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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商海谍影-第109部分

小说: 商海谍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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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清亮通透的杯子里,摇曳着寸长的叶芽子,静静地悬浮在水中,杯身上,肖凌雁可以看到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那表情是如此地憔悴,那眼神,是如此地迷茫。

    办公区安静下来了,陆陆续续下班的员工已经离开了,她莫名地回忆起了小的时候,那个不分办公、厂房的地方,拉货的车就直驶进大院子,从厂长到经理都是装卸工,装完货就拉着司机在厂里的大灶上吆五喝六吃一顿,那时候连她也在大灶上吃饭,留在记忆中的印像太深刻,以至于都不习惯现在的冷清和安静了。

    她静静地趴在桌上,无聊地看看窗外,看看杯子,无聊地胡思乱想着,一大堆坏消息堆到她这儿来,焦敬宽出事了,堂姐肖慧芳拉着娘家十几口子在市里闹事,估计又得闹场离婚了,说不定上门劝解就是瞳明董事会的成员。这个她不关心,可她关心的也出问题了,祝士平失联,保安在技术楼,在住处,甚至在市里都没有找到他,这点最让她担心,这些满脑理化的技术宅在生活常识上几乎是白痴,她真怕那些荤素不忌的商务调查人员找他的麻烦。

    好像不对劲啊!?

    她的思绪想到这儿时,给卡住了,吴晓璇讲,仇笛要威胁敲诈李维庆律师?可他拿什么敲诈?两人私会的照片?不可能啊,两人一个未婚、一个未嫁,就真发生什么不很正常么?再说了,以她对哈曼行事方式的了解,那几个精似鬼的东西,怎么可能送上门去落人把柄?

    是仇笛犯傻了?还是李维庆有其他的把柄落在仇笛的手里?

    一念至此,她激灵了下摸起了手机就要拔,号码拔完,发射键上停下了,是因为她突然又想到了,仇笛犯傻不可能,而李维庆就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他也未必敢承认,所以,问也白问。

    她落寂的放下了手机,却放不下脑子里让她心慌意乱的事,开庭、泄密、经营报表、法律文书……等等还有其他,那些枯燥的东西共同构成了她生活不可或缺的元素,就像一块金属变成一副华丽的眼镜框架一样,美到不可方物,美得已经失去原样。

    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失落,甚至连生气,连摔东西的冲动都没有了,就那么慵懒的趴着,似乎期待有谁来问候她一声,那怕仅仅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问候。

    没有……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静得让人生惧的办公室,仿佛自己被凄清的气氛包围着,蓦然间会生出冷的感觉。

    嘀…嘀…嘀…内线电话响了。

    她一骨碌起来了,以为是寻找祝经理有消息了,忙拿起来,里面传来了楼下保安的声音:肖总,有个人要见您。

    “谁呀?”肖凌雁下意识地问。

    “我,仇笛!”要见的人,直接说话了。

    肖凌雁像触电一样,话筒拿捏未稳,半晌才从惊愕中回味过来,她扔了话筒,随手一提女包匆匆要下楼,不过旋即又停下了,坐回了总裁的座位上,沉下心来,像思忖应对之策……

    ………………………………

    ………………………………

    “嗨,我说先生,你不能一直呆在这儿,肖总都不见你,你还走吧。”保安甲道。

    “是啊,你在这儿不给我添乱么?都下班了,逼我们报警啊?”保安乙道。

    两人守着门,不让进,不过那人脸皮也厚,好说歹说就是不走,看人家这个子,身条,明显咋唬不住,说吧人家又不理会。

    这不,仇笛说了:“我等在这儿,又不碍你们的事,肖总没说让走啊,万一她想起来找我?你们不还得把我追回来?”

    “可肖总没说让你等着啊?”保安道。

    “这还用说吗,她马上就下来了。”仇笛道。

    “胡说啊,你肖总什么人?哎不对,我怎么看你面熟啊。”另一保安道。

    “哟,认出来了,我凌雁的男朋友,我来这儿……上次不是你们守门啊。”仇笛笑了,逗着小保安,保安甲一下被吓住了,紧张了,另一保安马上喝斥了:“吓唬谁呢?肖总男朋友还能坐出租车来?”

