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梅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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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掌魔”惊的是以他的功力拍出的掌风竟然会连毫发都未伤到白玉骐,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了,因为在他的想像中,这一掌虽然伤不了白玉骐,起码也可以把他迫退丈外。
白玉骐吃惊的这招“天光血影”竟然未能伤到他。
“金掌魔”以目止住要攻的洱海笛与霞行上人,沉声责问白玉骐道:“你小小年纪有此成就,确实不易,但他们二人与你何仇何恨,你竟欲将他们置之于死地?”
白玉骐淡然笑道:“何仇何恨?你不是也想消除他们吗?”
“金掌魔”面色一变,愠道:“这是我们间的事,不用你关心?”
白玉骐冷笑道:“阁下‘我们’二字指的可是洪荒九魔?”
“敢这样对我称呼的当今江湖之上恐只有你白玉骐一人。”
“哈哈……好说,原来你们九魔当此生死关头,依旧没忘当年之交,很好很好,我正想亲身试试九位当年在泰山联手围攻的威力呢?”白玉骐冷电般星目扫过三人脸上,使三人齐齐吃惊,白玉骐退下两步,冷笑道:“中原武林道要以火攻此山,各位多加注意为上,在下要救的人而今已出困,在下就此告辞!”话落大步向“七面鸟”走去。
突然,香风连连,白玉骐身前落下了“玉女”司徒凤,与熊玉燕,四只清澈的大眼睛盯住了白玉骐,使他无法前进,“玉女”司徒凤幽幽的道:“骐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们就走了?”
白玉骐为难的退了一步道:“凤妹,今后我们是敌是友现在还很难说。”
“为什么?你不是还叫我凤妹吗?”
“你去问你师傅就知道了。”
“你不能告诉我吗?”白玉骐摇了摇头。
“玉女”胸无城府,低头一想上刻道:“好!我去问师傅。”掠身向“金掌魔”奔去。
白玉骐看了熊玉燕一眼,欲吉口又止,熊玉燕望了望白玉骐,把目光移开轻问道:“白少侠,你现在欲往何处?”
“在下行踪无定,此去也许先入蜀。”
“我也想回家看看父亲去,我,我可以跟你同行吗?”
白玉骐一怔,问道:“令尊就是卓人凤的师傅吗?”
姑娘轻“嗯”了一声。
白玉骐不由一阵黯然,叹息道:“你不必回去了,令尊……令尊……”
“我爹怎么了……”
“已经仙逝了。”
“啊!”熊玉燕几乎不敢相信白己的耳朵,过度的惊慌使她脱口问道:“真的吗,可知怎么死的呢?”
“你去问问洱海老怪就知道了。”
熊玉燕转身向洱海笛奔去,白玉骐掠身追上,与熊玉燕同时停身在洱海笛身前五尺之处。
“我爹爹是怎么死的。”熊玉燕以嘶哑的声音问道。
“令尊?”
“阁下的记名弟子卓人凤的师傅。”
洱海笛心知事机已泄,硬着头皮道:“杀前师再入本门是老夫的规矩。”
这时“金掌魔”正在与“玉女”司徒凤说话,是以并没有听到。
突然崖上有人大呼道:“中原武林道放火烧山了……”
只见山顶上立着四个人,正是洱海笛座下的四大金刚。
果然山下烈火熊熊而起,飞也似的向四周蔓延开去,瞬息烧红了半边天,“金掌魔”突然拉起“玉女”司徒凤带领二徒飞入来时的阵中不见了。
一切的变化都在一瞬间,猛然熊玉燕厉叱一声,全身向洱海笛撞去,白玉骐伸手扣住她右腕,熊玉燕本已恨怒攻心,想一拼了之,如今被白玉骐一阻,登时急昏了过去。
白玉骐伸手拦住姑娘的纤腰,朝洱海笛冷冷一笑道:“阁下真是死有余辜了。”话落转对七面鸟道:“咱们走吧。”掠身向来时的山崖飞去。
蓦然洱海笛冷嗤一声,对崖上传音道:“守住崖顶,将来人拿下。”
崖上四人立刻各取有利位置,静待着白玉骐与“七面鸟”向上飞去,以便乘机攻其不备。
白玉骐跃上洱海笛居住的洞顶上不犹豫的向壁立如削的崖顶跃去,猛觉头顶一股巨大压力压了下来,抬眼见洱海笛的四个弟子,正在扬掌向下拍到,白玉骐怀中抱熊玉燕无法反击,百忙中急施千斤坠降落地面,速度之快竟连掌风都未沾到。
这时烈火已向崖顶蔓延上来,白玉骐不暇思索,回头欲将熊玉燕交给“七面鸟”,却见洱海笛立在身后,以距离来算,洱海笛要取他性命可说是易如反掌,白玉骐不是没有听到身后跟着一人,只是一直把他当做“七面鸟”而至疏于防范。
洱海笛淡淡朝白玉骐一笑道:“老夫送阁下一程。”
“在下不领这个人情,七面鸟呢?”
