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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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小碎步哪里跟得上,只转眼便不见了伊姝的身影。
喜春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惊骇得无法形容。
昨晚,她因为担心公主,一直偷偷地躲在离伊姝不远的花架子下,目睹了全程,当时就觉得非常奇怪,但想着也许只是天象,便没有多想。可是,现在看来,那不仅仅是天象了。
一个小宫女走过来推了推她,“喜春姐姐,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喜春急忙收敛了神情,以手抹了抹额角的汗,“没什么,咱们走吧。”
而这一切,伊姝浑然不觉。
伊姝到了启辰殿,便直奔太子伊琪的住处,此时太子妃正在吩咐宫人给太子梳洗,见到伊姝进来不免吃了一惊,“姝儿,你怎么来了?其他人呢?”
“我自己过来的。嫂嫂,太子哥哥还好吧?”伊姝一边说,一边走近。
太子妃来不及答她的话,盯着她看了半天,“噫,姝儿,你的伤都好了吗?”
“都好了哇!”伊姝摊摊手,笑眯眯地说道,“嫂嫂,你就放心吧,太子哥哥也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是嘛。”太子妃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但愿吧。殿下已经晕迷了好几天,太医全都素手无措,能用的方法都用过了,也都没有任何效果,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
伊姝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她道:“告诉你吧,我就是来救太子哥哥的。”
“你——”太子妃哪里会相信。
“因为我有这个。”伊姝说着,掏出胸前的玉佩晃了晃。
“玉佩!这玉佩不是遗失在翡翠湖了吗?怎会在你手里?”
“这个嘛,一言难尽。”伊姝打着马虎眼,将玉佩取了下来,“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先把太子哥哥的毒解了。嫂嫂,快叫人端碗温水进来。”
太子妃“哦”了一声,急忙吩咐下去。
不多时,一个宫女端了温水进来,伊姝伸手接过,将玉佩浸在水里。渐渐地,碗里的水变成了浅绿色,伊姝将玉佩拿出来。又叫宫人捏开太子的嘴,然后直接将这碗水全都喂给他喝下。
再然后,又吩咐宫人撩开太子的上衣,闭着眼将玉佩递给太子妃道:“嫂嫂,麻烦你将玉佩放到太子哥哥的肚脐眼上,来回按摩五十下,便成了。”'
听到这个,太子妃忽然羞红了脸,但还是咬咬牙,接过玉佩,按照伊姝的说法在太子的肚脐眼上慢慢按摩着,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完事后,太子妃依然焦躁不安,在寝殿里不停地走来走去,不时看看太子神情的变化。伊姝却静静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悠闲地喝着茶。经过昨晚的事儿,她已经亲自见证了这块玉佩的神力,她相信一定会解了太子哥哥的毒。
大约等了一柱香工夫之久,太子的脸色果然起变化了,原本红润的脸忽然变得灰黑起来,吓得太子妃猛地一声尖叫,伊姝也被吓得面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可以解百毒吗?难道季凌儿骗了我?不可能的……
“快,来人,快宣太医!”太子妃语无伦次地大叫道。
然而她叫声刚落,便听“哇”的一声,太子突然撑起头,猛吐了一大口乌黑的血来,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太子哥哥,你怎么样?”伊姝急忙奔过去,将太子扶了起来。
太子慢慢地坐好后,四下里看了看,忽然笑了,“嘿嘿,总算捡了条命回来。”
“殿下——唔——”太子妃一时没有忍住,居然趴在太子的膝上大哭了起来。
太子伸手摸着她的头,笑道,“依婷,别这样。让姝儿看笑话了。”
太子妃终于破泣为笑,娇嗔道:“还说呢,吓死臣妾了。不过,你得答应臣妾,以后再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了,好么?”
“好!”
两人好一番柔情蜜意。
伊姝却很没脸色地嘟着嘴道:“太子哥哥,太子妃嫂嫂,你们只顾自己卿卿我我,都不管姝儿了么?”
“管!肯定管!”
