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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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诱人。风轻与她接触多时抱持已惯,如何不知?让她拉着,顿时神颠魂倒,意乱情迷,双脚如同踏在棉花堆上,随着她举步前行。耳畔依稀隐约听到玄祖呼唤他,他充耳不闻。这光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安着啥心思,就让他跟虫虫们打上三天三夜又关我屁事?俺只要我的小甜甜……
走上七八步,浓雾渐渐消散。雾气蒙蒙中姮娥一身浅蓝罗衣,娉娉袅袅地走在前头。雾里看花,如仙如幻,尤其动人。若非她牵着他手,他就要怀疑是春梦未醒了。自从她忽然消失以来,这样的美梦风轻少说也做了十回八回。他喜不自胜,紧了紧手中玉人的手:“姮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久不见,你……想不想我?”
姮娥放开他手,快步向前走。边走边回眸白了他一眼,含羞带怨低声说:“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快点,跟着我。”虽然板着一张清水脸皮,给的也是大白眼,并没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意思,眼睛里面却蕴藏着浓浓的情意。风轻神酥意美,慌忙跟随:“小心,这里好像有怪兽……虫子什么的。”
姮娥头也不回,越走越快,口中回答:“我知道。之所以让你快走,就是为了躲避那些虫子。”
又走出十步八步,白雾变得虚淡许多,却不消失,只在四周浮动,把周围事物遮遮掩掩,隐隐约约。风轻发现又回到了宽广的大溶洞之中,几步外同样有暗河流淌,却不是先前那一处。正犹犹豫豫,想要张口喊离春,看看她能不能够听到给予回应,姮娥四下环顾,叹了口气,走向河边,说:“终于安全了。啊,我的东西……掉水里了。风轻,你水性很好,下水帮我捞东西好不好?”
风轻不假思索:“好啊,你什么东西掉了?在哪里?”
姮娥见他答应,十分高兴,报之一笑。只见她双眼脉脉含情,鹰鼻微勾,皓齿如玉,下巴翘起,说不出的一种又狐魅又俏皮的动人风情,看得风轻心头火热,一股深切的爱意在胸间涌动。这女人一直以来心心念念只在她的丈夫,其实并没有给他多少好脸色,然而她的一言一动一颦一笑,无形中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深深地吸引了他的心神。先前也许还揉杂着从有穷羿那儿继承来的对她的亲近感觉,如今已经完全变成他自己的感受……严格说如今实在难以分清哪些是有穷羿的感觉,哪些是他自己的,只不过他自以为分得清。就冲着她这个甜蜜微笑,为她赴汤蹈火也是甘之如怡,何况其它?
姮娥手指洞中暗河:“看。喏,看到了吗?水底下一口小钟儿?那是上古异宝东王钟。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有这东西对不对?”
她嘴边噙着一丝似狡狯又似不屑的笑意,颇有当年初见面时手指沙盘模拟地形图与他侃侃而谈的风采。那天她让他随同她丈夫去杀龙之时也是这样一副表情。这般成竹在胸万事淡然的风采已经许多日子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了。风轻看在眼里,心下更加有爱。他喜欢的当然是这样的一个俏皮活泛、狐魅迷人的女人,而不是丧夫之后郁郁寡欢的她。只见她黠然一笑,说:“唔,先不告诉你。你快点,先下去帮我取了来再与你说。小心着,水流很急的。”
河流近丈宽,大约二三丈深。河水极其清澈,纵然洞中光线昏暗,以风轻过人的眼力还是能够看到二三丈深的河床上隐约有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欣然应了,吸一口气,纵身一跃,投身入水。
还没有入水便觉不对。这一口……臭鸡蛋味?老天!难道又是硫酸?难道我又上当了?怎么白龙牛魔王没有一个示警?都死哪去了?难道是我想多了?身在空中浑无余裕时间思索,也没有本事滞留空中,只能急速运气,把揉合着太阳金精功和太玄功的一身真气运布到全身皮肤层面护身。
