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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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王见他这副气急的模样,反倒愈发的镇定了,“哟,魏丞相,本王称你一声丞相,算是敬你三分,也请丞相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都知道没有凭据的话是不能乱说的!”
“没有证据?”魏良冷哼一声,“你可是凤阳王,为何出现在这里?没有请示圣意擅自离开封地,你的意图就值得怀疑!”
凤阳王哑然,随即辩解道,“本王不过是觉得无聊所以来扬州散散心罢了,皇上日理万机,本王怎么忍心为了这区区小事劳烦皇上呢?!”
“是大事还是小事,该得由皇上来定夺!”魏良冷笑,“如果你想这件事就此罢手,我劝你最好先放了我的女儿!”
“丞相的女儿?”凤阳王眯起眼睛,想不起自己何时见到过魏良的女儿,“丞相怎么向本王要起女儿来了?”
“你还不承认!”魏良显然气得不清,“有人告诉老夫,是你叫花宫邪魔之人掳走了我的女儿,这是她亲眼所见,假不了!”
“是谁告诉丞相的?”凤阳王不耐烦的皱起眉,“若真是亲眼所见,自然不会假。可话都是从人的嘴里说出来的!丞相怎么就能保证那人一定说的是真话,而不是别有所图呢?”
“这……”魏良突然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后开始觉得有些不安。这些天他一直在担心魏青青的安危,所以在有人告诉他魏青青的下落后,他并没有细想太多。“可是她没有理由,也不会敢骗老夫!”魏良坚信,“若她话中有假,老夫定会派人拆了她的慕容山庄!
恩怨情仇
“慕容山庄?”凤阳王的心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利光,“丞相说告诉你本王在这里的是慕容山庄的人?”
“正是!”魏良捻须,眼睛紧紧的盯着凤阳王,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或许那人是冒充慕容山庄,以骗得丞相的信任!”凤阳王继续探问,“毕竟本王同慕容山庄的人素不往来,他们怎会无故诬陷本王呢?“老夫还没老到连个人也分不清楚!”魏良戏谑道,“如果王爷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老夫告诉你也未尝不可!”
“敢问丞相,是何人所讲?”凤阳王微笑着问。
魏良勾起嘴角,目光依旧紧盯着凤阳王,“她是如今慕容山庄庄主的胞姐慕容欢,老夫从前也见过她几次,所以绝对不会认错人!”
慕容欢?!好一个慕容欢!好一个月公子!
他诚心与花宫合作,各取所需,却不料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凤阳王眼里浮现出一抹杀机,面上却笑得很欢,“可真是冤枉死本王了,本王同那慕容欢素未谋面,她却公然在本王和丞相之间挑拨离间,真是其心可诛!”
“小女真的不在王爷那里?”魏良再一次发问,口吻却是缓和了不少。
凤阳王回答道,“当然不在!若有人掳走了丞相的女儿,自然会拿她要挟丞相。别说本王不会这么做,就算本王真的这么做了,也得要先承认了,才能开始向丞相提条件!”
魏良也觉得他所说在理,又开始捻须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阳王也默不做声,一时酒楼内的气氛开始窒息。没人敢发出丝毫声音。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尹子修进来。不及脱下身上地蓑衣,便上前道,“伯父!您怎么亲自来了?!”
“子修!”魏良见到他,倏然起身一把抓住他,“青青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么?她有没有事?”尹子修先是愕然。然后扬起嘴角微笑道,“伯父放心,青青没事,现在在客栈等着伯父回去!”
“这样就好!”魏良大喜,“走!我们回去!子修,边走边告诉伯父,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尹子修回答着,没有停顿片刻,就随同魏良一起匆匆的走出酒楼。16K小说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
大队地人马撤离。酒楼内外一时也清净下来,只听得到雨声在逐渐转小,最后变成蒙蒙细雨。狂风也逐渐停歇,只剩下酒楼外泥泞满目。算是方才所发生过的事留下地痕迹。
凤阳王一个人坐在酒楼内思考了许久。最后倏地一拳捶在桌上,咬牙切齿的吩咐道。“备好车马,本王要连夜赶回,具体事务回王府再议!”
