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4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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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昂小妾毕竟是个女子,又有孕在身,如何敢和张永单挑,见正德不像是开玩笑,吓得后退了一步。
好在张永自重身份,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开玩笑,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内相第一人,怎么可能和一个孕妇扭打成一团,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
张永摆摆头:“万岁爷,奴婢身子弱”
正要说话,就看到福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香熏那里去了,好奇地用手搬着铜仙鹤的嘴儿,忙跑过去,一把拉住:“殿下,仔细烫了手。”
正德突然问:“张永,你怎么跑过来了?”
这一问,张永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还真不那么好回答。
第843章 苏木的条件()
如果直接说,他是因为听到有人来报,说马昂将小妾送进宫来侍侯陛下,而这个小妾又有孕在身。此事关系到皇帝的名声,关系到大明朝的皇嗣皇统,作为司礼监太监,他不能不过问,这才过来的,道理上没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皇帝前头才睡了一个民间女子,你张永后脚就知道了,是不是在朕身边安插了耳目,你张永究竟想干什么?
张永做事谨慎,这种错误肯定是不可能犯的。
他正想着该如何回头,突然发现马昂的小妾正一脸怨毒地看着自己,那目光,就仿佛要将他吞下去。
对于一个普通女子,张永自然是不屑的。不过,这女人对咱家如此无礼,咱家自然要报复回来。
又想起怀中苏木的折子,心念一闪,就有了主意。
“万岁爷,还请让马昂的小妾退下,奴婢再回你的话。”张永欠了欠身子。
马昂的小妾是个蠢货,立即叫起来:“万岁爷,这死太监肯定要告妾身的刁状,不成,妾身就要侍侯在你身边,倒要听听他究竟想说什么。”
正德点点头:“那好,你就站在这里听着吧嘿,怎么回事,把孩子给朕看好!”一声暴喝。
原来,福王毕竟是个小孩子,如何静得下来,就在暖阁里乱跑起来。
正德被儿子晃得心烦,不觉大喝了一声。
“哇!”福王被父亲这一声吼吓呆了,嘴一咧,大声哭起来。
张永:“吕芳,把千岁带出去吧。”
等福王离开,张永才道:“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马昂小妾要旁听,就听吧。不过,马昂小妾,你可想好了,这可是军国大事,你也想听。”
马昂小妾回嘴:“就听,就听,就听。”
张永再不理睬这个蠢女人,对正德道:“陛下,鞑靼小王子不是入侵应州了吗,奴婢觉得,他们这次来,在开春前怕是不肯回去。同以前两次抢上一把就走,却是完全不同。”
一说起军事,正德来了精神,低头沉吟了片刻,道:“确实有这个迹象,这次鞑靼人来势汹汹,规模也大。看这天冷成这样,估计蒙古草原的雪灾也大,锦衣卫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
按说,侦察敌国情报也是锦衣卫的职责,可锦衣卫指挥使钱宁只知道一味固宠,对于政务却是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估计也不回派出探子的,也想不到。
他苦笑一声:“禀陛下,还没有消息。”
正德:“依你看来,这次鞑靼入侵,又该如何?”
“用兵。”
正德来了精神:“用兵自然是要用兵的,不过,大同镇军一连吃了几场败仗,单以一镇之力,怕是不成。”
张永:“确实如此,依奴婢看来,至少得集、宣、大、延绥、三镇之力才有可能同敌决战,即便如此,胜负也在未定之数。”
“那就集陕西三边三镇,加上宣、大、太原三镇。”
张永苦笑:“九边一下子出动了六镇兵马,如此一来,那就是国战了,内阁和百官怕是不会同意的。”
正德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不过,一说起战争,他的眼睛明显地亮起来。
这个时候马昂的小妾在旁边听得无趣,开始不耐烦了,娇嗔道:“万岁爷,好没意思啊,咱们到院子里赏雪吧!”
