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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明朝好女婿-第116部分

小说: 明朝好女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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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抬手在墙上写下第一题“有一,恕乎!”

    他的考棚位于最外间,一举一动都落到那考官眼里。

    见苏木满墙写字,又弄得如此狼狈,自然知道这个考生究竟在做什么,就有衙役忍不住哈一声笑起来,其他几人也是掩嘴偷笑。

    这书生实在太搞笑,又弄得斯文扫地,考官心中大怒,大声呵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堂堂名教中人,搞这种怪,成何体统?”

    见考官发怒,一个衙役厉喝一声,提起棍子就朝苏木走过来。

    苏木吃了一惊,背心的冷汗立即就沁了出来。如果考官不许自己在墙上乱写乱画,这么多道题目,自己又如何记得住。

    难道这次考试刚一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想到这里,苏木心中乱成一团。

    正在这个时候,那考官却神色一动,摇了摇手,“慢着。”

    衙役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考官道:“罢了,毕竟关系到一个读书人的前程,由他去。”

    苏木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中那个考官有些感激起来。

    他却不知道,这个考官在呵斥的时候,忍不住朝苏秀才挂在考舍门口的写板上看了一眼,上面正写着“苏木”二字,心中一动,这才放了他一马。

    原来,在考场中考生难免上厕所这种事情需要解决,但考场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地方,你总不可能在一片寂静中大喊一声:“报告政府,求茅”,惊扰了秩序不要紧,将其他考生的作文思路打断就不好了。

    所以,考生在进场的时候都会领到一个写有自己名字的木板,进考舍的时候就挂在门口。遇到有事需要叫人,就敲敲板子,到时候自然有衙役过来处理。

    看着苏木一张花脸,浑身上下透着狼狈,那考官觉得非常有趣,心下决定等下见了其他考官,将这事说说,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有趣的插曲。怎么说这个苏木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弄成这样,倒是一桩趣闻。

    他看了看身边的衙役,收起笑容,说道:“严肃点。”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大喊一声:“听不明白,考官大人,你的口音小生听不懂。”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衙役飞快地冲到那人面前,破口骂道:“无故扰乱考场,打不死你!”

    就将手中棍子朝前一戳,正中那书生的嘴,直捅得满口是血。

    见考场的规矩如此之大,众人都是战战兢兢,噤若寒蝉,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考官被那考生这么一打搅,面色铁青地念完所有题目,这才一挥袖子,转身离去。

    用这种方法,他很快将剩余的其他题目都记了下来。

    这才松了一口气,飞快地磨起墨了,却不想自己刚才不用地将墨锭朝嘴里塞,早就将一张脸弄成了花猫。

    这次乡试同以往一样,第一场乃是四书文三题、易四题、书五题、诗四道、春秋四题、礼记四题。

    这其中,四书文三题是必答题,都需要做。至于后面的易四题、书五题、诗四道、春秋四题、礼记四题,则每书只选一题即可,并没必要每题都作。

    加一起,这第一场就有八篇八股文。

    每道题目都必须在三百字以上,可只要是作过八股文的人都知道,一篇文章若想写完,就算你字句再凝炼,也需八百字。

    平均下来,一篇大约是千字出头。

    七篇文章,加一起七千字,加上构思和草稿,需要在三天之中完成,时间并不太宽裕。

    苏木只顾着抄题目,倒没时间去审题。

    苏木顾不得同情那个没听明白考试题目的士子,手脚麻利地磨好了墨,费了半天工夫才将题目抄在草稿纸上。

    等一切弄妥,天已经朦胧亮开,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揣摩起考题。

第181章 无端惹风波() 
被刚才那个考生这么一闹,那主考官满心得不愉快,虎着一张脸回到至公堂的耳房里,坐在桌前气愤地喘着气。

    天还没有亮,屋子中点了十几根蜡烛还是显得有些昏暗。

    屋子里收拾得很整齐,除了几张大案之外,还有一只大书架,上面放满了儒家经典,以供考官们随时查阅使用。

    至公堂偏殿乃是各房房师审卷的所在,而不是像外人所认为的那样在正殿阅卷。

    原来,明朝的科举考试到了乡试这一级,不但规矩比起童子试要严格得多。又因为题量极大,考生众多,单凭区区几个考官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将所有卷子读完。

