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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明朝好女婿-第103部分

小说: 明朝好女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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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还有两句话没写完,等作好再说。”苏木有将他埋下去了。

    今天院子里因为没有朱厚照那熊孩子,吴举人骂了一夜,也睡了,竟是出奇地安静。

    苏木写着写着,眼前就模糊起来,眼皮上如同悬了两个秤砣,也不知道怎么的,身体就慢慢软了下去,趴在桌上睡死过去。

    睡梦中,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见自己正好坐在高考的考场里,身边都是奋笔讥书的考生。

    今天的考试题目竟然是数学,也是他最害怕的科目。

    定睛看去,却是一道也做不出来。不但如此,就连题目也看不懂。

    “糟糕,要交白卷了!”苏木一惊,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然后,脑子里电光石火般出现一个念头:不对啊,高考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还在考场里。况且,我不是穿越到明朝了吗,怎么会对,这是梦,这样的梦从高考结束,这么多年了,时不时都会做上几次。

    一想到这里,苏木立即就情形过来,抬头一看,眼前正笔直地站着一个古装美女,身上穿着一袭白衣,在幽暗的小天井里悄无声息。

    苏木立即被吓了一跳,猛地跳起来,一声“鬼啊!”差点脱口而出。

    还好,在一瞬间,苏木认出此人正是吴小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明朝,而不是位于现代社会的高考考场上。

    但一颗心脏还是蓬蓬地跳个不停,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见过苏公子。”吴小姐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如果不集中精神,还真听不清楚:“公子好象很害怕见到我的样子,打搅了。”

    苏木这才定下神来,定睛看过去,吴小姐低着头,但一双杏眼却肿的厉害,显然是哭了两天才哭成这样。

    他心中也是奇怪,这个吴小姐大家闺秀,平日里除了家人,都不会同陌生人见面的,今天怎么主动跑来见我?

    不过,苏木刚从噩梦中被惊醒,心思正混沌,也想不到那么多。再说,作为一个现代人,也不讲究什么礼教和男女大防什么的。在他看来,吴小姐也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这个年纪在明朝,或许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可在后世,也不过是一个高中小女生。

    苏木前世本就是一个准大叔,感觉自己同这样的小女孩子已经有了代沟。

    同她们交往,苏木态度也很随意,就笑道:“刚才做了个梦,被吓坏了,惊着小姐,勿怪。”

    看苏木一头大汗的样子,吴小姐微微一笑,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掩住小嘴:“苏公梦见什么了?”

    苏木:“刚才我梦见自己上了考场,竟一个字写不出来,不但如此,连题目都没看懂,可被吓杀了。”

    吴小姐收起笑容,劝慰道:“这事其实也常见,只要上过考场的,谁不被吓得经常做噩梦,这本是常事,公子也不用担心。听人说,即便是进士及第的大名士,也免不了在梦中受到惊吓。马上就是乡试了,如果公子因此受到影响,却是不美。”她倒是安慰起苏木来。

    苏木:“多谢小姐开解。”其实,他也不是太担心,这中梦别说他苏木。以前一起上班的同事,也经常做。可见,高考的压力对一个人来说是如此之大,都成了所有人的心理阴影了。

    “爹爹一连考了这么多届会试,场场名落孙山,逢到秋闱、春闱的日子,都会半夜惊叫着醒过来。所以,每年一入秋,家父就会昼夜颠倒。到了晚上,一想起科举这件事,心中烦闷,就会乱骂人。这几日,打搅公子了。”一说起自己父亲,吴小姐神色有些黯然。

    “吴小姐”苏木心中好象,原来吴举人这几天在倒时差啊。这人一但昼夜颠倒,内分泌失调,心情多半恶劣,再加上女儿偷偷给我改稿,难怪会骂娘。

    “恩。”吴小姐突然从怀中掏出几张稿子低头递给苏木。

    “这是”

    吴小姐:“这是公子昨天写的策文。”

第160章 名师() 
说完话,就把稿子放在苏木面前,神情显得有些局促:“公子的八股文做得是好,可乡试不止考时文,还有论和策,偏废一桩,就中不了。我随父亲读书多年,对各种文体都有些认识,就献丑改了改,还请公子不要见笑。”