不多时,已是人去楼空。
尹子修随同魏良在回去客栈的路上,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尹子修把自己和魏青青的遭遇原本的说给魏良听。一直听到最后尹子修说青青同他一起脱了险,魏良这才点点头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又隐约担心京城那边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这些天他只顾着找青青,竟然疏忽了与京城那边地联系,但转念一想,就这么几天,还不至于有人动得了他,该是他又多心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队伍前方有人在说话,似乎是被人挡住了去路。魏良皱了皱眉,却依旧坐着,只等手下的人自行处理好。直到有人来到马车跟前说是皇上派人来了时,他才感觉到事有蹊跷,连忙出了马车。
尹子修听到这些,黑暗中他的神情迟疑了一片刻,还是跟随在魏良身后走下马车。
皇上派来的人是宫内太监总官李进,他穿着一身绸衣,面色煞白而偏瘦,在雨夜中也同样醒目。从马车上下来后,立刻有人替他撑起了雨伞,还一人在旁边打着灯笼。
“魏良接旨。”李进见魏良出来后,慢悠悠的从袖中抽出一个黄色的卷轴然后展开。目光却看向魏良,只等他跪下接旨。
众官兵以及官兵领头立刻就地跪下。而魏良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地面,没有下跪。他眷养的那些死士见魏良不跪,都不敢跪,尹子修也是如此。
“地上湿滑,丞相不想跪也行,老奴就这样宣旨!”李进打破尴尬,不等魏良回答就宣读起圣旨来,“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右丞相魏良,为官数十载,承蒙皇恩,得以位高权重。却不思报恩,反亲奸佞,迫贤臣,贪赃枉法,扰乱朝纲,罪行累累,人神共愤……”
魏良心中一凛,看来他的预感竟然成真了,却想不到那个人动他地人,不是他从前的那些仇人,而是小皇帝。
事到如今,即使他不想做反臣,也不得不反了!魏良敲定心思,还是决定耐心听李进读完圣旨。
“……满朝文武皆控诉其恶行,故朕兹派御林卫前来,捉拿其回京,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放你娘的狗屁!”一向不屑吐脏话地魏良突然出声大骂,随着他的骂声,一旁地死士也都迅速拔出兵器,层层地把魏良围在中央保护起来。尹子修站在魏良身边,也拔出了用来防身的匕首。“本相一向对皇上忠心不二,愿誓死为皇上效力,你一个老太监好大地胆子,竟然敢假传圣旨挑拨本相和皇上的君臣关系,真是岂有此理!”魏良朝李进怒声呵斥着道。
李进冷哼,“这圣旨乃是朝中群臣共同商议,皇上亲笔书写,亲手按下玺印,哪会有假。丞相大势已去,我劝丞相还是束手就擒,免得再加一条忤逆之罪!到时候怕是诛你九族,也难以赎罪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所说的?你当本相是傻子?!”魏良冷笑,“就算如此,凭你一个老奴才就想捉住本相?!可没那么容易!”
“呵呵”,李进突然笑了,笑声也如同他的嗓音一般尖利。
“你笑什么?”魏良被他的笑声逗得恼羞成怒。
李进依旧笑,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缓缓回答道,“我笑,是笑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话音未落,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抵在了魏良的咽喉之上。魏良感觉颈上一凉,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缓缓别过头去看着尹子修。
“子修,你这是做什么?”魏良瞪大眼睛,“快把匕首放下!”
“伯父,不魏丞相!”尹子修对着他笑了笑,笑容异常阴冷,“你认为我在做什么?”
