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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楚国 - 太平裂碑记-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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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亲族可恃,会有什么命运,实在是难以想像的不幸。
  两人边走边聊,陆寄风却发觉有一道微弱的真气,不离不即,远远地跟踪着他们。陆寄风表面上若无其事,与武威公主走了大半天,天色渐暗,见她已经疲累了,找了处山洞,让武威公主暂作歇息。
  武威公主一生中从没走过这么多路,一坐下来,没多久便昏昏欲睡,靠着陆寄风睡着了。
  陆寄风等她熟睡,才步出山洞,冷冷地说道:“不必跟了,出来吧!”
  对方竟也不隐瞒,黑影一闪,落在陆寄风面前,正是那名被指出假冒的“铁钩月滴血”。
  陆寄风皱了皱眉,以为是想分自己之血的人,遂问道:“你还不死心?”
  他连忙道:“陆寄风,你误会了,在下混入安定观,并无恶意。”
  陆寄风道:“那你是何意?”
  他取出怀中一方令牌,道:“这是吾师信物!”
  古木令牌上写着“炼一子”三个籀文,古拙沉重。
  陆寄风一愣,道:“炼一子……你是?”
  他收回令牌,道:“弟子闇阳君,吾师道号慈泽,曾在一线谷下与你有一面之缘!”
  陆寄风想了起来,自己和冷袖、青阳君跌下一线谷,救了三人的老头,原来是慈泽道长!
  通明七子以“取法天地炼纯真”排行,行五的炼一子,就是慈泽道长。陆寄风从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连他是否还活着部存疑,原来他不但活着,还一直注意着通明宫的动静。
  停云曾说青阳君被救回之后,似乎心里藏了秘密,看来他也已经与慈泽道长相认了,但因其它苦衷,才刻意不说是谁救了自己。
  陆寄风道:“这……原来他就是慈泽道长……”
  闇阳君道:“今日安定观之会,吾师也知道陆君被栽赃嫁祸,我混入观中,无非想见机行事。但是观陆君武功身手,急智应变,我非但帮不了忙,反而还要劳你相救,真是愧煞!”
  陆寄风道:“哪里!令师为何当初下落不明?通明宫危机重重,他也不回去?”
  闇阳君道:“吾师当年奉命在灵虚山下,考验弱水师叔,也是当初的刘瑛王爷。
  他经过多年的守候观查,认为弱水师叔魔性不减,意欲杀之,谁知……真人竟说弱水师叔是为了应真人的劫数而出现的,杀之反而有害,而收了弱水师叔。”
  陆寄风道:“这两百年来,弱水道长难道从没改邪归正?”
  闇阳君苦涩地说道:“弱水师叔倒底心里打什么主意,没人知道,吾师认为弱水师叔无情无义,杀妻杀母求师,不可能被感化,一直劝真人不要倾囊相授。直到不久后发生了刘府灭门之事,虽然没人说什么,可是也都知道:不是弱水师叔自己做的,就是师父。师父自请调查,带了我们离开灵虚山,没想到这一走便是百年!”
  陆寄风道:“慈泽道长这么多年来,查到了什么?”
  闇阳君道:“这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的一切罪名,都是弱水师叔安排的。”
  陆寄风心中一沉,叹道:“原来你们也知道了。”
  闇阳君道:“怎么?你不恨他恼他?”
  陆寄风摇了摇头,道:“我依然怀疑,他真的是邪魔之性吗?为何他要苦心设计,做这些事?”
  闇阳君道:“起初他是为了躲避舞玄姬的追杀,所以藏身道门。但是,这样走投无路之人,应该不会有妄念才是,或许当初他为躲避舞玄姬追杀的理由,只是个借口。”
  这一点陆寄风不是没想过,观弱水道长与舞玄姬多次交手,陆寄风总感到舞玄姬未必杀得了弱水道长,舞玄姬对弱水的痛恨,其实正是难解的深爱,如果有机会制住弱水道长,舞玄姬未必狠得下心杀他。是因为制不了、留不住,只好杀。
  陆寄风道:“那么弱水道长投通明宫,还有别的目的?”
  闾阳君道:“或许吧!弱水师叔诈死后,人在何方,吾师也尚未找到。但是他现在人在安全的地方,只是要我再提醒你:小心、再小心!”
  陆寄风道:“多谢慈泽道长。”
  合阳君道:“擅自保重!”