刹时,整个启辰殿里,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第四十二章 兰陵萧氏()
公主平安,太子平安。
再没有比这个更令人振奋的消息了。然而案子的进展,却是不尽人意。姚林宪也不知怎么的,自从那日将黑衣人的袍角带走以后,便再也没了这事的下文。
倒是赵良庭那边,从翡翠湖里捞出来不少尸体。其中有两具尸体,从服饰上来看,应该就是被杀死的黑衣人。
白依凡带了伊姝一起去看,伊姝不敢,站得远远地。白依凡却是走近去,仔细地翻看了那两具尸体。
尸体其实已经腐烂,且浮肿不堪,面貌也是模糊不清。然而白依凡还是从中看出了端倪。伊姝从他越来越凝重的神色中,可以猜测出此事非同一般。
白依凡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回到凤舞殿,然后又挥手遣退了众人,这才小声地道:“衣服的款式虽然平常,料子也很老旧,但那料子却不是一般的料子,乃是西南特产的蜀锦。”
“蜀锦?”
“姝儿,你应该比我懂。在咱们南殷朝,用得起蜀锦的人家并不多,更不要说拿来做夜行衣了。”白依凡这会儿总算明白姚林宪当时的脸色怎会那么奇怪了。
“是啊,这也太浪费了吧。”伊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伊姝眼睛一眨,就想到了答案,“说明他们的地方出产蜀锦,对于我们是特产,对于他们却也不过是极其平常的料子罢了。白依凡,我说的可对?”
白依凡忽然笑了,“你说得很对。”
“还有就是身高。师傅曾经讲过,因为水土原因,西南人通常比其他地方人的身材要娇小一些。而这两个黑衣人,确实比我们士兵的骨骼要小,身材要短。”
“所以他们一定是西南人。”
“然而奇怪的是,西南是蛮族,向来与我们南殷国井水不犯河水,已经相安无事了多年。怎么会突然之间做出这样的事。”
“你这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
“姝儿,你想起什么了?”
于是,伊姝将她与那个卫老头的对话全都告诉了白依凡。
这下白依凡更迷惑了,盯着伊姝左看右看,不时摇摇头笑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具有指点江山的潜质?”
伊姝尴尬地咳了两声,“这个——以后你会知道的。”
白依凡又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面色一紧,“也许,那个卫老头说的是真的。”
伊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急忙转了话题道:“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咱们现在要讨论的是贼子的身份,那个卫老头既然提到了‘兰陵萧氏’,我们应该从这个入手吧。”
“兰陵萧氏?”白依凡抿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大概听说过,十几年前萧氏一族起兵叛乱,当时皇上刚登基不久,派了镇国大将军季成林带兵前去镇压。季将军果然好本事,居然在短短半年内就将萧氏叛军一网打尽,更将萧氏一脉连根拔起,连主带奴一共死了三百余人。”
这段厉史,伊姝早在那日宫变就已经知悉。只是现在听来,仍然觉得心惊胆颤,“其实,杀了主谋便好,为何连老人和小孩也不放过?”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叛乱乃是大罪,要株连九族的。何况那时皇上刚刚登基,根基未稳,哪里辩得过先皇留下来的辅政大臣们,因此也只得听之任之了。”
“那兰陵秦氏呢?”到底,伊姝也没能忍住。
“秦氏?”白依凡这次想得更久,末了皱了眉道:“秦氏是萧氏的姻亲,自然也被株连其中了。姝儿,你问他们做什么?”
“好奇呗。”伊姝用手理了理头发,语气有些微的不自然。
白依凡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整个思绪都沉浸在案情中,“这样说起来,那帮贼子应该就是兰陵萧氏的余孽。只是还是弄不明白,他们既然能够顺利地潜进启辰殿,为什么没有一举杀了太子。如果杀了太子,皇室后继无人,不是对他们更加有利吗?”