    “你看你说的,我倒想坐专机来,你这临海没跑道啊?打不打赌,一会儿我带凌雁走,你们明天,就不要来了。”仇笛不屑道,和牛逼的人接触多了,多少会点装逼了。

    哎唷,把保安真吓住了,其实瞳明的保安又多数来自镇上同乡同族,多是些十**岁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那斗得过仇笛这号混迹几年的老油子,两人相互看看,又审视着仇笛,不敢接茬了。

    “没听说肖总有男朋友啊!?”保安甲纳闷地道。

    “可老大不小的,也不能没有啊。”保安乙狐疑地道。

    所以,只能宁信其有,不敢信其无了,万一真是,那不麻烦了,仇笛笑着,逗着两人,要给凌雁打电话,保安慌了,直拦着道:别别别……我们信还不成?好容易才找了份工作,别你一句话给我整黄了。

    仇笛呵呵笑了,保安也恬着脸笑了,人家笑着这么有气度,却是让保安越来越相信了。

    不对,不是对着他们笑的,保安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笑容凝结了,愕然地慢慢回头,肖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大厅里,两人回头时,她才剜了眼,很有威严地踱步上前,保安赶紧开门,站在门口的仇笛笑吟吟看着她,肖凌雁冷面覆霜地道:“你这人可真有点不要脸啊。”

    “咱们从事的职业,脸真的不重要啊。”仇笛严肃地道。

    “呵,够聪明啊,把我的人都调走了。”肖凌雁道,有点忿意地道,现在明白了,屡屡出事的根源,是有人刻意地把所有人调走,可能目的就是为了找她,她狐疑地看着仇笛,像试图看穿他。

    “这样才有接近的机会啊,否则我连镇上也不敢来啊,万一再给逮到公安局,我可说不清了。”仇笛笑道。

    “我保证你会失望的。”肖凌雁道,走向了停车的地方。

    “我也保证……你不会失望的。”仇笛原地未动,如是道。

    然后肖凌雁一摆头道:“来吧,给你个拿到一百万的机会,我建议你直接绑架我要赎金怎么样?”

    “什么币种?你这身价,不能是人民币啊,英磅美元才成。”仇笛笑着跟上去了。

    两位保安看傻眼了,两人踱出很远,质疑仇笛的保安小声道着,喂,是不是真是男朋友啊。保安乙道,不太像啊,肖总骂他不要脸了。保安甲马上反驳了,男女到一块,尼马要脸干什么?还不干得都是不要脸的事。

    哦也对,两人统一意见了,却是又有点担心,开罪肖总男朋友后果了,一商议,赶紧去给人家开车开大门啊,可不料异像又生,两人刚跑到中途,肖总却是连车也没开,就那么和那人散步一样,步行着出了公司大门,惊得两人真是开始担心饭碗了……

    ……………………………

    ……………………………

    “你可以开始了,时间不多,而且,我的兴趣也不大。”

    肖凌雁如是道着,看了一眼表,她最终还是没有摁捺住心里的好奇,于是放弃了驾车离开,选择了像散步一样的安全方式。

    对,很警惕,不过她并不惊慌,像无聊似的迈步走着,去向是镇中心繁华的地带。

    仇笛似乎窥破了她的心思,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道着:“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记得刚接时,你告诉过我,有两次泄密事件,一次是酸脂材料,一次是记忆金属,是吗?”

    “好像是。”肖凌雁随意道,显得心不在焉。

    “郭菲菲窃密,肖云飞,也就是您的叔叔输出商业机密,成立自己控股的公司,这一点不需要置疑了,肯定是真的。”仇笛道,肖凌雁没有说话,仇笛继续道着:“但另一件事,也就是钛镍合金记忆金属的泄密,您好像把时间搞错了,它应该在酸脂之前,而不是之后,我查过博士光学的注册时间,比宝岛要早半年,投产时间可能更早。”

    “你想告诉我什么?”肖凌雁无动于衷地问。

    “想告诉你,另一桩泄密案的主谋,或者说,另一个商业间谍是谁。”仇笛道。

    “我打赌,你一定会搞错的。”肖凌雁道,此时,她警惕地回头看仇笛,仇笛一摊手道:“放心,没有录音,也不需要录音。”

