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饲养手记 作者:无良欧巴桑anna-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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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不是坏事。“那位大人”曾这样告诉过他。於是他跟著夏尔东左拐右转,直到走近圣婴公墓这块混乱之地,而且居然进了一间小客栈,才意识到这位道貌岸然的最高法院先生竟然是花钱找乐子来了。
假若身上服装干净整洁,一个人走进这种地方多少会显得有些可疑。还好自从贡戈家的前车之鉴以後,费尔南就养成了随身带著路易当做保镖的习惯──毕竟费尔南也是个被怀疑成杀人凶手的危险分子,更何况还要抵御来自亲王大人的可能袭击。而且像小路易这麽万能的道具可是相当贴心的:平时做搬运工外加色诱甜食店老板的幌子;必要时就算当不成盾牌,至少可以引开相当一部分攻击来给费尔南创造机会溜之大吉;就算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路易也还能临时客串一下费尔南的情人呢。
见夏尔东先生在柜台上放下了几枚钱币转身欲走,费尔南也赶紧跟上,揽著路易的肩,故意让他漂亮的金发从兜帽里露出一点儿。
“一间房间。”费尔南装出新手严肃而略带紧张的样子说。
那伪装算是白费了。老板连头都没有抬,只拿余光瞟了费尔南一眼就扔出一把钥匙在柜台上。对这种买下穷苦美貌少女发泄的男人他早就看得眼睛起茧。人钱两讫。他只管提供地方。就算他们弄死个把也没人管。横竖都是一笔糊涂账。
“四楼。”他公事公办地咕哝道,“上楼以後先往左拐再往右拐,在最里面那间。”
费尔南接过钥匙却没有上楼,而是看著夏尔东在一楼的几间通铺屋里跑来跑去。“那位先生在做什麽?”他问老板,老板一如既往漫不经心地答道:“他在挑个还能看的。”
“从那些妓女里?”
“当然不。是从那些孩子里。运气好的话还有几个干净又耐看的。”
“原来您这儿还附赠赠品?”费尔南的脸色有点变。
“他会付他们钱。”
说著,老板有点儿疑虑地斜眼盯著费尔南。“您该不会是个探子吧?”
“我还真是个探子。”费尔南对他灿烂地笑笑,又丢下一枚钱币,“不过您又能把我怎麽样?我付过钱了。”
老板耸耸肩:“别打起来,别弄坏东西,可能的话最好别杀人。好好享受吧!”
这时候夏尔东也挑到了中意的玩具,揽著那孩子的腰走出来。
那是个满头金发、脸孔上带著块块脏污的男孩。差不多十三四岁了。也可能更小些。眼睛很漂亮。
男孩忐忑不安地望著夏尔东,被他连拖带拽地扯上了楼梯,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来。
“不……先生!放开我!我会把钱换给您……”
夏尔东捂住了他的嘴,接下来的乞求都变成了男人指缝间无助的呜呜声。男孩死死盯著他们走出来的那间房间。也许他的父亲或母亲正在里面数著可怜的几个利弗尔,计算著卖自己儿子的钱能买多少杯酒呢。
费尔南感觉路易向自己靠过来。
而他正想抱著路易。抱著随便什麽能给他点温暖的人。
他扶著路易的肩膀跟在夏尔东身後走上了楼梯。
吸血鬼饲养手记57往昔的幻影8 黑街娼馆
夏尔东的房间就在费尔南斜对面。开门时费尔南对他举了举帽子,夏尔东报之以愤怒的一瞥,把门砰地甩上。费尔南也关上自己那扇门,把路易按在床上坐下,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地如同这徒有四壁的陋室。
他跪在路易面前,拂下那人形的兜帽,轻柔地吻了一下那冰凉的嘴唇
他也曾身处孤儿院之中,在比那男孩还要年轻的年纪也几乎遭到那般残酷的对待。最後虽然靠著自己的狡黠逃过种种凌辱,他关於爱与恨、美与丑、善与恶的界定却被永久地扭曲了。
假如没有“那位大人”的话……
路易没有温度的手指碰著他的脸。动作很笨拙,那皮肤却凉凉的很舒服。
“果然你的身体在夏天是最舒服的啦!只要抱著你就不会觉得热。”
费尔南微笑著按住人形的手指,长久地把额头贴在人形如石膏雕塑般缺乏生气、泛著淡蓝光芒的面颊上。他又这样呆了好一会儿,估摸著夏尔东快要结束了,这才起身打开门。
门扉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嘶哑的喘息,一声尖叫,随後是肉体不知撞在哪里的声音。
“你不是……”後半句隐没在喘息声中。那是夏尔东低沈的嘶吼。男孩却完全没有声音。
