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天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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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片刻工夫,白依凡已经被团团围住。
清一色的黑衣人,全都手持兵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那情形,跟在京城同仁堂药铺所遇到的一样。
白依凡这下又急又气,原来是秦铎那家伙故意设的个圈套,他早就已经在五柳镇布置好了,只等他自投罗网。这样看来,刚才那店小二的话,也不能全信了。姝儿指不定被他们关在什么地方呢。
其实这一次,他倒是冤枉秦铎了。秦铎跟他的心思一样,一心只想救出伊姝,所以才会在同仁堂药铺泄露信息给他,只是这两人都没有想到,后面还有只老谋深算的黄雀,将他二人的心思猜得明明白白,然后将计就计,设下了这一局。
只是这背后的黄雀也没有料到,伊姝会在重重监视下逃离五柳镇。
大敌当前,白依凡虽然心里气得要命,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
“跑!你跑啊!小子,跟老子斗,你还嫩了点!”
白依凡嗖地转过身来,只见瘦竹杆和矮冬瓜二人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用一种盯着死人的目光看着他。
白依凡冷哼一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废话少说,一起上吧!”
瘦竹杆见他态度这么强硬,也不说话了,只朝那些黑衣人打了个手势。
随着他的手势,众黑衣人一起动了。
白依凡只觉一股冷厉的杀气向他扑来,丝毫不敢大意,一出手便是极其狠辣的招式,顿时将黑衣人逼退了好几步。
瘦竹杆面色微变,矮冬瓜见势不对,跟瘦竹杆交换了眼神后,舞着流星锤就过来了。
白依凡不敢跟他硬碰硬,微一侧身让过,然后左手迅出一掌,运足全力直击他的后背,立时听得“嚓嚓”两声,下一秒就见矮冬瓜痛苦地栽倒在地,惨叫连连。
不稍说,是后背的肋骨被白依凡打断了。
他这一下,顿时成功地威慑住了大堂里的所有人。
白依凡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急速掠出客栈大门,往西而去。
很快,白依凡就到了镇子西边的出口,也就是上回伊姝制造混乱的地方,那里似乎也早就接到了命令,一个破子领着一群黑衣人站在出口处,冷冷地看着他。
身后,瘦竹杆的人马也渐渐的近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形势何其危急?
其实刚才在客栈里,白依凡就已耗费了八成的功力,不然哪能在两招之内逼退黑衣人,重伤矮冬瓜。这会儿,仅剩了两成的功力,要打败他们,谈何容易?
白依凡心念电转间,已然想到了伊姝的那条退路。
不管那个家伙说得是真是假,到了这步田地,也只得走那一条绝路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遇到姝儿;即便运气不好,死在了下面,至少也算死得其所了!
生死有命!
白依凡顿时豪气干云,默默观察了地形,认准方位后,随手撒出了一把绣花针,然后趁他们闪避的工夫,直接就往旁边的茅草屋跑去。
待看到窗棂上一截未解下的布条后,白依凡心下一喜,那家伙虽是可恶,好歹还说了句人话,姝儿肯定是从这里下去的。
想到这里,白依凡再不犹豫,直接施展轻功,纵身一跳。
那些黑衣人追踪到此,俱都愣住了
半晌,才见瘦高个咳了一声,随即朝那个跛子道:“四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跛子没有立即回话,只是两眼望向窗外的悬崖出神。上一次派去了百十号兄弟,不但没有找到人,反而损伤了一半。据回来的弟兄们讲,这个悬崖虽然不深,但下面的竹林却是有些邪门儿,稍不注意就会迷路。
偏偏昨儿个老大又下令将大部分人马都派去了沐家庄,眼下自己手里的人手就这些了,要是再有个损伤,这五柳镇的防卫力量就更薄弱了。
就让这小子自寻死路去吧。
跛子打定了主意,跟瘦竹杆通了气,然后挥挥手回去了。
半空中,白依凡附着悬崖上的藤蔓,换了几次气,很是顺利地下到了崖底,然而面对茫茫竹海,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的担忧更深了。
姝儿,你到底在哪里?
