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梅谷-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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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太迟了,白玉骐此时已转身向那十五个昆仑派的弟子走去了。
玄玉剑客不安的摇摇头道:“也许我说错了。”
林玉卿责备道:“你啊,老脾气总是改不过来。”
“我,我那时太急燥了!”
林玉卿道:“急,他话都没说完,你急什么?”
玄玉剑客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道:“我那时那里想得到嘛!”
林玉卿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举目向白玉骐望去,她虽然年已近五十,但是状态很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女。
这时白玉骐已停于十五人之一刖,星目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你们可曾考虑过后果?”语气平静,但却有一种慑人的威严,十五六个弟子一时之间,倒真被震住了。
其中一人抗声,道:“有什么后果可考虑,你的武功高,我们自己认命,不然,今天昆仑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白玉骐平静的道:“你们自信是我的敌手吗?”这话本含有讽刺之意,但出自白玉骐口中,却使人有一种不能不信的感觉,因为他的语气太平静了。
那先前说话的人又接道:“我们何妨试试看。”
白玉骐淡然道:“但在下不愿伤及无辜,因我与你们并无不共戴天之仇。”
玄云冷哼﹂声,道:“哼,满口仁义道德,心里怎么想,却无人知道。”
白玉骐再度望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如果不信,不妨借物一试。”
当前一人道:“借什么试?”
白玉骐抬手一指右侧五丈以外的两块大如巨桌般的石块,道:“合你们十五人之力,看看能不能把那两块巨石击破,如果击不破,在下劝你们还是不要出手的好。”
十五人向右一望,心中不由全都冷了半截,他们心中同时忖道:“这两块青石这么大,如何能打得破呢?”
玄云扫了那两块青石一眼,心中暗忖道:“好小辈,你竟想耍阴险,哼哼,可惜你今天碰上我玄云了。”当即干咳一声,冷冷笑道:“白玉骐,你如有此能力,何妨试给他们看看。”
白玉骐闻言霍然转身道:“假使在下击得破呢?”
玄云冷笑道:“那他们就算输给你了。”
“输给在下又怎么样呢?”
玄云冷然道:“当然……”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假使你输了呢?”
白玉骐冷冷道:“任你处置。”
玄玉剑客闻言大惊,因那两块青石在五丈之外,莫说白玉骐年仅弱冠,功力修为没有那么深厚,就是换了他玄玉剑客,只怕再加上三倍功力,也无法将那石块击破。当下急道:
“骐儿,不必那样,我们划不来。”
玄云也有同样的想法!如今经玄玉剑客一叫,心中更深信白玉骐无此能力了,立刻叫道:“假使你真把那两块石头击破,十五人就任你处置好了。”
白玉骐冷笑道:“在下早已与他们访过,白某跟他们没有深仇大恨。”
玄云冷笑道:“你怕了是吗?”
白玉骐星目中杀机一闪,冷冷注定玄云道:“在下没有什么怕的,只要把他们换成你。”
玄云道:“我!”
白玉骐冷笑道:“就是你。”
周围数十道目光,全都集中在玄云脸上,静待他的反应。
玄云心中闪电地把形势忖度一下,心说:“这根本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事,我岂能被他唬住。”心念电转间,方欲开口,突然又停了下来,鼠目一转,道:“你就站在就地?”
白玉骐冷然道:“不错,就是此地。”
白玉骐这么一讲,更把玄玉剑客急得头上青筋暴跳,但此时再想出言阻止,却已太晚了。
林玉卿手中紧抓着青钢剑,缓步踱向白玉骐立身之处,根显然的,她想必要之时,出手相助白玉骐。
玄云冷冷的看了林玉卿一眼,道:“白玉骐,你说话算话吗?”
白玉骐冷然道:“当然算话,在下这就出手。”话落也未见他吸气提功,霍然转身,闪电出手向两块巨石拍了出去。
掌出带起了一声锐啸,一闪消失于寂静的空闲,没有轰然撞击之声,没有石粉飘扬之尘,两块巨石,依然如故,似未损及分毫。
白玉骐看也没看青石一眼,转身冷然道:“玄云,你自己了断吧。”
“什么!你说什么?你何不自己回头看看,哈哈……”
林玉卿这时已持剑走到白玉骐身恻三尺之处,全神替白玉骐戒备着。
白玉骐冷笑道:“你过去吹口气看看!”
