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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楚国 - 太平裂碑记-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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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信任的崔浩、拓跋齐部不在。拓跋焘倚着隐囊而坐,隔着帏幄望去,他的神情气色看起来虽然没什么不一样,却似乎多了点心事。
  陆寄风长跪于下首,不知道拓跋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静了片刻,拓跋焘才道:“陆卿,你服侍朕以来,认为朕如何?”
  他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个问题,让陆寄风有点莫名其妙,只好道:“圣上行止自有取决,臣不敢妄自评议。”
  拓跋焘冷笑道:“你可真是越来越滑头了。你放走赫连定时,与他说了什么话?”
  陆寄风的心头一震,拓跋焘果然开门见山了。道场天坛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见陆寄风低头不语的样子,拓跋焘沉声道:“你过来!”
  “是。”
  陆寄风膝行上前几步,与拓跋焘的间隔不到一尺,膝盖几乎都碰得到他的衣摆。
  拓跋焘凝望着他,不知想看出什么。皇帝褐色的眸子,与狼一样犀利。被他这样咄咄逼人地望着,陆寄风也并不转移目光,与他对望。
  拓跋焘道:“北凉已传书于朕,禀报他们掳获了赫连定,那时朕一样会知道。陆卿,你若执意欺君,只怕会后侮。”
  陆寄风望着他道:“臣只问:石室在何处。”
  “他怎么说?”
  “燕国之北。”
  拓跋焘笑,道:“你追问石室,又是为了什么?”
  陆寄风不语,拓跋焘将一样东西丢到他面前,暍问:“是不是为了这个东西?”
  是那卷拓文!
  陆寄风一怔,这卷拓文不是被昙无谶夺了吗?何时又落在拓跋焘手中?弱水道长将它交给拓跋焘,这样大的动作下,也一定有所指示。
  拓跋焘道:“你私窥宗室之秘,已是万死不赎的罪!更何况是此等妖妄之语?”
  陆寄风道:“是否妖妄,应问于历代先帝,而不应问臣!”
  拓跋焘道:“好,很好,你什么也不回答,分明是藐视于朕!看来除了一脉同源的八部大臣之外,天下间再无可信重了!”
  身为异种,让拓跋焘猜疑之心大起,这对于天下的治理绝非一件好事,陆寄风只好道:
  “微臣斗瞻一言:碑上所书,真假难辨,除非得窥石室,才知此碑是否为真,或者只是有心之人妄造谤天。”
  拓跋焘逼问:“若它所言是真,你将如何?”
  陆寄风道:“只是圣上自处之道,非臣所能想望。”
  拓跋焘静了一会儿,才倾身拉住陆寄风的手,一手按在他手背上,道:“见过此文者只有陆卿,朕今日召卿帏幄之内,便是欲图此事!”
  难道拓跋焘竞要授意自己去寻石室?若能有他的支持,找寻玄圃会容易得多!
  可是拓跋焘此举等于将魏国的国运交给自己,他是否有这样的魄力,是陆寄风不能肯定的。
  拓跋焘果然道:“石室与国柞统业相关至切,待你与武威公主成了亲,朕便亲自交付你如此重任,与卿性命不离。”
  开启石室就能保住魏的国柞,关键很有可能就在于可以延续历代魏帝性命。那么能轻易养生续命的玄圃就是石室,可能性又更近了。拓跋焘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更证明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陆寄风道:“臣受万岁重恩,自应担此巨任,但是臣确实已有家室,万万不能辱及公主。”
  “那你便把妻子杀了!有什么比朕的天下更为重要?”拓跋焘怒道。
  陆寄风静了一会儿,事实上他知道,在这个殿内,不只是他和拓跋焘、宗爱三个人在场,还有另一个人也在现场,就在帷帐后的玉屏之外,细细的呼吸随着陆寄风的安危而起伏。
  娶不娶武威公主,这七天以来,他已经决定了作法。事到如今,他不能再作犹豫,若是再优柔寡断下去,一切都将无解。
  陆寄风道:“微臣不能。”
  拓跋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
  “微臣不能娶武威公主,就算没有妻室,微臣与公主也绝不可能结成连理。”
  拓跋焘道:“西海公主已全对朕说过,你与武威出生入死,多次舍命保护于她,难道你真的对她全无情意?”
  陆寄风道:“那只是臣属护主之责,谈不上儿女之情。”
  拓跋焘忍不住重重击了一下几案,怒道:“好,她助你宣抚九国,而功业归你之后,你忍心眼睁睁看她许配凉国?”