“也许,他们是没把握杀太子吧。”
“但他们的目的又表现得很明确,就是要你身上的玉佩。还别说,你这玉佩真够神奇的,不但可以自己找主人,还是疗伤灵药,更能解百毒。难怪贼子们宁愿不杀太子,也要换你这块玉??!?p》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大可直接来我的凤舞殿抢啊。我这凤舞殿,防卫稀松,太容易进来了。”
这个不但伊姝不明白,白依凡也不明白,其他不知内情的人就更不明白了。
眼看已到了午膳时间,伊姝留了白依凡午膳,又将聂宇叫过来一起吃。
自从那天在翡翠湖落水后,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好多事,伊姝也没腾出工夫来见他。
这会儿见他脸色憔悴,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关心起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伊姝不问他还好,这一问,聂宇急忙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怎么该死了?”
“奴才不该逞能,害得公主落水,奴才这条贱命死不足息,可是害得公主差点丧命,奴才每每想起,就没法原谅自己。请公主责罚吧!”
“哈哈哈!原来是这事啊,”这聂宇,也太可爱了吧,伊姝忍不住笑了,“快起来!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了?你当时也是为了替我出气嘛。何况我现在都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
聂宇还是不肯起,低着头继续道:“公主原谅奴才,是公主的大度,可奴才自己不能原谅自己,所以还是请公主责罚,奴才挨了罚,心里才会好受些。”
“哟!还真没见过像你这般实诚的孩子呢?”白依凡也忍不住笑了,其实聂宇只比他小四岁而已。“我说姝儿,他要找打,你就打吧,不然他浑身不得劲,痒得慌。”
聂宇再次伏地不起,“请公主责罚!”
伊姝拗不过他,只得令人拿来鞭子,象征性地抽了二十来鞭。
然而聂宇还是不干,嫌伊姝打得轻了。
“我来!”白依凡顺手接过鞭子,狠狠一鞭就抽了下去。只打得聂宇“啊、啊”的叫个不停,不一会儿背上已经渗出了血丝。这才停了手。
聂宇强忍着痛意跪倒,嘴里嗡声嗡气地道:“谢公主责罚!”
伊姝啼笑皆非,急忙令人拿来上好的金创药,将他扶了下去。
本来好好的一顿午膳,顿时让聂宇搅得没心情吃了。
白依凡皱着眉道:“这小子,性格太固执了,真拿他没办法。姝儿,你得好好**他。”
伊姝以前也知道聂宇的性子古怪,但没想到古怪到这份儿上,哪有上赶着请人责罚的,何况当时的情况也不是他造成的啊。
于是点点头道:“是得好好****了。不过你这个做师傅的,也得多多提点啊。
第四十三章 差事()
这天早朝过后,文渊帝又将三人叫到御书房,询问案子的进展。姚林宪这次倒没有隐瞒,直接将袍角布料的事说了,末了也猜测可能是西南人做怪。
白依凡没有说话,只附和他们一起点了点头。
末了等这两人退下后,却是私自给文渊帝说了实情。文渊帝听得脸色大变,沉吟了一会儿摆了摆手道:“此事只你和姝儿知道就行了,就连太子那边,也不要多嘴,知道么?”
白依凡虽然不明白文渊帝的想法,但还是顺从地答应了。本来还想向皇上请旨,查阅当年的卷宗呢,这下看来肯定是不行了。
随后,文渊帝又若无其事地问了些伊姝的情况,白依凡都一一答了,文渊帝听得很是满意,“依凡哪,听说你武功不错,从明儿个开始,就到朕的身边来当差吧。”
“白依凡哪里会料到文渊帝居然在这个时候给他安排差事,顿时惊讶得不得了,下意识地想要婉拒,却一时间又找不到好的理由,只得闷不吭声。
文渊帝见他不作声,又淡淡地道:“怎么,不愿意来伺候朕这个老头子啊?”
白依凡哪里敢说实话,连忙跪下应道:“臣惶恐,能为皇上效劳,是臣的福份;臣只是担心自己能力不足,有负皇上厚望。”
“朕看中的人才,不会有错的。难道,你还质疑朕的眼光不成?”文渊帝双眼一瞪,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白依凡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微臣不敢。”
“那还说什么?”文渊帝说着,已转到书案前坐下,认真批起奏折来。
白依凡只得应道:“微臣遵旨。”
文渊帝头也不抬,“好了,退下吧。”
“微臣告退。”白依凡拱拱手,徐徐退出御书房。