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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致命武器-第31部分

小说: 致命武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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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美国的网站编辑开始来信告诉我海外华人感兴趣的话题,再后来他就具体指导我去调查研究一些海外华人特别想知道的专题。

  有一次到香港出差,我在酒店上网,发现那个网站可以看到,于是就去找我发表的文章。结果,发现我的有些深层调查和分析文章并没有在网站登载出来,我马上打电话问编辑,他支支吾吾地告诉我:“你报的有些消息我们需要作进一步证实,放心,我们总会在适当时候以适当方式发表的。”

  我就不明白,既然不刊登,给我那么多稿费干吗?第二年合作中,一年之内他就托人给了我五万美金。不过,不管那么多,我的工作是正义的,我的目的是伟大的,继续干就可以了。

  后来美国编辑通过电子邮件发来要求我收集的主题越来越集中,范围越来越少,例如某某省长在某次会议上的讲话内容等,这一度引起我的疑心和不安,美国的编辑知道后马上向我解释道:因为那位省长的子女在香港经商,估计贪污了很多钱,我们需要他父亲在内部会议上的讲话,然后把两方事实对照,让美国华人看到贪官的两面人格和丑恶嘴脸!

  合作的第三年,我再次和那位网站编辑在香港见面,刚刚坐下,他就边称赞边把更大一捆美元推向我。由于之前我多次发现我向他们提供的中共党政军的独家消息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网站上,后来用GOOGLE也无法搜索到,而他们还在大把大把地给钱,我心里早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了。我突然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有了这个想法,当时质问了他:“你为美国情报部门工作吗?”

  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吃惊,抬起头微微皱着眉头,干巴巴地说: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另外不管我为谁工作,我得告诉你,这些年你为我们提供的秘密消息和内部……“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站起来,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质问他这样的问题,但让我更加吃惊的是,他竟然一点没有想否认这个问题的意思,“你想威胁我,敲诈我吗?”

  他微笑了一下,说:“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你说,”我横眉怒视着他,“我绝对不受威胁的!我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

  “谁说你做错了什么,”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说:“你不让我把话说完呢。我是说,我得告诉你,这些年你为我们提供的秘密消息和内部资料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帮了中国人民的大忙,都为中国建立民主制度推翻一党专制做了贡献,你是一名讲真话挖掘真相的民族英雄!”

  “那你们想怎么样?”我仍然死死不放地盯着他问。

  “什么我们想怎么样,”他无可奈何地摊开两手:“你看间谍小说太多了吧!我们当然不想怎么样,如果你因为个人条件或者信仰改变而不再愿意和我们合作,我现在就走,永远不会打搅你。什么威胁你,敲诈你,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相信地看着他,但心情稍微平和了一点。

  他漫不经心地用眼角瞟了我一眼说:“这次来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年你提供的消息真是很有用,我把其中有些转给了海外关心中国人权的组织或者其他民主组织和团体,他们根据自己的情况调整和中国打交道的策略,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促进中国的人权,改善中国的民生。”

  他停了一下,我注意到他在观察我,等了一下,他又说:“至于有些情况,我确实是反映给了美国的特殊部门,但你自己知道,你提供的东西都不会给中国人民和国家造成伤害的。就算你无意中提供了这类会损害中国人民利益的东西,作为华人,我会传给美国那些部门吗?我替你传递给他们的情报都是揭露共产党一党专政,揭露他们镇压人民的真相,你自己也知道吧!”

  他很会说话,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些怀疑,但正是我认为自己这些年提供的东西都不会损害中华民族和国家的利益,所以我才一次次自欺欺人、心安理得地领取了“稿费”,或者确切地说——情报经费!

