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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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犹豫早在焦芳的计算之中,也教了刘瑾的应对之法。
此刻,听到皇帝如预料中一般说出这句话来,刘瑾心中也是大震:“读书人,好生厉害,连天子的心意也能揣摩到!”
他立即照着焦芳的指导,说到:“天下乃陛下所有,陛下所决,谁敢不从?”
这下,曾经的少年终于大彻大悟了。
正德皇帝突然醒悟,自己是皇帝,而大明朝其实就是家天下。他就像是一个大家庭的族长,拥有独断专行的权力,至少在法律上如此。
以前的皇帝们之所以礼让文官,不过是在做一个姿态,一个明君的姿态。
如果,你不在乎名声,倒是不用怕他们的。
“丢那妈,顶硬上!”正德皇帝的心中突然浮出以前和苏木和他在一起时所说过的粗话:“老子今天就是要行快意之事了!”
一刹那,真实历史上那个正德皇帝彻底苏醒过来。
于是,皇帝下令,连夜逮捕王岳,发配去南京看管。
第二天,刘健等人本以为可以听到刘瑾等人伏诛的消息,却不想等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他们也已经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失去了皇帝信任,内阁做为一个名义上的中枢决策重地已经蜕变成一个纯粹的秘书机构,他们的存在已经毫无意义。
心灰意懒的三大内阁辅臣上书请辞。
正德皇帝也没有挽留,直接准了,只驳回了李东阳的辞呈。
就这样,弘治皇帝为正德留下的内阁三驾马车被彻底拆分,就剩李东阳一人。
内阁两阁下野的消息激起了朝廷文官们的公愤,几乎所有的人都上书请辞。
这次正德是彻底地铁了心,将所有事务交给刘瑾处置。
刘瑾也是干脆,一个字“打!”
杖死两人,毒打四十多个朝官之后,又免去了大量官员的职务之后,这一事态才算是平息下去。
到如今,弘治给正德留下的班已经彻底垮塌,大量的职位空缺。
而刘瑾彻底把握了所有朝政,成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个消息,邸报上有记录。吴世奇的信中也有讲述,说来也是他的运气,本来以吴老先生的性格,这次上书请辞他肯定是会参加的。
可惜,老先生如今的名声坏到极处,早就被归类到奸佞小人之林。
君子们的行动,自然不会带他玩。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老先生都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永的来信中说得最详细,张公公在信中说这次逼不得以,为了自保,只能先同刘瑾结盟,如今内阁空虚,各部院缺员严重,苏木倒不妨回到京城,以他在万岁爷驾前的恩宠,未必不能谋一个正三品以上的高官。
言辞之中,充满了热切。
苏木心中却是苦笑,现在却不是回京的时候。刘瑾势大,回京之后免不了要同他发生直接的冲突。如今文官集团受到沉重打击,他苏木手头也没有得用的力量。
况且,宁夏那边对他苏木来说可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上位之机。为了子孙后代,现在却还不是回北京的时候。
放下信,苏木看了看落雪的天空,又是叹息,又是振奋:弘治朝的影响到如今算是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了,正德的时代终于来临了。
第731章 负荆请罪()
而且,照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刘瑾大权独揽之后,为了提高自己的威望,必然会将手伸向军队,改革军囤制度。
如此,必然引起军队的不满。
安化王见到这个良机,就会起兵谋反。
到那个时候,就是苏木平定叛乱,获取功勋的时刻。
苏木已经将这件事情想得明白,表面上看来,以自己现代人的先知先觉,和在皇帝那里的宠信,历练上十年,入阁当不在话下。
可阁臣这个职务自己即便当下去,当一辈子,到退休的时候也不可能传给子孙。
他现在有三个老婆,一儿一女。将来还会又更多孩子,要养活这么多人,以他苏木的本事自不在话下。
可是,官职这种东西却是不可能传给后代的。