    所以,除了正副主考官最后决定名次之外。阅卷的任务主要由同考官负责,同考官们按照术业专攻分成几个房,每房考官负责审一道题目,比如张大人负责论语题,李大人则负责判尚书。考生一旦中了,这些同考官就自动成为中式举人的房师。

    至于正副主考,则是上榜举子的座师。

    等到同考官将卷子审核完毕,然后送统一送到正副主考那里。正副主考官这才觉得手中的卷子是否上榜,该排什么名次。

    虽然同考官们都是进士出身的博学鸿儒,可国学博大精深,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在阅卷的时候就不会出错。况且,也有考生在考试时也喜欢故意使用生僻的典故以显示自己学养深厚,让考官在读卷子的时候不敢轻视。

    又或者有考生因此学业不精有意乱写混淆视听,想把房师给绕晕,以便过关。

    因此,这个书架放在这里,也方便考官在码不实在的时候随手查阅。

    不断有考官读完考题进屋休息,有些房师一把年纪了,有些打熬不住,靠在椅子上闭目假寐。而有的房师却是第一遭主持考试,今日又是乡试的头一天,一切都还显得新鲜,就聚在一切说起话儿来。

    就有一人见到那考官气呼呼的模样,好奇地问:“权大人,你这是怎么了,究竟是谁惹得你不快?”

    那个姓权的考官哼了一声:“今日也是晦气,碰到一个考生咆哮考场,说本考官的口音他听不懂。”

    等大家听他将这事说完,都扑哧一声笑起来:“权大人啊权大人,你也做了十来年京官了吧,怎么还没学会说官话?”

    权大人大为不快:“这京城官话也是拗口,非得要卷起舌头。我们南方人说官话本就不容易,本官能有什么法子。再说,世上那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按说,考场上面都应该说官话的。可本官记得有一年广东乡试,士子们都喊听不懂官话,让说广府话。好,就用广府话念题吧,客家秀才们又不干了,潮汕秀才则说,无论是广府话还是客家话他们都听不懂,这不公平。于是,每个考官身边还带了三个通译,考官每念一句,他们就跟着喊一句,更学舌的鹦鹉似的。堂堂乡试考场,弄了个乌烟瘴气,不成体统。”

    “哈哈!”考官们都小声地笑了起来,都道:“看不出来啊,权大人这么严肃的一个人也会说笑话儿。其实这考试的第一场最是无聊,考生都在答卷,咱们也没什么事做,权大人再说几句笑话儿,也好将这时光给打发了。”

    权考官见自己说的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心中有些得意,摸了摸胡须,笑道:“那我就再说一个事,刚才念题的时候,有个考生居然不知道需要自己记录,以为还是跟院试时一样发题目纸。等到回过神来,这才叫了一声‘糟糕还没磨墨呢’,你们猜他是怎么办的?”

    “权大人就别吊人胃口了,快讲快讲。”

    权考官就将苏木刚才手忙脚乱的情形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这人的模仿能力很强,将苏木那慌急的神态学了个十足。

    当他说到苏木将自己弄成一张大花脸的时候,众人早已经笑得趴到桌子上:“这秀才,这秀才还真是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他的师长没告诉过他乡试的注意事项吗?”

