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城 系列(i～iii) by桃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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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很得意洋洋地说：“很久以前我和大哥来看姨妈的时候，姨妈赶好酿了一批酒，我和大哥各埋了一坛，现在到便宜你这个酒鬼了。”
“既然有酒，今晚的晚餐我就包了。看我宗家祖传的‘烤山猪’。”宗千问也笑着，然后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他的大菜。
“你煮的东西能吃吗？”灭明皱起鼻子，怀疑地说。
“嘿，我老爹当年可是一代大厨呢。我从小和他学了不少，保证让你吃得连舌头都吞下去。”宗千问挽起袖子，不理会灭明的捣乱。
于是，在满天的星光中，男人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然后趁着酒兴，切磋起彼此的酒拳来。
两坛女儿红实在不多。酒喝完的时候，睡意还没上来。
绝明早就找个地方休息去了。他一向不爱露宿荒野。特别是当一个地方有屋有床的时候他更不会舍弃柔软的床铺。
此刻和灭明一起躺在凉凉的走廊地板上的只有喝得一脸红霞的宗千问。
宗千问只是微醺，不过他白皙的脸庞常常会不切实际地现出红晕，让不知道的人都认为他喝醉了。他躺在灭明是身边，整齐的衣饰早就扯得七凌八乱，露出他健壮的胸膛。
“灭明，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什么？”闭着眼睛，享受微醺的感觉，灭明的鼻子哼出舒适的鼻音。
“真的打算把那些东西给他们？”
“如果他们拿得到的话。”
＇“为什么那么照顾他们？只因为他们是司空的后人？”
“那些东西放在我这里已经很久了，我觉得那是负担，我不要了。”
“可是……”
“反正那些身外之物有很多是不能见光的，丢给他们处理也酸人尽其才吧。”
“我不喜欢你和他们太接近。”
“别吃醋啊，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
“打野食也是最后一次吗？”
“我就说你不可能不追究的嘛。我道歉！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出轨了。”
“没诚意！！！！”
“你要我用什么表现诚意？”
宗千问忽然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解风情了？”
“我怕你一脚把我踹开……”
“来吧，我要你……”惑人的呢喃逸出喉咙，转眼间，两条人影已纠缠在一起……
狂野地缠绵，在最激情的时候，宗千问睁着泪水迷蒙的眼，张嘴，在灭明的右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好痛！”剧痛激回灭明是一点神智。他皱着眉，不解地低头看向宗千问：“为什么？”
宗千问伸出舌头，舔食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嘟哝着：“这是我的，全都是我的，不许你再给别人……”
灭明笑了，他吻了吻宗千问的额头，然后俯在宗千问的耳边轻轻道：“不会再有别人了，都是你的，都给你。只要你才是我的主人，别人，我不给了……”
“真的？”
“真的，不骗你。如果我说谎，就死在你的手下。”
“我才不要你死！”嘟哝着，宗千问吻上灭明的唇，“你要陪我过一辈子呢，别老说什么死不死的……”
“你也……一样哦。别随便出事……要陪我一辈子哦。”
“恩……”
身体纠缠，心也随着荡漾，情人间的私语伴随着动人的喘息，在暗夜中，被星星偷偷听去，记入了永远中……
“澹台灭明……”阴森森的声音伴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轰醒沉睡中的灭明。
“什么事？”茫然地张开眼睛，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就听到一声女孩子的尖叫/
“呀……”
“到底怎么了？”耳朵惨遭噪音突袭，痛得他全身寒毛直竖。
“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女孩子的声音中，有着气急败坏的脸红心跳。
“唔……”穿起衣服睁开眼睛，灭明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忍不住笑了，“你们出来了？”
面前，灰头土脸的不是封释道和玉无暇还有谁？只不过风神俊逸的神采已经被弄得狼狈不堪，活向两只落水狗。但是眼神中的怒火却几乎可以活活烧死面前的人。
