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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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一口老血到喉头又生生咽回来,了无生趣地挥挥手:“大哥,算你狠!我风轻再如何自诩盖世英雄,面对您老人家也要甘拜下风……好走,不送!”水中众儿郞散开去,渔船载着赤子和胡老三还有香娘子顺风顺水,快速远去。
万里风手下还剩下四个人,加上蒋平珍姑,乌篷船满满都是人。风轻惊讶:“姐姐你刚才还在念诵什么:’只恐乌篷蚂蚱舟,载不动,许多人’真是一言成谶。”
离春呆了一下,掩嘴哈哈大笑。钟无艳哭笑不得:“姐姐哪里如此念诵了?是‘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你什么耳朵?”风轻傻笑一声,吆喝蒋平等人,让他们上岸去,雇得一条渔船重新出发。
珍姑在蒋平授意下来乌篷船陪两女说话顺便巴结一下风轻。她本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出身,眉眼通透,惯会做小伏低,奉承得他心花怒放。
看看夕阳西下,满河红艳艳的水波,风轻突兀地想起喜欢穿红衣的火霞姐妹,不知当日火霞往寻万里风,有没有寻到?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正想唤万里风过来问问,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七弟,我来也。”船儿微微一沉,船上多了一人,正是火霞。
有没有哪个良家好汉能够告诉我古代人出行是靠右还是靠左?老实说良心大大也不知道……
第81章 红眉()
风轻心知必是风邪通风报信,不以为意,起身见礼。刷一声,又一个红衣美女现身,正是火虹。两女一个风流跌宕,一个大方爽朗,气质虽异,却都是一等一的人才,顿时吸引了另外一条船上男人们的眼光。
风轻让火氏姐妹进舱与钟无艳和离春相见,加上珍姑,一片女人嘻哈声。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的话,足够拍一部百集连续剧。
风流自赏的万里风安排手下给乌篷船系上绳子,假作由渔船拖行,请风轻到渔船上说话,探听那对红衣美女来历。风轻欣然上了渔船。问得他不认识火家姐妹,他笑了:“来来来,君子成人之美。人家可是久仰大名,倒追都追不着你……以后记得叫我风君子。”带他出舱,叫出火霞,介绍了双方。
男人英俊潇洒,女人风情万种,当真是天雷勾动地火,王八看到绿豆,根本不需要太多太多的言语,因为有一种深情眼神将会流传大河两岸。风轻通过两造痴迷凝视的眼睛深切明白什么叫一见倾心。他退开三步,低声问出来看热闹的蒋平:“老蒋,不好了,看样子咱们三个去不得参花国了。”
蒋平司空见惯地笑一笑:“那倒未必。来,进舱说话。”
万里风温柔地看着火霞:“这里人多嘴杂,咱们上岸走走?”火霞嗯了一声,脸带晕红,低头拈弄衣角。她难得显露小女儿娇羞之状,一身风流放浪味儿因之消减下来,反而更加动人。万里风一边吆喝船夫靠船,一边把乌篷船拉近,伸手去拉火霞。
火霞伸手与他相握,红着脸儿上了渔船。两人相视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不及等待渔船靠岸,迫不及待的一对人儿飞跃上岸。岸上是一片田畴庄稼地,不远处就是一个集镇,那里有酒楼饭庄,有客栈人家……
一个黑衣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目光为这对齐整出彩的人儿吸引,看了看,脸色微变,沉声问:“你是花间浪子锦毛虎?”这人四十来岁五十不到,头梳纯阳道髻,一身敝旧道袍,风尘仆仆。只见他两条浓眉微微发赤,一对眼睛精光闪烁,眼窝深深,鼻子高高,有些西域人士的样子。万里风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十分讶异,问:“道长从哪里来?我是万里风,江湖人称锦毛虎……没有花间浪子这个绰号。”
道人眼中奇光一闪,陡然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缓缓回答:“万里风?那就是了。贫道红眉!花间浪子是何小珍帮你取的绰号。你可记得这个苦命的女人?”
万里风脸色一白:“何……小珍?你是她什么人?”
红眉缓慢的语调没有变化,气势却是越来越强:“贫道与她非亲非故。只不过恰巧在她临死前听到她的控诉,帮她收尸……”
万里风更加惊讶:“什么?她死了?她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死?”
