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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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打斗,双方胶着。
李天泽情急之下,猛地拔出舒戈的佩剑,指着舒戈,“我要你立刻开城门!”
“殿下,你杀了我,我也不能开城门!”舒戈没想到李天泽竟然拔出了他的佩剑。
“那要是杀了我呢?”李天泽反手把剑架上自己的颈项。
“殿下!”舒戈没料到李天泽竟然会以死相挟,一时慌乱不知所措。
众人正惊愕李天泽的举动,突然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近前,一剑刺向舒戈。舒戈正关注李天泽,怕他真的伤了自己,一时竟没有及时反应。他想不到竟会有人突袭,刚想拔剑抵挡,却想起自己的佩剑已在李天泽手中。就这样一迟疑,已被来人一剑抵住咽喉。
用剑挟持舒戈的男子身着黑衣,面带黑巾。李天泽不觉也吃了一惊,这个时候竟会有人赶来相助自己。
“叫他们住手,打开城门。”蒙面人对着舒戈说道。
众人见舒戈被挟持,不觉已停下了手。
“不开怎样?”舒戈昂首挺立。
“不开你就先死!”蒙面人持剑的手上微微用劲,在他脖间划出一道血痕。
“下令开城门!”蒙面人又道。
舒戈嘴唇紧闭,一脸倔强,蒙面人手上又一用劲,鲜血立时从舒戈的颈上流出,沾湿了他的衣领。
“还不开吗?”蒙面人语气中透出一片寒意。
“慢着,不要伤害他!”李天泽放下架在自己颈上的宝剑,对着蒙面人喊道。
虽然舒戈此时挡住去路,但是李天泽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他喝住蒙面人,对舒戈道:“舒元帅,你是舒丞相的公子,三军的统帅,是我们大夏国的栋梁。我不想见你有任何的损伤。但是,她……”李天泽手指苏瑶,“她是我心爱的女子,我也不愿意看到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请舒元帅施一线宽容,放她走吧,李天泽感激不尽!”
李天泽身为大夏王储,此时对舒戈却满是求恳的语气。舒戈一向刚硬,刀架颈项,未必就范,但是李天泽这样一说,他倒开始心软犹豫起来。
“若真是大王旨意,一切责罚,天泽自会去父王面前领受,绝不会连累舒元帅。”李天泽继续恳求,见舒戈不语,神色犹疑,忙对着守城的士兵高喊:“开城门!”
守城士兵见舒戈没有反应,又见这种架势,王子亲喊开城门,哪个还敢怠慢,忙将城门打开。
李天泽转身走到苏瑶身边道:“苏姑娘,快走,一路保重!”
苏瑶点头,飞身跃上侍卫牵来的马匹,马匹上已备好包裹,想必是早就准备好的水与食物。眼见李天泽如此舍命相护,苏瑶心中着实感动。
“你也保重!”苏瑶看着李天泽,眼圈发红。
“天长水阔,后会有期。快走!”李天泽心中感伤,却硬是在唇见牵出一抹笑意。
“后会有期!”苏瑶忍住眼泪看了李天泽一眼,一扬鞭,飞马向城外冲去。
蒙面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抛向苏瑶,“接着!”
苏瑶在马上扬手接住,来不及细看,又猛一加鞭,飞骑出城。
☆、第十八章
李天泽眼见苏瑶飞马出城,暗自松了口气,又担心舒戈后悔派兵追出城去,忙命令关闭城门,派遣宫中侍卫在城门口守卫。
黑衣蒙面人继续用剑挟持舒戈,估摸着苏瑶已远去,才撤剑飞身跃上一匹快马迅速离去。剩下舒戈和李天泽面面相对。
李天泽看见舒戈颈项上的鲜血,心里有些歉意。这个看似魁梧威严、统领三军的硬汉,内心深处却还是柔软的。
李天泽拿出一块手帕递于舒戈,“舒元帅今日之恩德,天泽铭记肺腑!我即刻随你回去面见父王,领受责罚。”
舒戈看了他一眼,接过手帕摁上自己的颈项,擦了擦脖子上的血,“只怕受责罚的不是殿下。”
李天泽是王子,谁会责罚他?倒是自己难免又被父亲教训。舒戈心里想着回去该如何向舒齐放交代。
苏瑶担心后有追兵,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一路飞奔,向自己的营地赶去。第二天晌午的时候,苏瑶终于赶到兰州城下。城头的士兵见是苏瑶,忙打开城门,让她进城。
苏瑶进了城,顿时松了一口气,松懈下来的身子却更觉得疲惫不堪。
她护送李天泽回大夏以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现在又急急地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真是把她累坏了。她顾不得休息,想着要立刻把李天泽给她的信交给刘法,事情的发展看来都超出他们的想象。她在城中主事大厅前下马,抹了一下脸上的汗,向里疾走进去。
苏瑶走进大厅,看见大厅上已坐了不少人。刘法得到消息,正坐等她前来汇报此去大夏的情形。
“瑶儿,你回来了,辛苦了!”刘法看见苏瑶一脸疲惫地走进来,忙站起身来。
“姐夫……”苏瑶看见刘法,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想起自己这几天经历的危险,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来。碍于厅上还坐着其他人,只得把泪水生生地憋了回去。
“瑶儿,快去拜见王爷千岁!”
