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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明朝好女婿-第166部分

小说: 明朝好女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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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木一看,却是一本洛阳袈蓝记:“这可不是课本,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还得依照朱子的注解。”

    他心中奇怪,这个刘瑾给我看这书做什么?

    “书中自有黄金屋,子乔你还是好好看看。”

    “对,苏先生你下来之后还是好生看看为好。”众人都是一通符合。

    苏木心中更是惊讶,就随意地拿起那书,入手却甚是沉重。

    他心中一动,随手塞进怀里:“好,多谢刘伴,多谢各位兄弟。”

    大家都笑起来,又纷纷上前敬酒,说了许多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将来大家各自有什么难处,都要说话。所谓一人计短,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总归能想出法子。如果有什么事情自己闷着,那就是瞧不起自家兄弟,云云。

    一席酒喝到半夜,这才散去。

    回屋之后,苏木翻看那本洛阳袈蓝记,一看,里面却是金灿灿一片,夹了许多金叶子,总数至少有十两。

    “这算是烧我苏木着口冷灶吗?”苏木苦笑一声。

    官场之中,锦上添花根本算不得什么,雪中送炭烧冷灶,别人才会记你的情。

    明朝以文官治理天下,地位尊贵,以门生和同年结为一个庞大的政治团体,从来都不会将太监和武官放在眼里。到明朝中后期,一个四品武官见了七品的文官,也要下拜行礼。至于二品文官上前线做统帅,杀同级的武将更是如杀一条狗那样容易。

    苏木如今在京城士林中颇有名气,同太子关系密切,将来肯定是要做大官的。

    而刘瑾自不用说,司礼监中占一席之地那是肯定的。至于其他侍卫,将军、守备什么的,总能捞上一个。

    到时候,大家同为东宫一系,一旦有事,免得了要求到苏木头上。毕竟,文官把持着社会舆论,掌握着实际的政治权利。

    这群人的心思苏木如何不明白,当然,他正穷,这笔钱也不算是贿赂,最多是人情往来,笑了笑,就揣进怀里。

    这大概是苏木进入官场前第一笔人脉吧。

    他也将这事想得清楚,刘瑾到时候做了内相,而自己在外朝做官,大家在工作上免不得要打交代,和他搞好关系,做事也方便得多。

    当然,文官和太监不能走得太密切,否则,那是要坏名声的,也只能彼此心照。

    宫中有刘瑾这股人脉,宫外又有杨廷和这个座师,以及乡试同年,那股人脉也很粗壮。

    到现在,苏木才感觉到自己算是在这个世界的上层建筑占稳了脚步,所欠缺的只一个进士出身和一个官职而已。

    想到这里,他面上露出一丝微笑:穿越到了现在,总算是有了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

    可突然间,苏木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安,豁然站起来:糟糕!

第264章 杨廷和那张难看的脸() 
原来,按照科举场上的规矩,士子一旦被录取,就应该在第一时间带上礼物前去拜见座师房师,算是正式拜在人家门下。

    而考官在广收弟子,为自己蓄养政坛人脉的同时,也能得到一大笔收入。

    京官清贫,尤其是翰林院这种没有实职的清贵,每年也就几十两俸禄。好在翰林院的学士主要任务是下地方主持科举,每下去一次,几千两谢师银子还是能拿到手的,这也是官场的潜规则。

    从放榜到现在已经四天了,自己因为忙,却一直没有去拜谢恩师,已是大大的失礼。

    况且,苏木也知道杨廷和在将来会出任内阁首辅,自己能够做他的门生已经天大的机遇。可这人性格刚烈,若是因为迟到而让未来的杨首辅误会,对将来的仕途却是有碍。

    所以,第二天苏木起了个大早,就匆匆地出了宫,去商铺里将金叶子换成现银。包了二十两,写了帖子,径直去杨府拜见。

    可惜,还是来得迟了。接过帖子看了半天,门房笑道:“原来是苏老爷,不巧得很,我家老爷有公务出京去了。”

    苏木有些失望,问杨大人什么时候能够回府。

    门房还没回答,就听到屋中有人冷哼一声:“不知道,也许三五日,也许七八日,你就是苏木?”

