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太监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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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早已是箭在弦上,哪里听得进人劝?执拗地大言不惭道:
“我有二十年修炼的金刚钻,还怕凿不开这十八年养成的玉器活儿?”
尹天雪不忍拂了丈夫的兴致,只得投其所好、顺其自然。先款款平躺下身子,后悄悄把两腿亦分开,一切尽数由了他去。到头来碰了钉子,怕他还不知难而退?
小太监小小年纪便经历女人无数,路从哪里走,山由何处攀,上天摘仙果,下海捞金鱼,向来都是驾轻就熟、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然而这一次,小太监才真正碰上了难啃的硬骨头,才知道世上果有石女一说。任由他枪硬、力大、路途谙熟,奈何是天衣无缝,纹丝不得开。小太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不见有丝毫进展,但他仍不肯罢休,还想再臆想天开、偷机取巧一次。尹天雪于心不忍,从枕下摸出一块花手绢,轻轻擦去小太监额上的汗水,心疼地劝解道:
“郎君,老婆又不是借来的,这又是何苦呢?”
第一八四章 番邦女施暗计擒获双雪()
世间事谁能够说得清楚?科学和迷信距离之间到底有多远?说不清就权当是按缘分之说吧!小太监和尹天雪夫妻同床,然而难成夫妻之实,也只能用缘分未到来解释了!
小太监苦劳无果,自惭形秽,羞愧得无地自容,仿佛他又回到真太监一般。听雪儿说到“老婆又不是借来的”,心里豁然一亮,方才顿觉释然。尹天雪虽是初婚,毕竟是女孩儿家,怎能不懂得男人心思?他想想也是,没有十五还有初一呢!留下一个想头存于心中,老是有种企盼,没准也是坏事变好事哩!就像和裕固族姑娘银杏顿珠一样,老让人牵挂着那半盘没有下完的残棋,今夜就去见可爱的银杏儿吧!小太监琢磨着他的如意算盘,渐渐有了睡意,不知不觉间竟然在尹天雪的香怀里睡着了。
天尚未明,忽闻鼓角齐鸣,小太监匆匆爬了起来,尹天雪也跟着要穿衣服,小太监回眸一笑,道:
“军中有我,谅不碍事的,雪儿不妨再睡一会。”
尹天雪不听,执意也要穿衣而起,口里言道:“夫唱妻随,夫君为国事操劳,为妻岂有一餐早饭都不为你准备的道理?郎君,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小太监已经穿好了衣服。
“夫君已有一个雪儿,日后不要再呼我为雪儿,以免和雪儿姐姐混淆。”
“那叫什么好呢?”
“我有一个乳名叫冰儿,夫君觉着顺口,就叫我冰儿吧!”
小太监点点头说:“冰雪离得最近,叫冰儿也挺好。”
说话间洗漱已毕,尹天雪亲自下厨,煮了一杯牛奶,煎了俩鸡蛋,烤饼是现成的,还有些当地小菜诸如牛肉羊杂之类等。
小太监心里有事,急于要走,胡乱吃了几口之后便放下筷子。尹天雪莞尔一笑,从怀中摸出一物,道:
“夫如把这个带在身边,日后有个念想。”
小太监接在手中一看是个香包,忍不住想笑,突觉不便又打住,顺手往袖筒里一塞,说:
“冰儿,我去了。”
小太监刚出府邸大门,就见他的几位夫人除了银杏统统执剑荷刀,站立门口两侧。小太监惊问:
“这是为何?”
曹花枝笑道:“今晨报说有番兵围城,我等怕军情惊了夫君的美梦,因此姐妹们都来为夫君护卫挡驾。”
小太监道:“误了大事可是杀头之罪哩。”
几位夫人齐说:“几个小番,不过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我等皆视其为草芥,丈夫不必小题大做。”
小太监知道几位夫人的本事,不想挫了自家锐气,因此不再做声。小太监在前,几位夫人紧随其后,尹天雪也随后赶来。匆忙赶往帅府,胡三等一些文官武将均在帐中等候命令。
元帅升帐,小太监问胡三:“兄弟,番兵有多少人马前来攻城?”
“据探马报告,这次匈奴王派了十万大军来袭,言称誓死拿下打豺沟,打通东进之门户。”胡三据实汇报。
小太监又询问诸将有何破兵之计,华世雄言道:
“打豺沟虽小,乃城池坚固。如若坚守,别说十日八日,就是一年半载都可保无虑。然而,正是因为打豺沟是小城,户籍人少,存粮不多,加上我有十万大军在城中,人吃马饮,最多维持七日。”
小太监眉头稍稍一蹙,道:“传令三军,立即开城拒敌!”
