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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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奇不信，问他是怎么进来的，风轻简略说了，反问。穷奇和饕餮先后说了。风轻说扫帚神自号风月老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穷奇若有所思：“风月老人就是扫帚神？他的主人可能就是镜妖！这妖镜若非别有巨灵，怎么能够摄取我们兄弟？看扫帚神这般本事稀松平常，料想他还摄不动我们。咱们落到如此地步，自然也是镜妖作祟。”言下之意扫帚神或许摄得动风轻，绝对摄不动他和饕餮。
风轻大不服气。他自知不如穷奇，但并不怕饕餮。穷奇四凶中除了老大穷奇，其余三人并没有强胜他多少。不想正面反驳起冲突，却故意问：“喂，穷奇老大，那天你与涝鬼争斗，谁赢谁输？”
一丝惭愧之色从穷奇脸上掠过：“刚开始某家制住了她，本想捉来与老四配对，后来一个不慎，让她逃了。”
风轻微微撇嘴哂笑。穷奇正要发作，饕餮惊讶：“大哥你说什么？什么配对？”穷奇回头解释：“有个涝鬼，是个长得挺不赖的女子，也有你这般神出鬼没随时现身的本事，我觉得与你正是一对，可惜让她逃了。那家伙狡猾得很！”
饕餮双眼发亮，淡金脸皮放光：“当真？你怎么从来不提？”
穷奇惭愧：“让她逃掉了说又如何？下回碰到了再说也不迟。”饕餮十分不满：“下回？天地茫茫哪里去找她？老大你忒也没用，三个还看不住一个！”穷奇不快地瞪了他一眼。饕餮瞪眼以还，一脸理所当然。穷奇苦笑，想摸鼻子而不得。
风轻接言：“饕餮，要找涝鬼倒也容易。等咱们离开这里，你跟我走，保证很快就会见到他。”肚子里面暗笑：涝鬼变成五大三粗的男人了，你要不要？我说的是“他”不是“她”，两位可要听好了。但是涝鬼生冷不忌男女不惮，以他的本事要变女身易如反掌，风轻不敢肯定再见到涝鬼对方将会是什么面目。
饕餮喜出望外：“当真？好，我跟你走！你说的那个选秀大赛什么时候开始？”
穷奇斜睨风轻：“这小子油头粉面一看就是满口胡言的主，他说的话老四你也信？”
风轻恼羞成怒胀红了脸：“他玛德你说什么？什么油头粉面？你这是跟国民老公说话的态度吗？算了跟你这山炮说不明白，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愤然扭头他望。片刻之间他一声惊咦：“咦咦咦？这是什么鬼东西？风月老人是你吗？”
湖岸边石头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团浓重的白雾。白雾诡异地停留在地面三尺处，不上也不下，让兀立的石头半遮半掩。风轻话音未落，白雾倏没，化为苍髯老汉，正是风月老人。精神矍铄，步伐矫健地上前两步，用手中拿着的一把古意盎然的龙头拐杖指着风轻，微微含笑，神情和蔼：“老夫才是真正的镜灵风月老人。刚才那个只是老夫扫地用的扫帚罢了。嘿嘿，小家伙你是凡夫俗子肉身人胎？很好！很好！凡夫皮肉软绵容易消化，不比妖魔鬼怪伤肠胃。老夫老矣，牙口不好，最讨厌筋筋道道的劣货。”舔舔嘴唇，捋须呵呵而笑，眼中射出热切的光芒。
风轻猛吃一惊，脸面失色。我靠！吃人的妖怪！要不要给您老人家来盒健胃消食片？老牛，你快点出来认亲戚好不好？今非昔比，牛魔王不知躲在哪里，再不能与他心声交流。风轻见势不妙，慌忙开口：“嘿嘿，老镜你开什么玩笑？多年不见，老家伙不认识俺了？”
第225章 女神（）
风月老人微微一呆：“你是谁？”
风轻哈哈大笑：“笑死我了你个傻老镜，连俺老牛都不认识了？草！这个身体是凡夫俗子没错，可我是妖魔界大名鼎鼎的牛魔王！”身体一振，竭力想散发出王覇之气，奈何四肢难动。
风月老人耸然动容：“你是牛魔王？怎么可能？”
穷奇和饕餮面面相觑，几乎想笑。他们两个当然听说过牛魔王的名头，都以为风轻在胡说八道。这小子果然花言巧语，不能相信……