  他迅速地掩身消失在黑幕之中,其实,陆寄风已隐隐猜出慈泽道长现在可能的下落,或许他就是青阳君背后真正的支持者,否则青阳君受他救命之恩,守口如瓶,一定是有所约定或计划。
  陆寄风心中大定,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专心对付舞玄姬,找寻玄圃,不必担心通明宫了。
  …





第六十四章 劲气侵襟袖
 
  陆寄风进入山洞,见到沉睡的武威公主,包拥在白裘中,睡得很暖,便静静在旁边打坐,不吵醒她。
  武威公主沉沉睡着,一会儿突然发出一阵啜泣声。陆寄风望去,武威公主安静的脸上滑着泪水,不知是否被恶梦所缠。陆寄风见之不忍,伸手替她拭去脸上泪痕,武威公主惊醒过来,一把抓住陆寄风,眼神惊惧。
  陆寄风柔声道:“不要怕,你作恶梦了。”
  武威公主垂泪不语,样子楚楚可怜。陆寄风拍着她,让她重新入睡,武威公主紧紧抓着陆寄风的手,道:“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陆寄风点头,道:“这一路上,我都不会离开。”
  武威公主道:“你要带我去柔然找我姑姑。”
  陆寄风有点为难,他自己要事缠身,怎么可能带着一个柔弱的公主深入西域?再说,柔然是游牧部落,出没无常,广阔无边的沙漠,都是他们的出没地点,根本无从找起。
  “这……”陆寄风道:“公主何必想不开呢?柔然那么远,这一路太危险,还是回平城吧。”
  武威公主又哭了,道:“不,我不要回平城,我要去柔然!我要去柔然找我姑姑。”
  陆寄风道:“西海公主也不见得认得你,你也不见得找得到她。”
  武威公主咬着唇,道:“她会认得我……我知道她的事,她会收留我的……我再也不要回宫里了……”
  陆寄风道:“但是你不回平城,皇上震怒,又杀了好多人,那怎么办?”
  武威公主一震,她心肠软,一想到拓跋焘真有可能为她而大开杀戒,先要倒楣的就是公王府内所有的侍从奴婢,她又不忍心了。
  可是,她怎么知道她害怕的事,早就发生了……
  武威公主静了一会儿,才可怜地说道:“那……你带我去大汉一趟,我们去一趟就回来,没找到我姑姑,我们就回来,好不好?”
  陆寄风见她求得十分诚恳:心也软了,便道:“奸吧,我就带你到大漠走一趟。
  你若是找不到西海公主,也要回来,不可多作逗留,知道吗?”
  武威公主点头,道:“嗯,多谢你。”
  她安心了不少,望着洞外星空点点,叹道:“大漠不知有多远,我姑姑不知藏在何处?
  我真想见见她,问问她……”
  陆寄风问道:“问什么?”
  武威公主道:“问她为什么会抛弃那个人,他也没错呀……”
  看来武威公主是由西海公主所留下的札记,得知西海公主的恋情,陆寄风对此并无什么探究之心,便没说话答腔。
  武威公主自己说道:“以前我姑姑年轻时,曾遇见一名侠士闯入府中,他受了伤,给我姑姑医奸了,此后他就带我姑姑离开大内深宫,到武林中四处云游,两人像天上的云一样,到处飘荡,这世上像是就只有他们两人,谁也管不着他们,你说,这样是不是很美好?”
  陆寄风漫应了一声,武威公主道:“我姑姑学了好多制毒的法子,那侠士都不许她用来害人,可是毒做了就是要用的,不用怎么好玩呢?这武林中坏人那么多,那侠士每次都要以自己的法子做事除恶,不许我姑姑插手,常为此跟他吵架,后来便吵得陆寄风想道:“这样听来,西海公主应该是个个性很强的女子吧?”
  武威公王攸然道:“我姑姑一直在深宫里,等着那侠士回来道歉,她等了一年又一年,那侠士真的都没有回来了,我姑姑等得死了心,我在她的手记里,看见好多泪痕,姑姑不知哭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
  陆寄风忍不住道:“她怎么不自己去找那侠士呢?”
  武威公主道:“她有啊!她有一天就闯出宫,要去找那侠士,谁知没出到宫城,就被我阿哥给抓回来了……我阿哥非常生气,觉得这样的姑姑,丢了皇家的脸,就把她嫁得远远的,嫁到柔然。这些年全无她的消息,我也不敢跟阿哥问……”
  陆寄风道:“她不认得你吗?”