  那次见面后,虽然心里的不安已经被证实,但我还是收下了那捆美金。我听取了他的建议,以后再发送电子邮件时更加小心谨慎。从那以后,他也不再写一些伪造的所谓读者的感谢信传给我,我也知道了自己在干什么。当然我没有失去自己的标准,我认为损害国家,危害人民利益的秘密消息我绝对不发。我有我自己的标准。这个国家太多秘密,拆迁是秘密,非典病毒是秘密,有人在水井里下毒是秘密,公安把人在拘留所踢死也属于国家秘密!正由于有太多的秘密,也使得我们收集秘密就显得易如反掌,特别是作为记者,我几乎总可以轻轻松松获得我想要的秘密。

  收集到党政军的秘密文件和消息之后,最让我为难的是如何有选择地传递到美国那位“网站编辑”手里,也就是传递哪些文件过去后让我没有负罪感,甚至让我感到自己是揭露黑暗的光明英雄?传递哪些过去让我感觉到我是在干……。

  正如我所说,我有自己的标准。凡是我认为不损害人民利益,不损害国家安全和祖国统一的,我就通过电子邮件传给他们。这些大多包括那些党政人员的活动和讲话以及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坚信,一个国家设立机密秘密绝密制度,主要是为了保卫国家安全,保卫人民的利益,可是当我看到那些标明绝密的重要文件大多是为贪污腐败案件和如何控制人民的方式方法保密的时候,当我看到这些文件大多是把党的秘密向广大的中国人民保密的时候,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为自己所作所为感到自豪!

  当然事情都不是完美的,有时我也想到,他们得到我提供的材料和信息又如何使用呢?他们都会为了正义的,也就是为了中国人民和中国国家安全去使用那些材料吗?我不敢想下去,不知道那种疑问会把我带到哪里去,于是干脆不再想。

  那位自称是“编辑”的美国华人一直不停地向我提供情报搜集提纲,我也就有选择的去搜集,之后再经过我自己的标准过滤后秘密发送给他。去年他到香港时,已经给我提供了高科技软件,可以让我在储存材料时经过乱码处理,发送过去后,只有他们用特殊软件才可以解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提供的搜集提纲和要求也越来越难,越来越具体。不过由于他的要求总体还是在我接触的人和事的范围内,例如广东媒体改革情况,总书记和军委主席在广东安插人员情况,中央对香港民主发展的内部考虑等等,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一年前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那位“网站编辑”专门约我到香港见面,聊天中突然对我们报社的人员有了兴趣,后来他干脆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我们报社的人员名单,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饶有兴趣地问:和他熟悉吗?

  那个名字是“杨文峰”,我几乎没有听说过。后来他拿出一本小书《致命弱点》交给我,还一叠有关杨文峰的资料,交代我想尽一切办法接触这个39岁的中年人。他的表情让我觉得太慎重其事,觉得有些好笑。杨文峰不过是写了本小说,到现在还在发行部干收发和搬运工作,连个记者也没有混上,美国为什么对他如此紧张?

  我漫不经心地把那本叫《致命弱点》的小说和有关介绍杨文峰的资料放进手提袋里,那位“编辑”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他严肃地说:你可以停止一切情报搜集工作,要全部身心放在杨文峰身上,接触他了解他,和他建立经常性的联系,有进一步情况后我再和你联系。注意,这是最主要的工作。我们专门提供你一百万美金的经费,你可以先预支一些。事情办成后,这一百万全部是你的。

  我浑身一颤,这个杨文峰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发行部的苦力,我想接触他不是一句话?不过他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与其说是接受了他们的任务,还不如说是对杨文峰本身的好奇,我当即决定向吴总编要求调杨文峰到我手下。

  杨文峰到我那里后,我细心关照他也时时观察他,同时把这一情况汇报给美国人,看得出来他们对我所做很满意,只是迟迟没有发来进一步的指示,但却绝对不吝啬金钱,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更加让我搞不明白的是,这杨文峰从头到尾都极其普通,在这种情况下,他越普通,我又觉得越不对劲,也才觉得他越不普通。

