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武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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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唏嘘了一会,总统只是咧开嘴巴似笑非笑。他还在想自己的事,他知道眼前这些人一个个自以为是,而且还看不起自己,可是他心里明白,自己比他们都强,他看不起他们。这些笨蛋在突发事件出现时,往往忘记如何去思考,不够冷静,经常忽略了最关键的环节。例如美国国家利益,这始终是放在美国外交政策最优先考虑的位置。眼前的国防部长真他妈的好战,他以为打伊拉克是为什么?如果不是石油,我会牺牲一千多名美国士兵的生命去抢占那块不毛之地吗?
总统任期还有几个月,就要离开住了八年的白宫,心里有些惆怅。他其实最向往的就是打仗……做完两届总统,但还很不满足,能够做三届就过瘾了,把父亲没有选上的那一届也一并做完。不过美国宪法已经严格规定,总统不得连任三届——但罗斯福为什么干到第四届?对了,那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战争进行中时,不宜更换总统——如果台海大战爆发,美国卷入的话,战时不适合举行总统选举——哈哈,反恐之战让自己成为美国历史上民意度最高的总统之一,伊拉克战争让我连任成功,莫非台海大战要让我再次连任美国总统……“总统先生,总统先生,”戈斯耐心地叫了好几遍,总统才算猛然回过神来。
“哦,部长先生接着讲,继续讲!”总统连声说。
“我讲完了!”
“是的,总统,他讲完了。”戈斯说,“我有话要说,总统先生!”
“那你就讲吧。”
“我希望你听我讲。”
总统不得不坐直身子。“我不是一直在听吗?呵呵,你有什么方法吗?”
“恐怕我没有什么方法,总统先生。”
“那你要讲什么?”总统声音里明显透出不快。
“我昨天联系了台湾总统府和国安会,我想说说他们的计划,就是他们‘决战境外’的计划,他们认为他们已经找到了对付‘致命武器’的方法,而且已经部署完毕,将在中国奥运会期间待中国大陆的‘致命武器’计划启动时同时发动!”
总统浑身一震,房间好几处传出了惊叹声。
戈斯竭力掩饰着自己声音里的喜悦,把台湾的对应之策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最后提高声音:“台湾方面已经部署很久了,事实上以前美台情报部门还就此设立过几项专项,只是我们没有想到他们说干就干,而且,他们告诉我,一切已经部署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北京只要一启动‘致命武器’计划,台湾将同时发动他们的‘致命武器’,他们有信心,中国大陆自顾不保,‘决战境外’不是空话……总统先生,就我的判断,台湾用来对付大陆‘致命武器’的方法,可谓釜底抽薪——。”
“哈哈…哈哈…,我们只要让北京知道他们不一定赢,北京就不敢启动‘致命武器’计划了!”
“中国人真厉害,他们怎么会想出这些绝招的,哈哈!”
“中国人对付自己的人,向来花样百出,有些让人叹为观止。不过谢天谢地,他们不要用那些心思对付我们就可以啦!”
“为了配合台湾的威慑,我们要全力动员,把六个航空母舰群集中到太平洋。当中国大陆看到我们有决心捍卫台湾,再加上他们没有把握抵制台湾的‘决战境外’,我想他们八成会知难而退的。”
“既然两岸都掌握了置对方于死地的‘致命武器’,再加上美国从中一边调节,一边调兵遣将,我看这台海战争打不起来了。”
“我也认为打不起来了,不过我们还是得让他们双方明白战争的后果,我们还是要把航空母舰派过去。绝对不能让他们在太平洋对岸大打出手。”
“更不能让他们统一台湾,或者……”
“当然,那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哈哈——”“美国国家利益?美国国家利益!”一直听着大家议论的总统突然提高声音,正在兴奋地高谈阔论的各位都被他的声音压住,当他们把眼光投向总统时,他们注意到总统脸色如此阴沉和严肃。
“什么是美国国家利益?”总统提出了美国小学生都知道答案但总统和其幕僚却经常搞不清楚的简单而复杂的问题。副总统,国务卿,国家安全顾问,中央情报局局长,国防部长等国家安全会议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总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统等了一下,见没有人接腔,又进一步问:“就目前的台海局势来看,美国的国家利益在哪里?”