风轻冷笑：“怎么不可能？瞎了你的狗眼了你个傻镜子！有没有看到狐刀和白衣袍？那是我家二夫人的尾巴和狐毛你不知道？她逃走了，找我大夫人去了，你觉得自己能不能承受我家夫人的芭蕉扇？能不能承受百万罗刹兵将蹂躏？”
风月老人将信将疑：“你说你是牛魔王？牛魔王神通广大，怎么可能被老夫吸进来还躺在这？”风轻无奈：“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俺老牛就不能受点伤法力减损啥的？你他玛德真的看不出我的真身？这般没眼力？亏你修炼了这么多年，啧啧啧，真差劲。”
风月老人微微脸热，恼羞成怒，瞪眼冷笑：“老夫虽然本事不够，但好歹我也是万年修为，你说话仔细点，如今是你受制于我而非我受制于你！”
风轻呆了一下，沮丧地说：“好吧我向你道歉。喂，老镜，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着咱俩千百年前在太姥山也曾有过一面之缘，你好意思如此对付一个老朋友？快放了我！”
风月老人诧异：“太姥山在哪里？老夫从来没有去过！抱歉牛魔王，虽然老夫确实听说过你的名头，但是真的没有见过你。你想凭借以前的交情让我放了你，恕难从命。”
什么太姥山全是风轻瞎编的，在融合来的牛魔王记忆中，有梅山七怪石猴山老鼠，黑山老妖金角大王等等，就是没有风月老人这一号人物。他说：“是吗？莫非俺老牛记错了？奇了怪了，我明明记得以前见过你在哪里发财……好吧好吧就当以前咱俩谁也不认识谁，今天不打不相识，大家即往不咎，交个朋友好吗？别以为你这样就吃定我了！除了罗刹兵不说，我还有许多结拜兄弟，梅山七怪、齐天大圣、黑山老妖听过没？我家二夫人已经回去搬救兵了，到时候够你喝一壶的！”
风月老人白眉紧皱，平添三分忌惮之心。觉察到对方并没有多少敌意，他想了想，说：“好吧，只要你不记仇，放你一马未尝不可。”风轻大喜，忙不迭说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一无杀父仇二无夺妻恨，何仇可记？至于今天的事，正是出门踩到了猴子屎……缘份（猿粪）之所来，不打不相识，当浮一大白！走走走，咱哥俩下山卖酒去，俺请客！放心，俺老牛富可敌国，不差这点酒钱……
他慷慨大方能说会道，不尽悦语谀词犹如天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像黄河浊浪奔腾不息，哄得风月老人眉开眼笑：“好好好，你稍待。待我问过这几个的来历，咱再喝酒去。”探手对准风轻胸口虚抓一把，三缕淡淡白雾从风轻三焦逸出来，顿时气力尽复，欣然爬起来。说了穷奇和饕餮的名号。至今四凶到底什么来历，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上面还有一个主人。
风月老人霜眉紧皱，想不到今天抓到的全是大鱼。抓住大鱼当然是好事，但若鱼大到难以下咽，那就是坏事了。问穷奇其主名号，穷奇冷笑：“说出我家主人的名头只怕吓死你！识相的快点把我们兄弟放了，今天的事可以当做一场梦。”
饕餮叫嚣：“对对对，你还不配听到我们主人的名号。快点放了我们！”风月老人看对方全没有半丝当阶下囚的觉悟，气得袖子一摔，扭头便走：“你们就呆在这等你家主人救命吧。牛兄弟，咱们喝酒去。这边请。”牛魔王也是万年老妖，他不再自称老夫。不过怎么着对方如今的外表就是一个小年轻，一声兄弟自然叫得。
风轻看穷奇和饕餮虎死不倒威，被抓还摆谱，心下好笑，顽心发作，挟眼吐舌头，冲他们做个鬼脸，施施然跟着风月老人走。
穷奇怒喝：“风轻，且慢！黑曜石到底在哪里？”风轻理都不理。
风月老人拄拐等他，问：“黑曜石是什么？”风轻回答：“我从老家W山带来的一块赏玩的石头，不知如何弄丢了，穷奇这个不开眼的乡巴佬偏偏说是宝贝，死活要它。给他就给他，可是早不知道让我丢哪里去了，让他自己去找，找又到又来赖我，还不听解释，就像疯子一样。”
风月老人不得要领，只得罢了。领着风轻走出几十丈，一幢古色古香的大屋赫然在目，周围几棵松杉之类的乔木疏疏落落，却都是合抱巨树，古木参天，浓阴匝地。大屋白墙碧瓦朱红木柱，屋脊高张，古拙庄严。四角檐飞如燕，下挂七八成新的大红灯笼。四周整洁，几乎不见落叶。
