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渭州城共存亡!言尽于此,现在请殿下交还刘安将军!”
“你……好像很在乎刘安。”李天泽微微皱眉。
“不劳殿下费心,请殿下交人即可。”
“我若不交呢?”李天泽看着苏瑶轻轻道了一句。
“刘安将军要是有个好歹,我……”
“你怎样?”李天泽一步步走近苏瑶,苏瑶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饶不了你!”苏瑶站定身躯望着李天泽恨声道。
“你饶不了我才好,你……你难道对我再无一点情意?”李天泽怔怔地看着苏瑶道。
“没有了。兰州城外,金剑掷还之时,我就同你恩断义绝了。”苏瑶低下头轻声道。
“我不相信,不然你不会来。瑶儿,你和刘安一样,对我还是念旧。我怎么扣了他,就可以怎么扣了你。你就没有想过,你和刘安我一个都不放。”
还是动了情,忘乎所以,李天泽轻轻握住苏瑶的手,他真想再也不放开她。
“你……卑鄙!”苏瑶忍不住怒骂,“你以为我对你还有多少情意,你就试试!”话音未落,苏瑶一个反手,已将李天泽的双手反剪到身后,袖中滑落下一把匕首抵上他的咽喉。
李天泽一个失笑,自己这没武功的人缘何还要去招惹这怀有一身功夫的女将军。
“想不到有朝一日你的刀也会架在我的脖子上!”
“殿下,或许你也太念旧情。以后和我说话,身边请多配几个侍卫!”
“好,谨记教诲。”
“放刘安和我走!”苏瑶不愿和他贫嘴,低喝一声道。
“苏将军,何苦?你这样出不了夏营的。”
“那你就试试!”
苏瑶手上用劲,李天泽立时吃痛地轻哼了一声。
“放人!”苏瑶怒道。
李天泽沉默了一会儿,对着帐外大声道:“萧将军,请你进来。”
片刻,迈步进帐的萧合达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殿下……”
“萧将军,不妨事,请把刘安将军带到这里来。”
“是!”
萧合达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刘安被带进帐中。李天泽一示意,萧合达解开了刘安的穴道。
“瑶儿,你怎么在这里?”刘安看见苏瑶有些惊愕。
“安哥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要小心,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李天泽了!”刘安看着李天泽怒道。
“安哥哥,我知道。”
安哥哥,好生亲密的称呼!她何时这么亲密地称呼过自己?刘安为何能唤她瑶儿,他却不能?
李天泽不觉失神,“你们……”
“放人!”苏瑶又是一声低喝,李天泽缓过神来,心里莫名地痛了开来。
“我若不放呢?”明明已叫人把刘安带来预备放人,却莫名地赌起气来。
“怕是由不得殿下!”苏瑶握着匕首的手上微一用力,李天泽的脖子上立时沁出血珠,一道血痕印上白皙的肌肤。
“殿下!”萧合达已看得胆战心惊,生怕李天泽有丝毫闪失。
“想不到你的刀上也会沾上我的血!”李天泽苦笑道。
“少废话!”苏瑶看见刀锋上的一抹血红,心里已是惊痛。只是目前被逼到这份上已无退路,手上不觉又微微有力,一大颗血珠顺着刀刃滚落下来,滑上自己的手背。苏瑶感觉自己的手背像是被滚油灼烫了一下,握着匕首的手禁不住有些颤抖。
“杀了我,你们一个也回不去。”李天泽叹了口气道。
到这时候还不讨饶,苏瑶心里也发了狠,“有殿下陪着,我们也值了!”
“……好吧,苏将军,我投降,你们走!”李天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安哥哥,你先走!”苏瑶对着萧合达喊道:“先送他过河!”
萧合达看着李天泽,李天泽一点头,萧合达给刘安松了绑。
“瑶儿,你先走!”刘安不舍地望着苏瑶。
“你先走,我没事!”苏瑶催促道。
李天泽望着两人,心里满满不是滋味,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苏瑶望着刘安走出帐外,眼见他上了羊皮筏子驶到对岸,不觉松了一口气。
“你也走吧,我不会为难你。但是,我不会让你用刀架在我脖子上走出帐外的。”李天泽轻轻说道,语气不容商量。
“姑且再信你一次。”苏瑶犹豫了下,收回匕首,松开了反剪李天泽的手,头也不回地迈步出帐。
李天泽望着苏瑶远去的背影,身子一个摇晃,转身撑住身旁的一个椅背,抬手捂住嘴猛烈地咳嗽起来。忍了好久的一口腥甜,尽数喷洒在素色的袍袖上。
萧合达大惊失色,忙上前扶住李天泽道:“殿下,我去召医侍来!”