正德看了她一眼,突然道:“要玩你自己玩去,朕没空。”
马昂小妾还是不依:“万岁爷,妾身要你陪。”
这个时候,张永突然一笑:“万岁爷,其实奴婢今日来这里见你,是替苏木苏大使来传话的。”
“苏木,他要说什么?”正德的瞳孔收缩了。
张永:“禀陛下,苏木听说万岁爷昨夜临幸了马昂小妾,而她还有孕在身,就让奴婢来向万岁爷进谏。”
话还没有说完,马昂叫了一声:“那姓苏的是谁,关他什么事?万岁爷,这人好讨厌。”
正德却不理睬马昂小妾:“苏木又要说什么,如果和刚才杨师傅的话一样,你也不用说了。嘿嘿,不就是说朕睡了不该睡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个孕妇而已。这是朕的私事,还轮不到苏木咸吃萝卜淡操心。”
“苏木倒没有说什么,他只让奴婢带一句话给陛下。”
“讲。”
张永提起精神,朗声道:“苏木说了:如果陛下能够将马昂的小妾赶出宫去,并惩办马昂,他就能说服百官同意朝廷对鞑靼用兵。”
“什么!”马昂小妾,大惊,哭道:“好可恶,好可恶,万岁爷啊”
正德的眼睛却亮起来:“说说,什么法子?如果真能做成这事,朕就答应他。”
马昂小妾呆住了。
张永忙从袖子里抽出苏木所写的折子,递了上去。
正德急忙接着,飞快地看起来。
不片刻,这本折子就看完了。
“说得好!”正德猛地抬起来,喃喃道:“不愧是国士无双的苏子乔啊!”
那一双眼睛就如同要燃烧起来:“集六镇大军,与敌国战,大丈夫,当如是哉!”
这神情,又有哪一点方才懒洋洋无所谓的模样。
马昂小妾害怕起来:“万岁爷”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正德突然大笑起来:“回去告诉苏子乔,他这份折子朕准了,如果他能说服内阁对鞑靼用兵,朕就将这个女人赶出宫去,并处罚马昂。”
“啊,万岁!”马昂小妾意识到不对,大哭起来,就要过来拉皇帝。
张永一挥手,几个太监扑上来,拉着她就朝外面拖去。
看到抢天呼地的马昂小妾,张永心中冷笑:跟咱家斗,你这个蠢妇,还差得远!
如果苏木在此处,只怕要气得吐血:我写这道折子,不过是想重回政治中枢,这个什么孕妇,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好,太好了,苏木这折子说得真好,有理有据,定然能够说服内阁的。”正德又反反复复地看着那奏章,一脸的兴奋:“鞑靼可恶,连连入寇,朕可不是光挨打而不还手的圣人。”
打铁趁热,张永忙道:“陛下,苏木如今只是兵部会同馆大使,职位低微,也只是正六品食秩,没资格上早朝,没资格进皇城的,又如何去和内阁理论。要不,给他换一个职司,也方便为君父效力?”
一听到张永的话,正德的脸就冷了下来,淡淡道:“再说吧,你先将折子拿去内阁,叫阁老们议一议。”
张永心中叹息:万岁爷这是还不肯原谅苏木啊!
第844章 愤怒的张太后()
夜幕低垂,慈圣张太后的寝宫里依旧灯火通明,来来去去都是人,但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无一例外地面带忧虑和惊恐。
福王千岁病倒了,大约是天气实在太冷,又吹了冷风,千岁一回到皇宫里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
要知道,他可是正德皇帝唯一的骨血,大明朝江山唯一的继承人。虽然他母亲出身不好,虽然万岁爷对这个懦弱的皇子也是心中厌恶,但张太后却这个皇孙的喜爱和宠溺,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于是,慌忙传了大医,又忙乎了老半天,千岁这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但小孩子体温比起成人来要高些,病情也会反复。宫中众人不敢马虎,皆小心地在一边侍侯着。
精舍之中,张太后正拿着苏木的折子仔细地看着。
林森则小心地侍侯在旁边。
“写得不错,苏木的文字越发长进了,大巧不工,浑然天成,倒有些宋朝时苏洵的味道了,哪一天也让他写一篇辩奸论出来看看。周昂小妾的事情,他做得不错。不过,以这种手段,只怕万岁爷心中不会欢喜的。陛下的性子,哀家最清楚不错,最讨厌别人的胁迫。苏木这次却是下了一步臭棋。”
在别人面前说起如此重大的军国大事,而且,看她老人家的样子,好象很关心苏木,林森心中一阵紧张。
他猛地跪在张太后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突然哭出声来。
张太后放下折子,惊讶地问:“林森,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林森声音越发大起来:“太后,太后啊,奴婢听人说,福王千岁之所以病成这样,那是被周昂的小妾带去水阁吹了风。当时,吕芳想跟着过去时候,却被那女子给赶开了。”
“奴婢觉得,这个臭女人定然是心坏不轨想对殿下不利。若是殿下病重夭折,她又得了万岁爷的欢心奴婢不敢想象下去”
“什么!”张太后悚然动容:“竟然如此,好个贱人,竟然胆大妄为到这等程度!”
