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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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重新落座之后;徐鸿儒笑着说道:“本座知道大家的心意;但这等大事;即便有佛祖和老母的保佑看顾;也要精心准备;也要谨慎小心;本座问各位;你们手里有多少招之可用的信众;手里多少器械兵器;可有能用半月的粮食;没有这些;难道拿着木棍农具去和官兵手里的刀枪拼命吗?”
一番话说完;众人眼神里的狂热都消失了下去;反而有些灰心丧气;看到这一幕的徐鸿儒脸上又露出微笑;温和的说道:“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做;这一次的布置就是在试;这万千灾民丁口就是利器;可怎么用;怎么能用的好;大家还不知道;这一次我们就能试出来。”
“主上;那徐州可是大城?”“那边还有徐州参将守着”下面有人低声说道。
“若是败了;我们知道下次怎么做;活下来的都会成为教众骨于;若是胜了;那徐州是陆上枢纽;他那边拿下;河南、山东和南直隶三省的局面就会大好;大事可成;胜败对我等都有好处;大家何必担心呢?”徐鸿儒悠然说道。
大家纷纷点头;一名五十多岁的富态老人说道:“主上有大智慧;每次拜见;都是拨云见日;想不通的都能明白过来;既然这样;咱们大家伙就按照教主的吩咐去做;吃小亏占大便宜;做什么事都是这个道理。”
徐鸿儒笑着点点头说道:“今晚大队就要启动;各位用心去做;有几件事要再叮嘱各位;沿途不要做的太露痕迹;灾民里也有明眼人;而且若是传教招人太明显;官府和沿途豪强也要于涉;还有在这山东地面上要尽可能的收敛;这里信众太多;若是沿途糟践过去;我们也没什么人心了。”
众人都是起身抱拳;徐鸿儒说到这里脸上笑容加重;继续说道:“不过进了徐州;各位就可以放手做事了。”
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然的笑容;一名老农模样的咳嗽了声说道:“主上;东昌府那边都在传圣女的事情;主上知道吗?”
屋子里又是安静;徐鸿儒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随即恢复自然说道:“他们这也是为了本教着想;做得越大;本教好处也就越大。”
“诸位;此次大事;不得轻忽;诸位的人手都由徐鸿举统领;可明白了吗?”徐鸿儒站起身;直接转开话题;肃然说道;众人也都是肃然答应。
“本月一成的朝贡会在月内送到各位府上;大事启动;各位早些回本处坐镇;本座就不留了。”徐鸿儒笑着送客;这一成也是偌大的好处;每个人脸上都有兴奋的神情;各自躬身告辞。
等人都出了客厅;穿着白衣的年轻侍女进来收拾;徐鸿儒脸上却没了表情;漠然坐在那里;而坐在他左手边的一名大汉却盯着那些侍女看;侍女们都是低头不敢对视;却不敢有什么生气的表情;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大汉是教主亲兄弟徐鸿举。
侍女们收拾的时候;站在徐鸿儒身后的那名老仆离开了片刻;等回来时对着那些侍女摆摆手;屋中只剩下徐鸿儒兄弟两个和他。
“主上;县令身边的那楼师爷担心他家县令能不能做完这四年;还说大祸在内不在外。”那老仆低声禀报说道。
“他娘的;这孙子不想活了吗?我今天安排人剁了他”徐鸿举咆哮说道
徐鸿儒瞥了自己兄弟一眼;只是说道:“老白;安排县衙里的人盯紧些;公文私信继续都要过目;别的倒也不用做太多;那县令不是真糊涂就是装糊涂;碰不了我们。”
被称作“老白”的那老仆点头;这番话说给他听;也是说给徐鸿举听的。
徐鸿举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身子前倾说道:“大哥;木家那边没完没了的折腾;还弄什么圣女;我可是听说东昌府很多人着了道;要不要我领着人过去;火并了那木吾真;把小兰抢回来。”
“不要乱来;王好贤虽然糊涂;但也知道木家是他的班底心腹;你这么动手;会坏了大事。”徐鸿儒的表情顿时严厉起来。
“二爷;那木家可是老教主王森身边的;这一代有几个精明的兄弟;那王好贤不喜欢木家人管着他花天酒地;可也知道把人派过来掣肘主上;若是动了他们;主上如今的局面就会有麻烦;毕竟教里好多人还认王家是正统;而且主上现在顺风顺水”老仆语重心长的说道。
“还用你这个老东西说;这些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觉得木家那些人碍事吗?而且那小兰那姑娘”这徐鸿举越说越是兴奋。
“酒色误事若不是你拿着银子去买了烧酒倒卖;云山寺那批兵器又怎么会落在别人手上?”徐鸿儒冷声说道。
兴冲冲的徐鸿举顿时蔫了;只是低头说道:“我那不是赚了银子吗?”
