自艾个什么,还像个男子汉吗?”
谢自然面色恢复正常,惭愧道:“是,学生刚才一时失态,倒叫恩师笑话了。”
苏木正要再说些什么,就看到王成在前边不住给自己递眼色。
苏木知道他有话同自己讲,就走了过去,问:“怎么了,难道是囡囡和梅娘有事?”
王成:“倒不是大小姐和梅娘夫人的事情,学士,汪连阵亡了。”
“什么阵亡了?”一场大战之后,苏木心神激荡,一时倒没有明白王成在说些什么。
王成继续低声道:“禀学士,梅娘夫人的丈夫,前大同孤店所千户汪连阵亡了。他被免去千户之一职之后,被充实进了白登营,死在刚才一役之中。”
“啊,死了!”苏木抽了一口冷气。
突然间,苏木却感觉到一阵轻快:死得好,死得好。
是啊,无论如何他是要得到梅娘的。可汪连却是梅娘法律上的丈夫,有他在,苏木无论做什么都有欺男霸女的嫌疑。传了出去,对他的名声也是不好。
如今汪连阵亡,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障碍就不存在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却不能说出口来。
否则,也太不厚道了。
“死了”苏木沉默了半天,才道:“可惜了。”
第936章 一切等正德来了再说()
白登营的营地在距离洋河两里的一个高地上,地势平坦开阔,又干燥。站在高地上放眼望去,一片苍茫北地风光。
激战了一夜,所有人都是水米未进。
而这几日为了藏匿行踪,白登营都是冷食。如今拿下了小王子的人头,战争已经结束,到处都是点燃的篝火。
铁锅中,死马肉煮得稀烂,白花花的油水翻滚着。顺风飘过来劣酒的味道,经过血战,整个宣府再看不到一个敌人,将士们彻底放松了。这个时候也不怕人发现这里藏着一支军队,所有人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太阳升到头顶,明晃晃地照在大地上,照在破烂的铁甲和斑斑血迹上面。
旗帜在风中呼啦啦地飘扬,和着黄色烟尘在空中翻卷。远方上苍茫群山,野风阔大,天空高远,如同画中。
不知道又是谁唱起了信天游,本是一曲凤求凰,却唱得苍凉悲怆,如慕如泣。接着就是山西民谣,再接着就是河北葬歌以及大明军歌。
一首接一首,唱的人泪如雨下,听得人泪流满面。
作为一军之灵魂,苏木自然也分到了一顶小帐篷。条件简陋,也谈不上任何摆设。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在里面住上片刻,就开始忙着处置手头事务。
伤员需要救治、死者需要安葬,俘虏需要管束,桩桩件件都需大耗心力,一点差错也出不得。
这顶帐篷自然归了梅娘和囡囡母女,等到一切忙完,吃过午饭之后,歌声终于停了下去。累坏了的士兵沉沉睡去,营地里一片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这个时候,苏木才想到是该去见梅娘了。
梅娘昨天看到谢自然一刀砍掉冯敌的脑袋,受了惊吓,晕厥过去。到现在已经一整夜了,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却不知道,昨天夜里的血战是否将她和囡囡吓坏了。
帐篷门帘低垂,站在门口,苏木不禁一阵迟疑,竟不知道等下见了梅娘,该对她说些什么。
自己和梅娘从沧州的时候就认识了,其中有诸多误会,甚至被她当成了杀夫仇人。
而且,阴错阳差之中,他和梅娘还发生了关系。
但那次的露水缘分并没有能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反多了许多仇恨。
而且在这以后,囡囡有将自己当成了她的亲生父亲。
三人之间的关系搅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苏木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或许,这事还真得等到正德到万全左卫来时,才说得清楚。君无戏言,金口玉牙。在普通人心目中,大明朝的皇帝是做为最终裁决者而存在的角色。在百姓心目中甚至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他说的话,梅娘自然是会信的。
杀了小王子之后,苏木很快就写了一封激扬的奏折,说自己已经伏杀了敌酋,用快马就这封信送去应州老营。
如果不出意外,正德皇帝在听到这个石破天惊的喜讯之后,会在六七日之后赶到这里。
问题是这六七日时间,苏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梅娘。
而且,汪连战死一事,他也不晓得怎么同她说起。
忙了一天一夜,实际上,这四五天以来,苏木都没好好休息过一刻。经过这场激烈的大战之后,他的心力已经耗尽,此刻脑子里一团迷糊。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处理这事的时候,心中暗叹一声:罢,梅娘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如今最要紧的是赶快睡上一觉。等到明天,就将部队拉去万全左卫,让血战之后的士兵好好休养。
正要转身,突然间,门帘内伸出一条白皙的胳膊,将帘子挑开来。
一张疲惫的,没有血色的,憔悴的美丽面庞出现在苏木面前。
正是梅娘,她好象早已经听到苏木的脚步声,一直在帘子后面等着一样。
苏木的目光落到梅娘身上,这次借着强烈的日光,他总算可以仔细地将她看清楚了。相比起五年前,梅娘的腰身粗了一些,但胸脯却变大了,显示出一种惊人的成熟美。只不过,她眼角大约是因为日光太强,眯出了一丝纹路。
这是一张饱经摧残的容颜,却不是美丽,却更人苏木心中剧烈地跳动起来。第一次,他第一次有种强烈的渴望,想彻底拥有这个女人。
“你来了”梅娘显得很平静,完全没有昨晚的惊慌。
“来了。”苏木心中突然有种安宁的感觉,点点头,问:“囡囡呢?”
“已经睡着了。”梅娘一副低眉顺眼模样:“昨天晚上外面好生吓人,她坐了一夜,等到一切完结,这才躺下。毕竟是个孩子,却没有经过什么事。”
“你们说过话了?”
“说过了,囡囡怪我当初为什么不要她了。其实,那都是误会,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当年她说爹爹和兄长要卖我们母女的时候,我不该当她是个小孩子。否则,如今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了。”
“囡囡这孩子比起一般人要醒事得早,你不要当她是孩子。”听到梅娘和囡囡解清了误会,苏木心中一阵轻快。
“对了,苏学士”梅娘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个大恶人。
苏木:“你说。”
梅娘突然叹息一声,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其实囡囡的父亲去世时,她还小,根本就不懂事,也不知道什么,以为她爹爹一直都活着。如今,她在你那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以为你就大她亲爹爹,所以”
“所以什么?”苏木问。
梅娘眼圈红了,哽咽着说:“我也是命苦,我家汉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可不管是怎么死的,就算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