风月老人放下拐杖，带着风轻经门越廊，来到院子。庭院开阔，老树苍然。前方门厅大开，几个宫装丫鬟正穿梭走动，排布杯盘酒菜，似乎知道主人带来了贵客。
看到风月老人，丫鬟们迎上来娇声招呼：“老爷回来了？快请上座，都安排好了。嗯，公子好，公子真是俊俏啊！”环肥燕瘦，个个都有中人以上的姿色。热情熟络，不笑不说话，让人如沐春风。
风月老人捋须微笑，延客入座。众丫鬟如同花间翩翩飞舞的蝴蝶，围着风月老人争相筛酒布菜，争讨欢心。风轻十分羡慕嫉妒恨。老东西真是人老心不老，麻麻的！这是撒狗粮的节奏吗？虽然有丫鬟在风月老人示意下过来服侍他，终嫌敷衍塞责，手到笑容到而心意不到。风轻并非小肚鸡肠的人，再说菜肴丰盛，白落一番受用。只不过风月老人酒量甚豪，他却是天生不喜酒的，两人喝起来难以尽兴。还好他眉眼通透废话多，也能奉承得老人开心。
酒足饭饱奉承话装了满肚，风月老人红光满脸十分兴奋，拉着风轻便走：“今天难得高兴，老哥带你去开开眼界。倘若万一你真有本事沾上了她，记得到时候要分我一杯羹吃。”
什么？有本事沾上了她，分你一杯羹……老司机你要带我逛青楼？不会吧我还是纯洁的中学生，大学生守则我还不会背呢……风轻诧异询问，风月老人懒得回答，只说到时便知，带他进入内院。院落寂寂，除了前头那几个宫装丫鬟，风轻自始至终再没有见到其余人等。
穿堂过巷几百丈，不知不觉间进入一处山洞。敢情这幢庭院深深不知几重的大宅就建筑在一个山洞口。洞道昏暗曲折，无碍两人健步急行。
正行间，前方十丈八丈外灯火通明，近看乃是一处从偌大洞穴用杉木分隔出来的厅堂，两个青衣丫鬟侍候着两个云鬓雾鬟的宫装女子安坐品茗闲话。
风轻看清左边女子模样，全身一震，一时间怦然心动，说不出的兴奋。这女子艳绝人寰，正是前天看到的那个赤莲莲台上的大美女。那时候她不苟言笑，似真似幻，这当儿她披着彩衣，满脸温柔，嫣然巧笑，明波流眄，烛光辉映下一张俏脸红扑扑的，艳光四射，当真是比拟娇花胜在解语比拟美玉胜在生香。
右边是个红裳妇人。年纪应该已经不小了，却是干练爽朗，浑身上下洋溢着生机与活力，举止间腰身扭转，风姿绰约，不亚于妙龄少妇。这时候不知说到什么有些激动，起身闲走，一边说话一边挥舞着手臂，红裙飘摇间丰硕的臀部若隐若现，尤其让人垂涎。
风轻呆滞片刻，举步要进，却被风月老人拉住：“傻瓜，还往哪里走？这里是我镜灵边界，再上前就出了我的地界，让她们发现了。怎么样，不赖吧？”说话一如既往，全不怕对方听到。风轻点头同意：“岂只不赖？太美了尤其是那彩衣裳的那位美女。”明白自己如今就像是隔着透明玻璃看美女，还是单向的，对方并不能看到他们。难怪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定一定神，斜眼看去，风月老人盯着一对出色的美女满脸猥琐喉结抖动连连咽着口水，一副色鬼老流氓模样。风轻心下好笑。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到底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还以为只有青春飞扬无处安顿的青壮年单身狗才会买望远镜进行偷觑大业，想不到你个倚红偎翠的老东西也有这种三大爱好……变态！肯定的，必须与他离得远远的，以示清白。
悄悄的挪出一步，问：“她们是谁？”
“彩衣那个是赤莲天的日神。红方那个是她部曲之类。”风月老人一本正经，“我曾经用尽办法想把她们摄进来，却是无计可施。我虽然有灵力打造这个花花世界，其实本事有限，不但风月宝鉴由谁控制由不得我，就是想吸谁进来也由不得我，那是掌控宝鉴的人才能干的事情，我只是被动吸纳你们进来。”
风轻大惊：“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能出去也不能与外界比如拿镜子的人交流？这是个独立的世界没有出口？难道我要一辈子老死在你这个镜灵世界？”不对啊，刚才他还说……
风月老人摇头：“我是宝鉴本灵，只有生死存亡，谈不上什么进来出去，但你们这些外人能够进来当然就能够出去。只不过进来是什么时候都能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