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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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迷离片刻,恢复清醒,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二竖一反常态,并不向他揭发巫兆刚才如何如何,即刻消失。巫兆小淑女一般双腿并拢,悠然坐在树下冲他微笑:“累了吧?唉,我也想睡了。”打一哈欠,拿出一件衣服盖好自己,倚着一棵树睡去。
风轻摸着后脑勺发呆。自己刚才太累了迷糊了一阵子?怎么好像在翻筋斗玩倒栽葱?
第58章 天梯()
这一天到了昆仑山下,正是春末夏初时节,这里却是一片荒凉死寂,春风不渡还罢了,天下居然下着零星小雪!
风轻叫出二竖,让他们先去扫荡一番,料想小人国会派驻精兵强将于此,那就让他们躺着!喘气可以,说话的不要!巫兆在旁侧目而视,不敢言而敢怒。她自从折于二竖手下,再没有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地跟着风轻上了昆仑山。
昆仑山下寒风阵阵,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冒着冷雪采集火烈草,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父亲带着娇小玲珑的小女儿在劳作,环境是那么的残酷,场面是那么的温馨……
枯死的火烈草就像常见的针茅,若不是巫兆指点,风轻根本不识货。山脚下的火烈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两人辛苦半天,男耕女织,勉强编扎出一大一小两套蓑衣芒鞋。
刚刚穿戴整齐要上山,二竖突兀现身:“傻大个小心,怪兽来了!”风轻慌忙脱下蓑衣芒鞋,担心一会儿动手弄坏了。又惊又怒:“什么东西你们搞不定?忒笨了你们。”
二竖摇头:“没办法,这些家伙自带主角光环,天生丽质,免疫系统强大无比,一辈子不生病的。”他们俩上过风轻的身,把他言语都学会了。
风轻惊讶:“停停停!我靠,台词都让你们说完了我说啥呢?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悚然一惊,“恐龙?覇王龙?”
丝丝,昂昂,随着一阵怪异的声响,几十丈外一处山坳口,一群灰白色的扁头大牛潮水般地涌出来。巫兆尖叫:“虱牛!”急急扯下蓑衣芒鞋,扭身撒腿就跑。
风轻反而松了一口气,一把把巫兆抓住。丫头片子趁机想溜是吧?想疯你的心了。巫兆惊恐万状,奋力挣扎:“快逃啊!这是吸血虱牛啊!”
风轻冷笑着伸出舌头接住一片小小的雪花,左手单手揽起巫兆,如抱婴孩;右手拎着自己的大号蓑衣芒鞋,静静地看着虱牛群气势汹汹冲来。去年他手无缚鸡之力,今天已非吴下阿蒙,这些虱牛除了样子难看,心性嗜血,其实没什么可怕的,逃什么逃?今天看我风大爷嚼一片雪花勇闯天涯!
巫兆看他不逃,马上明白过来,心也放下了,飞个媚眼:“先生要大展神威是吧?小心别把巫兆丢开啊,落入牛阵中巫兆会死得很难看的。”
风轻感受不到她小眼之媚,胸中自有豪情万丈:“放心,不会有事的。你瞪大眼睛好好看我的本事吧。”这小东西再怎么瞪大眼睛也就是两只绿豆眼,遗憾啊真遗憾!钟姐姐你在哪里?看我大杀虱牛!
群牛汹汹放腿,眨眼近前。风轻口一张,三支尺许长的水箭连珠射出,分别射爆当前三只虱牛的脑袋。三牛脑爆身死而冲势未止,一路飞洒着腥臭的鲜血。群牛不受影响,冲奔如旧。
风轻一怔,记得以前……不及思索,双足蹬地,急跃而起。群牛从他脚下滚滚而过,就像山洪爆发,只不过是一股灰白色的山洪。二竖就在风轻跃起之际消失无踪。巫兆欢叫:“飞啊,快飞啊!”
风轻低头射出一支水箭,正中脚下一只虱牛的腹部,虱牛腹破肠穿而死,腹液飞溅,异臭冲天。群牛顿时惊慌失措,仓皇奔逃而去。原来它们只怕同类的腹中臭液,不怕同类的鲜血。
风轻提气轻身,落下地来,放开巫兆,冷冷地斜睨着:“飞啥飞?我还不会飞!会飞,还要什么天梯?”