敌兵阵中为首番将,名叫夏维奇维奇,乃是一个红脸汉子,狼眼鹰鼻,口阔耳大,满头金发,颏下长满如草丛般的黄胡须。因是头大身子短,远看就像一头胖综熊俯卧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南蛮子听好了,”夏维奇高声大吼道,“我右贤王大单于存好生之德,你等如若投降者,可免死。队伍就地解散,发给路费回家,家中父母妻儿还在牵挂你们哩!长这么大也不容易,何必要为昏聩无能的傻皇上效力?否则让你们一个个有来无回,杀你们个鸡犬不留,只好叫你们魂归故里了!再说呢,你们汉人向来不善打仗,骑驴的打不过骑马的,吃草的牛羊再肥壮也不是豺狼虎豹的对手。本帅说的可都是好话,除了实话向来不开口的,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小太监大笑三声,马鞭一指,斥道:“你等番贼,豺狼成性,屡屡造反,烧杀劫掠,扰我边民。打一次你们就老实几天,不打了你们老毛病又犯了!这次老子来了就不走了,定让你们胡虏们个个断子绝孙,永绝我边关后患。”
番将笑道:“小子你笑什么?依我看是你朝皇上眼中无水,竟派了像你这样的一个又瘦又小的小白脸挂帅?由此足见你朝无人,尽来些送死的勾当,识文解字我怕不是你的对手,捉对儿厮杀我一手拿刀一手抓鸡鸡就足可以叫你小子翻身落马跪地叫爷爷!”
小太监不甘下风,冷笑一声道:“番贼可放马过来,三合之内我即可叫你扒了裤子,看你裆下有无那物?到时看看究竟谁是爷爷?”
“有物无物,刀剑之下见分晓,卖嘴皮子有球用?”番将谅必是觊觎天朝已久,汉语汉话甚至谑语戏言都说得维妙维俏。
“好狗头,我中华大国乃文明之地,岂容你杂毛种在此逞勇斗狠?小子过来,老子也让你见识一回,扒了你的裤子验明正身,看你的球有多长?”
番将大怒,手中兵器亮了一亮,刚要出马。未料身后一女将闪出,大叫一声道:
“杀鸡焉用牛刀,大帅且看我拿了这个小白脸南蛮子回营说话!”
女番将名叫雪里红,金发碧眼,身高体健,白色战袍,坐骑是一匹枣红马,善使一把掘地铲。出身贵族世家,祖上曾有人潜入南朝,窃得中华武术精髓。到雪里红这一辈时,已是无人能敌。(雪里红的详情,后文还有交待,此时恶斗正酣,不便细述,望各位看官老爷耐着性子且听小子先说说这番场景。)
刘建勋见是个女流之辈叫阵,并不放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不待大帅说话,便挺马闪出,高声叫道:
“番女报上名来,免得我日后功劳薄上把你写成无名氏。”
雪里红也不搭话,舞起掘地铲,兜头打来。刘建勋不敢怠慢,举架相还。双方刀来铲往,不上十个回合,番女怒吼一声,手起铲落,将刘建勋劈于马下。
小太监见状,刹时天昏地暗,几乎从马上跌下,口里呼道:
“建勋跟我,身经百战,功成名就,不想今日却丧身于一个不知名的女番之手,痛煞我也!谁与我拿下那番女祭我兄弟我给他记大功一件?”
言未乾,尹天雪纵马杀出,女番将挥铲接住。
好一场厮杀!枪走如飞花,铲过似鱼游,一个要为夫君帐下大将报仇,一个想助番王单于争夺汉家江山。一个似燕掠长空,一个如鹿驰原野,一个女中杰,一个巾帼男。两强相遇勇者胜,两勇相逢智者强。
论功夫尹天雪稍占上风,凭气力番家女不露虚色。双方场上战士,多是须眉男儿,也被这场廒斗紧紧吸住,两眼不敢走神,嘴张大半日合不拢来,暗地里自愧当初学艺不精,这辈子怕也无这样的机会出出风头。都说是战场是男人的天下,未曾见也有这般骁勇的巾帼男?尹天雪武切缜密,银枪舞开去尤如天女散花也似,雪里红矫健勇猛,铁铲挥开来恰如劈风砍浪一般。乍一看天上神女落凡间,细一瞅原是山中雌虎争天下。不说众将称奇,就是大帅潘又安也自点头不止。他是行家,以他的眼光分析,这一仗即便是打到明日,怕也依然。
不说小太监唏嘘,且说两女将战了约三百回合,难分高下。上官雪性急,摇枪出马叫道:
“雪儿妹妹且下场稍歇片刻,让我擒了这番婆为刘将军报仇雪恨!”