玄云鼠目一翻,怒道:“你想耍赖是不是?哼,贫道若是一口气能将那两块青石吹破,你小子早就没命了。”话落一顿,又道:“你到底守不守信?”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传来一连串的轻啊之声,好似发生了什么可怕而惊奇的大事情。
玄云举目向前一望,双目不由瞪得像牛眼,自语似的叫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来玄云目光到处,只见白粉飞扬,两块青石,被清风吹过,竟已化成石粉,击石成粉,已然江湖少见,而白玉骐竟然能把青石击成粉末,更可怕的是距离在五丈之外,这份功力,别说玄云未曾料到,就是作梦,他也没想到,难怪他目光到处,被惊得目瞪口呆了。
坪上此时已陷入可怕的沉寂,除了白玉骐神色泰然以外,所有的人此时都已目瞪口呆了。
凛风卷起粉末阵阵,沉寂中,显得有些紧张。
良久良久,蓦听玄玉剑客一声暴喝道:“好,好工夫。”
一呼百应,周围群道,也跟着喝起彩来,“好哇!”“要得!”
这短短的一刹那,他们忘了敌我之分,也忘了摆在面前的问题,不过,着仅是一刹那间的事,便立刻消声了。
白玉骐冷然的望了玄云一眼道:“玄云,你还有何话可说?”
玄云此刻!脸色显得苍白无比,假使他有此能力,他真想不守此的,然而,他武功与白玉骐却相差得太远,就是想毁约,也决难逃一死。
但是,叫他如此死去,但实是心有不甘。
玄云鼠目一阵翻转,突然注定白玉骐,叹道:“唉!贫这不该与你打这个赌。”说话间,暗自把毕生功力,提聚于双掌之上。
白玉骐冷笑道:“在下本不想杀你,但你居心太以……”话未说完,突听玄云一声怒吼道:“少废话!”声起招出,“铁树银花”闪电向白玉骐胸口死穴拍去,距离近,出招又猛,声落掌风已达白玉骐胸口。
只听狂风怒号,声势似排山倒海一般,确实使人无从躲起,而玄云本人,也深信无论白玉骐功力多高,在此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决难逃一掌之危。
那知,事与愿违,就在玄云掌风将达白玉骐胸口之际,蓦见白影一闪,眼前已失去白玉骐*踪迹。
“轰然”一声,玄云全力击出的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地上,只打得石屑飞扬,泥土深陷,威力的确不凡。
玄云一掌未中,心中不由凉了一半,一声“不好”!尚未出口,突觉一股威猛绝伦的压力,已压到背心之上。
这不过是转眼间的事,快,确实快得骇人,别说玄云武功没有无情真人高,就是换了无情真人,只怕也难逃这一掌之危。
玄云几乎连念头都没来得及转,背上已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大震过处,坪上立刻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号,接着,砰的一声,玄云的尸体已跌出七丈之外,七孔流血而亡。
他,梦想做掌门人已梦想了多年,却没想到仅做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掌门,便已命赴黄泉了。
白玉骐望着玄云的尸体,心中暗自忖道:“你与我白玉骐本无什么仇怨,但为了今后江湖的平静与昆仑数以百计的生灵着想,我却不能不消灭你这个野心家。”想到这里,白玉骐突然又自嘲似的笑了,心说:“如今我怎么也关心起江湖武林来了?”
就在这时,突听玄鹤一声怒吼道:“好小子,贫道与你拚了。”声落飞身闪电扑来,一招“旋风荡柳”,挟着锐利的掌风,向白玉骐攻了过来。
玄鹤先前,虽然对玄云的专横心存不满,但他与玄云终究是多年相处的师兄弟,如今眼看着师兄丧命于白玉骐手中,而自己却未能适时援救,旧情相联,使他忘了自己的生死,又岂能奈何得了他的。
白玉骐虽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手攻击于他,但玄鹤武功与他相差太远,虽是突然出手,又岂能奈何得了他。
白玉骐右足一用力,身子突然向左侧飘纵过去,轻松曼妙的让过了玄鹤这全力的一击?。
玄鹤杀心已动,见一击不中,突然再度转身,刚想扑击,蓦地,从远处传来一声震人心弦的沉喝道:“无量寿佛,玄鹤住手!”