红眉回答:“未婚先孕,败坏门风,懊悔劳烦,气郁伤身,终至于临产大出血,让家里人抬到破庙里等死!临死之前向苍天控诉一个叫万里风的男人轻诺寡信始乱终弃,害她连累父母家人脸面尽失,害她青春而夭,并且一尸两命!姓万的,你是自尽以谢天下,还是等我动手?”一瞬间眼如鹰隼,蓄势待发。
火霞翠眉一蹙:“等等!这位道长,从头到尾,只是他与那什么何小珍的事情,不关你什么,你管太宽了吧?”
红眉看都不看她一眼:“天下事,天下人管得。这人油头粉面脸带桃花,一看就是薄情寡义之人,劝你尽快离开他身边为好。嗯,你也一双桃花眼两条含烟眉……倒是狼行狈负天生一对。也罢,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们俩今天立誓唯彼唯此,不再招惹旁人,贫道无妨放他一马。”认真看了火霞一眼,赤眉紧皱,慑人的气势倒是消减下来。
火霞先惊愕后欢喜:“这个可以有。万郞你听到了吗?留句话吧。”
万里风犹豫:“这个……”毕竟今天与火霞初次见面。何况他风流自赏,情债到处有,从来没有从一而终的心思。然而在红眉沉脸威胁下、在火霞蹙眉瞪视下他还是违心发誓:“我万里风今天立誓痛改前非,只对火霞姑娘一个人好……”
红眉冷笑一声:“记住你今天的话,否则小心头颅不保!”转身便走。
火霞轻轻地吁口气,向有些失落的万里风飞个媚眼,低声说:“万郞,走了。找家客栈,今天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万里风哦哦两声,收拾心情,相偕而去。
闻讯出来观看的蒋平和风轻相顾无言。
火虹召唤风轻回到乌篷船,问:“听珍姑说,你们想去参花国做生意?为什么?”
风轻一脸惊怪:“什么为什么?挣点钱养家糊口嘛。你问得真怪!你们整天云里来雾里去不事生产,只会打打杀杀,糟蹋环境……糟蹋这个美好世界,有什么好?都像你们这样自由散漫,目无王法,岂不是天下大乱?”
火虹惊讶:“咦咦咦,跟四姐论起大道理来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好好活着就是了嘛,想那么多干嘛?怎么活不是活?”
风轻无奈:“拜托,我需要挣钱养活自己,然后攒钱买房子娶婆娘,然后还要养儿女,万一一不小心发了财,到时候三妻四妾奴婢成群一大家子……懂?”懒得与她这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大龄女光棍废话。
火虹微笑点头:“懂!怎么不懂?嗯,我也跟你们去参花国玩玩吧。”风轻摇摇头:“计划不如变化快,去不成了。”
火虹诧异。风轻没好气地说:“没看到刚才一对野鸳鸯变成家养的了?不是,我是说六姐和万兄都要洞房花烛了,然后万里风还答应那位道长从一而终,当然不能再去参花国泡公主……呃呃。”紧急掩嘴,已经不及。
离春第一个跳起来:“好啊好啊死风轻,什么挣钱养家糊口!原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掂记上参花公主了。真敢想啊你!连远在天边的外国公主你也掂记,真是马不知脸长!”
风轻叫起撞天屈:“冤枉!是锦毛虎他们哥俩打参花公主的主意,不是我!听清楚没有?喂喂喂,说话客气点,难道我很差吗?什么癞蛤蟆?不是白马王子,至少也是青蛙公子这一级别的。五百年以来五十丈之内,帅甲一方的前三名是谁?风轻!风轻!风轻!”
离春冷笑:“吹,继续吹,反正锦毛虎不在这。”
风轻不想当钟无艳的面与她打嘴仗,说一声:“晚饭想吃什么?我去买。”转身出舱。等他买来食物,已经是暮色苍茫的傍晚,珍姑辞别回渔船,火虹也不见了。风轻诧异:难道做姐姐的有听妹妹壁脚的不良嗜好?问。钟无艳回答:“火四姐觉得无聊,就走了。说等咱们在京城安顿下来再来看望咱们。”风轻不满:“也不早说,我还帮她打了饭菜。当我的钱不是钱啊?”