“你赚了银子是为买下济宁州那个粉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今天那些人不知道吗?”徐鸿儒追问说道。
听到这话的徐鸿举从椅子上直接跳了起来;怒骂说道:“我身边谁敢”
在徐鸿儒严厉的目光下;徐鸿举低头坐了下去;徐鸿儒摇摇头;长吐了口气缓声说道:“酒色财气都是小事;只要大事成就;什么都会有的;这花花世界都是我们的;你何必看着眼前这些小事。”
那边徐鸿举只是不出声;徐鸿儒摇摇头;严肃了些语气说道:“这次的事情;你要牢记这几项;这几年下面收拢了不少官军里出来的;这次你要笼络住;花多少银子都可以;抓住他们;咱们的大事就多了几分把握;还有;这次去徐州;徐家庄那边一定要谨慎;打开该打开的之后;别的不要去碰;这个切记切记。”
徐鸿举低头嘟囔着说道:“大哥你说了多少遍;我记住了;这徐家也真是的;他卖给那帮秃驴那么低的价钱;卖给我们却那么贵;还要费尽周折做这么大的场面;大哥你这边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准备了;下午就要出城了;我不在这边;大哥你可千万小心;别被人暗算喽。”
说话就是站起;徐鸿儒也跟着站起;扶着徐鸿举的双臂说道:“我这边有老白照应;不会出什么差错;鸿举;你武勇是有的;可只会些江湖上的打杀;这次去徐州;一路上要多跟侯五和夏仲进他们学学;打徐州城的时候也要多看多问;你将来可是我的兵马大元帅;这些东西一定要会的;还有;鸿举你去那边千万要小心;刀枪无眼;记得穿着甲;不行就走;你别出事最要紧。“
徐鸿儒的这番絮叨却不像是个教主了;徐鸿举嗓子有些沙哑;粗声说道:“大哥你放心;你在这边也保重。”
说完后;徐鸿举后退两步;肃然拜下;然后转身出门;徐鸿儒没有回到座位;而是站在那里看着徐鸿举离开。那老白凑上去两步说道:“主上不必担心太多;侯、夏两位会主都是老行伍了;这次各处聚起来的;足有四百多行伍出身;再加上江湖绿林上的好手;还有北边南边这万千灾民;没准徐州都会被打破。”
徐鸿儒沉默着没有出声;过了半响才开口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只希望能多回来些吧”
他身后的老白低下头去;徐鸿儒声音提高了些又说道:“能活着回来的;今后必然就大用了。”
说完这句;徐鸿儒转身向另一个门走去;边走边说道:“加派人手去盯着木家;圣女;让自家闺女抛头露面;他们也舍得”
城外几万灾民流民;鼓噪着要进城求食;他们若是冲进来;城内的百姓就遭殃了;不是家破人亡就是跟着变成这种猪狗不如的灾民。
正因为这样;郓城县的兵丁、捕快和组织起来的乡勇都守卫的异常用心;看着城墙下黑压压的人群;闻着腥臭欲呕的味道;每个人都紧张异常;但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的局面下;居然也有人得了好处;每天中午开城门的时候;都有热心的乡绅上城头劳军;好吃好喝的供应;每天还有人要被吊着出城;这样的总得给他们些贿赂才成。
守卫城池的人们当然不知道;每到中午过来的劳军就是让他们不要看城外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点好处抵消不了紧张和疲惫;城头上的卫兵已经病倒了好几个;中暑则是每天都会发生;甚至因为这个死了两个人;这才四五月间;居然就燥热到了这样的地步。
四月十八的凌晨;天刚刚有些发亮;城头上昏昏欲睡的兵丁乡勇就听到了城墙下的动静;他们急忙拿着武器向外看;却各个目瞪口呆。
在城下盘踞了几十天的灾民们居然走了;都在向南走;只留下满地的污秽垃圾;还有一些已经腐烂的尸体;已经有胆大的野狗冲进了场中;天上盘旋的乌鸦也多了起来。
“走了”不知道城头谁在大喊;安静过后;其他人也都跟着大喊起来;很快的;这喊声从城头传入了城内;城内紧张了这么多时日的百姓们也跟着狂喊起来;得救了;灾民们总算走了;也不知道又有谁起头;有人在城内高喊:佛祖保佑