总统的问题再直接不过了,然而,在场的各位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已经感觉到这个问题的分量,所以没有哪个会去抢着回答。显而易见的是,今天的会议是因应台海即将打起来而召开的,会议的主旨是要找出方法避免台海发生战争。这一切好像都毫无疑问——为什么?因为台湾和大陆分离,维持目前的状况,是符合美国国家利益的。美国从自己的国家利益出发,不可能容忍一个持不同意识形态的大国中国去统一台湾,于是一听到有战争,美国就持坚决的反对态度,并在必要的时候不惜一切,打出“捍卫台湾民主”“反对武力解决两岸问题”的旗子,实际上只是要大陆和台湾分裂就一切好说。
这符合美国利益,于是被认为是理所当然。所以即使在今天这样关键的会议上,大家都没有再去提美国国家利益。这时总统突然严肃地提出“美国国家利益在哪里”的问题,让各位突然一怔,警觉到本来应该讨论美国国家利益的时候,却想当然……。
大家都不说话,总统看到自己一句话就让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知道谁是白宫的主人,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微笑。他指了指正在沉思的中央情报局局长戈斯。
“我的局长大人,你能够帮我分析一下当今世界局势吗?最好不要忘记美国国家利益!”
戈斯一听就兴奋了,他用眼角瞥了眼一直垂头丧气的国防部部长,然后侃侃而谈起来……
※※※※※※※※※
第二十一章:情报局长的两个愿望
电话再次响起时,已经是两个星期后的二零零八年六月二十九日。
杨文峰哆哆嗦嗦放下电话,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在纸上写下“白云山天南第一峰东坡草坪”一行字,然后又写下七月一日上午十点十五分,之后再次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他拨通了梁科长的电话。
七月一日早上,杨文峰八点已经等候在医院门口,八点半,梁科长开着一部有警徽和警灯的面包车缓缓驾驶过来,停在他旁边,两人交头接耳一阵子,然后梁科长转了个弯,向医院保卫出示警证后,把车从侧门开进医院的后院。看到车子进去后,杨文峰放心地从正门走进医院。
七月一日是中国共产党的生日,医院里显得空空荡荡,正好和杨文峰的心情一样。他心中本来有太多事,但既然绞尽脑汁都想不清闹不明,不如什么也不想,留出一片空白以应付不时之需。
从冷冷清清的门诊拐进住院部后,情况就有些不同了,显然疾病和痛苦不会因为是中国共产党的生日就偃旗息鼓休假一天。从敞开的病房中,杨文峰瞥见一些病人脸上流露出刚刚从噩梦中醒来时的惊慌,一些患者则在经历了一晚上的折磨而刚刚入睡,有些患者口中发出了“又活过了一天”或者“又少了一天”的混杂不清的叹息。让他受不了的,则是医院的消毒水的气味。这种可以杀死病菌的卫生气味也常用来浸泡尸体,从鼻孔刺进去后在人脑中形成绝望和希望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杨文峰加快脚步,向周玉书的单人高级病房区走过去。
心情因为经过那条长长的病房走廊而显得愈益沉重,推门进去前,杨文峰深深吸了口气。
周玉书早上的情况比较好,正斜躺在床上看电视。看到杨文峰一大早出现在面前,他有些吃惊。杨文峰一直没有告诉老人换器官救命的事,现在就更没有办法说清楚了。他走到老人面前,简单问了几句之后,看了看墙上的钟说:“周伯伯,今天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走走?”
“哦,我推着您,您躺在床上就可以了。”
老人看着杨文峰,没有说话。
“周伯伯,您多久没有看到阳光,多久没有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了?”
“记不得了。”
“那我们今天就出去,我和梁科长一起来的,我们带您出去——”“医生不会同意吧,他们说我的心脏受不了外面的刺激,他们怎么说?”