巫兆一手掩鼻一手拎着自己的蓑衣芒鞋:“臭……”扭身急走。风轻看她小巴掌脸儿皱成一团,十分可笑,不由得顽心忽起,脚一伸,绊倒这个小人儿。
巫兆猝不及防,小小身躯扑倒在虱牛腥臭的腹液之中,尖叫声之凄厉,风轻平生未闻,急忙把她拉起来。二竖倏然现身,见状哈哈大笑。终于见到了圣女的狼狈样子,没心没肺的两个小家伙乐不可支。同时也受不了臭味儿,一边笑一边飞快逃开。他们不知道自己肆无忌惮的笑声带给巫兆多大的伤害。
巫兆站起来呆了一瞬,抹抹下巴沾上的虱牛臭液,哇哇怪叫着跑出三步,弯腰大吐。吐了两口,起身又跑。跑出七八步,又即弯腰呕吐。如此边跑边吐,直到远远离开虱牛体臭范围,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脱掉外衣鞋子,又去掬取石隙间雪水擦洗手脸。她一哭,二竖便笑不出来了,互相看了看,吐吐舌头,再次隐没。
风轻看她狼狈,不由得满心后悔。她蓑衣芒鞋和背上包裹都扔在虱牛腹液中了,只得赶上前拿出自己的衣服让她御寒。
巫兆擦洗片刻,除不净一身臭味,咬牙切齿地瞪着风轻:“姓风的,巫兆今天记住了!”
风轻满脸歉意,连声陪不是。巫兆眼光又冷又硬:“别废话!去找找哪里有水,巫兆要洗澡。要不然你就杀了巫兆!”
风轻犹犹豫豫地回答:“好吧,我去找找看哪里有水。”本来担心她逃跑,轻易不离她太远,这时候见她火大非常,只得乖乖听她的。提气奔走一阵子,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小溪,回来告知。
巫兆飞一般赶去洗澡。溪水乃是山上雪水所化,冰冷彻骨。她养尊处优,哪里洗过这么冷的水?边洗边咬牙,心中千百遍咒骂。一身臭味儿,尤其一头长发也沾上了虱牛体液,想快点洗干净上岸都不行。
洗沐多时,最后实在受不了冰冷溪水,不得不上岸。拿过风轻替换衣服裹围如粽,蹒跚着走来。
风轻重新采集一些火烈草。他不懂编衣织鞋,只能等她动手。巫兆脸如寒霜,重新织好自已的蓑衣芒鞋,两人向山上攀登。
风轻连声赔罪,她恍若未闻。最后风轻生气了,索性拉下脸来喝斥:“你干嘛?拽什么拽?你现在是老子的俘虏知道吗?有点做俘虏自觉好不好?以为你现在还是圣女、王妃?”
巫兆抿抿嘴唇,冷冰冰地回答:“是,巫兆是俘虏。大爷有何吩咐?”
风轻摸摸后脑勺。人家乖乖听话,跟着上山了嘛,还能要求她怎么样?一边爬山一边跳舞唱歌,娱乐工作两不误?泄气挥手:“大爷没什么吩咐,你快点就行!”
昆仑山峰高万仞,怪石嶙峋,攀爬不易。山上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白天难挡,晚上更是苦熬。还好巫兆有先见之明,不但有蓑衣芒鞋御寒,还在山下就让他备足干粮。风轻不吝破天丸,不但自己每天都吃,还要她也吃。巫兆只敢吃一颗,之后坚决不吃。见他每天一颗若无其事,心下十分惊佩。
月圆之夜,两人如期登上昆仑山巅。各自行气,坐等良久,终见山上雾气蒙蒙,白色的浓雾不知从何处一个劲地涌来,很快山巅上浓雾弥漫,对面难辨。
看到满天满地的白雾,风轻心生厌恶,只想逃离此地。可是除了这里再没有回去的第二条路,不得不咬牙忍着厌恶。这时候已经看不到巫兆,正想这小丫头会不会趁机溜走,雾中传来她的声音:“差不多了,开始找吧。”
风轻精神一振,起身双手乱摸,同时叫一声:“疾儿病儿,帮忙找天梯!”疾儿病儿的声音就在雾中响起:“哎呦呦,冷死人了我靠!”
巫兆眼射冷光,对着风轻的方向正要有所动作,听到二竖声音,想到这一对可恶的小人,不得不打消心思,转身摸索寻找天梯。
风轻眼力再好,雾里看花也是朦朦胧胧,双手上下左右乱摸乱抓,口中喝斥二竖:“别动不动就说粗话!显得忒没家教,活像个泼皮。老子跟你们在一起陪着丢脸。”说完猛省起这些话以前钟无艳对他说过。他粗话说惯了,不觉如何,听到二竖说粗话,方才觉得原来这么难听。
病儿吃惊:“咦咦咦,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节奏啊。我靠,这么冷的鬼地方!我就靠了,我一直靠……怎么着,你咬我啊傻大个?”
风轻郁闷:“好吧以后我不说了,你们也不要说。”腿上蹭碰到一软物,急急探手抓住,欢呼:“天梯!找到了,我找到了!咦,还想逃?”