刘法将身子一闪,苏瑶看见刘法身后不远处的上手位正坐着一个男子,衣冠灼眼,俊颜摄人,朗似明月,温和如玉,沉稳处自有潇洒之意,儒雅中不失英雄之气。身后侍卫站立左右,正是安乐亲王景仁。
景仁护卫皇帝受伤,皇帝颇为感动,急令众太医精心治疗景仁的伤势。本来那一剑也未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才令他一时昏迷不醒。
众太医领了皇帝的旨意,日夜守在景仁身旁精心医治,皇帝还亲自来看望过他两回。景仁休养了三个月,身体已完全康复。
只是景晖走了,馨儿也离他而去,偌大的安乐王府便愈显空阔。白日黑夜,景仁独处其间,那份压抑在心底的孤独寂寞,似洪水泛滥,欲将他生生撕裂。
飞红万点愁如海,独自凄凉人不问。
他行过回廊,坐冷池塘,栏杆拍彻,九转回肠。王府里每一处的平常景象,到如今都成了追忆往事的触目惊心。眼前尽是景晖的活泼俊朗,馨儿的娇俏可人,那一声声他听来甜入肺腑的“哥哥”,耳边却再不想起。
人去楼空,重门半掩,一时明月,照他几处相思?相忆事,纵蛮笺万叠,难写微茫。空自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安乐王府叫他如何再待得下去?
身为国家的亲王,边境的战况又令他时刻牵挂。战事的愈加激烈,每每令他忧心如焚。然几次请战,皇帝皆不应允。
皇帝对他道:“朕只要你享尽世间安乐,荣华冠绝,国事莫管!”
景仁也知皇帝心中顾忌,怎会予他些许兵权。却依然宫门泣血,长跪请缨,便是派他一个向前线边境押送粮草的活儿,他也甘之如饴。
皇帝见他如此恳求,心下动摇,终于下旨令他以钦差的身份,押送粮草和一干军需物资,出帝都至兰州城,代表皇帝犒赏三军。苏瑶赶回来的时候,景仁刚到不久。
一朝亲王的到来,又代表皇帝如朕亲临,令刘法和兰州城中的将士倍感振奋。刘法把战况向景仁汇报,景仁身处军营之中,也觉心生慷慨,壮怀激烈。这是自己的家国,他愿意为之肝脑涂地,马革裹尸,万死不悔的家国。
将军玉帐貂鼠衣,手持酒杯看雪飞。名剑风流,自当出鞘挽霜雪。
“参见王爷千岁!”苏瑶向景仁行礼。景仁忙示意免礼,“姑娘,辛苦你了,大夏那边情况如何?”
“是啊,瑶儿,你护送天泽回去,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刘法也急欲了解大夏国的最新情况。
被他们这么一问,苏瑶再也忍不住,长睫忽闪,泪珠滚落,立时哭了出来,“姐夫,我,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苏瑶的话令厅上众人大吃一惊。
“怎么了,瑶儿,发生了何事?”刘法急切询问。
“我差点就回不来了!”苏瑶想起自己受的委屈,眼泪停不下来,现在她才有机会好好地发泄一下紧张的情绪。
“姑娘,别哭,坐下来,慢慢说。”景仁招呼苏瑶坐下安慰道。
苏瑶忽然想起李天泽给她的那封信,忙从身上取出交给刘法,“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天泽让我把信交给姐夫,说你看了就会明白。”
刘法忙接过信来,展开细读,读完信后不觉眉头紧蹙。
“元帅,什么情况?”景仁看着刘法紧蹙双眉,便知有情况发生。
“王爷,请看。”刘法把信递给景仁,景仁看完也觉吃惊,疑惑地看着刘法道:“是我军突袭大夏边境,杀了大夏的诺尔亲王吗?”