或许是城外多少天来的念诵影响了城内;现在城内百姓不管信不信的;也都是开始念诵“我佛慈悲”“佛祖保佑。”
城内所有人松了口气;所有人都在狂欢;而在城外的流民中;气氛也和往日不太一样;并不是那种绝望等死;而是有了希望;尽管很少很少的一点。
这些天下来;城外的灾民队伍里多了许多的好心人;这些好心人也都是来自山东各处的难民;他们主动帮扶弱小;将自己弄来的吃食分给同乡同伴;流民灾民就在这些人身边聚集成了大大小小的圈子;对他们的话都是言听计从。
昨天真人施**力神通治好了那对兄弟两个;真人一走;就有无数人去和那兄弟两个打听真人到底传给了他们什么秘诀。
到了晚上;这秘诀终于被打听了出来;无非是“弥勒护佑;传香平安”;这不是要紧的;那真人还和这兄弟两个说了别的;说是“向南可活”。
大家在这郓城县城外;只是越来越绝望;只有每天真人出现;他们才觉得还能坚持下去;真人每天的施舍;每天的救助;还有几次不得不展示出的“神通”;都让灾民们对他坚信不疑;现在真人居然说了这个;大家都是深信。
那兄弟两个已经找不到了;流民们处处都在传;说这两个兄弟已经朝着南边走了;可大家还都是有些迟疑;留在这里还能等待真人;若是走了;若是“向南可活”这个骗人怎么办?
有人谨慎迟疑;有人则是大胆;晚上有一队人离开大队开始向南;这个队伍却有人在半夜激动的回转;说向南走了五里不到;居然找到了几袋粮食;大家熬了些粥分着吃了;继续向南行走。
有粮食;有粥;甚至还在回来报信的人脸上看到米汤的痕迹;甚至能闻到粮食的香味;这肯定是真的;大家多少天没有吃正经的东西了;城内的施舍出来的米面很快就被一抢而空;即便是搭起了粥棚;那粥也稀的见底;真人每天施舍的饼子杯水车薪;城外一批批的人被饿死;一批批的新人补入;有人已经在吃人肉了;大家都在绝望;却不知道去往何处;只能在这里等死;没曾想南边真的有粮食;还能喝粥
每个“好心人”都在号召大家向南走;那边还有一条活路;那得到粮食的例子更是诱人无比;而且黑夜中走出的第二队;第三队;居然都有收获;尽管他们要走到更远处才能找到粮食;但毕竟是粮食
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来了
大家沿途走过;就好像蝗群过境;莫说是粮食;能吃的野菜草根;田鼠野兔;都是被一扫而空;怎么还会有粮食?
可绝望等死的人们只想要希望;有一根稻草他们就要抓住;何况这是真人的指点;何况真找到了粮食;他们已经习惯听那些主心骨的话了;加上这些原因;一被号召;就下意识的跟从景从。
每天都会在南边找到些粮食;粮食不多;找到的熬粥能维持一顿甚至一天;找不到的依旧会饿死;不断的有人死去;不断的有人加入;但队伍就在这微薄的希望下;一直向南走去;沿途经过的村庄坚壁固守;有的挺了过去;有的则被打破;活下来的人加入流民队伍;沿途的城池都是如临大敌;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饥民流民只是过境。
没什么人注意到;在流民队伍里开始有一些健壮汉子进入;他们穿得很破烂;脸上脏污;可细心人总能看到他们的气色不太对;可在这样的局面下;又能有几个细心人注意到。
流民大队里未必万众一心;有人想要离开;想要回去看看家乡是不是缓和点了;还有人运气好;抢到了比较多的粮食;就想着带粮食去往别处;也有些人觉得不对劲;这么一路向南要去那里?所有这样的人都死掉了;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的死亡;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尤其是在这样的队伍里。
发生在凤阳府淮河流域的事情稍有不同;凤阳驻军奉命驱散流民;本来不怎么用心作战的几个游击;不知道为何;各个勇气十足;驱赶兵马向前;流民足有十几万;却比不上拿着兵器;有组织有训练的大明官军;刚一接触就被驱散;据说淮河都被染红;大部分的人四下逃散;也有部分在粮食的诱惑下向北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