扑通一声双脚入水。他有了借力的水流,特意提气浮留在水面上。湍急的水流拉扯着他的衣衫,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他放心了,即刻翻转身一个猛扎扎到水底下,张眼看河床淤泥中半现半隐一个钟铃,便即伸右手抓住,转身上浮。
刹那间便觉全身皮肉烧灼,如同身入洪炉。双眼首当其冲,灼疼益剧,眼前一片漆黑。真的是腐蚀性极强的硫酸河?风轻大惊失色,还没有反应过来,脑海中白龙和牛魔王同声大叫:“不好!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混蛋死风轻,你中了人家的暗算,连累老子眼睛瞎了!”下一瞬间风轻明白下来,脑中轰隆隆作响,几乎吓死。灾祸突如其来,让人猝不及防,他……堂堂的一对王炸组合居然就这样阴沟里翻船,成了瞎子!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驱使他旗花火箭似的冲出水面,大声怒吼:“姮娥!你好狠毒!”声音已经嘶哑不类人声。
这时候他眼球被灼伤,有眼如盲,四周一片漆黑,根本不知哪里是哪里。只见他头发已经没了,面目如鬼,五官难辨。一身衣服七零八落,裸露出来的皮肉不见鲜血,只有一片让强酸腐蚀得惨不忍睹的黑褐色。皮肉剥落淋漓,几乎没有一寸地方是完整无恙的,状如在烈火地狱受苦的厉鬼从阴间地狱冲出来。他一冲三四丈高,上冲势头一尽,便又重新向河流中坠落……
忽然想到什么,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这么一个简单的障眼法加美人计,前些日子不是刚刚差点儿上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怎么自己这么粗心大意色迷心窍?是姮娥么?她半句承认自己是姮娥的话都没有!九头虫!你个阴魂不散的死虫子,老子要指挥十万只草尼玛灭你全家……
第95章 杀气()
呼呼破空风声从右边传来。风轻狂怒之中更不思索,张口就是一支寸许水箭向发声处激射而出。虽然在惊恐之中,头脑灵活的他还是猜个大概,自然不客气。
水箭刚刚出口,右手一紧,手中抓着的钟儿就要让对方夺去。风轻听风辨位,左手握拳急捣,右手紧抓不放。啪一声,左拳击空,头顶反而吃了一掌,疼不可言。就势斜斜坠落,正在暗河之畔,右手东王钟并没有被夺去。
急仰头张口,吐出一股水流到头顶而止势,水流倾泻如雨,冲刷浑身上下的腐蚀液。疼得全身肌肉索索颤动,千刀万剐不过如是。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亏的他惨叫不绝,冷气连连倒抽,泪水混着水流流下来,淌落暗河。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找上我?报上名来,让我死也死得明白些!”
几丈外女子声音淡淡地回答:“好吧,你听明白了。龙生九子,蜃化九虫。我是蜃母。”
风轻不明白:“什么蜃母?九……哦,你是九头虫的婆娘?”
蜃母回答:“……九头虫是我丈夫。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蜃化九虫也这样。我有九个各种各样的孩子,号称人间九虫。”
风轻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是伏怪、拍魔们的母亲,又是九头虫的婆娘,自己杀了不少伏怪,砍了九头虫一个脑袋,她为丈夫孩子报仇自是应该,怒火稍抑。蜃母说:“本以为你是龙王化身,能够抵挡这酸水河之害,没想到你也不行。你乖乖听话,交出东王钟,我可以饶你不死。你虽然瞎了眼,还是可以活下去的。”
她这句“虽然瞎了眼……”就像一根尖针利箭插入风轻心房,让他全身剧颤。老子要瞎了!老子不活了!杀了这个死婆娘!怒喝一声:“什么狗屁东王钟?草!老子毁了它!”蹲身把东王钟往地上砸。
蜃母急喝一声,飞身扑过来抢夺。风轻眼睛不便,正是要诱她过来。即刻张口就是七八支长短不一的水箭,向估摸中的蜃母脑袋位置射去。却不知道就在扑过来的当儿,蜃母露出真容,乃是一个丈许高、圆柱形、大水缸似的贝壳类生灵,颇类竹蛏。却在下部拥有十几只章鱼脚、鱿鱼须一般的软肢。两条特别粗壮的软肢就像人类的双腿一样支撑着偌大的水缸身体飞快而来。众软肢挥舞打击,轻而易举地击飞他七八支水箭。
风轻水箭射空,脖颈一紧,皮肉疼痛,乃被蜃母滑溜溜的软肢勒住了脖子。玛德什么蜃母?又是妖精蛇怪?风轻急速运气相抗。右手东王钟当锤子乱砸,左手抓住勒脖的软物,歪着头张着嘴便咬。
