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术天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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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看了一会儿,面色严肃说:“当今习武,练拳必站三年桩几乎是武行的共识,可真站出功夫的,少说也得沉浸此道十多年,东西都失传了。李存义当年练功是不站桩的,可他有功夫,二十四法对人从头到脚都有要求,只要校正好了,自有功夫上身。”
说着,老爷子拿拐棍站起来,从头到脚的挑毛病
哪里不对就大声训斥,急了还上拐棍,照屁股就是一棍子,那是真打,能把人抽得一个踉跄。
但抽归抽,却从不恼,只是一遍一遍的校正,从眼睛怎么看,脚趾怎么抠地,到大腿内侧的肌肉怎么绷。
这要是给了娇气孩子,几分钟就得破口大骂这老头看不顺眼,故意找茬
徐浩峰估计是昨晚走了,没在这儿住,早上没见他。
三十多岁的人有自己的家庭,张上也知道了他在报社当编辑,这院子也不是他的,而是老爷子的。
到早晨六点,张上受不住了,练拳是苦差事,这种校正法子,过犹不及了能把人的脚筋崩断。
老爷子才出院,这样的劳心劳力,早开始喘粗气了。
只看这院子就知老爷子晚年落魄,张上想了想说:“太师傅,要不咱请个保姆吧。”
“我还没到那份儿上。”掀门帘进屋,头也不回地说。
叹息着摇摇头,出门买两份早点,伺候老人吃了早饭,洗碗时,却听老爷子说:“有空,就陪我说说话。”
“好。”张上笑着。
“我说,你听。”
“嗯。”
“我早年师从唐维禄,他教会我人品和拳术,也改变了我的命运,我听杨凡生说你想写一些关于拳的东西,能听多少,就听吧。”
老人眼光虚浮,回忆说:“武功没有飞檐走壁,没有上天入地,只有辗转挪腾间智慧与功力的对决”
第60章 初恋初恋()
8月30号。
张上从天津学武归来,回家报了报平安,去文武学校看看,来到了太谷二中门口。
统一绿色迷彩服,一队队整齐的方阵,按班级,在操场周边围成圈。
军训最后一天,要接受上级领导的检阅。
“首长好”敬礼,并行注目礼。
“同志们幸苦了”声音浑厚有力,身姿挺拔的营长,在校领导陪同下,向学生们挥手示意。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何婷婷在队伍中努力保持最正确的军姿,即使脸上的汗水把衣衫浸湿,迷彩服穿身上令人臃肿得像包子一样。
姑娘黑了,把她从前白得透明的皮肤,变得刚刚好。
如果脱掉上衣,会发现脖子没被衣服遮挡的地方,有一黑白分明的圈,好似一年没洗澡,搓又搓不掉。
不管男女,这个时候,总是不想见人
“军训到此结束,休息一天,31号晚七点,回班报道。”校长用大喇叭做最后发言。
“哄”操场里的方阵散开。
更多地同学去找教官叙旧,流着泪,满含不舍,久久不散。
何姑娘也想去找教官,可见那么多姑娘围着,顿了顿,默默往宿舍走。
路上,魔怔似的重复:“死张上,烂张上,死张上,烂张上”
说好要联系她,整个暑假,整个人,凭空消失一样。
就像咬过一口的葡萄,尝到味了,于是便没有新鲜感
姑娘觉得,自己就是那葡萄。
并且,好像,吃葡萄那人,嫌自己青涩?没味?不好吃?
回到宿舍,其她室友还没回来,拿脸盆去水房接一盆冷水,洗把脸,擦擦身上的汗,这样才能消减酷暑的后遗症。
把门从里面锁上。
从柜里找一套白色运动款式的短袖短裤,换下穿了几天粘粘糊糊的军训服,在床上叠得整整齐齐,找个塑料袋装起来,带回家洗。
虽然办了住校,但只要放假,她还是会回家住。
“嗡翁嗡”枕头下,手机震动的声音很大。
姑娘拿出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立即预感到了什么。
“喂?”
“我在校门口。”
即使想到了,却还是怔了两秒,赌气似地说:“您哪位?”