浓雾中巫兆冷脸儿凑近来:“放手!你抓住我手臂了。”二竖哈哈大笑。风轻扫兴地放开她。巫兆揉揉让他抓疼的手臂,瞪了他一眼:“谁说的巫兆的手臂像天梯?白痴!”
风轻恼羞成怒,还以瞪眼:“没见过天梯,认错了可不可以?你又没说天梯是啥模样儿!”
巫兆步入雾中,理都不理。不久之后,她欢然大叫:“在这!天梯在这!”风轻闻声扑去。二竖抢在前头:“我先上!我先上!”
雾中巫兆婴儿般的两条小胳膊抓住一架步格密密麻麻的软梯,软梯也就像她胳膊一样粗细,微微摇摆,仿佛一扯就断,又仿佛要缩回去。风轻急忙双手齐出,抓住软梯。梯子圆圆的,湿湿的,滑滑的,还真的跟她的臂膀十分像,瞧来甚是脆弱。风轻担心之下,用力一扯,但觉无比坚韧,根本扯不动,不禁大喜。定睛细看,如藤如蔓,不知是什么异树奇卉。
二竖相争不下,于是再出法宝。疾儿拳头砸了病儿剪刀,兴高采烈地爬了上去。软梯梯格虽密,也不是两小人可以跨步而上的,只见疾儿双手双腿抱夹着一边梯脚,一耸一耸而上。病儿嘟着嘴从另外一边同样爬上去。
风轻看那步格,正适合巫兆这样的小人攀爬,心里暗惊造物之妙。感激她找到天梯,柔声道谢:“好了,我上去了,你回去吧。谢谢你。”转身上梯。
巫兆诧异:“你不是要抓我上去吗?改变主意了?”
风轻应一声:“不玩了,你回去吧。”一步两格,向上攀爬。爬上几步,但觉软梯微沉,低头看,巫兆一步恰好一格,快速跟了上来。
这回轮到风轻诧异:“喂喂喂,你上来干嘛?快下去!”
“想上去看看,开开眼界。快爬,好狗不挡路!”巫兆冷冷回答。
风轻噎得翻个白眼,不再理她,快速往上爬。爬上一段低头看巫兆,她依然跟在下面。只看到她黑溜溜的头顶,看不到她脸容,抓梯的一双小手稳健如常。风轻最后一次出声让她下去,吃她不耐烦的一声喝斥,气得不再理她,径自上爬。
二竖爬行一段,兴致全无,消失不见。风轻爬啊爬,爬啊爬,爬过月落日升,爬过雪停雾消。往上看,青空一片。往下看,处处云团。虽坚信自己不会有事,心头却生出惊慌气馁。看身下小小人儿攀爬如旧,他心中油然而生敬佩,大声问:“喂,你累不累?要不要来颗药丸?”
巫兆犹犹豫豫地回答:“药丸?破天丸?那……好吧。”爬行大半夜,她已经手足酸软,十分疲惫。这会儿顾不上吃多了药丸会怎么样了,提振体力要紧。
风轻自己吃了一颗,等她上来,再塞给她一颗。巫兆咽下药丸,气喘吁吁地说:“巫兆想起来了,这破天丸本来就是先辈们为了登天梯,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补药。没有破天丸,要爬上去恐怕……”
风轻惊喜:“真的?”马上又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颗。巫兆没好气地说:“再吃,小心七窍流血,就在空中炸开肚皮,就像那些吃多了波荀果,然后去晒太阳的青蛙!”
风轻发愣:“啥?你说啥呢?”
巫兆面沉如水:“快上!赖在这不上不下的打算晒人干?”
大概是离太阳近了,阳光落在身上十分灼热。风轻暗骂一声,重新往上爬。破天丸服下片刻,腹中热流升腾,这种热感十分舒服,完全不同阳光落在皮肤上的灼热。随着热流升腾,不但气力大增,胆勇似乎也增加了不少。风轻精神大振,一时捷如猿猴,噌噌噌噌往上窜。
黄昏日落之前,正在努力攀爬,陡觉头上一暗,仿佛脑袋钻进一个樊笼之中,惊叫一声,缩头不及,只得一横心,猛然奋力往上冲。
第59章 劫色()
波地一声轻响,就像木塞子从酒瓶口被拔出来。风轻急纵而起,刚刚看清自己已经离开天梯,处身一片疏林中,身子未及落下来,空中一张白色大网兜头罩下,把他从头到脚勒得死死的,落地摔个头昏眼花。那网仿佛活着似的,一个劲儿往里勒,他不得不运气相抗,方免被生生勒死。
风轻惊呼声未止,一个女子嗓音冷冷问:“哪里来的小贼?以为躲地洞里我们就发现不了你?身上带了多少钱财?全部交出来!”眼角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