    “有没有都一个样。”肖凌雁不屑地道,当然不会相信。

    “你是指,泄密的责任,此事之后会自然而然的归咎于肖云飞和郭菲菲?”仇笛问。

    “事实好像如此,你辛辛苦苦抓到的间谍,难道现在想为他们开脱?”肖凌雁笑着问。

    “不,他们罪有应得。”仇笛道。

    “那就好。”肖凌雁瞥了眼,无所谓地道。

    仇笛旋即又道着:“但并不足以致命,这种事的咨询过谢总,抓到郭菲菲仅能证明她窃密,即便肖云飞供认不讳,这种案子的最终处理,会以赔偿为主,量刑为辅,而且多数是缓刑,当然,对于一个知名人士,没有比身败名裂再恐怖的事了……所以,我想对肖云飞的打击也是挺大的。”

    “你刚才说,他们罪有应得。”肖凌雁道,很凉薄地道。

    “没错,可如果他们怙恶不悛是不是就不好办了?”仇笛道,肖凌雁肩头微微一耸,似乎这话像一根刺一样,刺到了她的痛点,她回头看看仇笛,平静而自信的表情,她道着:“继续说,你可以尽情卖弄。”

    “我是局外观棋,不算卖弄……但我作为局外人看到的是这样一种情况:肖云飞,家资不详,但冠上一个土豪的称号肯定错不了。可我看到的土豪却是这个样子:穿着普通的劳动呢工装、吃的是青菜拌米饭、我去模具厂数次,老头都在工作,而且我还知道,他带出来的弟子遍布本省模具行业,瞳明市面上很多产品样式,都来自于他的设计。据说,经他手制作的手工眼镜,能卖出上万的高价……”仇笛道,对于这样一位从未放下专业的老技工,他还是打心眼佩服的。

    “你想说什么?他是我叔叔,这些难道我不比你清楚?”肖凌雁道。

    “我想说的很明白,几十年如一日精雕细琢,会练出一个人多大的耐心、忍性以及承受力?到这种程度还是粗茶淡饭,那身败名裂对他影响就不会很大了,无非还是这种生活状态而已?何况,他不会更差,即便宝岛全赔给你,他仍然可以从头开始……而且,我觉得他并不缺乏从头开始的勇气。”仇笛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而肖云飞这么一辈子,很容易看出,这是个倔到死的老家伙,折可以,弯不行。

    肖凌雁站定了,她咬着下嘴唇,轻啧了一声,这恰恰也是她最担心的地方,走到这一步才发现,骑虎难下的是她。

    “肖广鹏给了你多少钱?”肖凌雁突然问。

    “没有,我根本没法取信于他,他也无意要和你一争长短,我曾经有想法,试图拉他下水,不过被他拒绝了。”仇笛道。

    “哦,这像他的没出息的风格。”肖凌雁道,慢慢地回头,瞥眼看仇笛,警惕地问着:“你…想教我怎么走出困境?我怎么觉得,你别有用心呢?”

    “当然有,我正想把我的想法和思路出售给你,可又怕你觉得我是在招摇幢骗。”仇笛笑笑道。

    肖凌雁看着他,慢慢地笑了,就在仇笛觉得事情有转机的时候,不料这黑富肥瞬间变脸了,一摇头道:“可我对你的想法和思路,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不起,你可以走了。”

    “呵呵,你在试探我。”仇笛手指点点道:“你的兴趣很浓,而且警惕性很高,否则就不至于追得我东躲西藏了……那,我现在送上门了,你都不问问我知道了些什么?最起码我知道肖云飞绝对不会妥协,也不会和你庭外和解,说不定还会反诉瞳明的问题……我这种人好对付,可对付肖云飞就难了,又是亲戚、又有钱、又有人脉……你确定,这么点小事能把他打垮?”

    肖凌雁奇也怪哉地看着仇笛,想拂袖而去,却是怎么也下不了决心,潜意识告诉她,这不是个好鸟,可他那些话又像有魔力一样,勾得她想听到下文。

    “不错,这句话值十块钱,明天到财务上领。”肖凌雁蓦地眉眼绽笑,开了个玩笑,信步前行。

    仇笛跟着,随意道着:“那再给你说十块钱的,有兴趣听吗?”

    “有,不过今天是你的独角戏。”肖凌雁道,处处警惕着,生怕这些商业间谍做手脚。

    “我懂……不过不需要你说什么,或者证明什么,做一个听众就足够了。”仇笛道。

    “好啊,我这个身份给你当听众,你的面子也挣够了,可以继续了……”肖凌雁随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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