“听说军训很苦,会把人晒黑,我听街上的人们说二中出个黑妞,白天还好,到了夜里,老鼠都不去啃她,所以想来见识一下。”
“为什么不啃她?”姑娘没听懂,呆呆问了一句。
“因为看不见”
听到这,何婷婷哪还能不明白,张上在损她黑。
不安慰人也就罢了,这贱
“你给我等着”咬牙切齿,恨得要死,气急之下,也不管那么多了,直往校门口走。
两个多月不见,姑娘好像长开了一些,稚嫩少了一分,多了冷气
依旧是长到脖子处的剪发头,经过军训,多了英姿飒爽。
还有脾气见长。
一身纯白过膝短裤,小腿露在外边,白嫩得想舔,上身的短袖刚刚好,将身材显得苗条。
只是美中不足的,估计是天太热,没戴罩罩,飞机有点平
气势汹汹,却又强装文静的样子,小嘴嘟着,看得张上想笑。
“你刚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我听街上的人说,二中出了个仙女,白天,同学们都悄悄看她,接近她,到了晚上,却都离得远远地。”
“嗯?”何姑娘细细思索了三秒钟,还是没懂张上又搞什么花样,皱眉问:“为什么?”
“仙女和她老公睡觉去了。”张上贱笑:“你想看啊?”
“我!##¥%!”姑娘抬脚就踹,知道又被涮了。
张上早有准备,提前躲开。
于是,街上出了一对有伤风化的,打情骂俏
背上挨了两拳,打得是真重姑娘下了狠手才解了心头之气。
当然,也占了些便宜
张上两手弯在背后边,想确定一下自己伤得多重,疼得龇牙咧嘴跟初中摸腿被掐时一样的味道。
这让张同学有点怀疑,如果哪天何婷婷发现他瞎搞,会不会被打得半身不遂
“解气了?”
回家路上,何婷婷推自行车走,身边跟着张上,他没骑车,因为姑娘的车能带人。
见姑娘只顾走,不说话,张上接着问:“要不你再锤两下?”
话没说完,拳头就上来了
张同学深刻怀疑,自己有受虐潜质这嘴贱的,又挨两拳。
“爽够了吧?”见姑娘气场平缓下来,是真消气了,张上问。
“哦。”淡淡的回答,却陡然发觉哪里不对劲。“嗯?你说什么?”
“”张上没敢再说一次。“我说你消气了吧?”
“没有!”
“”女人就是善变。
这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黄昏渐渐谢去,夜幕漫卷铺开。
“天快黑了,我请你吃饭吧,吃了再回。”张上表达诚意。
“我妈说,晚上不准和男同学独处。”何姑娘想也不想地回答。
这话,给了腼腆点的男孩,真就转身走了。
可张上不是这种。
“我妈也说,晚上不准和女同学独处。”见姑娘抬头注视他,顿了顿说:“对象除外。”
“”这个回答,驳得何姑娘无话可说。
并且,很满意,还突然有点佩服张上,这嘴皮子,这不要脸
“想吃什么?烧烤,还是刷羊肉,还是炒菜?”
“我没带钱。”姑娘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带了。”
“随你,什么都行。”
“那去西苑门口吃烤串。”张上做出决定。
西苑离二中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近便,吃完还能去公园逛逛,陶冶感情。
西苑门口是个小广场,地处宽阔,却被推烧烤车的小贩们占了。
像大排档似的,一字排开,各种方式的烧烤,烤串,豆腐串,煮串,足有二十家,是太谷的一道风景。
锁好自行车,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卫生,老板娘又显和蔼的,带姑娘来到烧烤摊前。
“先来五块的豆腐串。”这是张上的经验,味道好不好,吃豆腐串能探其概。
接着,很自然地用手搂住姑娘的肩膀,两人并肩子站一块,像情侣一样。
“想吃什么?”张上低头问。
“随便。”
“所有的,各样的,都来一份。”张上吩咐老板娘说。
他懂何婷婷的心意,在姑娘的认知里,两人都刚上高中,又不挣钱,花销全靠家长给。
聪明的姑娘,不会掏男朋友的腰包。
随便,是她给的台阶。
这话,让张上想起一件事。
那年,张上23岁,大专刚毕业,何婷婷找他借过钱,那时她已有了对象。
说是把新学期的学费借给舍友急用了,结果要交学费,又联系不到人。
她又不好和家里再要,只能四处借。
当时张上开玩笑问了一句“这事该你对象顶上啊。”
姑娘微信里直接回了一句“我不花他的钱,也不想和他有任何钱上的瓜葛。”
恋爱就是恋爱,不参杂任何东西,就这么单纯。
见张上失神,何婷婷用手臂轻轻顶了顶他的腰。
老板娘没见过这种土豪点法,她这有30种,都来,钱可不便宜,提醒说:“都来一份?”
