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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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种种程序;喜气洋洋的走了一遍;赵进的伙伴们大声吆喝哄笑;赵进也难得的有了些局促和尴尬;这让众人更觉得新鲜;这一些走完;新娘被送入洞房;新郎赵进则是要敬酒宴客。
各地风俗都是差不多的;新郎官要一桌桌的敬过去;文雅些的用酒盅;徐州这边习惯用大碗;不过新郎官的碗里一般都是兑水的。
“大哥;马队的齐三有些古怪;据说是看到冯家那管事之后才古怪的;小弟安排人先盯住了。”刘勇过来低声禀报了句。
赵进脸上带着笑容点点头;举起酒杯和蔡举人碰了下;刘勇脸上也堆起笑容;用伴郎的姿态和桌子上众人致意。
这一桌刚刚敬完;却是赵振堂单臂举着酒壶过来;笑着说道:“大伙赏脸;咱们喝一杯。”
老太爷过来敬酒;大家当然要给面子;起身又喝了一杯;喝完之后;赵振堂却快走几步追上了赵进;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成个亲怎么也这么不安生;西门那边抓了几十个人;很古怪的一伙流贼;吵闹着要见你。”
赵进一愣;这才知道自己父亲过来敬酒的用意;原来也是为了保密才这么做。
“咱们兄弟的确是忙”赵进转向身边一于人说道;大家都是跟着笑。
第一桌是长辈所做;赵振堂、徐本华还有王友山、陈武、董吉科也在那里;石满强的父亲和吉香的父亲也被请过去;他们两个人一是工匠;一是商贩;那里想到会有这样的待遇;手足无措就不必说了;徐本华脸上更是露出不愉快的神情;倒是赵振堂和王友山一于人不把这两位当外人;笑闹也很自在;甚至还为石满强和吉香的婚事打算起来。
第二桌就是蔡举人和几位举人监生一流;第三桌是徐州卫各位指挥和指挥佥事;指挥同知以及列位千户;第四桌则是六房书办和衙门里的人物;第五桌则是城内的其他贵客;其中就有周参将的儿子周泽彪;他丝毫看不出什么将门子的摸样;完全就是富贵世家子的长相做派;事实上这位小将爷生意做得很不错;汉井名酒有一成多都是到了他手上;赚的也是生发。
“赵公子;家父有要事在身;不便前来道喜;在下代为前来;还望赵公子莫怪。”这位周泽彪客客气气的说道。
周参将管辖区域涵盖南直隶、河南和山东三省交际的广大地方;堪称位高权重;赵进不过是个土豪;双方地位天差地远;估计冯家和冯家管事都是这么想的;可自家事自家知;周参将人在徐州;当然知道赵进的份量;更知道自己这几年来的功勋是怎么立下;也知道自家发财靠的是谁;当然不敢怠慢。
不过他身为参将;和地方豪强交结是很犯忌讳的事情;赵进大喜之日他不好亲自前来;找个理由推辞然后让自己儿子过来。
“何必这么客气。”赵进笑着说了句;双方笑嘻嘻的喝了。
“周公子;府上和扬州冯家有什么关系?是亲戚?”赵进看似无意的询问说道。
周泽彪一愣;随即笑着解释说道:“赵公子还有什么不懂的;无非是家父给他们行个方便;就这个关系;盐货上的。”
贩私盐乃是杀头抄家灭族的大罪;不过说起来却是这样的轻松;无非大家心照不宣。
查缉私盐除了巡检设卡;各处官府官军都有责任一体捉拿;而周参将的驻军是力量最大的一股;冯家肯定会有所关联;不过听那个冯家管事所说;两家关系还不止如此。
没等赵进发问;这周泽彪自己先说了;凑近些故作神秘的说道:“冯家这么多年;根子深;关系广;当年养的酸子如今有在兵部吏部里做事的;更不要说和狼山副将还有南京那几位大佬也有关系;这样的大户豪门;关系近些总没错的;所以一直有些往来。”
滔滔不绝的说完这些;周泽彪才反应过来;连忙殷勤的问道:“赵公子问冯家什么事;要是有什么在下能帮忙的;请尽管张口。”
赵进也没什么隐瞒;直接说道:“今天冯家也给赵某送礼贺喜;以前没打过交道;这次觉得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咱们徐州是个四通八达的地方;他冯家要走盐;陆路水路不知道要在徐州走出多少;赵公子如今什么身份地位;他若是不来巴结;那就是眼睛瞎了”这周泽彪说得倒是好听。
赵进笑了笑;又是聊几句;这才走到下面一桌;他身份地位在这里;除了长辈那一桌必须要用白酒之外;其他的都用白水代替;他赵进端着酒碗过来就是面子;谁还敢管他喝得是酒是水。
而且赵进如今在徐州地面上地位高威势重;他没过去敬酒之前;大家连筷子都不敢动;他过去敬酒;大家诚惶诚恐的起身应对;等赵进这一圈走完;大家才略微放得开些。