一时间,白依凡颇为踌蹰,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下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竹叶儿“沙沙”的响声,还能感觉到影影绰绰的竹枝在随风摆动。
白依凡再次强迫自己冷静,运足目力四下打量。忽然,他的眼前一亮,一条粉红色的丝带赫然倒挂在旁边的竹枝上,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
他急忙伸手摘下握在掌心。
这不是姝儿常用的丝带么?
白依凡不止一次看见伊姝就这样的丝带绑头发,她总是说:“女孩子简简单单就好,天天珠玉累累地,太累,反不如这样子洒脱自在。”
可是姝儿,她究竟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呢?
白依凡皱着眉头想了半响,也没有半点头绪,只得心下一横,随意选了个方向追去。
不得不说,白依凡的运气实在是好,他选的方向正是伊姝逃难的方向。
白依凡摸黑发足狂奔,毫无预料地在竹林里遭遇了多具黑衣人的尸体。当下便蹲身仔细察看,发现这些尸体并没有腐烂,显然刚死去不久。而那症状,却是饿死的。
白依凡顿时着急起来。
姝儿还那么小,这个竹林又大得望不到边,她只身一人,又是个小女孩,只怕很难走得出去。要是再被那些黑衣人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白依凡甩甩头,不愿再想下去,只是不知疲倦地死命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灵保护;又或许是他跟伊姝一起呆久了,也吸收到了玉佩的灵气。总之,白依凡很幸运地没有迷失在竹林里,且在天刚拂晓的时候走出了竹林,出现在一个山坳里。
巧的是,这个山坳,正是黑衣人跟踪海叔他们回庄,被伊姝发现的地方。
白依凡来不及喘气,站到山坳的最高处,极目远眺,终于让他发现了沐家庄的所在地,顿时心下一喜;然而在看到大柏树下缭缭燃起的炊烟,以及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时,又蓦地心里一紧。
毫无疑问,姝儿肯定是在这个庄子里了,敌人倾巢之力,为的就是她。单凭自己的一已之力,只怕很难将她救出来。眼下的当务之急,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将消息传到京城,让皇上派大军前来围剿。
第六十七章 算计()
殊不知,远在京城的文渊帝,此时已是自顾不?。
那些原本只谏言朝事的御史言官们,居然破天荒地干涉起后/宫之事来。而且像是商量好了的,竟然集体上书弹劾当今母仪天下的沐皇后和下一任储君伊琪太子殿下。
弹劾的内容仍然是老话题:皇后不忠,太子身世不明。
这次敌人显然是有准备而来,不但揪出了皇后当年的未婚夫君,一个叫许放的中年男子,并且将他带到了早朝之上。
当着全殿群臣的面,许放承认:他不但与沐皇后是旧识,且是经过媒妁之言、双方父母同意的未婚夫妻,是沐清媛贪恋荣华富贵,抛弃了他。
皇后在昭阳宫听得此事,气愤之极再一次闯进皇极殿,欲与许放当庭对质。
然而当她看到那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时,突然愣住了。
沐皇后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他。
他们的确是旧识,不是恋人,却是仇人。
事实的真相是:当年这家伙对她一见倾心,非要娶她过门,托了媒人无数次上门提亲,皆被她以死相逼了回去。后来这家伙居然大胆到趁着她娘亲不在家的时候,直接上门,想要强/暴她,亏得邻居家的两条大黄狗适时地出现,将他吓了回去。
原本这件事她早就忘了的,怎么也没想到事隔十五年后,居然还会惹来这样的一场风波,当真是始料不及。
百官们见她这样的表情,自然深信了几分。
文渊帝貌似淡定地注视这一幕,然内心却是气得不轻。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就算是普通男子,谁也不愿自己的妻子有任何苟且之事;更何况他还是当今皇上,他一直深爱着自己的皇后。在他心里的沐晴儿一直是冰清玉洁、温柔贤良、美丽高贵的,却在突然之间被人揭露出如此无耻之事,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但见文渊帝阴沉冷着脸冷冷地道:“将许放暂时关押到天牢,待事情明确之后再作处置!退朝!”说完后也不待百官有何反应,径直起身离去。
沐皇后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扯着文渊帝的衣袖急急地辩解道:“皇上,请听臣妾解释啊!”