  武威公主道:“那时我还很小,她就算见过我,应该也忘了。”
  陆寄风道:“这样的话,你若是去找她,她不认你,可怎么办?”
  武威公主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她写的制毒法子,我都背熟了,她问我,我答得出来,她应该是不会把我当外人的。”
  陆寄风想了想,道:“说得也是。”
  武威公主茫然地说道:“我也不知见了她之后,要说什么?可是我总想见见她,问她跟一个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会甘心分开?分开后明知会后悔,为什么还要分开?我看着她的手札,越看越不懂,所以我好想亲自问她这些话……”
  武威公主竟只是想问西海公王这些无聊的话,就要跑大漠一趟,实在匪夷听思。
  或许少女之心总有些让人弄不懂的地方。
  武威公主又慢慢地睡着了,陆寄风注视着她小小的身子: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拓跋焘要将武威公主许配自己,确实是用心极深的,这样美好纯真的公主,无法以宝石相比,她的单纯与朴质,就像无瑕透明的水珠一样,玲珑剔透。谁能得到她,便会永远不能离开她了。
  但是,陆寄风只是苦苦地微笑了一下,转过脸不再看武威公主,他望着远方黑暗的天空,云若紫此时的元灵,是否也在无边的黑暗中等着他?自己亲手毁了云若紫的元灵后,又该何去何从?他的心已随云若紫而死,留在世上的身体,就尽责地守着迦逻,直到迦逻也老死了,才算是完成责任。那时,他的心、他的身体都不必再留存下来了。
  但是,自己能死吗?这个问题渺茫难知,也总是让陆寄风在扪心自问时,感到无边的空虚。
  陆寄风既然答应了武威公主,便依照承诺,带武威公主往西北方向行去。
  他原本为了回到宫中时方便,而不解下镰铐,但既然十天半月无法回去,又要带武威公主深入沙漠,便自己以柔劲解下了手缭脚铐,好行走自如。
  这几天以来,多半是陆寄风借着武威公主行走,武威公主根据所读的宫廷内的西域记载,告诉陆寄风该走的路。
  连行数日,随着往北的移近,沿路所见的花草已渐渐减少,越来越多的刺木,干草,越来越多的黄沙,景象日渐单调。有时走了整整一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大地益显得荒凉。
  两人有时整天只见到几丛刺木,或是新月形沙丘,排列得如链条一般,沙山连绵,美丽无比。
  沙丘远观平缓,走到时才发现陡峭至极,很容易摔滑下来。若登上峰顶,双手拨动流沙下滑,即刻响起似阵阵低低轰呜声,声音越来越洪大,有如春雷般由远而近,向人掩来。陆寄风初次差点滑跤后,发现往下滑的沙子发出雷霆之声,大感好奇。
  反倒是武威公主见怪不怪,道:“宫里的图记上说,此处有五绝,分别是奇峰、鸣沙、湖泊、神泉、寺庙。我以前总奇怪:沙子怎么会鸣叫?原来是这样的。”
  陆寄风道:“奇峰、鸣沙都见识过了,若再无湖泊与神泉,只怕咱们要渴死了,被送到寺庙里超渡。”
  所幸走了半日,便闻到一阵水气,陆寄风喜出望外,由高处俯视下去,那不知名的湖好像一面圆镜,在骄阳下发出明灿的光辉。几个帐蓬座落在湖水边缘,就是村落了。
  陆寄风带武威公主往湖泊的方向赶去,沙漠中的居民颇为好客,招待他们饮食,陆寄风与他们语言不通,也无法问西海公主、柔然阵营在何处。
  两入夜里便在沙漠上席地躺下休息。夜里沙漠非常酷寒,但武威公主有那件极品的白裘保暖,倒也不怕。仰躺在沙漠上,迎面见着满天星星,星星大得好像会压下来似的,近得好像一伸手就抓得到。
  突然间黑暗的天空闪出一道银光,那道银光像是—片布幕般展了开来,接着便幻出许许多多的色彩,灿烂瑰丽,陆寄风讶然注视着,接着那阵银光之中,隐约浮现出雄伟的楼阁,楼阁外林木扶疏,前来来去去的人们,都穿着他初遇无相时,无相所穿的幂缡样的衣服,遮住了脸孔,只露出或蓝色或紫色的眼睛,还有许多比马还高大的奇异牲畜,走来走去。
  陆寄风惊奇地看着,对武威公主道:“你看!那里有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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