    权考官也大笑起来:“说起这个秀才,我刚才看了他的写板,这一看,倒发现这人却在河北士林中小有名气。”

    “快说,快说,此人是谁?”众考官都不停地催问。

    “说起这个人的名字,我也是前一阵子在卿差大宗师那里看到的,印象深刻,所以一看到写板上的名字,就留了神。”

    听权考官提起大宗师翰林院伴读学士杨廷和,众人都静下来,留了神。

    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为相,这是明朝官场的潜规则。尤其是杨廷和这种陪太子读书的伴读学士,那是作为内阁辅臣来培养的。可以说,杨学士将来入阁为相本是水到渠成的事。

    作为下属,在后面议论起主官,大家心中都所以一惊。

    权考官却没意识到这一点,道:“此人姓苏名木,字子乔,保定清苑人氏。据说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子,一手八股文章写得极好。我以前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可前一阵字在杨主考的案头正好看到一篇八股时文,做得那叫一个好,读了,让人忍不住击节叫好。我当时还以为是杨大人公子所作,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这个苏木所作,就连杨大人当时也在感叹,单就此文而言,即便是去进士科,中个一榜也不是难事。本官听杨大人这么说,心中自然是大惊,可更令人吃惊的时候,这个苏木竟然就在这个考场之中。”

    大约是说上了兴头,权考官清了清嗓子,将苏木在院试考场中所抄袭的那篇清人冯桂芬的八股文从头到尾,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遍。

    这文刚开始的时候倒不出起,可等到起讲,大家都听得入了迷。

    等到一篇文章念问,众人这才同时叫了一声好,然后激动地议论起来:“看来,今科乡试应该能出一篇传诸后世的好文章了,以苏木的才气,又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定然会拿出全身解数。”

    “是啊,如果真如此,却是一段佳话。”

    “我等做考官的也是面上有光啊,哈哈,能够收这么一个弟子,却是咱们的造化。”

    “喂喂,诸位大人啊,这个苏木最后能不能中举都还两说,怎么就想着收弟子的事情了?”

    “以苏木的才华能中不了吗?”有人口快,笑道:“再说,他杨大人看中的,即便是中个头名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同时一呆,然后陷如了长久的静默。

    大家都知道刚才这一句话言重了,如果落到有心人耳朵里,岂不要惹出麻烦。即便杨廷和大人秉公判卷,一旦苏木中了,也免不有舞弊才嫌疑,却无端生出风波来。

    那人也知道自己失言,张大了嘴巴。

    耳房里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众同考官却不知道,就在门口,杨廷和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心中也有邪火一阵阵往是拱卫。

    特别是在其他考官说自己以前就认识苏木,并有意提携时,更是如此。

    在心中已经认定苏木是个奸佞小人,又报名参加本次北直隶乡试以后,杨廷和就留了神,又意把他从这次乡试上刷下去。

    在内心中,杨廷和也认定了苏木是个人才,中举应该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可如果让他平白得了功名,将来又考中个进士,以他的手段,以及在储君那里的所受到的宠信,将来未必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徒。

    无论如何,得阻他一阻。

    为了把握住苏木文章中的神韵,杨廷和索性将那篇文章带在身边,时刻揣摩。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将苏木的行文习惯和写作风格彻底把握住了。只要苏木一写文章,以未来杨阁楼的火眼金睛,也不难将之从几千张卷子中把它给挑出来。

    正因为如此,权考官这才在偶然只中看到了这篇文章,也让其他考官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一时间的杨廷和正值年富力强,仕途正处于上升期。又是有名的道学先生,对于自己的名节看得极重,这种事情断断无法容忍。

    听到刚才同僚们的一席话,一咬牙,决定无论如何得想办法将苏木从这一科的榜上拿下来,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如果说前阵子他还有些犹豫的话,现在却是下定了决心。

    杨廷和这人总的来说是一个性格刚强之人,否则也不会在大礼议事件中同未来的嘉靖皇帝闹得水火不容,即便做了那么多年内阁首辅,也没有学会妥协。

    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一个人,苏木是肯定不能中举人的,他也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操控一切。

第182章 乡试第一日() 
天一亮,所有的考生都忙碌起来,即便是对面那个一直哭泣的秀才也知道事关紧要,顾不得伤心,将目光落到卷子上。

    接着日光和摇曳的灯火,苏木这才开始斟酌起考题来。

    首先考虑的自然是四书题四道,这可是必答题。

    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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