“你做的好事！”封释道气急扭曲的面孔还不是普通的难看。他扬起手中黄色的绸布，大吼。
“呵呵，你拿到了。”看着很熟悉的东西，灭明笑得更开心了。“比我想象中的快一点。”
“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想要的宝藏啊，司空的财产清单嘛。”搔搔一头乱发，灭明漫不经心地说。唔，幸好他们进来的时候宗千问已经起来了，否则让人撞见了还真的有一点不好意思。早起的习惯也不是一件坏事嘛。
“我们千辛万苦找到的东西竟然只是一张布？你不是说有许多宝贝吗？”
“你们没有认真地看这封信吧？好好读一读，我去洗把脸。”
等到灭明回来的时候，封释道和玉无暇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们坐在回廊上，定定地看着灭明。
“清楚了吗？”
“有一点，但是，我们有更奇怪的感觉。”
“什么？”
“这一切，是不是一直在你的计划当中？”封释道试探地问。
“很敏锐的感觉，好吧，说说看，我也许会给你们一点解释。”
“这个……”封释道扬起手里的绸布，“可以算是我师父的遗物吧？师父说他相信你的判断，那是怎么回事？”
“恩……”
“很难说？”
“这么说吧……你们很清楚我和司空的关系，也清楚当年我们曾联手没了很多山寨得到了很多宝贝吧。”看到他们点头，灭明才继续道，“当年我们打算用那些宝贝投资开些店赚点小钱用以兼济天下的。但是在当时那些东西中有很多是不能见人的，所以司空和我商量后，用比较好出手的金银珠宝在各大商埠开了一些酒楼，客栈，南北杂货店等等。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司空找的人真的有本事，那些产业越做越大大越做越赚钱，最后就成为了一笔大产业。司空在玉无暇出生的时候把他那一部分的管理权脚给我，让我在适当的时候把它们交回你们手上。我想那个时候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危险，所以他才会那么匆忙地为你们做一些安排。唯一遗憾的是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一切都还措手不及的时候我就失去了你们的消息，这一笔司空的财产在我的手里也有很多年了。”
“师父的遗产是些什么？”
“绸布上有写啊，一座山庄，几间酒楼，客栈和杂货店，不太多，不过尽可以让你们一生衣食无忧了，有时间的话，就拿你师父的‘非天玉牌’到各个商号逛逛，让他们见识一下新主人的面吧。”
“那你的那一份是什么？”
“我的啊？一些青楼酒馆，你们有兴趣？”
玉无暇摇摇头，那种地方，鬼才会去呢。
“那……那些还没出手的宝贝呢？”
“偏厅里的机关你们还没拆完吧？那么就在桃木屏风后面的密道里。只要你们能打开，随你们拿。”
“既然那些东西是我们的，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们？”
“我为什么要？”撇撇嘴，灭明不屑。“如果你们是笨蛋，没有野心，不知道有这笔宝藏的存在，不到达酸得到它，或者连它的线索都找不到的话，我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白白交给你们？我可不愿意辛辛苦苦保管的东西叫人糟蹋了。”
“所以你设了局试我们？甚至不惜亲自送上门来让我们抓住以便就近观察我们有没有资格继承我爹爹的遗产？”玉无暇真的很敏锐，她几乎可以猜出来了。
“聪明的小孩。”灭明赞许地点头。自己果然没看错啊。
“不会连‘回眸’里有藏宝图的消息也是你透露的吧？”
“是啊，否则那么隐秘的消息还会有谁知道？”得意洋洋，一脸奸诈。
“将宝藏的消息传出江湖的也是你？”
“是我！”
“你怎么办到的？”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抓住了，他是怎么将消息传出去的？
“我兄弟帮了一点忙。”抬起下巴示意，外面那个正在晒太阳的绝美男子正是帮凶之一。
“放出消息吸引一大批人拉搅局，为什么？”
“增加刺激性，看看你们是否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
“顺便，满足一下你的杀戮欲吧。”
“别太看得起我，我没那么嗜血，那只是人性的弱点而已，自己找死，怪谁？”
“同时也顺便扫荡了北方魅影的敌人吧。在你和无暇干掉的人当中有一些是北方各派别的中坚力量，你做的很绝啊。”封释道很敏感地想到作为魅影的主要人物，灭明的所作所为绝对没表面看来那么肤浅。
“这你也看出来了？”灭明眯起眼睛。“不愧是大侠，眼力不错。”
“所以说，从一开始，这次的旅程其实完全在你的计划当中，一切只是按照你的布局进行，我和无暇都只是你的棋子罢了。”封释道的口气，危险的冷静。
“严格说来，就是如此。不过，这不是阴谋，只是一场小游戏而已。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