    苏木这下是彻底清醒过来,一说起考试,他自然要抖擞起精神,忙坐了一个请坐的肢势,然后坐在椅子上,捧起文章仔细地读起来。

    这一读,苏木却有些不服气了。

    文章是密密麻麻地写着娟秀的蝇头小楷,一样精美得让人头皮发麻。在以前,苏木本以为自己的作业都是经过吴举人之手修改的,只觉得老举人的字写得还真是清丽,却不知道这其实是吴小姐的手笔。

    今日一看,才发现这字脂粉气十足,不是出自女子之手才怪。

    字虽然好看,可吴小姐今天修改的字句比往日多了十倍不止,可见是用了心的。

    正因为这样,苏木这篇文章经她一改,已是彻底面目全非,就如同重新写过一样。

    按照苏木对这种策文的认识,这也就是一篇普通的政论文,一切都脱离不了后世应用文写作的范畴。这篇策文不过是国家为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入侵所采取的非常之法,究其根本不过是鼓励百姓养马。

    百姓习惯农耕,改弄为牧,至少在刚开始时必然要承担一定的经济风险。因此,苏木就提出,先派出有经验的牧民指导百姓养殖战马,然后采取国家无息贷款的方式扶持牧民。

    这篇文章苏木写的时候虽然隐约意思到真上了考场未必能够拿到高分,可言之有物,切实可行,他心中也不免有些得意。

    但吴小姐这么一改,却说了一些什么圣人教化、万民皆景仰圣上和朝廷恩德一类的话,陈腔滥调,枯燥到极点,多看一眼都想打瞌睡。

    如还是文章吗,完全是颂圣啊!

    苏木心中大不以为然,本来,在知道自己这一个月的作业都是吴小姐修改之后,他心中还是非常佩服的,知道这是一个大才女。可此刻,在一瞬间,心中却有些鄙夷:毕竟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虽然天纵奇才,可局限在家庭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胸中格局毕竟有限,也不过耳耳。政治,说到底,是男人的事。

    见苏木如此表情,吴小姐眼睛却是亮了,正色地看着苏木:“公子可是觉得这篇文章经我这一改,味同嚼蜡,就如同将一杯美酒倒进水中,没得糟蹋了这一口佳酿?”

    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好男不与女斗,苏木只笑笑:“苏木感念小姐这段日子的教诲,对你的文章学问,那是非常佩服的。”

    吴小姐继续说道:“没错,看公子这篇文章,言之有物,所提出的观点也确实可行,显然是个有见识的。如果将来入仕,名臣不敢说,但一个能员干吏还是当得起的。如今之世,官吏都要由科举出身,皓首穷经,十年寒窗,心思都放在书本上面,对于经济事务,也不放在心上。所以,官员中,书呆子居多,但能做事的去是寥寥无己。就这篇文章来看,如果朝堂问政,甚至是天子诏对,那是再好不过。可放在科举场上,考官只怕多看一眼都不肯。反到是我修改过的文章,却是要中的。”

    这话让苏木提起精神:“还请教。”但心中还是非常不服气。

    吴小姐大约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重,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了下去,声音缓和下来:“公子你想,科举场上,一场乡试,怎么着也有两千多考生吧!这么多卷子,考官又怎么看得过来。所以,要想打动考官,就得用精美到毫无破绽的字句。科举取试,看的是士子的文才,对于政才,却不要紧,将来做了官,自然就能磨练出来。公子这篇文章实在是朴实厚重,读起来很是枯燥,尤其是其中的论点,得大费心思推敲得失。两千多张卷子,考官大多一眼就晃过去了,又怎么可能在一份卷子上花费时辰和精神?”

    “原来如此”苏木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写这篇策问时感觉到的不妥从何而来。

    这时代的科举考试,说到底考的是一个读书人的综合素质:字写得如何、文理是否通顺、对应试文的格式是否确实掌握,国学素养如何。至于将来是否能做一个合格的官员,考官才管不着呢!