“召什么,难道我不是大夫?”李天泽用手擦了嘴角的血迹缓缓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叫我说啥好呢?“春/色连波”,“春/色”都给我个屏蔽框,斜杠就那么不值钱,不带这样玩的好吧!
☆、第五十五章
吹角连营,一弯月色倒映在泾水之中。夜色下的渭州城楼和夏军连营隔着泾河对峙,肃穆中隐出几许悲壮。
一曲笛音袅袅而出,丝丝缕缕,随着夜风飘过泾河,腾上渭城的城楼。纵是城门紧闭,城楼高阻,这笛音隐隐约约,竟似执意要透进城去。
夜色中的泾水轻轻泛着白色的小小浪花向前流动,这沉醉着些许悲凉的笛音,使得夜幕笼罩下的边塞城池更着了几分悠远苍凉。
“问君何事轻离别,一年能几团栾月?”李天泽放下手中的笛子,轻轻叹了一声。
何事轻离别?他心中自然明白。刘法夫妇的死已成为他和苏瑶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战争的残酷,失去至亲的痛楚,有几人能够承受?
他抬头远眺了一眼渭城的城楼,想着此时城中的那个人正在做些什么。夜风泠泠,透入肺腑,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好不容易停了咳,他最后眺望了一眼远处夜色中的渭城,转身入帐。
步入帐中,他将身子斜靠在帅椅里坐了下来。夜阑人静,兰州城外的那一幕幕往事再次涌上心来。他有些痛苦地轻轻摇了摇头,仿佛要摇去脑海中那些令他心碎痛楚的画面。
兰州城外,他身心俱伤。
回到大夏,他养好了身上的伤,便直直地跪在大夏王的寝殿外,只说要亲自率军攻打天朝,以报伊丽尔被害之仇。
旧恨新仇,大夏王自是愿意和天朝汉人好好地再打上一仗。可是,他心疼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他从小体弱多病,没有丝毫的武功和作战经验,怎么能领兵上阵厮杀?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亲身涉险,就这样上了战场。
大夏王不允,李天泽就一直跪着不起,不吃不喝不睡,任谁劝都没用,生生把自己跪晕过去数次,王后也跟着哭晕了几次。大夏王逼到绝路,终于狠狠跺了几下脚,“也罢,孤王就依了你!”
大夏王亲点数万精壮夏军,更将自己几万御前军精骑“铁鹞子”派给李天泽,组成一支十万将士的大夏精兵,又命自己的心腹大将大夏猛将萧合达护卫李天泽一起出征。为了李天泽的安全,主帅身份秘而不宣,十万大军从西安州出发,直奔天朝最为薄弱的泾原路。对外则称李天泽因王妃被害一病不起,到天都山行宫闭门养病。
伊丽尔和刘法夫妇的死,苏瑶的绝情,兰州城外的剑伤,宫门前的长跪,连日行军的奔波劳累,终于催发了李天泽幼时痼疾。连日来他咳嗽不止,严重的时候还呕了几次血。除了时刻护卫在他身边的萧合达知道一些情况,其余的人一概不知。
送走苏瑶,伤情之下,忍不住满喉腥甜尽数喷洒。萧合达扶住面色惨白的他急着要召军医,却硬是被他阻止。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是清楚,只是现在,他已无暇顾及。
“殿下……”萧合达在帐外轻喊了一声。
“萧将军,请进来。”李天泽在帅椅里坐直了身子道。
萧合达踏进营帐,关切地看了一眼李天泽日益苍白的脸,轻声问道:“殿下,确定好攻城的日期了吗?”
“萧将军,你打算怎么攻下渭城?”李天泽轻轻前驱了身子有些疲惫地说。
“殿下,渭城守将必定在城楼死守,要攻下渭城,只有强渡,强攻!”
“这样得死多少人?”李天泽抬眼望着萧合达。
“死伤……不能预料,要看对方抵抗的程度,但是,攻城的代价应该不小。”萧合达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泾原路上,我们虽连下汉人数城,但都想方设法将伤亡降至了最小。过定川,更是兵不血刃。但是渭城不一样,谁都知道渭城对天朝汉人的重要性。我虽对渭城志在必得,但是萧将军,我不想以那么多人的生命作为攻破渭城的代价。”
“可是殿下……”萧合达欲言又止。
“说。”李天泽看着萧合达道。
“末将愚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对方若拼死抵抗,我们不强攻的话,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攻下渭城?”