尹天雪不舍,俩人合战雪里红。上官雪也非等闲之辈,快枪一出,番女刹时抵敌不住,忙回马便走。两雪儿贪功,岂能放过于她,急驰马从后追来。跑出不到七八十步,只见番女雪里红将手一挥,两边闪出十余名女番兵,让过雪里红,然后钩索齐出,两雪儿躲避不及,双双落于马下。
第一八五章 胖猪头欲纳俩女将为妾()
小太监见两雪儿中计被俘,顿时眼前一黑,气往上涌,心如刀搅火燎一般。猛一把扬起他的九尺蛇矛,大喝一声,就要催马出战。众将接受了上次丢帅的经验教训,怕主帅有失,纷纷上前,死命地拦住不放。小太监半日不得脱身,心下一想也是道理,大将军撇下三军不管,为救自家妻儿,逞匹夫之勇和敌军相博,实是有些偏激、私心也太重了些,岂不让将士们耻笑?且忍下这口气再说。
众姐妹里曹花枝与尹天雪关系最好,结为生死姐妹不说,也是她先出的主意俩姐妹同嫁一夫。昨日刚入洞房,今日又入牢房,此时再不出手相助,更待何时?
头前雪里红一见小太监出场说话,顿时惊讶地半天合不拢嘴,心想战争本都是些粗人莽汉干的事,未料却有如此绝色的男人在场面上指挥作战?听口气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头儿呢!若把此人拿了回去,晓以利害,没准就是一对好夫妻呀。回首再看自己营中,这班七长八短的弟兄,高矮胖瘦不等,眉粗眼大,胡须遮面,不是喝酒逞凶,便是粗话脏话连篇,动辙拳脚相加,有哪一个能入了她的眼中?都说中原人杰地灵风水好,看人家对方这员小将,个头不高不矮,脸面不胖不瘦,画在墙上看不够,依在怀里亲不足,和这样的男人眠上一夜,生出个白胖小子,也不枉来此世间一场呀。雪里红想罢,和手下几个亲兵女眷小声嘀咕了几句便大喝一声跃马挺铲直取小白脸。未料小白脸退下却换了一个黄脸汉子,雪里红不由气涌丹田,火冒三丈高,舞起飞铲,不消十个来回便将来将刘建勋打于马下,复一铲结果了性命。
雪里红以为,打了孩子娘出来,杀了他一员亲兵爱将,小白脸必会出来和她交手。可是小白脸并未如愿上场,却从对方阵中飞出一只雌鸟。这小蛮腰模样儿煞是好看,看似风摆杨柳,面如娇艳花朵,而且手段高强,武功又好。只是力气上她沾了些便宜,功夫上那女娇娘又长出一些,俩人遂才战成平手。正当她要诈败退下之际,突然从敌阵中又冲出一位美裙钗,而且武功长相一点都不比第一个出场的差多少。雪里红心想:如果这些女人全是方才那位小白脸哥哥的情人,她可就是只能自叹时运不济、望洋兴叹,既生瑜何生亮了。雪里红图穷匕首见,只好将计就计,不是假装,其实也真是抵敌不住,急忙打马就走。两雪儿报仇心切,驱马紧追,不幸误中绊马索,被雪里红手下人等绳捆索绑,拿了回去。
曹花枝冲到阵前,高声叫骂番女出战。雪里红举目一瞧:怎么又是个花仙子?雪里红心里惦念那位小哥哥,本不想和这些巾帼女们多纠缠。杀了一员,捉了两位,倘若是再把这一位也抓了或是杀了,大概是那个他就该亲自出场了吧?雪里红硬着头皮举铲迎战曹花枝,俩人甫一交手,雪里红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雌虎而决非母猫?曹花枝娇躯一扭,花枪便舞动起来,一枪紧似一枪,一枪快似一枪,那枪尖儿如蛇袭鼠,似鹰击兔。雪里红头前和尹天雪打了半日,气力早已经耗费殆尽,哪里还是女将对手?战未数合,曹花枝卖个破绽,举枪拨开雪里红的钢铲,正要伸手拿人。突然间从斜刺里冲出一将,朗声叫道“姐姐落个人情,这份功劳就让于妹妹我了!”说罢天女散花一般,大网落下时,雪里红已被死死罩定,成了瓮中物。曹花枝大喜,赞道:
“妹妹真是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