“大胆尹子修!本相待你不薄,甚至欲将女儿许配与你,你为何恩将仇报!”魏良咬牙切齿,眼里暴出些许血丝,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尤其狰狞。
“恩将仇报?”尹子修不屑的撇嘴,“我还不是跟丞相学的?!当年我爹待你如何?你落难时是我爹所救,又倾家荡产赠你盘缠助你上京,若不是我爹,你哪来这十几年的风光?!可是你呢?你是怎么报答我爹的?!就因为他不愿与你们同流合污,你们就设法诬陷他!我爹他最重名望,又怎么吞得下这口气!是你们逼得他最后悬梁自尽,以死证明清白!可你们,却说他是畏罪自杀!还有我娘,当年你落难住在我家的时候,她可是对你生出过半点怨言?!在我爹死后,她也服毒随我爹而去……”
尹子修说得分外激动,这些话他憋在胸中太久了,而现在终于可以倾吐。
魏良怕他一个激动,匕首就割断了自己的喉咙,头不由拼命后仰,一边试图安抚他,“子修,你误会了,你爹的死,本相也很心痛……”
“你住口!”尹子修不想再听他的花言巧语,“我尹子修不是三岁的孩子,你别想再蒙骗我!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不过是以为我傻,以为我好利用罢了!你竟然还敢说什么对我有恩!”
“尹子修!你不能这样对老夫!”魏良突然大声吼,声音比尹子修刚才还要大,显得歇斯底里,喉咙处被匕首划出了一道血痕,“青青她可是真的喜欢你啊!若不是看在青青的份上,我魏良又怎么会养虎为患!”“那又怎样?”尹子修冷笑,“这原本就不是我想要的,都是你强加给我的!”
“你……”魏良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不停起伏,最后狠狠道,“老夫迟早都是一死,但现在就算老夫死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们,不用管老夫死活,替老夫杀了他!”他对那些死士发出命令。
那些死士相互之间,你看我我看你,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青青……”尹子修怔愕的看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那人身披蓑衣,原本握在手中的斗笠早已落在地上,一手打着灯笼,正是因为担心尹子修而偷偷跑出客栈来找他的魏青青。
她静静的立在原地,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此刻风雨皆已彻底停歇,世界安静下来,只有湿润的空气中还透着几分雨后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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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惩罚
花宫宫主花悦容森冷的立着,身上华衣是一如继往的干净整洁,双手相互收拢在宽大的衣袖之中,搁置腰间。妖媚的脸色煞白,嘴唇上是发紫的红,或许是因为妆太过浓郁,反倒遮掩住了她眉间那颗漂亮的朱砂痣。
是人都会老的,她已经越来越不自信了。女人最美丽的时段是在青春之时,而她的青春给了谁?是那个负心汉么?是吧。即使他不会承认,但她全部的青春的确都和他有关。
爱他、恨他。这就是她的全部青春。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青春就这么一去不返,不甘心她用她如此美好的青春,换来的却是一场无尽的空虚。
只不过,似乎也不是完全成空,至少她有了阿月,即使曾经她会把对他的恨发泄在阿月身上,可最后还是明白了阿月是无辜的。阿月身上不只流着他的血,也是她的骨肉啊!
她庆幸阿月失去了记忆,这样的话,至少她在他心中是一个好的母亲。她害怕他会记起过去,他如今对她愈是孝顺,她就愈是害怕。本想一直这样过下去,想放下一切,可终究还是无法放下。
“宫主,慕容欢带到!”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花悦容回过神,却有些无故的心冷,为这样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这花宫之内总有种寒意,它不会冷却人的身体,却会冰冻人的心。这样的一种寒意是她自己亲手造成,她从前没注意到过,而刚才一瞬间却突然就觉察了。
一个女人被扔在离花悦容脚边的不远处,头发散乱。16K小说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身上沾满泥泞,已经看不出原本衣裳地颜色。
“宫主饶命!”那女人几乎是哀号着扑过去抱起花悦容的脚,然后开始哭泣。“我再也不敢了!”
见到这副情景,谁也不可能会把这个女人满身狼狈大哭着哀求的女人。和那个端庄秀丽大家闺秀一般地慕容欢联系在一起。可,她们确实是同一个人。“脏死了,别碰我!”花悦容面露厌恶之色,转身顺势一脚踢开她。
慕容欢此刻的形象就像是一条弃狗,被蹬开后还想着要爬过哀求。却被身后两个黑色地人影死死的制住。
花悦容冷眼俯视着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