说到这里,张太后一脸的狰狞:“林森。”
“奴婢在。”
“马上让东厂的人逮捕周昂和他的小妾,严查,必须严查!”
“是,奴婢这就去办。”
林森刚走出精舍,太康公主就红着眼睛冲进来,大哭道:“太后,载垣怎么了,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女儿也不活了”
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次福王病得这么厉害,太康什么顾不啦,大半夜的直接跑进皇宫里来。
“住口!”张太后生怕女儿说失了口,威严地喝了一声,下令身边人退下去。
等左右退下,屋中再无他人,太康还在不住地哭着:“太后,载垣病得好厉害,刚才女儿过去看过,那额头烫得跟火炭一样。太医下的什么药啊,根本就没有用处,要不,再换一个太医来看看?”
“住口,不过是伤风感冒而已,就算是成年人,吃了药也得十天半月才好得完全,更何况是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太后,都怪你,都怪你。”
张太后愕然:“怎么怪到哀家身上来了?”
太康气道:“都怪母后你太娇惯载垣,女儿将好好的一个儿子放在太后身边,结果却养成这样。”
张太后怒道:“混帐东西,反怪我没养好你儿子,我养你皇帝哥哥和你这么大,也不见你们有什么不对。你心疼儿子,哀家还心疼孙子呢!”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也红了。
太康性子本就急:“太后倒是养的好儿子好女儿,又如何,皇帝哥哥不是被你老人家养得不能生育了吗?”
张太后气得一张脸铁青,正要发作,看到哭成一团的太康,突然颓丧地坐了下去,叹息一声:“说起来,太康你身子也结实,那苏木更是魁梧雄壮,怎么生的孩子这么孱弱,不对啊。太康,你老实告诉哀家,福王究竟是不是苏木的。”
太康大怒:“不是他的又是谁的,太后你当我太康什么人,我也是个贞烈女子,早就将苏木当成我的丈夫,自然要为他守住贞洁。”
“守住”太后冷笑一声。
太康想了想,就道:“其实,这事女儿也想过。当时怀福王的时候,又想着要送进宫来。女儿一是惊恐,二是伤心,估计当是因为太忧郁,这才伤了娘胎里的载垣。”
张太后一琢磨:“大概是这个缘故吧,太康,这些年苦了你。”
太康抹了摸眼泪:“女儿不苦,只要福王过得好,女儿就算吃再多的苦也心甘情愿。”
张太后恨狠道:“太康你的苦,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娘知道,可恨那苏木却不晓得,依旧在会同馆做他的逍遥名士,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太康听她说起苏木,停止哭泣,看着张太后:“太后,你不要怪苏木,一切都是女儿的错。”
张太后:“这事你也别管,哀家自有计较。苏木想逍遥,哀家偏不如他的愿。”
太康:“太后娘”
张太后:“得叫他回到中枢。”
太后用手指点了点那本抄录过来的苏木的请用兵山西折。
太康大为惊喜,扑到太后怀里,用手搂住她的脖子:“我就知道娘不会不管苏木的。”
“体面些,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撒娇。”张太后面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这对于一个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来说,这份慈祥却是难得一见的。
当夜太康就住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