正德皇帝还能活多少年,谁也不知道。等到他苏木老了退休了,淡出政坛了,子女们若是没有官职,又身家富豪,难免不被人觊觎。没有官爵,就是一块肥肉,任何人都想来咬上一口。
可孩子们要想做官,即便他们的父亲官居一品,也得依靠科举一步步考上去。
问题是,科举这条路可不好走,谁也说不清楚将来孩子们能不能走到那步。
与其在这件事上费心,还不如早早地给他们谋个爵位,这可是能够一代代传下去。比如南京徐家,人家有国公爵位,放眼天下,敢找国公府麻烦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所谓,不谋一时这,不可谋一世,有的事情还是得想在前头。
明朝有个规矩,实际上,任何朝代都有这个规矩。职以任能,爵以酬功。
也就是说,你能力出众,这官大可升上去,甚至可以做到内阁首辅一职。可没有军功,即便你是正一品大员,也不能得到任何爵位。
苏木将来如果退休,子女们又没有功名,说穿了,苏家也不过是一个士绅而已,离豪门望族还有很大的距离。
君子之泽,三世而宰,再过得百年,苏家也就泯然众人也。
可这次如此能够以一己之力平定安化王叛乱,苏木至少能够得到一个伯爵,将来能够传给子孙。而胡顺一个伯也是怕不掉的,他死之后,可以直接让胡克己袭了。
也就是说,这事只要做好,苏家可以得两个爵位。
为自己,为子孙计,苏木无论如何都得拼一拼。
至于梅娘的事情,且放到一边以后再说,反正她已经嫁做他人妇,苏木能做的不过是报复那个汪千户,出一口心头的恶气罢了。
苏木如今和仇钺已经势成水火,他已经决定今次平定安化王之乱,顺带着将仇钺也给办了。君子行事,当快意恩仇,不能有半天仁慈之心。
不过,没有了仇钺参与,手头却没有可用之兵。
据苏木所知,胡顺这次巡查三边,也只带了胡进学和两个锦衣卫力士。他自己说在军中还安插了不少耳目,可这个老丈人做事一向不靠谱,苏木也不敢将全副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还是得亲自掌握一股有生力量才好,也不需太多,剽悍之士有个二三之人就好。
到发动的是时候,直接来一个斩首行动,拿下安化王,叛乱也就平定了。
问题是,这股力量究竟去哪里找呢?
苏木看着窗外的雪花陷入了沉思。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外面响起了囡囡的叫声:“谢家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快起来,快起来,都僵了。”
“谢自然!”苏木一惊,忙推开门走出去,就看到谢自然跪在偏院门口。
因为没有正对着书房的窗户,苏木先前倒是没有发觉。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跪了多长时间,头上和肩膀上早已经落满了雪。
谢自然身体强壮,身体火力壮。落在头顶上的雪花被身体的热气一烤,立即升起了腾腾白气。
雪花化成了雪水,顺着他的面庞而下,流进脖子里。
谢自然一张脸已经冻的铁青,整个人甚至僵得没办法颤抖了。
囡囡大约是才知道谢自然跪在苏木的院子里,急忙跑过来。
眼圈都红了,忙拉着他的胳膊:“快起来,快起来!”
“不,放开我,让我跪在这里。”谢自然使劲地甩开囡囡的手,大约是直待太僵,他说话的声音显得含糊不清。
囡囡什么时候被谢自然这么对待过,不觉一楞,扭头对苏木喊:“爹爹,你快叫谢家哥哥起来吧,要冻出人命的。”
苏木刚才读了邸报和信件,又正在思索安化王叛乱一事,正心绪烦乱,见此情形,心头火起,厉声喝道:“谢自然,你究竟想干什么,谁叫你跪在这里的?”
说着话,苏木朝赵葫芦一摆手:“你呆在那里做什么?”
赵葫芦醒悟,大叫一声:“来人,快将谢老爷抬进屋里去。”
几个苏木的长随急忙冲上去,搬手的搬手,抬脚的抬脚,像抬一跟木桩子一样将谢自然抬进屋去。
他们挖了一盆积雪,在谢自然的心口和手脚上使劲擦了半天,总算在他已经冻得铁青的皮肤上擦出红晕来。
有将一碗姜汤灌进谢自然的口中,谢举人的面上才算是有了点人色。
一般人若是在雪地里冻成这样,至少要在床上躺上好几天。谢自然身体健壮,在经商这几年里,这样的风雪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
只片刻,就要翻身起来。
苏木一直皱着眉头站在旁边,等到谢自然恢复正常,他的情绪也恢复了平静。
就一把将他按住,喝道:“君服,你跪在雪地里做什么?”