“对方若拼死抵抗……”李天泽皱了眉,要是苏瑶和刘安拼死抵抗,他该怎么办?他心里明白若是夏军攻城,他们一定会拼死抵抗,到那时,他该怎么办?李天泽觉得自己的头开始胀痛起来,他不禁抬手揉了揉额角。
“不要轻举妄动,我要好好想一想。渭州城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但是不可强攻,不能死那么多人!”李天泽闭起眼睛轻声说道。
苏瑶与刘安在渭州城严阵以待,日子一天天过去,泾水对岸的夏军却毫无动静。她和刘安不知道李天泽心里又打了什么主意,不觉有些焦躁。又等了两日,李天泽依然没有动静,却等来了安乐亲王景仁。
风陵渡一役,景仁大败舒戈二十万夏军,暂时缓解了夏军对潼关的威胁。景仁担心渭州的安危,面对泾原路上所向披靡的十万大夏精骑,他不知道苏瑶和刘安是否能守住渭城。所以潼关的威胁一解,他便立刻再调五万精兵,亲自率军赶赴渭州。馨儿不愿独自待在潼关,提出要与他同行。有了兰州城的教训,景仁也是一日不敢让她再离开自己身边。
苏瑶和刘安看见率军进入渭城的景仁忙跪拜行礼,景仁一手扶起一个道:“两位将军免礼,辛苦两位将军了!”
馨儿在兰州城里便和苏瑶刘安相识,如今遇见,更是熟稔。万千军中,终于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姑娘,苏瑶和馨儿立时亲热无比起来。两人手拉手随着景仁巡视城楼,景仁看着她们,不禁暗自感慨,毕竟是姑娘家,千军万马中也真是难为了她们。
景仁询问夏军的情况,得知对方的神秘主帅竟是李天泽,也不觉心生惊奇。
“苏将军,渭城至关重要,不可大意。”景仁抬眼颇有深意地看了苏瑶一眼,倒把苏瑶看了个脸红耳热起来。
“是,王爷。苏瑶誓死守城!”
馨儿同情地望着苏瑶,有情人反目成仇,如今两军对垒,想必她心中自然不能好受。
巡城完毕,景仁吩咐今夜犒赏三军。
入夜,渭州城里星火点点,多时不敢懈怠的渭城守将及连日赶路的五万士兵,放下了连日的紧张和疲惫,畅快地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景仁明白这些将士的辛苦,是该让他们乘隙好好放松一下了。
渭城城楼上负责瞭望戒备的将士丝毫不敢懈怠,时刻严密注视着泾水对岸夏军的动静。景仁命侍卫将腾着热气的肉汤、酱牛肉和刚蒸好的包子抬上城楼,亲自递到每位将士的手中。
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兵,捧着景仁递到他手中的馒头和牛肉,激动得有些哆嗦。景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小兵哆嗦着道:“请,请王爷放心,我们,我们一定会守住渭州城!”
景仁笑着点头,环视了一圈城楼的将士,大声道:“诸位辛苦了,城楼戒备不能饮酒,大家歇一歇,喝碗热汤,吃点东西,让本王的侍卫替你们一会儿。”
景仁的贴身侍卫立时排开阵型站上城楼,守城的将士群情激昂,异口同声地喊道:“保家卫国,死守渭州!”
“本王感谢诸位将士!”景仁看着眼前的将士动情地说。
景仁下了城楼,却见馨儿正端着一碗酒走到他面前,“这里晚上怪冷的,你也喝碗酒暖暖身子驱驱寒。”
景仁稍怔愣,旋即微笑接过,几口喝下,放下碗道:“这酒,很好喝。堪比琼浆!”
“不就是军中一般的酒罢了。”馨儿笑着接过空碗,转身正欲离开,忽然间脚下的大地竟轻轻摇晃了一下。馨儿吃惊地转过身看着景仁,正要问是否是自己的错觉,瞬间,大地就开始猛烈地晃动起来。强烈的摇晃让她手中的碗脱手飞出,在地上砸了个粉碎,她脚下不稳,身子失控地向后摔倒。身形摇晃中景仁一把拉住她,把她推到墙角,用自己的身子紧紧护住了她,为她挡下几块从城楼滚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