洱海笛不等白玉骐把话说完,已飞身上崖,中途回道:“‘七面鸟’已在崖上了!”
四大金刚仓促间,见师傅飞上崖顶,急忙纷纷让开,白玉骐几平是在洱海笛落地的同时也上了崖顶。
“‘七面鸟’在那里?”这时大火已烧至崖边了,烘得人浑身发热。
洱海笛急道:“再迟没时间了,快走吧!”声音突然改变,白玉骐顿时大悟,掠身向林中窜去,洱海笛紧跟身后而去。
…
第十三章 如海归天
只弄得四大金刚莫名其妙,猛听师傅责道:“四个蠢物还不下来?难道等火烧死吗?”
四人又是一楞,只见师傅依旧与霞行上人站在一起,这才想起刚才的洱海笛衣着不同,情知上当,但已来不及了,只得急急跃下崖顶。
霞行上人向四周一望,见四面火光烛天已成一片火海,不由道:“我们由何处出去?”
“老夫早已想到这一着了,哼哼!他们只能把四周烧光,却烧不到我这里来。”
的确如此,因为此洞四周数百丈外,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寸草不生,难怪洱海笛丝毫没有惊慌之色。
白玉骐一口气奔出二二十里,在一条溪边停住脚,回头只见洱海笛刚好赶到,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已有些气喘。
白玉骐把熊玉燕放下,边笑道:“你的手法好快,四人竟然全被你瞒过了。”
洱海笛将手在面上一拂,又变成“七面鸟”,拣了块石头坐了,笑道:“那能有时间给那四个家伙思考,要是给他们看见洱海老怪始终站在那儿没动,岂不又要大费周章。”
白玉骐在熊玉燕身上轻点了几指,姑娘沉沉叹了口气,幽幽醒转,起身一见白玉骐不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凄切的声音使人鼻酸。
这下可把白玉骐难住了,劝又不知从那儿劝起,不劝又不好,只把他急得搓手不止,回头却见“七面鸟”不住的向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去劝。
熊玉燕越哭越伤心,简直没完没休,急得白玉骐走到了“七面鸟”面前狠狠道:“怎么办,你到底也该出个主意嘛?”
“你先别急,让她发泄发泄再说,不然会闷出病来,你我令后可麻烦了。”
又等了顿饭工夫,在白玉骐觉得简直如同等了一年,只见“七面鸟”缓绶站起身来,笑道:“怎么劝是你的事了,我去找点果子给她润润喉咙去。”不等白玉骐许可,便隐入林中去了。
白玉骐只得向姑娘身边走去,他本来就不善辞令,此刻更不知从何说起,嘴动了几次,才逼出了一句话来:“燕……燕姐姐,你……你可别这样伤心了,我知道你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有你爹,我……我以后一定会照顾你的……”断断续续说来毫无系统,但却句句出自肺腑,令人不觉倍感亲切,尤其正当熊玉燕此刻无依无靠之际,更如千里他乡遇见了故知,止住了哭泣,哽咽道:“我……我配做你的姐姐吗?”
“配……配配……”白玉骐那种急迫而天真的傻相,使姑娘更觉得有了安全感,不由又感动得哭了起来。
白玉骐只当她不相信自己的话,急得发誓道:“我可以当面发誓,如果我不是出自真心……”
熊玉燕忙喝道:“谁说不相信你,你就偏偏要多心。”
“只要你别哭我就知道你相信我了,要不叫我怎办?”