他做了个手势告诉路易呆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向著夏尔东的房间走去,在锁孔边俯下身来。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他记得自己在孤儿院的夥伴曾经轮流被叫到一间房间,上了锁的房间。那时他也像现在这样从锁孔里偷窥著。那些男孩和女孩们被脱光衣服、哀号著、屁股里和嘴里不断被插进男人的性器、木棒、铁棒或其他的什麽器具。他清楚地记得那时自己心里震惊、反胃和恐惧交织的感觉。
他的心脏由於那些回忆而跳动。现在即将面对他的情景也不会比那更令人喜悦。
他又接近了一点。
夏尔东正把自己身体全部的重量压在男孩瘦小的身体上,黑长裤滑落在白而多毛的膝盖下面。他的手紧紧捂著男孩的嘴,脸上冒著大颗的汗滴,像头牛那样喘著粗气、呻吟著,充血的脸上青筋爆出。没多久,随著腰部的几下剧烈运动,夏尔东突然停下了动作,脸部表情扭曲到滑稽的地步,双眼紧紧逼视著身下那痛苦哭泣著的男孩。在这个享乐的瞬间,他却像个被利剑刺穿的角斗士,或者一个张开双臂迎接最後致命一击的士兵一样,绝望地大叫起来。
“你不是米娅!这身体是怎麽回事?!──你是个男人!这骗子!”
他的拳头暴怒地落在可怜的男孩身上,就算那男孩大声哭泣、求饶也没用。但这残忍的一幕却远不如那个“名字”给费尔南带来的冲击大。
“米娅。”他後退一步。
夏尔东未经催眠就说出了那个名字。
为何这两个与那神秘女人有关的军官都是喜欢男人的性欲倒错者?
若是说夏尔东爱著那个女人,又为何找男人做“她”的代替品?
他已经精神错乱了吗?
费尔南被眼前黑暗的画面和诸多问题弄得头昏脑胀,只想著赶快完成任务。於是他呼唤人形来到他身边,为人形戴好兜帽。
而门却在此时打开了。
夏尔东似乎正打算离开。但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人把他吓了一大跳,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剑柄上。
费尔南赶紧大声说:“喂,老兄,你的声音也太大了吧!我们都……”
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因为注意到夏尔东正以越来越热切的眼神注视著路易。
“米娅。”夏尔东喃喃道。他踉跄著上前抚摸路易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发狂似的把自己的嘴唇凑到路易唇边狠狠亲吻著,接著又猛地掀开路易的兜帽,揉弄起那华美的金发,喜不自禁地念叨著:
“没错!……这头发,太阳一样灿烂漂亮的金发!……你就是米娅。原来你在这里,就在这里……而我竟找了你那麽久……”
人偶没有挣扎。因为费尔南并未发出命令。
他推测著:路易的外表的确很像女性。假如夏尔东是在寻找一个金发女人,又有点儿陷入神志不清状态的话,倒是确有可能被路易这样的美丽人形吸引。
费尔南倒宁愿相信自己捡来的人偶正是解决一切谜题的关键。
虽然人偶的确是其中至少一个谜题的答案所在。
他转过身去查看夏尔东买下的男孩的伤势。那个孩子没什麽事。只不过被打得浑身青紫、流著血,已经昏迷过去了。夏尔东仍然粘著路易,一面絮絮叨叨那些恶心的情话。费尔南很干脆的给了他的脑袋一记剑柄,彻底让他住了嘴。
“现在啊,夏尔东先生,把您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吧!”
在为男孩清洗了伤口并简单包扎之後,费尔南让路易把夏尔东搬回自己房间,两人一起托著腮盯著夏尔东,等待他苏醒过来。
吸血鬼饲养手记58往昔的幻影9 吸血鬼集会
八月二十四日夜,圣日耳曼。
一弯苍白的月亮在天空中时隐时现,不时被乌云吞没。
血族卡玛利拉议会的核心人物们正在召开一次小型的会议。在座的有布卢赫氏族的鲁特西亚公爵、托瑞多氏族的马尔科姆公爵、卓米尔氏族的弗朗西斯科?冈巴尼,还有巴黎卡玛利拉议会议长、温彻氏族的圣日耳曼公爵。
诺斯非拉图和马尔卡维安的长老并未被召集。这两个氏族本身已经是议会内部最难控制的力量了。圣日耳曼公爵不愿在此时再生枝节。
他们所在的会议室是血族的秘密圣堂。六根刻有从该隐亚伯时期直到“大灾难”时期历史的石柱撑起如同大教堂般的拱顶。地面上刻有一些像是奇异文字的沟槽,而这些沟槽相互连通,最後都延伸到圣堂中心的地面上,与一个复杂的图案合为一体。
卡玛利拉的真正掌权者、巴黎的亲王,正因为某种原因沈睡在这圣堂地下,只有议长圣日耳曼公爵知道唤醒他的方法。
也许是“她?”毕竟在“大灾难”过後长达二百多年的日子里,从没有人真正见过亲王苏醒。甚至这位亲王到底是否存在也是个谜。为著这个原因,卡玛利拉议会内部已经掀起过无数次暴乱了。──虽然每次要求重新选举亲王的呼声总是被圣日耳曼公爵不动声色地镇压了下去。
实际上大家都清楚:就算真的重新进行选举,当选的也多半是圣日耳曼公爵。
但是,生命如此漫长,又不能随便猎杀人类,总不能让大家一直那麽无聊地度过吧!