    苏木定睛看去,就看到屋中的角落处坐着一个年轻书生。此人生得倒是英俊潇洒,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傲气。真从外表和气质来看,同苏木却有些相似。只不过,同苏木的随和不同,此人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贵气。

    看苏木的表情也颇多厌恶。

    苏木不明白这人怎么会如此讨厌自己,就拱手问:“正是苏木,还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门房笑了笑,正要介绍。那书生猛地站起来,一把抢过帖子扔出门去:“我是谁你也不用知道,且回去吧!”

    苏木也有些恼了,正要发作,门房忙抢上来,又是打拱又是赔礼,说了几句好话,这才让苏木消了气。

    那书生从头到尾再不说一句话,只微微冷笑。

    等苏木离开,门房才苦笑道:“大公子你还是改不了那脾气,这个苏木可是老爷看重之人,这几日见天都在问苏木来没有来。”

    若是苏木在这里,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大抽一口冷气,原来这人就是杨廷和的长子,明朝三大才子之一的杨慎杨用修。

    “狂妄,这人是有才气,就算是我杨甚也佩服得紧。只可惜人品却差,你真以为他得了父亲的看重,其实不然哼,发榜都五日了,这才想着前来拜门,真以为攀上高枝,就目中无人了,小人一个!”

    杨慎满面的愤恨:“今日他若不是客,当狠狠羞辱一番,才能泻我心头之愤。”

    堂堂翰林院侍读学士,未来的内阁首辅的家风实在不怎么样啊!

    出了杨府,苏木忍不住摆了摆头。

    因为拜门来迟,苏木心中也有些懊悔。

    座师是拜不了啦,不过,房师那里却要去走走。

    这次好不容易出西苑,又得了笔钱,自然要回家看看,将银子送回去。否则,再过两日,小蝶和吴家父女就要挨饿了。

    回到家之后,小蝶却已经搬到吴小姐屋里。

    众人见了苏木自然欢喜,就连吴举人也难得地到厅堂里同苏木说话。

    苏木将银子交给小蝶,又将这事同吴举人说了,问现在去拜见房师是否还来得及,又又什么讲究。

    吴举人痛心疾首道:“苏木啊苏木,你好糊涂,放榜五天还没去拜师,已是大大的不敬。人家杨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将来的搞不好就是六部的部堂,你这次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恶劣,对于仕途却是大大有损。”

    苏木也叹息一声:“我也后悔。”

    吴小姐担忧地看着苏木。然后又飞快地回屋去了。

    吴举人振作起精神:“既如此,你也别想太多,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然后他又冷笑着说了这个杨大人看起来品行也不怎么样,不就是学生拜门迟了几日,没送银子,就让门人端起张冷脸,不是君子。

    说到激奋处,竟破口大骂起来。

    苏木知道老先生是个迂夫子,听得头大,正要起身离开,吴举人又道:“苏木,你也没什么钱,房师又多,十八房,若送银子,谁受得了。这样,一人包五两银子,再买些文房四宝之类的雅致物件即可。其实也就是个心意,房师看重的是学生的前程,对于钱却不着紧。”

    “老先生说得是,我这就去准备。”

    接下来一整天,苏木就忙忙碌碌地在京城中四下拜师,将脚丫子都跑大了。

    就这样,也才走了六家。

    到晚上,苏木又回西苑去住,然后同刘瑾说了一声。

    第二日继续拜师。

    如此,先后三天,才将十八房房师给拜完。

    其中的劳顿自不用说,关键是钱遭不住。

    等一切弄妥,那十两金叶子也花得七七八八。

    苏木暗自咋舌:这读书果然是一件大费钱财的事情,关拜师这一项所花出去的钱,就够普通人家吃用十年。

    拜师完毕,接下来自然是要与同年聚会,拉拉关系什么的。

    这事却不急,西苑那边皇帝移驾的事情总算弄好,太子也要如期开课。

    作为东宫行走,苏木的工作是陪同太子读书。

    课堂就设在西苑一处僻静的小院的屋里,一大早,屋中就烧了地龙,热得人浑身冒汗。

    屋子正中设了一条长案,乃是太子师傅的讲桌。

    长案对面则是一张小桌,这是太子的位置。两边,则是侍读学士的位置和苏木的座位。

    听刘瑾说,今天来给太子上课的时候工部侍郎王螯。

    苏木一听,顿时吃了一惊,这个王大人可是当世一等一的古文大家,当年参加会试的时候就中了状元。真若论起八股文上的造诣,他若是自承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端的读书界的偶像,国宝级的人物。