熊玉燕擦擦眼泪,问道:“我们现在到那去呢?”一阵寒风吹过,显得她的衣着是那么单薄。
白玉骐解下披风,给她披在肩上,道:“等‘七面鸟’回来再说吧。”
“骐弟弟,你不冷吗?”她虽然明知道白玉骐内功已到达了寒暑不侵之境,但仍不免要问一问。
白玉骐笑道:“我穿得再少些也不要紧,噢!他回来了。”
“谁!我怎没听到?”
“距我们大概还有五六十丈。”
“骐弟弟,你武功又有进境了。”
“我一有空就可教你,燕姊姊,只要你想学,进步一定也很快。”
“我不想学了。”说着深情的注视了白玉骐一眼,低头不谙。
“为什么?燕姊姊,你武功高了以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而且有许多事情还要你自己去办呢。”他晓得姑娘这时心中想的是什么。
熊玉燕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幽怨的道:“骐弟弟,我们以后再谈这些好吗?姊姊烦死了!”
白玉骐听得莫名其妙,但只要能让熊玉燕不烦心就是好的,当下急忙点点头,这时“七面鸟”恰好赶到,身上还抱了许多野果。
三人各自拣了几个,白玉骐边吃边对“七面鸟”道:“目前我想先到少林寺一行。”
“少林寺?这边群雄你都不管了!”
白玉骐漠然道:“我管他们干什么?”
“七面鸟”是老江湖,他跟了白玉骐已深知他的个性,他说不管的事决不会再插手,但中原群雄的动态却又不能不知道,随略一考虑,道:“少爷,你与姑娘先走,我先回去把行李取出顺便探探群雄的情况,我们在嵩山下的‘佛佑店’相会好了。”
“探他们干么?”白玉骐不耐烦的道。
“七面鸟”笑道:“江湖动态与每一个武林人物都是息息相关的,我们虽然不管他们,但却不能不防他们对咱们不利,少爷你说是吗?”“七面鸟”是个老江湖,所说的话当然头头是道,白玉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好吧。那时你可别误了日期,否则我们可要先上山了。”
“好好,没问题,路上可要小心。”
话落朝白玉骐一挤眼,返身消失于树后。
白玉骐看了熊玉燕一眼,温和的道:“燕姐姐,我们走吧。”
熊玉燕轻嗯一声,向西南奔去,白玉骐紧随身后。
两人到达少林寺下,正是少林寺每年一度大祭典的前一天,人潮如织,其中自然不乏武林人物,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佛佑店”找了两个房问住下。
一日时光匆匆过去,却仍不见“七面鸟”的踪迹,就在少林寺大祭典的当天晚上,白玉骐就决定先上山了。
“我看卢珍是赶不到了,我们先上山好了。”他进入熊玉燕房中,情绪有些激动。
“我看我们还是再等等他好了,总可多一个帮手。”
白玉骐激动的道:“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你要是不愿去,我自己一人上山好了。”
熊玉燕对白玉骐的易怒吃了一惊,心中顿如受了许多委屈,垂头幽幽道:“骐弟弟,你……你怎么对我这……?去就去嘛,你死燕姐姐也跟着你。”
白玉骐见姑娘衷怨的情绪,心中深深觉得歉疚,沉声叹息道:“燕姐姐,原谅我,我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
“不共戴天的仇人?”
白玉骐黯然道:“是的。”突然眼中杀机一闪,转身道:“燕姐姐,我们走吧!”
夜寒似水,除了少林寺上偶尔传下几声悠悠的钟声外,四周一片寂静,白玉骐此刻的心情犹如一根绷紧的钢弦,只消一碰就会发出可怕的声音,他抓着熊玉燕的素手,火如惊雷骇电般的向山上飞驰而去。
不消片刻已达少林寺跟前,只见宏伟的寺院,上下张灯结彩,宛如一座闪烁不定的星山,神秘中透着无比的庄严。
寺中来来往往的人穿流不息,除了僧人之外有许多俗道打扮的人,显然寺中今夜留住了不少武林人物。
白玉骐一拉熊玉燕,昂首大步向寺中走去。
上了阶梯,一个僧人拦在白玉骐身前,稽首道:“阿弥陀佛,日落后本寺不容女客进入,小施主明天再来吧?”
白玉骐冷冷道:“在下此来并非参拜,是想找贵掌门一谈。”
那僧人面色一紧,沉声道:“施主贵姓大名,找掌门师尊有何贵干?”他已从白玉骐口气上听出白玉骐来意不善,是以出言相问。
“在下白玉骐,你是报与不报,否则在下只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