“这绝不可能!”刘法斩钉截铁道。
“那信上何来此言?”
“王爷,我一直身处边塞军营,绝对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这场战事绝对是由大夏国先偷袭我方阵营而引起的。我们一直都不明白大夏为何要突然挑起这边境的战事。”
“那这里面就一定有问题。但是,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景仁凝视刘法道。
苏瑶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刘法道:“姐夫,这个是助我出城的那个蒙面人给我的东西,你看看!”
刘法接过来一看,见是一个包着石块的纸团。石块显然只是为了加重纸团的分量,包在石块外的那张纸才是关键。刘法展开那张已被揉皱的纸,上面赫然三字:玉枫寨。
“玉枫寨,这是什么意思?”刘法看看景仁,景仁沉吟半晌。众人都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
“应该是一个地方,这里有什么地方叫玉枫寨吗?”景仁问刘法。
“玉枫寨……”刘法凝神静思,忽然想到了什么。
“把地图拿来!”刘法冲身旁的兵士说道。不一会儿,一张地图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刘法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据说是有人占山为寨,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个‘玉枫寨’。除此之外,再没有听说有什么寨子。”
“玉枫寨,玉枫寨……”景仁低头沉思,喃喃自语。
在这样的情况下,传递这样一张纸条,一定是个至关重要的讯息。但是这像哑谜一样的讯息,却令众人都难以猜测。
“元帅,这个寨子离此多远?”景仁问道。
“从地图上来看,有两百多里路吧。”刘法说。
“兰州城乃我朝西北边防前线重镇,元帅,你身居要职,不能擅离,城中众将士也自当在此恪尽职守。本王已把粮草和军需物资送到,这样,不如本王亲自去看看,看看这个玉枫寨里到底有什么情况。”与其枉自猜测,还不如亲自去查看一番。景仁下定决心,对刘法说道。
刘法明白,大夏国的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来,自己必须在兰州城中枕戈待旦,以防大夏军队随时来袭。但是玉枫寨敌友难料,究竟是什么情况,不得而知。可这位安乐王爷乃一朝亲王,若是此去有些许差池,怎生得了?
“王爷长途跋涉,刚到兰州城中,还未好好休息,我看还是另派人去。”刘法犹豫道。
“怎么,信不过本王?”景仁笑问。
“哪里哪里,王爷笑话了。刘法只是担心王爷过于操劳。那,那王爷多带一点人手去。”刘法恳切道。
“不用。”景仁一摇手,“不要再浪费守城的兵力,况且人多目标就大,本王改装易服,不要紧。”
“王爷……”刘法还要坚持,景仁又是一笑道:“元帅,莫非小看本王?”
刘法忙躬身施礼,“不不,岂敢岂敢,实是担心王爷安全。万一,万一……叫我如何向朝廷交代!”
“本王虽养尊处优,不经风雨,也不是经不起风雨。放心吧,元帅!”
景仁向手下的亲信侍卫交代了一些事,束发去冠,换下亲王的服饰,身着一袭蓝袍,带上地图、水和食物,当下向刘法众人告别。刘法等人恭送景仁出兰州城,景仁纵身上马,马儿一声长嘶,绝尘而去。
兰州城外,红日渐西,暮色渐起。
刘法望着那一缕不绝的烟尘,心下叹道:“家国山河有幸,有如此丹心儿女,撑一片朗朗乾坤!”
☆、第十九章
山泉清冷,草木繁密,景仁按地图所示走进山里。山里的草木长得很高,景仁把马匹拴在山口的一棵树上,一路披荆斩棘向山上走去。
走了没一会儿,便听上面传来说话声,景仁忙隐在树后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有人在山上把守。
这里,果然有人占山为寨。只是不知道此处是否就是所谓的玉枫寨。上山的唯一路径已被设防,景仁低头思索如何才能进得寨去。
景仁正自沉吟,忽然远处吵吵嚷嚷地来了一群人。景仁忙向旁边的一堆草丛里隐下身去。
他微微拨开草丛,从缝隙间向外望去,只见那些人背扛肩挑许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