  每天和他一起工作,他人在我旁边却并没有能够让我多了解他;反而是回到家里,翻看他以前写的一本小说《致命弱点》和美国提供的对他这个人的分析才让我觉得他仿佛活生生就在我旁边。据杨文峰自己说,他之所以让小说的主角也叫杨文峰,是怕人家对号入座来找他的麻烦。在他的小说中,杨文峰有点性变态,特别喜欢女孩子穿丁字裤,就是那种几乎不用什么布料后面只用一条细细的带子穿过屁股沟的性感内裤。美国的分析则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实中的杨文峰也一定有这种癖好……想起了那天我把自己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文峰时,他看到我穿的丁字裤时眼睛仿佛变成了弯钩,死死钩在我丁字裤的细细的丝带上。

  我是真的爱上文峰了。但我不准备把自己真正爱上文峰的事告诉美国那位“编辑”,反正我已经按照他们说的做了,爱上文峰是我的私事。然而当我汇报了两次情况后,美国那边好像已经知道我和文峰爱上了,而且让我惊奇的是,他们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倒好像这是他们事先安排的一样。我百思不得其解。

  美国“编辑”还带来了他上司的话,告诉我他们绝对不会对杨文峰做任何事,只要我保持和文峰的关系就行了。我真是纳闷,这不是明显暗示我,如果我不听他们的,他们就会对文峰做出什么事吗?另外,我还是一头雾水,他们为什么让我接触文峰,最终目的是什么?

  从他们那里得不到答案,我就转向文峰。杨文峰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要找出来。我想方设法和文峰呆在一起,为他做饭,和他聊天,和他做爱……文峰喜欢我穿着丁字裤在他面前扭动大屁股细腰,我喜欢他充满激情抽插和做爱时顺口喊出的“脏话”……我不知道这些日子后我是否更加了解文峰,可是我却知道,我更加爱他。我已经无法离开他。但心灵深处,我时时自责,以致和文峰在一起时,时时走神,暗自神伤。

  是的,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我一直不愿意回忆,我一直勇往直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伟大的和问心无愧的。直到有了文峰,直到我自己再也离不开文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该如何向文峰交代?

  他能够理解我吗?他会认为我是间谍吗?他会原谅我吗?他知道我是在为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吗?

  过去六年像梦一样朦胧,然而也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够朦朦胧胧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不止一次,我突然发现自己被国家安全机关咔嚓一声带上手铐,不止一次我看到文峰用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带手铐的双手,不止一次我看到文峰转身离去的朦胧背景……每一次我都挣扎着让自己清醒过来,当我又看到卧室的房顶和家里熟悉的家具时,我知道这是一场梦。然而这真是一场梦吗?有时,我真希望生活本身就是一场梦,一场你知道发生的一切并不真实,一场迟早会醒来的梦!

  如果是一场梦就好了,我希望往事如烟,过去的一切都能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然而往事并不如烟!

  我不能够确定美国是否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大方,如果我提出不干他们就永远不再找我?毕竟我向他们提供了好几年的资料,毕竟我签过的收条多达十几张;而且就算他们答应放过我,永远不再来打搅我,我能够做到永远不告诉文峰吗?这样我能够心安吗?我能够把过去多年真的当成一场梦吗?

  我无法再这样生活下去了!我得正式向美国的那位“编辑”说清楚。我向他们发出了要求见面的紧急暗号。那位“编辑”马上陪同一位美国人过去香港。我当天就赶过去。

  在他们专门为我开的香港君悦大酒店豪华套房里,我屁股还没有坐下就把想说的话倒出了一半。那位年纪六十开外的洋人目瞪口呆,听完“编辑”的翻译后,脸上露出了和善和理解的笑容。通过“编辑”,我们开始了交谈。

  “王小姐,首先允许我对你这些年给我们的帮助表示衷心的谢意。其次,让我告诉你一个原则,无论任何时候,你想退出,都完全没有问题;中央情报局从来没有使用威胁强迫的手段迫使任何一位中国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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