等赵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园子里的各处才热闹起来;大家都是徐州的一方人物;难得见面;且不提从前交好的;就算有些嫌隙矛盾的;现如今大家都在进爷手下吃饭;那也要彼此给个面子;喝个和解交情酒之类的;这么一来;汉井名酒一坛坛的搬上来;一坛坛喝空。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你不能每日里都这般紧;今日大喜;这么好的日子也该让自己闲下来”去长辈那一桌敬酒的时候;王友山笑着说道。
说完这句;王友山毫不客气的指着赵进身后的一于人;那里面也包括他儿子王兆靖;笑着说道:“你们几位都该如此;别做的太猛太急了。”
席面上齐齐哄笑;都是长辈们的善意;赵进领着伙伴们躬身行礼;然后先于了杯中酒。
对这句和婚事无关的话;赵进和王兆靖心里都有数;这还是和上次的谈话有关;无非是万事有度;不要过了王法规矩那条线。
“再过十天我就启程前往京师;这一次估计要在那边长住了;本来要带着犬子一同去;就近看着读书;不过他自己不愿意走;我也不为难他;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照顾了。”等赵进他们离开;王友山起身举杯说道。
身份门第最高的王友山这么说;大家都慌不迭的跟着站起举杯;齐声答应
“你一个举人那还用得着别人照顾;你爹还真心疼你”陈旱看着那边打趣说道。
“小弟在赵字营里;的确不用别人照顾。”如今的王兆靖;对这样的调侃已经可以很从容的应对。
王友山的行程赵进早就从王兆靖这边知道;京察是在正月开衙之后;到那时很多事情就要有结果了;王友山身在局中;必须要早去运作;免得临时生出变故。
从某种意义上;赵字营到了这样的规模;王兆靖还没有抽身而出;王友山只能让自己在官场上的位置更高些;才能庇护的住;但三年后王兆靖进京赶考;如果能得中进士;自然就不能再回徐州;到那时这边怎么样都和他无关了。
到这个时候;没人会去扫兴;连王友山说完这句话之后;都开始和身边的人喝酒闲聊。
赵振堂很快喝醉了;赵进的外公何屠户和舅舅何有福也喝多了;在宅院里参加婚礼的一于人很多都是大醉酩酊;被人抬着出去;这次可以说是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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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八十五章 都忙
各处值守的兵丁们虽然没有酒喝;不过饮食上都是丰盛异常;赵进生怕冷落了自家弟兄;专门安排厨师给他们做好吃的;猪牛羊;鸡鸭鱼;能操办的都是应有尽有。
“大哥;**一刻值千金;外面的事情有兄弟们帮着张罗;你还是快些去入洞房吧”王兆靖喝了几杯酒;颇为兴奋的说道;他一说完;几个伙伴都跟着起哄叫好;大家难得有这样随便快活的时候。
赵进笑着说道:“少起哄;不然等你们成亲的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大家又是笑;赵进又是说道:“小勇今晚去衙门那边打个招呼;那些抓来的人单独看好;没我发话;谁也不许动他们。”
刘勇点头;赵进脸上没了笑容;又是开口说道“听这架势;倒好像是教门里面的;他们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说完这句;赵进看着边上的伙伴们又要催着入洞房;他笑着摆摆手说道:“别忘了咱们自己的轮值;明天就各就各位;谁也不要耽误了。”
赵家和徐家这场亲事有颇多不合礼数的;连带着一些民俗规矩也没有照做;比如说闹洞房;有资格闹的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至于没资格的那就更不用提了。
新人的新房就是赵家原来的邻居;现在院子已经被买了下来;装修完毕;晚上婚礼结束之后;徐珍珍就一直在这里等候。
前门后门都有赵字营的家丁把守;各个全副武装;还有几队游动巡逻的;他们见到赵进之后都是笑嘻嘻的说道:“恭喜老爷。”