近几十年来“打破与人类和平共处状态”的论调有所抬头,因为老人们已经快忘记了“大灾难”时期的恐怖,而孩子们根本不知道还有个“大灾难”存在过。被称为最强战士的大部分布卢赫族转投罗亚尔领导下的魔宴派,诺斯非拉图和马尔卡维安像是在两边都获利,能够称得上卡玛利拉实际战斗力的只有温彻、卓米尔和生性散漫的托瑞多。而且,据说现在连圣日耳曼公爵也开始怀疑这种像苦修者般压抑自己的生活方式是否合理了。罗亚尔一众经常笑说卡玛利拉议会“只剩老弱病残”。这话也不无道理。罗亚尔的支持者队伍可要庞大得多:除了作为魔宴派核心的残忍影族和魔法狂人茨密兹族,另有原本中立的享乐派乔凡尼族、阿萨迈特杀手一族和赛特之眷族的一部分,甚至还包括了相当数量的人类。有消息说罗亚尔已同一位来自王族的大人物结盟。但是那人的身份至今未确定。卡玛利拉议会已经明确地感到了来自罗亚尔的威胁。
而今天集会的原因也与罗亚尔的魔宴派有关。
根据本月以来魔宴派的频繁活动,圣日耳曼公爵断定罗亚尔将会於这周召开一年一度的“魔宴”。
特意选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召集部众,罗亚尔有什麽深意?
吸血鬼饲养手记 往昔的幻影10 吸血鬼集会
圣日耳曼公爵曾向罗亚尔提出会面要求。但被对方以一贯的嬉皮笑脸态度拒绝了。而议会内部对於魔宴的看法也完全不一致。
圣日耳曼公爵和冈巴尼认为应当混入魔宴内打探消息。
马尔科姆公爵和鲁特西亚公爵则认为就让他们闹去吧。
“可是先生们,我要提醒你们注意一点:法兰西王室将於本周日在圣母院举行庆祝朗斯大捷的弥撒。罗亚尔的魔宴也定在极为接近的日期,这是否意味著什麽於人类有关的阴谋?我们应当尽力阻止他作出任何授教皇厅以柄、让人类有理由发动第二次异端战争的行为。”
圣日耳曼公爵忧心忡忡地说,一面交叉著双手。
“就算打起来又怎样?” 鲁特西亚公爵倒是直言不讳,“大家早就闲的发慌了,喝那几个家养‘牲畜’的血也早就喝腻了。我看不出真的打一场仗有什麽不好。总比咱们老是内斗要强吧。”
“鄙人倒是很怀疑事情是否真的像议长先生推测的那样危机重重。不过我们还是隔山观虎斗,等到他们打得两败俱伤再出场吧。”马尔科姆公爵带著睡不醒的神气懒洋洋地说。
这个论调对於经历过“大灾难”的冈巴尼和圣日耳曼公爵来说似曾相识。
“二位可知道两百年前的‘大灾难’中,血族正是因为相同的原因才被人类打得一败涂地?”圣日耳曼公爵严厉地反问道。那两人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不。”
“嘿,我们还很年轻呢。”马尔科姆公爵微笑著适时补上一句。他们两人都还不到两百岁,是以议会内部期待改革的“年轻人”代表身份成为长老的。
这句话令向来沈默寡言的冈巴尼不由得向圣日耳曼公爵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因为他是在座四人中最年长的。
“先生们,不论如何,我希望你们记住卡玛利拉议会现阶段的主要纲领仍然是遵守与人类和平共处的潜藏原则。而一切可能危害到这一原则、或是危害到议会成员自身的行为,都应当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那麽,您尽可以将它在大议事会上提出来。”马尔科姆公爵说。鲁特西亚公爵立刻接上:“但是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