  陆寄风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若这是公主的命运,微臣也无由置喙。一切,但凭万岁一念之间。”
  “你……”拓跋焘深吸了一口气,一会儿才道:“你是心意已决了?你要知道,就算你能到达石室,也毫无用处。”
  陆寄风望向拓跋焘,他肃杀的脸上,竟是占着上风者的冷漠。
  拓跋焘道:“你以为石室能任凭进入吗?既然其中有如此重大的关窍,若无锁钥,怎么可能突破?”
  陆寄风也早料到石室不是轻易能抵达的地方,但是,听拓拔焘言下之意,他竟知道如何开启石室。
  拓跋焘冷笑道:“开启石室之钥,就是武威公主的陪嫁。陆寄风,你好好想清楚:你还要不要武威公主!”
  陆寄风再度陷入了困境,拓跋焘握有开启石室的关键。他手上有这个筹码,断断容不得陆寄风拒绝。
  拓跋焘突然道:“还是,你要的是朕的紫夫人?”
  陆寄风一愣,他果然连这事都知道了,陆寄风更是尴尬,不过就算解释他的夜闯后宫,并无不轨,也解释不出什么所以然的。他只好道:“微臣不明白万岁之意。”
  “不明白,哼!”拓跋焘不以为然,道:“那就不必明白,你需要的只是服从而已。”
  陆寄风无言,以拓跋焘的个性,确实是不必和他商量的。
  拓跋焘挥了一下手,道:“下去吧!”
  他有筹码在手,也不怕陆寄风不允,陆寄风不明白拓跋焘怎会突然间知道自己非闯玄圃不可?照理说急着想解开国运之谜的人应该是他,他却老神在在,认定了陆寄风比自己还要心急。陆寄风又多望了拓跋焘一眼,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心意,只好默默地退了出殿。
  拓跋焘心烦地沉思着,回想起天坛上的情景,他竟依然不知是真是幻。
  神人告诉他的长生之钥,是真的吗?
  先祖不愿受制于仙后,因此留下这篇碑文,要子孙找到石室内,能让人长生不死的玄圃,若这是真的,也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悉。
  陆寄风是唯一可以闯越玄圃之人……
  但陆寄风闯玄圃之后,会如何运用玄圃的强大威力?是将长生不死的能力据为已有之后毁掉吗?这是拓跋焘最害怕的。他根本不知道:长生不死虽是人之所欲,其实正是陆寄风最不在乎的东西。
  要不要依神人的指示让陆寄风去闯越玄圃,他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拓跋焘沉吟着,而在后殿重屏外的身影,已慢慢地走了出来,像失了魂一般,慢慢地向外走去。
  “小雪!”拓跋焘叫住了她。
  拓跋雪止住步伐,微微回头,道:“阿哥,请别再为难陆寄风了……”
  拓跋焘道:“你放心,他会乖乖服从的。”
  拓跋雪却平静地说道:“就算屈命而服,又有什么意义呢?”
  拓跋焘笑道:“屈命而服也是服,有阿哥为你作主,不由得他拒绝。”
  拓跋雪却回过了身,坚决地说道:“不是陆寄风不肯,而是臣妹不愿下嫁!他不过一个异族素民,我乃宗室贵女,难道还要求他容纳?”
  拓跋焘一怔,失笑道:“你为了替他解围,连自己的处境都不顾了?”
  他起身握住拓跋雪小小的肩膀,注视着她,柔声道:“阿哥并不愿将你远嫁荒漠,但是,朕却有不得已之处。你身为宗室,也有不可抗拒的重责。与陆寄风结为连理,乃是两全之道。”
  “不,还有一种两全之道。”
  “你倒说说,是什么方法?”
  拓跋雪道:“臣妹自毁容貌,令凉国世子厌弃。”
  拓拔焘一怔,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错愕了片刻,才笑了出来,道:“你真有此魄力?呵,朕倒想看看,这样纤细的手腕,有多少力量自毁容貌?又能毁到什么程度?”
  拓跋雪道:“若阿哥再相逼,自然可以见到臣妹的无盐之容!”
  她坚定的眼眸中,透出的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冷光。拓跋焘这才相信拓跋雪是认真的,登时难以言喻的怒火,涌上了胸口。
  “你真能为陆寄风,牺牲到这样的程度?”