赵进笑着勉励几句;还没有走进院子;却看到一名丫鬟怀抱账本脚步匆匆的跑出来;这丫鬟见到赵进后吓了一跳;从衣服上认清是姑爷;连忙行礼问安;抱着账本又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赵进被这个场面弄得一愣;转头看向门前的家丁;家丁连忙解释说道:“回到这边;夫人就开始忙碌;丫鬟们抱着账本进进出出;有的则是传递口信;小的们去查看过;就在临街那边的宅院;徐家的管事和账房都在那边等着;通过丫鬟传递询问和账目;还有快马预备;明日开城就要传递回境山那边。”
赵进揉了揉脑门;回头看看;兄弟们早就知趣的散去;赵进苦笑着想到;要是这一幕让人知道;十有**会被人说成是“相配”。
婚礼不过是个仪式;尽管两次人生;赵进第一次经历;他一直觉得婚姻的关键是一起生活时的相互帮扶和忠诚;婚后对彼此的好坏才是关键;和婚礼仪式如何没有关系。
不过再怎么是个仪式;洞房花烛夜还要处理家务也太古怪了些;想想自己刚才还在布置;还在通过敬酒套取那冯家相关的消息;好像谁也没资格去说谁
赵进苦笑着走进院子;院子里树上和杆子上也都挂着红灯笼;一副喜气洋洋的气氛;一看到他进来;立刻有丫鬟高声喊道:“姑爷来了。”
这句话喊出后;立刻有六名捧着账本的丫鬟从房中退出;又毕恭毕敬的向赵进行礼问候;快步走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洞房外的大丫鬟梅香;梅香低头闪在一边;也不说什么话;赵进突然注意到一件事;从进门到现在遇到所有的丫鬟下女;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抬头;而且行动极为有序;治家如治军;赵进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走进闺房的时候;看到徐珍珍正端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好像从未动过的摸样;不过刚才看账批阅;怎么也得掀开盖头。
这等行为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了;耻笑非议是少不了的;要是被死板的角色知道更加麻烦。
“洞房花烛夜你还忙碌家务;那些丫鬟不会说出去吗?”赵进开口的时候徐珍珍身子一动;等把话说完时候;徐珍珍把头转向赵进这边;想要隔着盖头看看自己这位夫君;居然会说这样的话;难道就没有一点责怪;反倒是问会不会走漏风声?
盖头下的徐珍珍沉默了会;柔声回答说道:“请夫君放心;这些下人都是用的熟了;她们也知道坏事的后果。”
赵进顿了顿;笑着点点头;想想徐珍珍当年为了抓住徐家大权都做了什么;这个做坏事的后果也能想到是什么手段。
“姑爷;挑开盖头的家什在桌子上;合欢酒也在桌子上放着。”窗外传来梅香的声音。
赵进眉头一皱;扬声说道:“你离开这个院子;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洞房花烛夜;夫妻间有很多私密的话要讲;可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往往洞房外会有个婆姨或者丫鬟伺候着;告诉新人们的规矩;还要负责把洞房花烛夜的一些情况记下来禀报双方的长辈;可赵进怎么会在乎这个;他只觉得这样的时候外面有人实在是扫兴。
赵进的话说出口之后;外面却没有什么动静;先见那丫鬟梅香没有动;还没等赵进继续说话;徐珍珍开口说道:“下去吧;去院外等着。”
“是;小姐。”外面传来梅香恭谨的答应。
两位新人从某种意义上都是孝子孝女;不过自立管事久了;对规矩都不怎么放在眼中;合乎需要的规矩才是规矩。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赵进朝那个方向看了看;转头对徐珍珍笑着说道:“你还真是管教的不错;她们都是听你的。”
“这些人的月例是别人的两倍和三倍;家人也都各有活计;他们和家人都是各自安置;平时很难见一次面;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做的肯定会是忠心。”徐珍珍沉声答道;说完之后;盖头下面又传来柔声话语:“夫君今晚就是想和妾身谈谈如何治家吗?”
赵进愣了下;然后哈哈大笑;走向桌边;拿起那根秤杆;转身来到徐珍珍面前挑起了盖头。
徐珍珍的眼睛闭了下又睁开;上次见时;徐珍珍没有化妆;只看到女孩的清秀文静文弱;这一次新娘当然要有妆容;粉面红唇;灯下映照;有一种格外的娇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