    能够听他讲课,也算是我的运气。

    苏木竟然有些期待了。

    同太子进屋坐下不片刻,王螯就进来了,是一个六十来岁的枯瘦小老头,一看就是个情商不太高书呆子。否则,以他状元公的身份,又在官场混迹了这么多年,早就应该入阁了。

    朱厚照一看是王螯,心中就欢喜,这人是个有名的好好先生,上他的课倒也轻松,若是换成刘健和谢迁,日子怕不好过。

    忙笑眯眯地喊了一声:“王师傅。”

    “见过储君。”王鏊点了点头,回到主座,开始翻书,然后不住地打着哈欠,显得精神很是萎靡。

    “王老头昨天肯定没有睡好。”朱厚照小声对苏木说。

    “当然,我看得出来。”

    朱厚照:“子乔你却不知道,这个王大人很是好色,家里娶了六房小妾,听说经常请郎中进府给他下方子呵呵这个王大人却不是一个好汉对了,子乔,这江湖上的好汉,是不是都只顾打熬筋骨,对于女色却不放在心上吗?”

    苏木忍俊不禁,正要笑,突然间,外面的刘瑾叫了一声:“翰林院侍读学士到。”

    太子和苏木都安静下来,同时回头看去。

    说起来,侍读学士和苏木一样也是陪太子读书。

    苏木对这个自己实际上的同事倒有些好奇,这一看,却楞住了,这人好生眼熟,究竟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呢?

    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大红官袍,长相嘛,大明朝的文官好象都那样,身高臂长,国字脸,眉目疏朗,英俊潇洒,让人怀疑他们集体去韩国旅游过。

    正想着,那个学士见到苏木也是一楞,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中,他面色一变,挂满了寒霜。

    “杨廷和大人,这位是东宫行走苏木,父皇让他也来侍读。”太子笑着介绍。

    “啊,恩师!”苏木吃了一惊,难怪如此眼熟,想起来了,那日在通州考场的时候,远远见过杨大人一面。

    “谁是你的恩师?”杨廷和怒喝一声:“我杨廷和可没有这个运气有你这么个小人门生!”

    杨大人这次是出离地愤怒了,他上次主持乡试时,处心积虑要将苏木刷下来。却不想,阴错阳差,还是将苏木给取了。

    既然如此,这就是天意,杨大人也人命了。

    下来之后,又听人说起苏木与龙在诗词比试,等读到那句“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时候,心中却是一动:这首词气象宏大,非堪破人情,看透世事,有大胸襟之人,不能为。以诗观人,能够写出这种诗词之人,胸怀气度必然极佳。

    也许是我看错了苏木,只见着他与储君走得近,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此人乃是攀龙附凤,投机取巧之人。

    年轻人,执身不正,难免会犯下错。若是知耻,未必不能磨练成有用之人。人才难得,错过了,放任他在邪路上走下去,却是可惜。

    反正发榜之后被录取的举人都要前来拜师,到时候在和他好好谈谈。若此子可堪造就,我杨廷和也能得一佳弟子。

    为此,杨廷和甚至还作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千文,大概意思是,功名利禄人人都爱,君子要有所作为,自不讳言。不过,却不能舍大义而取小利,所谓:宁从直中取,莫从曲中求。

    老实说这篇文章杨廷和做得很是得意,他甚至能够想象出苏木一旦读到这篇文章,痛哭流涕,幡然悔悟,拜于座前时的情形。

    到时候,自少不了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

    最后,师生尽欢,成就一桩佳话。

    可左等苏木不来,又等苏木不来,一晃眼就是五天过去了,杨廷和却还是没有看到苏木的影子。

    感觉自己这一篇文章没个落实处,就好象一拳打到空气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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