对于一切生灵尤其是动物来说,口器除了进食、发声,同时也是大自然赋予的一种武器,这一点在食肉动物身上表现最为明显。人类日常已经很少使用这件武器了,只有风轻受到白龙和牛魔王强烈兽性潜移默化的影响,张口便咬,不假思索。
入口的软肢腥臭滑腻,满布粘稠的液体。风轻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下牙齿狠狠地咬合,扯下一块肉来。蜃母想不到他全身皮开肉绽还能强力反抗,吃疼之下只好放开勒脖的软肢。
风轻大喘一口气。还没有动作,他两条胳膊、腰身、双腿同时吃疼,被蜃母的软肢牢牢缠住。蜃母软肢之上还有吸盘,吸扯着他本就七零八落的皮肉,同时又有一条软肢过来,轻易夺去东王钟。
风轻大声惨嗥,热血冲脑,几乎疼晕过去。惊急慌乱中心神失守,牛魔王趁此机会挤开白龙,冲上来牛头猛撞风轻元神,把他撞开一旁。
下一瞬间,牛魔王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千刀万剐般的剧疼,不由得心中后悔,不该在这时刻抢夺风轻身躯。这笨蛋小子让蜃母诱入硫酸河弄个体无完肤全无人样,这一身痛楚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唔,好吧,我不是人,我能承受……
牛魔王急速运气相抗,免得让蜃母勒断了腰。同时身子一歪,向地上扑倒。他身体砸落在坚硬的地上的时候,缠身的蜃母软肢难免稍微松动。牛魔王趁机挣脱两条胳膊,抓住蜃母一条软肢,张口咬住,再次狠狠地扯下一块肉来。这回不再吐掉,而是吞咽下肚。之后一不作二不休,张口乱啃,状如饿狼。
蜃母又是疼痛又是愤怒,索性软肢尽出,揪住牛魔王便往嘴里送。在她圆柱形身体上部,有两条粗短的“触手”,一个较细,看似触手,其实一只小圆镜似的眼睛,可以前后左右扭动察看,几乎是全天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比人类的两只眼睛还管用。另外粗壮的那个是一个向日葵花盘似的大口器,恰巧能够吞噬容纳人的身子。
牛魔王虽然目不视物,终究是积年老妖,感知危险的本事不是风轻可比的,刚才因为蜃母迷惑幻化的本事太高,他也没有觉察到不对,但那是隔着风轻的身体,牛魔王元神感知力受风轻身体感知力的影响,这时他占据风轻身体,元神的感知力直接作用于这具身体,自然不同。感觉到蜃母杀气腾腾,他全身寒毛尽竖,急吼一声,不知打哪里生出一股狂猛力道,挣脱出右胳膊,身体一横,挥掌向蜃母独目击去,不遗余力,把体内的太阳金精功劲全部凝聚在这势在必得的一掌上面。掌出,周围空气为之骤然发热!
蜃母骇然大惊,两条缠绕牛魔王身体的软肢急速放开他身体,一条缠扯他右胳膊,一条挡在蜃目之前。牛魔王右掌击中蜃母护目软肢,扑一声肉与肉撞击的闷响过后,炽烈的太阳金精真劲把蜃母那一根粗壮软肢生生击成焦炭。蜃母从口器中发出嘶嘶惨叫,忽然缠绕在牛魔王身上的两条软肢猛然抖摔,把牛魔王掷向洞壁,她自己众肢挥舞,带着东王钟急窜出洞,转眼之间无影无踪。
牛魔王在空中奋力拧身,连连七八个空心筋斗,意图抵消掷摔之势。蜃母掷力极大,势难消尽,他身体横飞七八丈,撞击在洞壁上。本就皮肉溃烂的身体哪里受得了如此摧残?撞击之下剧疼入骨,牛魔王再怎么骁勇强横也忍受不住,顿时昏迷过去。虎视眈眈在一旁的白龙趁机撞开昏昏沉沉的牛魔王元神,占据了主脑位置。
牛魔王无奈退开,兀自余疼未消,迁怒到一旁抢位不及的风轻身上:“废物点心滚一边去!都是你个傻逼傻得不可思议,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要不然咱们也不会落到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步。”
风轻与他最不对付,闻言白眼一翻:“老子乐意当瞎子可不可以?你个死牛又好到哪里去?你厉害,刚才干嘛不提醒我?”
牛魔王一窒,讥笑说:“你不是乐意吗?那我干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反正是你的身体!”风轻冷笑:“说好了啊,这是我的身体!以后谁再打我这身体的主意,他就是傻逼特等奖得主、乌龟儿子王八蛋!”
牛魔王不接他话,扭头走开。风轻转问白龙:“喂,老龙,你干嘛?快找路出去疗伤啊。玛德又要演出木乃伊归来了。那个杨知书杨大夫治皮肤杠杠的,咱找他去吧。还有我的眼睛……不会就这么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