谢自然也不说话,只在跪在不住磕头,将床板叩得蓬蓬响。
苏木沉着脸:“男子汉大丈夫,有话且说就是。”
“恩师,学生学生对不起你老人家”谢自然眼泪下来了。
赵葫芦忙给几个长随递过去一个颜色,几人知觉,悄悄地退了出去。
“大老爷,谢老爷今天大概是来负荆请罪的吧?”
苏木倒是疑惑了:“君服,你又没做什么,请什么罪,叫人好生奇怪。”
谢自然一咬牙:“囡囡小姐在学生府上住了三月有余,学生当初也是不知道苏姑娘的身份,损害了她的名节。谢自然思之念之,只觉得如万虫噬心,即便是一死也不足抵过学生罪过之万一。”
第732章 一场误会()
一听到这话,苏木倒是误会了。
又回想起昨天在谢自然家里,囡囡所说过的那番话,显然,这小丫头是很喜欢他的。
本来,囡囡今年已经十一岁,豆蔻年华,对于男女之情也是似懂非懂,喜欢上一个男子,也可以理解。对这种事情,你需要进行正确的引导。
可听谢自然刚才所说,好象还涉及到囡囡的名节。
苏木立即误会了,以为谢自然对囡囡做了什么?
她才十一岁啊,这不是禽兽吗?
苏木又惊又怒,一拳打过去,正好打到谢自然的眼睛上。
其实,以谢自然的功夫,交手经验也非常丰富,要想躲过这一拳却不难。
但苏木是自己的恩师,又是囡囡的父亲,将来还很有可能做他的岳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女婿半个儿。
在谢自然的心目中,早就拿苏木当父亲看待,又敬又畏。
他虽然是个江湖豪客,可骨子里却是个读书人,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对于礼法一物看得比姓名还重。
长辈要责罚晚辈,即便是死,也是不能躲的。
就生生地受了这一拳。
苏木力气本就大,立即立即就看到谢自然的左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肿起来。、
“啊,爹爹!”外面,囡囡尖锐的叫声响起来:“别打谢家哥哥,别打谢家哥哥。”
赵葫芦急忙冲了出去,叫道:“大小姐,别看,你还是回避一下吧,别惹怒了大老爷,大小姐,求你了!”
“恩师,都是学生的错,都是学生的错!”谢自然赤裸着上身跪在床上,已是满面泪水。
“畜生,十一岁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苏木大为愤怒,又是一拳过去,谢自然的又眼又变成了熊猫。
接着,谢举人的鼻子也破了,鲜血如泉水一样流下来。
囡囡的叫声更是尖锐,不住地用脚踢着赵葫芦:“放开我,放开我,爹爹,饶过谢家哥哥吧,都是女儿的错!”
苏木:“谢自然,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谢自然道也硬气,也不求饶,挺着身体:“学生是个混蛋,就算聚九州之铁,也不能酿成如此大错。囡囡姑娘出身名门,冰清玉洁。如今在学生家里住了这几个月,若是传出去,囡囡姑娘名节不存,对于恩师的名誉也是有损失。但请恩师放心,学生和囡囡姑娘是清白的。在学生家中这几个月,学生都是以礼相待的。此事学生虽是无奈,却也有错在先,今日无论恩师怎么打我罚我,学生决不逃避。
苏木楞住了,呆呆地看着谢自然,感觉到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转头道:“囡囡,你先回屋去,我要问君服几句话。”
“不爹爹”
苏木的声音柔和下来:“放心好了,此事或有误会。”
门外,囡囡还是有些担忧,又看了父亲和谢自然几眼,这才抽噎着离开。
等到书房里只剩苏木和谢自然二人,苏木才缓缓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