“医生又没有控制阳光和空气,再说,医生能干什么?按照他们的意思,什么也不干最好,可是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周伯伯,我们瞒着医生呢。我不想看到您总是躺在这个小房间里……”“我明白了!”老人说完,表情复杂地点点头。
杨文峰一愣,突然明白了老人说“我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上个星期,国家安全部许征部长亲自来到广州看望他,部长走后,老人就意识到自己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今天杨文峰突然要推他出去,他心里存着感激和理解。如果只有几天好活,如果某个晚上闭上的眼睛将有可能再也无法睁开的话,绝对不应该躺在这里等死,一定要到外面看看久违了的太阳和天空,芳草和绿树,还有白云和空气……可是医生哪里理解自己的心情?好在杨文峰理解,也幸亏当初把自己临终的事情委托给这孩子了。
杨文峰知道老人在想什么,他有些愧疚,但却并不想解释。事实上,如果不冒险救老人的命的话,医生已经明确说过,就是这几天了,除非插上所有救命的管子,但即使那样,也最多维持几个星期。老人的肝脏和肾脏已经完全罢工,心脏虽然在有气无力地搏动,但医生说,谁也说不准,明天是否还能跳起来。
“周伯伯,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想带你到白云山上去玩玩。”
“好好,好孩子,我也想出去,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杨文峰没有完全理解老人的这句话。也许老人怕自己出去后再也回不来,所以要提醒他,还有没有要交代的事?
这时,一身警察制服的梁科长推着一架活动担架床悄悄进入房间,看到老人憔悴不堪的样子,梁科长心里一阵酸楚。周玉书看到警察制服微微一怔,心头一下子涌现许多往事。警察制服一直换来换去,但对于周玉书,年轻时穿的绿色安全警察制服一直是他的最爱。夫妻俩都在情报部门工作,虽然组织上发了一套警察制服,但为了身份保密,不允许穿到外面。这对年轻的周玉书无疑是一种折磨,记得那时小两口经常在回家后穿上那一套制服,然后两人互相欣赏着、说笑着、鼓励着、憧憬着……杨文峰狠了狠心,把粘在老人身上的接驳器拔掉,然后两人小心地把老人移上活动担架。这时,由于从监控室接收不到周玉书的身体信号,护士小姐出现在门口。
“你们干什么?”
“我们要带病人转院!”
“什么?还要转什么院,病人已经……”“你别在这里罗嗦!”
“可是,没有医生的签字,我不能放你们离开。出了事,我负不了责任的……”“你现在挡着我们,出了事,你就负得起责任吗?”
“何况,你没有看到你挡着的还有一名正在执行任务的警察?”
杨文峰接着梁科长的话加的这一句起了作用,那小姐不情不愿地闪开了。眼巴巴看着两人推着病人离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跑去打电话。这时,担架已经进入了电梯。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把老人移进警车里,由于不是救护车,没有专门为担架车准备的车门和支架,等到把担架车搬上车固定好时,两人都出了满身大汗。
这时杨文峰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两个医院保安一左一右向这边走来,他示意梁科长。梁科长会意,跳上驾驶室,转动引擎的时候,同时打开了车顶上闪闪发出蓝色和红色的警灯。杨文峰坐在担架车旁边,紧张地俯下身子。
车启动后开始慢慢滑行,感觉到滑行的车子并没有停下来,杨文峰放心了。转了两个弯,车子开始加速,但仍然很平稳。
“文峰,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老人微弱的声音把杨文峰吓了一跳。
“你周伯伯一生追求真相,记住千万不要瞒我,否则你周伯伯死不瞑目。”老人说着,竟然挤出一些微笑。
杨文峰也笑了,“周伯伯,您怎么老是死呀死呀的——”“文峰,我一辈子都信仰唯物主义,你不必安慰我,我看得开。不然,我当初怎么会找你来,把自己命交给你呢?你不必在我面前回避死亡这些字眼,我自己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