“对,多少钱?”说着,张上就要付钱。
这是他多少年来的习惯,吃东西,先给钱,后吃。
“你能吃这么多?”姑娘对老板娘连连挥手,示意不要,同时问张上。
“吃不了就带走呗。”
“行吧。”姑娘不能再说什么。
老板娘见同意了,拿计算器读读读一阵按,96块,对于这个年代的学生,真的很贵了。
张上从兜里掏张红色毛爷爷,崭新的,递上。
收了找零,和姑娘坐在板凳上等。
“我和你说件事。”何姑娘凑过来,看着张上说。
“嗯,说吧。”
“以后不要这么花钱。”那双清澈眼眸里的认真,是人世间最最纯洁的窗。
这话,令张上的动作突然定格了一下,随后笑着说:“好。”
“孺子可教也。”
姑娘也笑着,声音像动听的泉水,很开怀。
大概是张上在看着,何婷婷吃东西很文静,嘴巴张得小小的,吃两口,擦擦嘴。
“饱了?”其实张上没吃多少,他一向不太喜欢吃这个。
“嗯。”姑娘把桌上用过地卫生纸,全都仍在垃圾桶里。
这堆吃的,看上去点了很多串,吃起来却不那么满。
“走吧,西苑里逛逛。”张上说。
“好。”姑娘站起来,背好书包,轻轻踮了两下脚,调理背带的距离,和书包里东西的重量。
一进西苑门,就是圆形的大喷泉。
到了晚上,到了夏天,会一直开着,水能直线冲起很高,水珠落下,飘散很远,令路过的行人感觉清凉。
公园里人不少,沿着平滑的石砖路走,都是晚上出来散步的,绕在池塘边,聊着,走着。
“你中考考了多少分?”
何婷婷一直很关心这事。
“360。”
张上如实回答,知道姑娘想问什么。
“那你说你能上一中?”很小心地问。
今年太谷一中的录取分数线,628分,张上只够人家的一半,这种学生肯定不收。
想到张志伟求人的模样,张上有些凄惨的笑笑,说:“上是上了,只是有点苦。”
“你真上一中了?”姑娘还是不太信。
怎么可能呢?
太谷人心中的骄傲,可以光宗耀祖的学校,自己三年刻苦学习,考了596分,只能上个二中。
但对张上来讲,却说上就能上落差有点大。
尽管,这人是她男朋友。
“确定上了,还是好班。”
张上说着,突然有些懂老爸的心了,为什么非得让他上一中,那种显摆地话,带给人的虚荣感,确实很有面子。
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一中是上了,可又求人,又砸钱,虽然这钱是砸着出气来着
“好吧,我应该高兴才对。”何婷婷松了口气,自语地说。
绕池塘走了一阵,溜过食,张上说:“咱们去玩船吧。”
西苑的池塘很大,水里有商家弄了游船,外壳像动物的形状,两边掏个窟窿当门。
除了门,前后都是封闭的,一艘只能坐两到四个人。
想让船走,得用脚蹬,像自行车那样,蹬着走。
十块钱,半小时。
被张上拉着,不容反驳地,交钱,上船。
只有他们两个人。
很自然的并肩子,何婷婷把书包放在对面的座上,脚踩踏板,船就走了。
见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