玄鹤一听那声音,脸色登时一紧,急忙恭敬的站立一旁,昆仑派其他的弟子,闻声也都个个恭身肃穆。
白玉骐心头微微一震,心中忖道:“也许是云清真人,昆仑派硕果仅存的长老到了。”
心念转动闲,举目向发声处望了过去。
只见,东侧二十丈外,此时正飘然走来一个身着灰色道袍,银须拂胸,白眉数寸的老道士,单由他那付平静沉着的表情,即可知道此人已近得道之年了。
由老道士行动看来,虽然缓慢无比,实际上却快如轻风,转瞬间便已到达坪上,停步于白玉骐等三人身前五尺之处。
昆仑弟子,个个稽首为礼,口称长老,神色间,都存有惶恐不安之意。
玄王剑客与林玉卿急忙上前,恭身为礼,道:“云清前辈在上,晚辈等给您见礼了。”
云清真人低垂的眼帘,微微眨动了一下,沉声一叹道:“唉!原来是你俩到了,如今无情债务已偿,但愿你们长相依随,恩爱终生。”语气十分慈祥,似无怒意。
玄玉剑客与林玉卿,老脸同时为之一红,呐呐说不出话来,也许,在这位得道高人面前,他们真的变得年轻了。
云清真人沉重的叹了口气,缓缓转身面对昆仑派的弟子,道:“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无情之死,你们那个知道个中详情?”
昆仑门下弟子,个个面面相觑,敢情,他们谁也不知道个中因果关系。
云清真人,见此情形,心中不由有些怒意,当下沉声道:“你们既不知个中原委,却如此盲从、冲动,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们这多年在昆仑山居然什么也没学到,只学会了打斗生事吗?”老道是越说越生气,双目突然暴睁,射出两道可怕的精芒。
白玉骐睹状,暗自惊忖这:“此人好深厚的功力啊!”
云清真人目光首先扫及玄鹤,因为他是这一群弟子中,辈份最高的一个。
玄鹤与云清真人的目光一接触,全身不由自主的为之一震,急忙垂下眼帘,缓缓跪下,道:“师叔,弟子知罪了。”
玄鹤一跪,其他弟子,也随着云清真人目光到处,纷纷跪了下去,不大工夫,已跪了一遍。
云清真人扫了他们一眼,沉痛的道:“也许,贫道的想法错了,但我有生之年,却不愿改变这项决定,凡是我昆仑派的弟子,均应把武功视做健身之工具,不准任何人仗以欺人,否则,便是没有真心向道之决心,与各位上我昆仑的原旨,大相违背。
但是,贫道也决不留强各位,不管那一个,只要他以为这样做对他是一种约束,大可就此离去,他在昆仑所学武功,贫道也决不追回。
不过,他下山之后,不准仗此武功欺人,要是违背此言……”语落一停,双目突然射出两道骇人的煞气,沉声道:“贫道只要有一口气在,决不让他生于人世。”
云清真人,这番话说得非常沉痛中肯,但却没有一点威胁的成份,似是决心由昆仑派的弟子自己去抉择。
白玉骐心中肃然忖道:“想不到昆仑山上,尚有这等得道高人,唉!可见武林之中,并非没有真正的君子,只是我白玉骐所遇非其人罢了。”
昆仑派的弟子,一向敬重这位长老,如同神明,他的一言一行,都足以感化他们,而昆仑派的弟子之所以不出现于江湖之上,与人争长论短,也都是此人的力量,当然,他并非用严厉的门规来恐吓他们。
如今,这位年迈的长老,竟然说出这番沉痛的话来,虽然,他脸上依旧是那么平静,但要与他相处多年来的弟子们分散,如无沉痛的决心,又怎能说的出这种话来呢?因为,这等于是要解散昆仑派啊!
玄鹤惶恐的道:“师叔,弟子愿永远追随你,决不下昆仑一步。”
玄鹤此言一出,其他的弟子,也纷纷响应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