文渊帝慢慢拿开她的手,淡淡地回了一句,“如今事实俱在,您还要作何辩解?”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没有,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臣妾跟他只是认识而已,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沐皇后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好了,朕累了,你——跪安吧!”文渊帝不容分说地挥挥手,直接拂袖而去。
沐皇后一下子花容失色,瘫倒在地,嘴里喃喃地道:“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冤枉啊!”
文武百官见状,俱都摇着头,缓缓走出大殿。
原本这皇后在朝中就没什么根基,全凭皇上的宠/爱才坐稳了皇后之位,先前大臣们看她贤良淑德,所以对此也无甚异议。现如今,这贤良淑德全成了假象,以她的品性,也实在有/辱母仪天下的身份了。
左相白耀庭是最后一个离去的,在走之前,他有些不忍地提醒着皇后,“娘娘若是清白的,也请一定要拿出证据来。毕竟当年的事,咱们都不清楚,不是仅凭您的一句话就可以堵住悠悠众口的。”
其实今天的事,左相也觉来得突然。他在朝二十余载,也算是资历比较老的元老了,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单就是冲着太子岳丈的身份,众臣们哪敢不给他三分面子。
何况,他也属清流一派,平素跟那些御史言官们的关系也不错,可是刚才发生的事,在此之前却没透露给他任何一点风声,这让他在惊讶之余,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帮,他是肯定是要帮的。
自从他的女儿做了太子妃的那一天起,他们白家与皇宫最紧密的关系,就已经从白贤妃的芙蓉宫转移到了太子殿下的启辰殿里。与之相应的,昭阳宫的荣/宠也显得至关重要了。
可是就算要帮,也得明白事情的真相,也得找到症结的根源。
精明如左相,在一切未明之前,是不会轻易有所动作的。何况,刚才看皇上的脸色,他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对皇后做出实质性的惩罚。
只怕还是有些舍不得吧。
皇后被他这一提醒,说了声“多谢”后,就急忙奔出皇极殿,往皇上的龙御殿而去
原本在殿外焦急等待的水喜木喜等人,虽然不明白大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先
前皇上和众大臣的脸色来看,也不难猜测到,自家娘娘的事儿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了。
当下顾不得细想,也急忙跟着皇后一道去了龙御宫。
回了龙御殿的文渊帝,一屁股坐倒在几案前,越想越气,忍不住将案上的笔墨纸砚一古脑儿地掀翻在地。末了还不解气,将小太监送上的茶水,直接泼到他身上,“这么烫的茶水也敢呈上来,连你也想烫死朕吗?来人,将这个狗奴才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在文渊帝的龙颜大怒之下,资历如福公公,也是不敢轻易触其逆鳞的。
很快,这个倒霉的小太监被拖了下去,在大殿外被打得惨叫连连。
沐皇后一路急奔到龙御殿,正好撞见这一幕。她心里自然明白,皇上定是将对她的怒气洒在这个小太监身上了。只见她皱了皱眉,略一犹豫后终是出了声:“住手!”
执刑的太监见是皇后驾到,急忙放下刑具跪下行礼。
沐皇后用手试了试额角的汗珠,有些无力地道:“安公公,放了他吧。”
就算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但沐
安公公显然不知道皇极殿里发生的事,闻言有些为难地道:“这贱奴才胆敢冒犯圣颜,自然该死!娘娘犯不着为一个这样的奴才求情!”
沐皇后苦笑道:“今儿个这事是本宫惹出来的,本宫呆会儿自会向皇上解释,但这个奴才不该死,还请公公看在本宫的面上,暂停执刑,待本宫见过皇上之后,再做打算如何?”
安公公虽然满腹疑虑,但也知道帝后一向恩爱,皇后既然开口求情,他也不好拒绝,只得点头道:“既是这样,奴才就等上一等吧。”
随着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