“去你妈的游戏！”封释道大吼，跳了起来。“你把人当猴子耍，你这该死的混蛋。”
“你生气？为什么？”
“呀……你还说？”气不打一处来。他看走眼了，怎么会觉得澹台灭明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物呢？他只是一个生性恶劣的混蛋而已。他抽出自己的长剑，剑尖直指灭明的眉心。一边，沉默已久的玉无暇也缓缓抽出自己的剑：“没人可以忍受被人耍弄，道哥哥，我帮你。”
“喂喂，二打你，不公平呀……”
屋子里，鸡飞狗跳，屋外，云淡风清。
“我就是弄不清楚，明明那么聪明的人，非要把自己的阴谋揭露讨打呢？”绝明摇了摇头，对灭明的老毛病不于置评。
“他的烧根筋不是你惯出来的吗？”
“我有那么没心眼吗？应该说是他自己皮痒罢了。哼，一场游戏罢了，干嘛那么生气？”
宗千问无语。不愧是兄弟，一样的少根筋，这样把别人玩弄在手心里，还怪别人生气，这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吗？
“是呀，一场游戏而已，打发时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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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宝宝劫
一
夏天的时候，祖千秋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生产的时候男人们守在产房的门口，听着里面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惨过一声的撕心裂肺的嘶吼，三个人的脸色非常之不好看。特别是绝明，听着老婆已经严重变音走调的叫声，他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该死……呃……混蛋……啊……死澹台绝明……我要杀了你……啊啊……我要杀了你……啊……痛……痛死我了……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杀你……啊……我要把你碎尸万段……痛……好痛……啊啊啊啊啊………………”不断的，忽高忽低的咒骂从产房里飞出来，要不是伴随来的喘息极度痛苦，一样铁青着脸守着绝明的灭明和宗千问早就笑出来了。但现在，他们非但不能笑，还得死命拉住显然已经有点丧失理智的男人，防止他焦急之下做出将面前薄薄的门板碎尸万段后冲进产房掐死产婆的事情来。
“祖儿没事吧……她叫得那么大声，不会有事吧……真的会没事吧……啊？真的没事吧？”冲不进房间，已经急昏头的男人只能随手抓起身边物品使劲摇晃，不停地追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被他当成物品紧紧捏住的，不幸正好是他的孪生兄弟。此刻他已经被晃得头昏眼花不知今夕何夕了，连那双魅惑迷人风情万种的眸子，也翻出了难看的白眼。急得他的亲亲爱人，赶紧拉住绝明的手，费劲地掰开他坚硬如铁的手指，把灭明救出来。一边还道：“是的是的，祖她没事，还叫得那么大声一定没事的。绝明，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放手啊，灭快被你捏死了。”
浑然不觉地放开手，转而握住宗千问的肩膀，正打算如法炮制再来摇他一摇的时候，却听见产房里传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啊……………………”
然后，什么声音都没了。
三个男人被吓了一跳，楞在那里半天回不了神。知道产房的大门被“咿呀”一声推开，三双略显呆滞的眼才齐齐看向大门处。
满脸皱纹笑眼眯眯的产婆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布包：“生了生了，澹台二爷，一个大胖小子哦。”
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产婆的手：“我妻子呢，她怎么样？”
“夫人的情况很好，只是累了，正在休息呢。她吩咐老身把小少爷抱给你看。您看看，很漂亮的孩子吧，很象您哦。长大了也一定是个绝世美男子，迷死人哦。”
“哦，谢谢，借你吉言了。”说着，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小的襁褓，看一眼襁褓中的小脸，眼眶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自己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