  拓拔雪道:“我不是为他牺牲,而是……”
  “够了!”拓跋焘怒道,“你想朕会把国玺交给一个外人吗?只有让陆寄风成为宗室的一员,朕才能交予他如此重任!你嫁不嫁他,与你的心意无关,你是皇女,就有皇女的责任!
  为了国柞,留住陆寄风就是你的责任!”
  拓跋雪苍白着脸,退后了一步,半晌才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宛如被风吹散的一地叶影般支离,“为了阿哥……自当粉身碎骨,臣妹告退。”
  拓跋焘注视着她弱小的身影退出了殿,被殿外沉重的日影所吞没消失。
  …







第 七四 章 腆赠竟莫酬
 
  回到府中的路上,陆寄风的心口沉甸甸地好似压着什么。
  明知武威公主就在屏风后,他还是说了那些话,而且说得比他自己原先所预想了几十遍的话还要残忍,以断绝武威公主的心意。就算伤害了她,也已经覆水难收,不可能挽回了。
  今后武威公主是武威公主,而他是他,各自要面对的道路,已不能相顾。
  在这个世上,原本就谁也不能绝对保护谁,陆寄风难以忘记若紫的尸体由高处坠落的样子,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将来,就算接受了武威公主,也只是害她重覆一样的命运。
  既然如此,不如别再照见彼此的悲哀,让各自去成全或是毁灭。
  时势不再容许陆寄风迟疑,就算中无相之计,他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剑仙崖,保护司空有的棺木,以免被舞玄姬收回。只要舞玄姬不能集全足够让若紫重生的真元,他就还有时间与之抗衡。
  陆寄风回到中领军府,急驰入大门的石道,也不下马,对迎上前的千绿道:“上来!”
  千绿疑惑地问道:“什么?”
  陆寄风一把拉起千绿,她的衣裙飞扬如霞,惊慌未定地在尖叫,稳然落在马上,吓得抱紧了陆寄风。
  陆寄风道:“走吧!”
  他掉转马头,往府外奔了出去。府中的仆人守卫见到陆大人一回来就把千绿给带出门,还以为他只是有什么急事,却不知道陆寄风已经打定了再也不回来的主意。
  在马的急奔中,千绿紧紧地靠着陆寄风,不敢稍微松开,不料才奔出市衢北门,马匹猛然间长嘶而立,发出可怕的鸣声。
  陆寄风发觉一阵微弱至极的腥臭气,连忙抱起千绿,以轻功飞身下马,落在数尺之外,而骏马沉重的身子也在同时“碰”的一声,倒在路旁,身子迅速地僵硬不动。
  马是如何中毒的,陆寄风竟完全没有感觉!
  西海公主必定就在附近,但是她藏在哪里,他却不知道。
  如果以为没有马匹,自己就跑不了,那么西海公主也太天真了。
  陆寄风抱苦千绿,以轻功往剑仙崖的方向奔去,很快就将城郊甩在身后,就算西海公主轻功再好,也追不上来。就算她有再厉害的毒药,也拿陆寄风莫可奈何。
  一直到奔出百里,陆寄风才停了下来,让千绿透—口气,暂时慢走一会儿。谁知他才一停下,放下千绿,千绿便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陆寄风以为她是身子虚悬太久,而浑身无力,便拉起她坐下,道:“我给你顺顺气。”
  千绿勉强一笑,全身已软得说不出话来。陆寄风正要替她导气,千绿突然间“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血竟是紫色的。
  陆寄风吃了一惊,道:“你怎么了?”
  千绿喘着气,靠在陆寄风身上,道:“没……没什么……”
  说完,便昏了过去。
  陆寄风大惊,抱着千绿急探她的真气,气息微弱,似断似续,而身体却在迅速地变冷之中。
  陆寄风急忙点住她身上的几个要穴,免得毒气攻心。可是封住穴道之后,再探她的脉象,依然是似有若无,竟不知是生是死。
  陆寄风呆住了,在道旁抱苦千绿昏迷的躯体,竟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如果赶到剑仙崖,或许冷袖能解开她中的是什么毒。但是,若解不开呢?最保险的方法当然是回去求西海公主,可是,西海公主愿意救千绿吗?如果她知道自己如何残忍地拒绝了武威公主,她一定巴不得亲眼见到陆寄风及他身边的人一一惨死,不可能相救的。
  正当陆寄风不知所措之时,西海公主的冷笑声已传了过来。
  她由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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