    科举,不过是定一个规矩,让大家在这个规矩里面公平竞争。

    公平,才是第一要务,其他都要先放在一边。

    看来,我以前真的是想错了,总想在这种政论文中显示出自己的才干,可结果却与科举的核心本质背道而驰了。

    见苏木变色,吴小姐知道自己的话他已经留了意,心中有些高兴:“早年我也曾经请教过家父这策文该怎么写,家父说:首在立论。意立起来,纲举目张。”

    苏木低声道:“还请教如何立意。”

    吴小姐轻轻道:“士人读的都是圣贤书,考的又是圣人典籍,自然要在这上面去寻。比如这篇马政论文,出题的人未必是要你拿出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只不过是想检验考生对儒家经典的熟悉程度。马政,其实就是说如何抵御北方游民民族南下,这是核心。那么如何抵御呢,圣人首重教化。不是有‘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华夏入夷狄则夷狄之’的说法,孔子也说过‘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无’吗?那么,为什么夷狄入华夏则华夏呢?这就是教化,只需扣着这一点写,不出大的毛病,文章就算是过了。所以,无论考官出什么题目,公子就照这种法子作就是了。”

    苏木瞠目结舌,好好一个马政策,绕了半天,居然绕到教化和华夷大防上面,这事怎么总有些魔幻的感觉了。

    可这就科举的考试特点啊,特别是这种论文,根本就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可考试,必须要有一个判分标准,这样才能做到公平公正,这个标准就是圣人之言。

    很无奈,却很简单。

    如果今日吴小姐不将这事说透,自己真上考场随着性子写,死都不知道该如何死。

    一瞬间,苏木心中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吴小姐和韶泰一样,都是考试机器,都是才华出众的名师啊!

第161章 老举人悲愤过度() 
看苏木张着嘴巴,吴小姐以为苏木还绕不过这个弯子,或者是还没理解,秀眉微微一皱,就要再说。

    苏木这段时间的作业都是她一手一脚修改出来,对于苏木的程度,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这个苏公子写起文章来,常常有令人叫绝的灵光闪现,就连她看了,也忍不住小声叫好。可就是功底差了些,文章作得也拘谨。若是放开了写,很多地方就不那么完美了,至少在字句上不是那么圆润,也不知道他的秀才是怎么靠中的。

    这种水准,能得功名,真真叫人想不通。

    她本是满腹才学,可因为是女儿生不能科举,不但如此,就连文人之间的雅集也没不参加。但内心中却有种隐约的不甘,所以,在看到苏木的草稿之后,一时手痒,忍不住提笔修改。

    没想到,苏木却当成了是她父亲的手笔。

    吴小姐也不说破,渐渐的,她也喜欢上了这种给别人当老实的感觉,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渐渐的,在她的指点下,苏木的文章写起来渐渐地放得开了,以前词句不通的地方也熨贴圆润,到这个时候,才有点秀才的味道。

    看到自己的学生成长得如此只快,吴小姐也是大为欣慰:这样的水准,才能上得了乡试考场啊!

    至于能否中举,这得看他的运气。

    不过,从苏木的策问中吴小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涉及到一个人观念问题,可不是修改连篇文章就可以改变的。毕竟,读书人谁不是心高气傲,文人相轻,都觉得自己所写的文字高屋建瓴,是宏篇大著,被人驳斥得一无是处,换谁得接受不了。

    恰好父亲连续熬夜骂人,今日白天睡得深沉,吴小姐再顾不得其他,索性亲自出来,同苏木当面说清楚。

    至于儿女私情,男女受授不亲,还有几天就是乡试了,也顾不上想这么多。

    苏木却是哈哈一笑,猛地站起来,倒将吴小姐惊得抬起头来。

    苏木站直了身体,郑重地朝她长长一揖:“多谢小姐指点,苏木这回才算是真真的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吴小姐红着脸站起来,一福:“小女子胡言乱语,公子勿怪。”

    苏木喃喃道:“明白了,我这回是彻底想透了。什么胡言乱语,小姐正是大才,苏木服了。”

    吴小姐脸红得更厉害,但还是忍不住问:“公子明白什么了?”毕竟关系到苏木的乡试,这事不问清楚不行。

    苏木:“但凡任何一篇策问题目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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