离春撇嘴:“小气鬼,一份饭菜才多少钱?”风轻惊讶:“好你个丫头片子,一路上吃我的喝我的,不懂感恩也罢了,还整天胳膊肘往外拐,专门跟我过不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离春微笑:“记得有人夸口说他不差钱的。所以呢……劫富济贫从来就是替天行道。本来呢,离春确实十分过意不去,想着是不是应该杀身以报什么的,奈何人家财大气粗不稀罕啊!”风轻张口想让她以身相许,报答饭菜恩,看了钟无艳一眼又收住嘴。
饭罢,风轻收拾了剩饭剩菜上了岸,跑出百十步,进入一片小树林,夜色昏黑,四顾无人,心念动处,含英牢笼落地。黑衣女坐在地上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冷然相对。
风轻把剩饭剩菜递进去:“来,小可怜,快吃,别浪费了。”黑衣女默然接过。她眼力没有风轻好,把饭菜端起来才勉强看清是剩饭剩菜,下巴美人痣一抖,声音嘶哑:“你给我吃这个?”
风轻倒不是有意轻贱她,而是懒得再去买,见她不满,他不禁生气,瞪眼骂:”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呗,你还想吃山珍海味?拜托大小姐,你现如今是我的女奴,不是姑奶奶!看清楚!没让你饿死已经是我心慈手软菩萨心肠。”顿一顿,加以诱惑,“只要你乖乖听话,认我为主,想吃什么东西,一句话!我一定买回来赏赐给你,信不信?”
黑衣女用看死人的目光盯了他一眼,转身侧对着他,默默进食。风轻让她藴含绝大仇恨的一眼看得心惊肉跳,暗想:靠!这妞看来是个死硬分子,不能再这样不痛不痒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要触及皮肉,进而触及她的灵魂……蛤蟆!来几只!恶心死这小娘皮!
记得女人最怕蛇啊老鼠什么的,当即向林子外面摸索着出去,打算抓两只田鼠来威胁她。
林子外面是一片苞米地,密密麻麻一片青纱帐,如果是白天,看起来整整齐齐,倒是好看。晚上黑黝黝一片,没什么看头。风轻不懂寻找蛇迹鼠洞,胡乱摸索一阵,什么也没有发现。扫兴之下正要转身,前方一阵刷刷刷微声传来,好像有人在玉米地穿行,身体刮蹭到了长长的玉米叶子。
有人在偷掰玉米?风轻正义感瞬间爆棚,记得那一回化身正义使者口沫横飞地指责别人的快乐,急喝一声:“站住!谁在偷玉米?别跑!我抓住你了……”飞身扑去。
嗖,一物向他飞扑过来。眼看就要迎面撞上,风轻后撤步让开,一支水箭向那物射去。那物事在空中居然可以转折,一扭身让过他水箭,继续扑过来。风轻方才看清这东西就是昨天那只九条虫。昨天怕他,今天居然不怕了,受伤的那个头貌似也好了,九头并举,冲他脑袋包围上来。
风轻大惊失色,急张口,一大股狂暴的水流高压水枪似的向九头虫冲射过去。九头虫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招,避无可避,被水流冲个正着,飞跌十丈八丈远。风轻冷笑:“死虫子!老子杀了你!”急冲过去,口中连珠箭发,七八支近尺长的水箭疾射过去,去势汹汹,射断九头虫两个肉头儿,变成了七头虫。九头虫负痛尖嘶着落在玉米丛中,一耸一耸地逃之夭夭。
风轻追出三丈,让玉米叶子刮得面皮生疼,担心毁了自家的月貌花容,收步不追,口中兀自骂骂咧咧:“死虫子,跑来祸害庄稼?九个脑袋一齐啃,多少玉米能让你这样糟蹋?农民伯伯有多么辛苦你知道吗?”
“无量天尊,孩子你宅心仁厚,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系苍生……贫道……得见少年英侠,实在欣慰。”一个低弱的声音在几步外玉米丛中响起,吓了他一跳。以他眼耳之灵,居然不知道有人。
得人夸赞,他沾沾自喜:“过奖过奖,你别夸我,我会害羞的。农民伯伯又当爹又当妈,屎一把尿一把……哎呦,前辈你怎么了?”玉米丛中,前不久才在河岸上看到的那个红眉道人倒卧在地,口鼻溢血,气息奄奄。
他奋力转头来看风轻,也不知有没有看清他的脸容,吃力地说:“你来,孩子你过来。你我……今晚相遇,也是有缘。我旧伤发作,去死不远,如今……打算把一身功力传承于你,你可愿意?”
风轻又惊又喜。天!老天真的掉馅饼了,出来抓只老鼠都能碰到武林高手,然后要隔屁了,一身内功带进棺材可惜,挥泪大甩卖给我!人品杠杠的有没有?我这么牛逼,咋不上天呢?连声愿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